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思寒?”落嫿禕瞪大她那清澈的眼睛,驚訝的看著江一鳴。


    “不錯,從你第一次要找落思寒這個人時,我就覺得兩個人同名同姓,本身就太巧了。落思寒從16歲開始,為amy的父親做事,而之前卻身世不明。你要找的落思寒也恰巧是這個年齡逃跑出來,連年齡都是吻合的。還有,雙魚項鏈就丟在落思寒的娛樂城,那麽短的時間,應該很容易查的出來。可是大廳的監控裏卻找不到線索,有可能項鏈就掉在了房間裏,有人撿到了,專門收了起來。”


    “你是說,雙魚項鏈是落思寒拿走了嗎?”落嫿禕被江一鳴的長篇大論驚的目瞪口呆。“那就是說落思寒就是思寒哥哥?因為他知道自己是沈小寒的兒子,可他又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世,所以收回項鏈讓我不再找落思寒這個人?”落嫿禕順著江一鳴的思路推理了起來。


    “不錯,但我隻是猜測,還不能完全證實,除非落思寒自己承認他就是你的思寒哥哥。”


    “可還是說不通,就算他身世再離奇,有什麽隱瞞的必要呢?哪怕他是江昊天的兒子呢,為什麽要選擇不和我相認?”


    江一鳴繼續說道:“上次在花園打傷落思寒的時候,我就開始懷疑他。”落嫿禕奇怪江一鳴居然和自己的感覺完全一致。“為什麽是那一次?”


    江一鳴凝視著落嫿禕道“眼神。”


    “眼神?”落嫿禕反複回想著。


    “他看你的眼神,就像是早就認識了你。我對他太熟悉了,從沒見過他那樣看別人。”


    落嫿禕的腦海裏閃現出更多的畫麵,假如真是江一鳴分析的那樣,那麽落思寒的很多行為就都解釋的通了。比如他為什麽會問自己怕不怕雷雨天,比如,他為什麽會做牛肉麵?比如,他為什麽願意幫amy跟蹤自己?


    “一鳴,我要去問問落思寒!”落嫿禕說完就要出門,江一鳴一把拉住了她,甚至拉的她有些痛,江一鳴的眼神裏有種難以名狀的東西,許久,他開了口“假如落思寒就是你的思寒哥哥呢?”


    落嫿禕愣住了,“落思寒救了我的命,是我的恩人,他生死不明,離家出走都是因為我,找到了他,那我就可以結束這十年來的一個心結,難道不好嗎?”


    江一鳴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如果他是你的思寒哥哥,我和他,你會選誰?”


    “選誰?”落嫿禕急紅了臉,“為什麽要這麽問?”


    江一鳴的臉也陰鷙了下來,“一個從不動感情的落思寒,卻一直承認自己喜歡你,你不要說…你不知道。”


    落嫿禕知道,在江一鳴心裏落思寒始終是一個假想的情敵,她真想告訴他,在她落嫿禕的心裏他江一鳴也是唯一的。但想起江一鳴那次在酒宴上對她和落思寒的誤解,她居然氣籲籲的說了句“好,我可以告訴你,我…選他!”她偏偏挑了他最聽不得的那句話來回答,江一鳴的拳頭狠狠的砸在門上,轉身出了房間。


    落思寒這個人從一開始就是她和江一鳴之間的導火索,無論是促和,還是爭吵,冥冥之中,就像是這段情緣裏注定的一部分。落嫿禕猛然看見房間裏江一鳴送的那把琴,“送琴也是送情。”她喃喃自語著。輕輕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撫摸著琴身,又小心翼翼的拿起琴來,慢慢地閉上雙眸,屏住呼吸,演奏起來,仿佛感到江一鳴就在身邊看著自己。


