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碎掉的聲音,盤子摔碎的聲音,家具碰撞的聲音,男人的罵喊聲,女人的尖叫聲,這些聲音混在一起,讓路過的人感覺很害怕,還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這是這對新婚夫婦在這個月吵得第三次架,與以往不同,這次女人沒有隻尖叫和對罵,而是選擇了摔東西,這讓心中帶火的男人更加生氣,男人走上前抓住女人的左手,並狠狠的打了女人一巴掌,女人左手還拿著要扔沒扔的茶杯。


    這一巴掌讓女人更加生氣和委屈,女人沒有繼續尖叫和摔東西,而是慢慢跪坐在地下,捂著臉哭了起來。


    男人冷漠的看著女人說:“哭夠了,就把家裏收拾幹淨,要不然你就滾。”


    女人的心寒透了,原本溫柔體貼的老公怎麽會變成這樣?她自己心裏清楚,她不怪老公,怪老公的媽媽,也就是她婆婆,她停住了哭泣,用手擦去臉上的淚水,男人理都沒理的摔門走了出去,走之前說:“在我回來的時候,我要看到一個幹淨整潔的家。”


    就這樣,男人摔門走了。


    女人站起來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家裏沒有行李箱,用了兩個袋子裝上了自己認為重要的東西,然後走到了門口,走之前女人環顧四周看了眼這個家,這個曾經自己以為是幸福的開始的地方,現在卻成了她傷心的地方。


    往事一幕幕像幻燈片一樣閃過,兩人剛認識的時候,戀愛的時候,裝修的時候,結婚的時候,剛住進來的時候,本來一切都很美好,但現在女人的臉上隻有疲憊和難過,她冷笑了一下,含著淚水轉過了頭,打開門,關上門,離開了這裏。


    女人不知道該去哪裏,回自己家害怕媽媽擔心,爸爸走得早,家裏隻有媽媽一個人,去閨蜜家?打擾到對方怎麽辦?先找家酒店住下來吧,女人打車去了另一個商圈,找了一家酒店住了進去,辦理好手續坐了電梯上樓,進到屋子裏放下東西,脫光了衣服,去洗手間打開淋浴頭開始洗澡,她不是真的想洗澡,她隻是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


    水流聲嘩啦啦,打在臉上好像下雨一樣,女人抬起頭,看著洗澡水從花灑中出來打在自己身上,她開始回憶往事,回想起甜蜜的那些時刻,她不禁一陣傻笑,又想到自己現在的樣子,傻笑後的失落和難過侵占了她自己,她又哭了出來,哭聲,水聲,混在一起,洗澡水,淚水混成一片,她閉上了眼睛,但沒有停止哭泣...


    女人哭夠了,從洗手間出來,甚至沒有看一眼鏡子中的自己,就倒在了床上,女人把枕頭抱在懷裏,低著頭,把臉埋進枕頭裏,像是要逃避這個世界一樣,身體蜷縮在一起,閉上眼期盼著自己睡過去,然後明天去找自己的閨蜜。


    男人在外麵喝了酒,回到家的時候,用力捶了幾下門,沒人理會他,這讓他更加生氣,他用腳去踹門,大力的捶門,並喊道:“開門!你給我開門!別裝死!”


    男人和女人的家住在二樓,這座位於郊區小鎮的住宅區一共沒有多少樓,每一棟也隻有6層而已,附近的左鄰右舍不是外來務工人員,就是回遷房的老人,大家都不敢說什麽,有些人覺著吵索性戴上耳機不去理會。


    男人捶了幾下還是沒人理,男人開始掏鑰匙,他自己帶了鑰匙,但就是不想自己開,當他好不容易才用鑰匙打開門的時候,他再一次生氣了,家裏還是一團糟,還是很亂,碎掉的玻璃窗,地上的碎盤子,碎花瓶,亂七八糟的凳子,椅子,散落一地的蘋果等等...


