前任教主嘔心瀝血創建了太陽教,經過了十幾年的浮浮沉沉,才終於在德城雄踞一方,擁有了一群忠實而赤誠的教徒。


    但是卻突然與城主府起來爭端,而且快速發展到近乎不死不休的局麵,爭端的源頭已經很難尋到,但想來除了教主殺了那一任城主的父親或者是睡了他的媳婦這種不共戴天之仇...不對,這種仇對尋常人來說是血海深仇,對於在完全沒有禮義廉恥的混亂之城稱王稱霸的城主來說,什麽親情愛情也應該都是浮雲,隻要這事情沒有公之於眾,不會影響到他的威信與名望,那想來也都是可以忍的,不至於拚了性命和家底去與太陽教死磕。


    如果真的是什麽理所應當、不能不報的血海深仇,應該很容易記載下來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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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很明顯,當年城主為什麽向太陽教開戰,並擊斃老教主,已經是一個未解之謎,充滿蹊蹺。


    而且新教主上任就改了教派的名字,由太陽教變為新陽教,這個‘新’字,似乎是野心昭然啊。


    閉目養神魏贏聞言輕哼了一聲,點頭道:“你看出端疑了?”


    “猜測而已,我隻能從您的筆記裏看的這麽一點信息。”薑陵繼續往後看,隨後說道:“哦,原來這為教主後來將這城主殺掉了啊,算是給老教主報仇雪恥了。”


    魏贏冷笑著搖了搖頭,道:“不過是為了籠絡人心罷了。殺了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盟友,換來的是教內不少元老的心悅誠服。”


    薑陵用餘光瞥了一眼魏贏,他明顯從這話語裏聽出了一絲怨恨的意思,而且魏贏似乎知道的比他寫在本上的更多。但薑陵不動聲色的繼續接道:“這麽說這新教主的確有問題啊。”


    但魏贏終究是心思不俗、閱曆豐厚的老人,立馬平靜了下來,淡然道:“我也隻是猜測,這一任教主身份很神秘,別說是在這德城了,恐怕三大家族的人也不清楚他的全部底細。”


    薑陵點了點頭,隨後道:“這一次爭奪玄精鐵,是沙幫和三大家族的事情,不知道會不會牽扯到新陽教。”


    “雖說新陽教不敢和三大家族爭這玄精鐵,但想來也要難免受到波及。”魏贏如此說道。


    薑陵問道:“你就是判定新陽教會自顧不暇,所以才選擇這時候殺掉朱吉的吧?”


    魏贏點了點頭,道:“這時出手的確比較安全。”


    “還有一個問題。”薑陵這時已經將關於新陽教的事情看完了,他往後翻了翻,卻發現之後記錄的情報並不多,似乎後麵的內容加一起也就和新陽教的介紹差不多的頁數。


    魏贏張開眼睛道:“什麽問題?”


    “哦。”薑陵說道:“為什麽朱吉死前看到你那麽驚訝?”


    魏贏平淡道:“因為,我曾經與他打過照麵,他也知道我在這裏養些牲畜。”


    薑陵沉默了下來。


    魏贏重新閉上眼睛,聲音有些微寒說道:“有什麽不對麽?”


    “的確有點不對。”薑陵輕輕歎了口氣。


    “哪裏不對?”


    “你這個人不對。”薑


    陵抬起了頭。


    而魏贏正雙眸冰冷地看著他,哪裏像是一個養豬的老人。


    ......


    “朱吉主教死了,沈方執事長也死了,這是有人非要新陽教出手啊。”


    在太陽廟的一處偏殿,一個青年男子正坐在一處水池旁,向水池裏的十二尾金魚撒著麥粉,金魚們爭先恐後地搶著麥粉,水麵上漣漪四起。


    這些麥粉乃是品質最好的麥子研磨成的,德城的一些平民都吃不到這樣的麥子,而在這裏卻是拿來喂魚。


    但即便有人知道這件奢侈的事情,也不會有人感到驚訝,更不會有人勸阻,因為這裏是太陽廟,這是新陽教大主教的住所。


    新陽教自然不會隻有一位大主教,東邊青荷殿裏的水池中養著十二朵荷花,這西邊金霞殿便養著十二尾金魚。


    在年輕男子身後,站著一位頭發灰白,但是麵容卻不顯蒼老的華服女子,光看容貌,這女子似乎是三十幾歲的樣子,但是那對眸子裏流露出的滄桑與深邃,卻表明這女子的年紀越超於此。


    她眼神中還蘊藏著殺機,隻聽她聲音低沉道:“這些蛆蟲著實是可恨,我新陽教有意不理會此事,他們卻如此羞辱我們!”


    對於這位大主教來說,主教和執事長的性命是小,但是新陽教的顏麵被接連挑釁卻是不可容忍。


    身穿藏青色外套的年輕人男子拍了拍手,輕笑一聲:“還好死的都是青荷大主教那邊的人。”


    “那也不行!”金霞大主教怒目道:“我教尊威何時受過此等挑釁!”