    直到晚餐的時候,仍不見江一鳴的人影,落嫿禕自己一個人百無聊賴的吃著晚餐,grace在一旁注視了她許久,“落小姐”grace開了口,落嫿禕轉過身來,怔怔的看向grace,她目光和善的坐在了落嫿禕的身旁,“今天我無意中聽到了江昊天先生和你們的談話。”落嫿禕驚奇極了,這是grace第一次和她談起她工作之外的話題。


    “我來江家有二十多年了,我看的出,你是個善良的人,有些事在我心裏很久了,今天想找個人把它講出來。”落嫿禕向她點點頭,“是什麽事,你講吧。”


    “一鳴是我帶大的,我不想看到你們兩個人和當年的江昊天,沈小寒一樣,最終也沒能在一起。”


    落嫿禕定了定神問道:“grace,你是,沈小寒的什麽人?”


    “是朋友,我們一起進入江氏集團工作,她為人機靈,很快就成為江昊天的助手。可是……”grace苦笑了一下“自從她離開江昊天以後,我隻見過她一次,那天她的樣子很無助,抱著一個出生不久的孩子,拜托我找人撫養,沈小寒是個孤兒,所以,是我親手把她的兒子交與一個姓落的人,她給那孩子取了思寒這個名字。後來,沈小寒就失蹤了。”grace平靜的搖搖頭,“這件事我沒有對任何人提過。連江昊天都不知道。”落嫿禕被這番話驚到臉色煞白。原來思寒哥哥是被外公收養的?


    “那個叫思寒的孩子的父親是誰呢?是江昊天嗎?”落嫿禕極力的追問起來。


    grace搖搖頭“不是,如果是,沈小寒又怎麽會不告訴江昊天呢?我知道她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戀人,但沈小寒並沒有告訴我他是誰,我記得她那天傷痕累累,像遭受了虐待一樣。不過,落小姐,你一直要找的落思寒應該就是當年我送去落家角的那個孩子,當我知道你戴著雙魚項鏈的時候,就知道和你一起長大的一定就是沈小寒的兒子。因為這世上隻有一條雙魚項鏈。”


    落嫿禕站起身來,“我真不敢相信,原來思寒哥哥的身世這樣離奇,謝謝你這麽信任我。”落嫿禕看看外麵,夜空又飄起雨來。“沈小寒?她明明愛著江昊天,到底為什麽?竟然和另一個不知名的人生下一個孩子。”


    忽然落嫿禕看向grace,“現在的這個落思寒,會不會就是……?”


    “當初我也懷疑過,但二十多年過去了,我不敢冒然相認,更不敢提這段往事。”grace長長歎了一口氣,“真是個可憐的孩子,父母都不要他,也不知現在何處?天意弄人啊,落小姐,我和你說這些,就是不想讓你錯過和一鳴的這段緣分,你和沈小寒長的那麽像,而一鳴的性情和當年的江昊天簡直一模一樣,下午江一鳴去醫院了,他的手本來就受過傷,今天好像又傷了。”


    “去醫院了?”落嫿禕驚訝,江一鳴這是用多大的力氣去砸那一拳啊!


    “落小姐,一鳴受傷你還不知道嗎?你現在可是他的未婚妻啊!”她說完去了廚房。


    雨越下越大,又是那窗上的雨簾,江一鳴還沒有回來,落嫿禕拿出落思寒給她的手機,盯著手機,想了很久,這個手機是不是該換了?用落思寒的手機給江一鳴打電話嗎?她默默地把手機收了起來,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窗外雷聲轟鳴,閃電白亮,她想起思寒哥哥把雙魚項鏈交給她的那一刻,“嫿禕,這個項鏈給你,我會回來的。”


    她摸了摸脖子,“雙魚項鏈是有人故意收了起來。”江一鳴的話在耳邊響起。今天,見到了江昊天,知道了沈小寒,還有思寒哥哥那離奇的身世,落嫿禕的心亂做一團麻。老天又在下雨了,江一鳴,你知道嗎?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老天就會下雨,隻有你出現了,才是晴天。這一晚對落嫿禕來說,又是徹夜難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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