    男人十分生氣的摔上了門,一邊喊罵著,一邊走到了臥室,臥室沒人,衣櫃的大門敞開著,亂糟糟的,女人的包,少數衣服,不見了,男人知道,女人走了,男人開始感覺陣陣頭暈,男人倒在了床上,睡了過去。


    第二天男人醒來,男人開始害怕,開始恐懼,害怕女人跟自己離婚,害怕自己找不到女人,男人開始瘋狂的撥打女人的電話,但是被智能手機的攔截功能攔下了,男人想去女人家裏看看,但自己又不敢,因為女人家比自己家有錢,總覺著自己低人一等,而且自己做了這麽過分的事情,哪有臉去女人父母家,男人在床上坐著發呆了很久,然後起身去了自己父母家。


    女人也醒來了,女人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的,女人看著眼前的一切,沒有表情,直勾勾的看著天花板,發著呆,許久拿出手機來給自己閨蜜打了電話,沒有說自己被打了,隻說跟老公吵架了,能不能去你那住幾天,有人的話就算了,我不想打擾你。


    閨蜜自然是答應了,女人就這樣去了閨蜜家住下了。


    男人和女人本來很恩愛,男人一家是外來務工人員,爸爸那一輩過來的,爸爸是徹頭徹尾的老實人,被媽媽一直欺負著,自己從小都是媽媽教育的,後來,男人長大出去工作認識了女人,女人家境相較於優秀,家裏世代都是本地人士。


    但這並沒有妨礙兩個年輕人交往,兩人很快就陷入了愛河,並且確定了關係,男人帶了女人回家,男人的媽媽並不滿意,爸爸很滿意,隻要兒子喜歡就好,媽媽經常拿著小馬紮在樓下跟左領右舍聊天,聽誰說誰家的閨女從國外就要回來了,媽媽想要跟人家做親家,一直想要自己兒子跟人家的女兒好,可人家的女兒回國後沒在家呆多久就去了一線城市工作,很少回來。


    這讓男人的媽媽很惦記,經常去問人家閨女什麽時候回來,能跟自己兒子見個麵,聊一聊,對方無法直說自己女兒看不上你兒子,就一直用善意的謊言推,一直都說沒機會回來,別耽誤你兒子,讓你兒子有合適的就趕緊談。可男人的媽媽嘴上答應心裏卻一直惦記。


    男人和女人從見家長再到結婚,用了三年的時間,這期間女方家裏一直都很好,男方家裏爸爸很好,但是媽媽一直不滿意,但也不明說,就自己生悶氣,直到兩人結婚後,沒完沒了的製造麻煩,一開始男人嫌棄自己的媽媽煩人,什麽都不懂就瞎說。


    可慢慢的他覺著自己媽媽的話有些道理,認為女人確實有大小姐脾氣,認為女人好吃懶做,花錢多,考慮的少,自己的媽媽不停給自己灌輸這種觀念,讓自己慢慢開始生悶氣,但是大家都是獨生子女,從小都是被寵起來了,自己沒先反省自己就開始看別人不順眼,這種行為實在是幼稚。


    男人的爸爸跟男人說了很多次別聽你媽的,她就愛瞎說,自己喜不喜歡,合不合適自己清楚,男人點點頭感覺上聽進去了,可後來男人媽媽弄到了留學女的照片,給自己兒子看,把留學女吹得天花亂墜,讓自己兒子離婚,說人家在等著自己,可身在大城市裏的留學女對此一無所知,留學女的媽媽也是出於無奈,才給了這麽一張照片,並且告訴男人的媽媽自己女兒在城裏好像有男朋友了,婉言勸男人的媽媽放棄。


    男人越來越動搖,難道這個未曾蒙麵的女人真的這麽喜歡自己?男人開始沾沾自喜,忘了自己是誰,回到家後,看到自己的老婆覺著自己的老婆哪裏都比不上人家留學女,對老婆的態度急轉直下,剛開始隻是無視和冷漠,慢慢變成了爭吵,最後發展到了動手。