    “也是奇怪,明明是沙幫挖出兩百斤玄精鐵,怎麽沙幫倒是挺消停的,反而奔著新陽教來了?”年輕男子琢磨道:“拖新陽教下水有什麽目的呢?”


    “自然是沒安好心。”金霞大主教說道:“沙幫挖出兩百斤玄精鐵,引得三大家族匯聚德城,三大家族在德城埋下的暗棋也皆有動作,眼看著風雨欲來。原本我以為這是某人與朱吉的私人恩怨,借此亂局之中我新陽教不願惹是生非的時候來報仇。但沈方又接連死去,而且此時德城還沒真的亂起來呢!明顯這就是讓我新陽教不得安寧。”


    “聽聞教主那邊下令不許出手?”年輕男子問道。


    這本是新陽教機密,但金霞大主教看了一眼年輕男子,開口道:“他們想讓我們出手,我們自然不應該讓他們如願。”


    “但是呢?”年輕男子知道金霞大主教一定還有後話。


    金霞大主教看著年輕男子,說道:“楊驍,你既然是天行者,又有意相助我新陽教,何不幫我出手!”


    叫做楊驍的玩家笑了笑,道:“倒也不是不可以,甚至我覺得朱吉和沈方的死,和其他天行者是有關係的。”


    “好,隻要你願意替我出手,查清楚是誰殺我新陽主教和執事長,我就給你一本上乘秘籍。”金霞大主教如此開口。


    得到了支線任務提示的楊驍點了點頭,道:“那我這就去幫你打探一下。”


    金霞大主教點了點頭:“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楊驍邁步走出了偏殿,偏


    殿門口有著一位候命的執事,領著他從側門走出了太陽神廟。


    金霞大主教看著年輕男子的背影,目露思索之色。


    “此人信得過麽?”一個滄桑的聲音響起。


    在新陽教裏,能來到金霞殿,並不用通告的,便隻有教主和另一位大主教了。


    蒼老的青荷大主教已經來到了院子裏,正平靜地看著金霞的背影。


    金霞頭也不回道:“我這不是正在試探麽。”


    “天行者,理應隻順從天道行事,豈是那麽容易驅使的。”青荷大主教搖了搖頭道:“教主聖諭,叫我們不要多事...”


    “那就等他們一個個殺掉我們的主教?還是說我們要全部龜縮在這太陽廟裏讓人看笑話!?”金霞主教憤然道:“我新陽教豈能受此等羞辱!”


    青荷主教想了想,輕歎了口氣,沒有繼續勸,轉而說道:“神仆就要來了。”


    金霞聞言眼神微變,有些複雜道:“終於要和他們見麵了麽?”


    “我們也是時候和他們見上一麵了。”青荷主教如此開口。


    金霞有些不解地問道:“教主的意思是暫時靜觀其變?”


    青荷主教點了點頭,道:“我們要相信教主的安排。”


    金霞沉默了片刻,卻是沒有多說此事,轉而問道:“你覺得朱吉和沈方的死是怎麽回事?”


    青荷說道:“第一種原因,是私人恩怨,雖說我們新陽教行事低調,少於城內的貴人們有利益衝突,但是朱吉貪婪,沈方狠辣,到也不排除他們得罪他人的可能。”


    金霞搖了搖頭,明顯不相信這種說法。


    “第二種可能,便是有些人對我們新陽教抱有怨恨,故意借著亂局來減損我們的實力和威嚴。”


    金霞咬牙道:“若真有人如此羞辱我太陽神的威嚴,我非教他們灰飛煙滅!”


    青荷點了點頭,隨後有些凝重道:“最後一種可能,便是有人意識到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所以要打亂我們的計劃。”


    金霞也麵色沉了下來,道:“連我們自己內部的人都極少有知曉我們接下來的計劃,他們是怎麽會知道?”


    青荷漠然道:“如果是三大家族的話,倒是有這個可能。”


    “在這件事情上,三大家族也沒有資格插手!”金霞怒目道:“我們為此籌劃了這麽多年,他們敢在這個時候插上一腳,那不僅僅是對我們新陽教宣戰,更是會惹惱了...”


    “為了利益,他們什麽都做得出來。”青荷打斷道:“如果真的是他們出手,我們可能要麵對一場惡戰。”


    金霞冷然道:“他們真的是忘記了什麽叫做敬畏!他們以為他們真的是這片天地的主宰了麽?敢阻攔這件事情,他們不怕引得神明的怒火,將他們的家業燒個幹淨麽!?”


    青荷自然清楚金霞的脾氣,不由苦笑了一聲,隨後道:“我已經派人盯著三大家族的人了。”


    金霞點了點頭,傲然道:“三大家族以為他們在德城有很多暗棋,卻未必知道我們新陽教在德城埋下的種子也是深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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