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恐懼感襲來,沈羽眼前發黑,窒息感一點一點吞噬了他。


    那感覺,就像是墮入了萬丈深淵,剩下的隻有絕望。


    不對……他還不想死!


    沈羽掙紮,使勁掙紮,可是耐不過尹嵐力氣太大,他的掙紮,不過是疲勞。


    “掙紮什麽?”尹嵐冰冷的聲音響起,她問道,“你不是想死嗎?我這是在幫你!”


    “……”沈羽說不出話來,隻覺得自己要死了。


    就要這樣死了嗎?


    要死了嗎?


    “我想活……”沈羽用最後一點氣,已經沒有了聲音,都是用氣說出來的話。


    “咳咳……”脖子上的勁道驟然消失,沈羽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大口大口得呼吸。


    一種險處逢生的慶幸感浮上心頭。


    “看吧,你還想活下去。”尹嵐鬆開了手,沈羽一下子癱倒在地上,尹嵐居高臨下看著他,雖然臉上一片青,但是並不妨礙她的美感。她聲線清冷,字字清晰,“別動不動就說要死,誰都是向往著活的,等你tm真死了的時候,你才知道活著有多麽慶幸。”


    活著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


    她不斷地做任務不就是為了活下去嗎?


    死,說的容易,等死亡真的來臨的那一刹那,你才知道活著到底有多好。


    像她這種已經死活一回的人,深深體會到這點。


    “嘭嘭!”安逸砸門的聲音還在繼續,“嵐姐,開門啊!”


    聲音一次比一次急促。


    尹嵐放安逸進來了。


    安逸見到沈羽被打成這幅樣子,心下一驚,“阿羽,你還好吧?”


    “沒事。”沈羽對他笑了笑,眼睛中再也沒有剛才的麻木,恢複可平常的生動。


    “沒事就好。”安逸一把把沈羽抱住。


    “阿羽,宸兒已經沒了,我不想再失去你了。”安逸嗚咽地道。


    “沒事的,我不會離開你的。”沈羽拍拍他的肩,“放心吧。”


    “唔……嗚哇哇!嗚嗚嗚……”安逸的情緒這一刻再也收斂不住了,一直在隱忍的他,此刻終於像個孩子一樣放聲大哭了起來,“阿羽,阿羽……”


    尹嵐看著相擁的兩個人扯了扯嘴角,笑容浮現在臉上。


    ……


    後來,他們給白宸辦了葬禮,不大,但是心裏卻安心了很多。


    在白宸的墓碑前,兩個人又大哭了一場。


    臨走時。


    “宸兒……”沈羽道,“你曾經說過,我們是夥伴,一起來的一起走,可是現在,我們沒法去陪你了,你別怪我們,因為我們對活著還有向往。呐,宸兒,一路走好,天堂安息。”


    尹嵐很少聽沈羽一次性說這麽多話,能讓他說這麽多話的,大概隻有白宸一個了吧。


    一束花放下。


    “走吧。”尹嵐道。


    墓碑上,黑白色的照片,少年笑得一臉燦爛,一如之前的朝氣。


    幾個人的身影漸行漸遠。


    “以後你們準備幹什麽?還想出道嗎?”


    “不用了……”


    “一起來的一起走,沒了他已經沒什麽意義了。”


    “那你們要放棄你們的樂器和舞蹈?”


    “不會的。”兩個人異口同聲道,“那是我們熱愛的。”


    “嗤……”尹嵐笑笑,“隨你們便吧。”


    最後。


    願天堂一切安好,我們並肩祈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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