    發生了這一切後男人回到自己家,失魂落魄的坐在馬紮上,低著頭看著自己手裏的表,這塊表還是自己老婆送的,男人眼眶濕潤了,覺著自己是個禽獸。


    男人的媽媽出去買菜了,不在家,男人的爸爸在工廠看大門也不在家,家裏隻有自己。


    中午時候,男人的爸爸回來吃飯,媽媽也買完菜拿著籃子和馬紮回來了,不用說肯定又是跟同齡的大媽們聊天了。


    男人的爸爸看見孩子憔悴的樣子,走上前來想要關心一下,卻聞到一身酒氣,男人的爸爸嫌棄的鄒了下眉頭說:“你這是又喝了多少酒。”男人苦笑了下搖搖頭沒說話,男人的媽媽過來問他怎麽了?男人抬起頭,眼睛濕潤嗓子有點啞的說:“我倆打架了,她一晚上沒回來,我不知道她去哪了?”說完又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表,眼淚也開始掉了下來,落在手表的表盤上,淚水模糊了視線。


    男人的媽媽滿不在乎的說:“我就說讓你們離婚,我就說她大小姐脾氣不好伺候,你不聽,現在好了吧?吵個架人都走了,連家都不要了,這樣女的你要了幹什麽,趕緊離婚行了,還能再找不到一個女人了?我跟你說...”話沒說完,被男人的爸爸打斷了,男人的爸爸厭煩的說:“快閉嘴吧你,狗嘴吐不出象牙來,你看看你說的這都是些什麽話?看不出孩子現在什麽樣?”


    男人的媽媽生氣的說:“你快閉嘴吧你,我嫁給你時候受了多少委屈?就因為你是個外地人,多少人說我閑話的?都背著說我嫁不出去了,沒人要了,才嫁給你這麽個外地種,背後笑話我的有多少。”說著說著男人的媽媽開始哭了起來,覺著自己很委屈。


    男人的爸爸雖然生氣但也隻是低著頭不說話,男人站了起來走了出去,男人的爸爸媽媽讓他留下來,他就跟沒聽見一樣,走了出去。


    另一方麵,女人在閨蜜家情緒穩定多了,把事情跟閨蜜說了一遍,但沒有說男人動手的事,閨蜜很氣憤,要找人揍一頓男人,但被女人勸下來了,女人心灰意冷,隻想離婚解決,閨蜜陪同女人找了律師,律師和女人單獨聊了聊,律師很同情她,並且告訴她家暴可以強製離婚,讓女人放心,女人沒有感到高興,隻是感覺輕鬆了些許。


    女人和閨蜜回到了家,閨蜜張羅著要出去吃一頓好的,可女人沒有心情,於是閨蜜叫了很多外賣來家裏,又打電話讓超市送了很多酒,女人吃的很少,但沒少喝,女人很少喝酒,她不喜歡酒的味道,但現在這個時候她卻一瓶又一瓶,閨蜜勸她多吃點,慢點喝,但她還是喝的很快,而且很多,因為她的心情真的很複雜,她隻想等著律師把一切辦理好,重新開始新生活。


    男人回到自己家,坐在沙發上發呆,看著他們的婚紗照,看著這家裏的一切,窗簾是老婆選的,沙發也是,很多溫馨可愛的裝飾品都是老婆挑選的。


    男人在家裏不知所措,打了自己幾巴掌,然後又給老婆打了幾個電話,他沒有勇氣去老婆家,他打了電話給老婆閨蜜,閨蜜看到電話上的聯係人是誰的時候,想都不想就掛斷了,再打再掛,再打再掛,打到第六遍的時候,閨蜜接起來說:“你煩不煩,我在上班,不能接電話,有事發短信。”隨後狠狠掛掉了電話,這時候閨蜜和女人正在家喝著酒,閨蜜請了三天假陪女人,女人猜到了是誰打來的電話,她沒有問,隻是繼續將杯子裏的酒往嘴裏送。


    男人沒有發短信,他知道閨蜜這麽做肯定是知道了老婆的事,可能老婆就在閨蜜家,男人這麽想著的時候媽媽打了電話過來,他接起來,媽媽說的全是讓他離婚,讓他去和留學女在一起的事,這讓男人怒不可解,憤怒的摔了電話。


    後來媽媽給男人打了許多電話都無法接通,因為手機已經摔爛了,碎片和殘渣散落一地。


    第二天,男人的媽媽親自找上了門來,敲開門之後,看到男人穿好了衣服像是要出門的樣子,便問他要去哪,男人說自己知道了女人在哪,要去接她回來,這讓娘倆又大吵了一架,男人的媽媽問她在哪,表明堅決不讓男人去,不然就死在這裏,男人說可能在閨蜜家,嘴上答應了不去,打算下午去,然後狠狠地關上了門,把自己媽媽關在了門外,男人的媽媽把這一切都怪在女人身上,去了經常溜達的小公園,走了幾步,看見了幾個看上去就不正經的人在露天台球廳攤上玩的正高興。


    男人的媽媽過去說:“你們倆,想不想賺點錢?”這倆人一個光頭,一個平頭,兩人都有紋身,一個很胖,肚子很大,一個瘦,穿著小腳褲,感覺跟竹竿一樣。


    瘦的那個晃晃悠悠不好好站,點了根煙說:“怎麽賺?”男人的媽媽惡狠狠的跟兩人說跟我來。


    男人的媽媽拿了錢租了一輛車給倆人,買了繩子然後上了車告訴往哪開,開向了閨蜜租住的房子底下,盯著每一個來往這棟單元裏的人,大約過了兩個多小時,閨蜜和女人出現了,閨蜜去了便利店買東西,女人就站在外麵等著她,男人的媽媽說:“就是她,把她抓上來!”


    倆人下了車,迅速的過去把女人連拖帶打的拖上了車,因為郊區小鎮的原因,不遠處就有山,開到一半的時候,女人已經被綁起來了,並且又挨了很多打,打得最多的是這個叫做婆婆的人。


    車開到了山下,並繞了過去,到了後麵人煙罕至的地方,女人再一次被打,不是被這倆人,而是婆婆,打完之後,男人的媽媽惡狠狠的說:“找個地方把她埋了,你送我回去,跟我拿剩下那部分的錢,你留在這埋了她,一會讓他來接你。”瘦子聽話的開車走了,胖子扛著已經昏迷過去的女人,往山上走,越走越害怕,這樣不就是殺人了嗎?我隻想每天不用上班,然後混吃混喝就行,從沒想過要幹這個啊?越想越害怕,胖子開始遲疑了,由於胖還出了許多虛汗,越走越累,他也開始害怕,於是把女人放下來,想要怎麽辦,放下來的時候沒站穩,自己跟女人都從山下滾了下去,但是自己抱住了一棵樹,女人就這樣被綁著,滾下了山,胖子害怕極了,從山的另一頭跑了下去。


    胖子沒有等瘦子來接,自己一路小跑跑了很久,到了一家網吧裏麵上起了網,在網上搜索殺人判多少年,綁架多少年,怎麽逃脫之類的。


    瘦子跟男人的媽媽開車回去拿了錢就走了,男人的媽媽像沒事人一樣回到家,閨蜜報了警,警察分為了兩組,一組調查去哪,一組去了男人那,與此同時公安局接到了有人報案,一群上山摘野菜的老年人發現了一個奄奄一息的女人,馬上局裏就安排了出警,同時叫了消防和急救。


    到達現場的時候女人已經沒有了知覺,急救人員把人抬上了救護車,然後飛快的開向了醫院。


    女人昏迷了一個禮拜,都說人進入昏迷狀態不會做夢,但女人好像做了一個夢,夢中一個可愛的嬰兒趴在自己的胸前,看著自己,眼鏡大大的,嘴裏的口水一直留下來,留在自己身上,但女人沒有嫌棄,反而覺著很親切,衝著嬰兒笑了笑,嬰兒抬起手,用肉嘟嘟的小手掌上下擺動,隨後口齒不清的說:“媽媽,媽媽。”


    女人沒有遲疑,高興地點了點頭,嬰兒開始往後爬,爬向反方向,屁股和腳掌對著自己,開始爬,女人很想起來看看,但是始終坐不起來,隻能躺在床上,女人很著急,拚了命的想起來看看怎麽回事,但始終沒有力量坐起來。


    終於嬰兒爬到自己看不見的地方了,卻聽到嬰兒清楚的說:“媽媽,媽媽,過來呀,媽媽,抱抱我。”女人聽到之後高興極了,但愣是拚盡了全力也無法坐起來,這讓女人很傷心,女人流下了眼淚,拚了命的想要坐起來,一直在努力坐起來。


    女人躺在重症監護室,房門外有閨蜜,和女人的媽媽在這裏守護著,男人本來也來了,但被閨蜜趕走了。


    男人像發了瘋似得想要找出凶手,他請求協助警方辦案,可他知道自己什麽都不會隻能添亂,所以隻能安心等待,他去了女人被綁架的商店裏,要求查看監控,店裏的人拒絕了,在此前警方已經查看過了,並且追蹤了車輛,現在正在趕往車輛租聘公司。


    男人不依不饒,跟店長說了自己是誰,表明了情況,給他看了監控,他隻看到瘦子和胖子,並且他一眼就認出了瘦子,自己跟老婆吵架的那一天晚上,他出去在一個路邊攤喝酒,胖子和瘦子就坐在他斜對麵,他看的一清二楚。


    男人那天晚上聽到了胖子和瘦子的談話,兩人說的無非就是第二天去哪玩,去哪混吃等死,過幾天去哪之類的。


    男人去他們說的地方去找他們,他沒有找到,同時警方在這個時候抓住了胖子,胖子老老實實的把什麽都說了,警方按照胖子的交代,開始對瘦子進行追捕。


    男人沒有找到人,他來到露天台球攤沒有看見任何人,他問了老板胖子和瘦子的事,老板告訴他有可能在某小區樓底下打撲克,他們這些閑人沒事可幹,也沒地方去,很可能在打撲克,男人去了,果真發現了瘦子,瘦子和三個人在一起打撲克,發現瘦子的時候,瘦子穿著黑色t恤,黑色小腳褲,t恤還從肚子卷了起來,漏出了背上的紋身。


    男人看到他,眼睛裏都要冒火了,叫嚷著衝了上去,還沒打到人,就驚動了這四個人,四人趕緊躲開了,並且對著男人大喊大罵,男人沒有理會,直直的衝向瘦子,兩人打了起來,其中一人過來拉男人,另外兩人在旁邊一動不敢動,一直往後退,瘦子很生氣,對男人開始動手,男人把抱住他的人甩了出去,跟瘦子扭打在一起,瘦子沒打多久就沒力氣了,開始占下風,被男人壓在身上揍,瘦子用手抓了一塊石頭,石頭不是很大,手掌那麽大,然後砸向了男人,這一下,砸的男人頭暈眼花,瘦子拿出了隨身攜帶的折疊刀,並刺了男人四下,最重的一下刺在男人的左胳膊上,隨即男人倒在了血泊中,其他幾人見狀都害怕的跑了,瘦子看了眼四周也跑了。


    逃跑的時候刀子還帶在身上,手上還沾著血,這時候胖子和警察正開著車往這邊來,警察看到了瘦子二話沒說一起下了車,將瘦子抓獲歸案,看到瘦子手上的血,就非常生氣,把原本就按在地上的瘦子,又用力按著頭往地下摔了一下說:“受害者在哪!?”瘦子知道自己在劫難逃,但沒有悔過之心,反而嘿嘿嘿嘿的笑了起來,這讓幾位在場的警員更加生氣,其中兩位順著血跡一路狂奔去找傷者,剩下的一個打電話叫救護車,其他的押瘦子上了車。


    警察找到了男人,救護車隨即也趕到了,救護人員把男人抬上了車,男人卻拉著護士的衣服說:“抓到犯人了嗎?”護士不知道具體情況,但點了點頭讓男人放心,男人微笑著鬆開了手,閉上了眼。


    在男人到醫院的同時,男人的媽媽也被抓捕歸案。


    女人還做著夢,還留著眼淚,但現實中躺在病床上的自己,也流了眼淚,護士發現後跑出去叫了醫生,醫生來了給女人做檢查,說很奇怪,心跳不規律就算了,怎麽感覺有兩顆心髒一樣,一個跳的快,一個很慢很慢。


    夢裏,女人還在努力坐起來,想要看看孩子,終於頭可以抬起來一點了,但還是看不到,女人很努力,終於在夢中手可以抬起來了。


    醫生還在觀察,發現女人的手指開始動,醫生專心的看著女人的每一個動作,對女人進行各項檢查,護士在旁邊緊張極了,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夢裏女人開始張口說話:“寶貝,讓媽媽看看你。”嬰兒開始漂浮起來,並且身上散發著白色的光芒,正趴著看向女人,女人笑中帶淚的對著嬰兒說:“寶貝,過來,讓媽媽抱抱。”


    嬰兒發出了嬰兒時期獨有的笑聲,讓人心生愉快,笑完之後小手掌左右擺動了一下說:“媽媽,要長命百歲哦。”隨後嬰兒發出了耀眼的光芒,讓女人禁不住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時候嬰兒不見了,這時醫生發現,原本不規律的兩個心跳,變成了一個,原本跳的快的心跳,瞬間消失停止,跳的慢的開始慢慢恢複正常。與此同時,女人滿臉淚水哭著大聲尖叫道:“我的孩子。”坐了起來。


    突然坐起來的女人,嚇了醫生和護士一跳,女人哭著說:“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不要走!”護士被女人嚇到了,醫生趕緊安撫女人的情緒,並且讓護士安排轉到普通病房。


    一切辦理好後女人轉進了普通病房,並把這一切告訴了閨蜜,閨蜜勸她好好休息,一定是做夢,可女人告訴她如果是夢未免太真實了,兩人正說著的時候,醫生進來告訴女人這是奇跡,想不到受了這麽重的傷都能蘇醒,對女人表示祝賀,同時低下頭跟女人說:“對不起,我們盡力了,但是沒能保住孩子。”


    女人的眼淚再一次湧上來,她都不知道自己懷孕了,現在她知道了,卻什麽都不能做了,甚至沒有等到自己肚子隆起的那一天。


    旁邊的閨蜜聽到之後,先是震驚,隨後眼淚不停的留下來,自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女人哭了一會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呆坐在病床上,看著窗外,什麽也不想做,心裏不停的回想這個真實的夢,她知道,是自己的孩子救了自己一命。


    這棟醫院的另一間病房,男人也躺在病床上,男人的手被劃了一刀,神經被砍斷,他的左手再也無法抬過胸前,得知了這個消息後他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這下算是贖罪了吧?”


    男人以為自己為動手打老婆付出了應得的懲罰,但他不知道,女人懷孕了,並且孩子已經沒了。


    後來女人出院了,已經痊愈了,婚也離了,男人的媽媽被判了死刑,瘦子死刑,緩期兩年執行,胖子有期徒刑18年,男人活在對自己的悔恨和埋怨中,不在打擾女人。


    四年後,女人結婚了,新老公很愛她,對她很好,某天晚上女人熟睡的時候,女人隱約聽到了嬰兒的笑聲,然後她驚醒了過來,第二天她告訴老公自己好像懷孕了,他們去檢查,她真的懷孕了。


    一年後她生下了一個男孩,生完之後太累,她睡了過去,睡了11個小時,在睡夢中,她隱約聽到一個四五歲小女孩的聲音說:“媽媽,照顧好弟弟。”


    她流下了眼淚,笑著點了點頭,隨後被老公晃醒了,老公問她怎麽哭了?她笑著說:“應該是太高興了吧。”她閉上了眼在心裏說了一句:“我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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