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敲黑板提醒大家,這是一篇甜文!一點都不虐哦!!!


    因為看到有小天使被虐到,本章內容大修,作者保證告白之後絕對不會虐,流氓哥哥會猛烈地追啦。


    本章15字2分評發紅包,截止時間為2.21的9點~


    桑酒坐在樓月的車上, 樓月一邊開著車, 一邊頻頻看了過來, 帶著好奇打量的眼神。


    桑酒忍不住回望過去:“你不好好開車, 盯著我看幹什麽?”


    樓月立即問道:“剛才你在電話裏有氣無力的,害得我趕緊過來接你,現在怎麽變了個人似的?”


    桑酒也不知道怎麽解釋,她的情緒因為溫季瓷的一舉一動而起伏不定, 也因為溫季瓷的一句解釋,欣喜不已。


    桑酒沉吟了一會,不清楚怎麽開口, 這時, 樓月傳來一聲驚呼:“前麵那輛車怎麽回事?為什麽一直朝我們這裏過來?”


    這時,空氣中驀地響起一聲極為刺耳的聲音。


    “刺——”


    是汽車輪胎重重劃過地麵的沉悶聲,劈開了凝結的寂靜。


    樓月驀地腳踩刹車,車子停得太突然, 桑酒身子往前一傾。她愕然抬頭,望見了前方的雨幕裏。


    有一個人朝她緩緩走近。


    雨絲順著他的下頜低落, 幽暗的是燎原的火,冰冷的是連綿的雨,光與冷的糾纏,交織在他的臉上。


    桑酒忽然覺得心口隱隱作痛。


    溫季瓷。


    雨水淋濕了溫季瓷的周身,他卻恍若未知,依舊決然向前,逆著車流, 逆著喧囂,向著所有人相反的方向前行。


    桑酒看了幾眼,不知怎地,她竟心亂如麻。


    雨水、逆行、沉默、被淋濕的他。


    桑酒的眼睛莫名有些酸澀,她忽然打開車門,高跟鞋踏在雨水裏,小腿冷意涔涔。


    她卻依舊不管不顧地朝溫季瓷跑去。


    紅色的裙子飄揚在夜裏,豔得肆意,連帶著夜空,都蔓延成了暗紅的光影。


    身後響起樓月的詫異聲:“桑酒……”


    桑酒卻什麽都聽不見了。


    桑酒朝溫季瓷走去,站在路的中央,隔著燈火和雨幕,兩人遙遙相望。越是走近,她越是忐忑。


    桑酒來到溫季瓷麵前,仰頭望著他。


    這樣近距離看著他,他更像是在長夜裏浸染了冰霜的雪,不見日光,沒有任何溫度。


    桑酒按捺下紛亂的思緒,輕聲問:“哥哥,你怎麽來了?”


    這時,一隻毫無溫度的手,冰冷又緩慢地觸上桑酒的臉,明明是崖上清淡的雪,此刻卻是馥鬱又沉淪的曼陀羅。


    溫季瓷垂眼看她,眼底帶著崩毀一切的瘋狂,每一個都像是從唇間壓抑著溢出。


    “桑酒,跟我回家。”


    桑酒還未應下,一股力道驀地覆上她的手腕,拽著她整個人往前走去,臨到車前,溫季瓷把她往裏一推。


    車門重重地關上。


    樓月愣愣地看著兩人遠去,心裏的疑惑越來越深,溫季瓷和桑酒怎麽看上去有點不對勁?


    車子破開了雨幕,桑酒更加慌亂,溫季瓷今天很奇怪。


    她轉頭看向溫季瓷,問:“哥哥,你今天怎麽了?”


    空氣死寂。


    無論桑酒怎麽問,溫季瓷始終緊抿著唇,沒有半點回應,隻是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盡顯。


    仿佛暴風雨前最後的平靜。


    桑酒的心不由得更慌了,她收回視線,不再問,光影掠過她的臉,交錯成半明半暗的質感。


    到了琴水灣,溫季瓷打開車門,拉著桑酒往裏走。


    走進大廳裏,門又重重關上。


    室內黑暗一片,隻有外麵隆隆雨聲,似遠似近。頃刻間卻又驟然變大,令人不安。


    桑酒深吸了一口氣,開口:“哥哥,你……”


    還未說完,溫季瓷驀地轉身,望著桑酒的黑眸裏像是有喧騰的火焰,暴風驟雨般地湧來。


    卻又在頃刻間粉碎了理智,隻留下欲望。


    寒冷的夜裏,他扯出了一絲冰冷的笑,終於說了回家後的第一句話。


    “知道哥哥現在在想什麽嗎?”


    隻短短一瞬。


    溫季瓷又俯下身來,把桑酒往後輕輕一推,冰冷的牆抵著桑酒的肩,但更冷的是他的神情。


    桑酒仰頭,溫季瓷俯首。


    毫無表情的一張臉,暈在夜色裏,卻冷而清豔。


    溫季瓷單手撐著牆,越加彎下腰來,貪戀地嗅著她罌粟般的氣息。


    他貼著她的耳側,低低啞啞地吐出兩個字。


    “上你。”


    聲音清晰地落進空氣裏,桑酒不敢置信地看向溫季瓷:“溫季瓷,你瘋了!”


    她推開溫季瓷,手卻反被溫季瓷輕鬆製住,他包裹著她的手,把她整個人往上一提,距離再次拉近。


    極為曖昧的距離,氣息相抵,他俯下的黑眸裏帶著能覆滅一切的瘋狂。


    “我早就瘋了。”


    桑酒怔住,凜冽的氣息又壓了下來。


    溫季瓷一字一句地說,每一句都隱忍著刻骨的情緒。


    “我瘋了才會壓抑自己這麽久,我瘋了才會看著別人接近你,卻什麽都做不了!”


    “我瘋了才會到了現在才說出這句話。”


    桑酒的心跳很快,她努力想看清溫季瓷的眼,他的神情,他的情緒。


    明明每一處都是她熟稔的樣子,但每一處似乎都和以前不一樣了。


    桑酒勉強讓自己鎮定下來,她的聲音微微顫抖。


    “哥哥,你剛才說的都是騙我的吧?”


    “哥哥”這兩個字如刃一般刺入溫季瓷的耳間,他輕嗤了一聲。


    溫季瓷緩慢地抬眼,眼底似覆了霜,語調沒有一絲起伏。


    “我不想再聽到那兩個字,叫我的名字。”


    桑酒心又是一跳,她垂下眼:“好,溫季瓷,我們現在什麽都不說,我們回去,一切都和以前一樣。”


    有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隱隱在桑酒心底浮現,她卻寧願自己沒有看懂。


    幽靜中,忽然有雷聲震響,劃破了夜空。沉沉雷聲中,桑酒聽見了溫季瓷低沉的聲音。


    “你在逃避什麽?”


    桑酒立即開口:“我沒有在逃避。”


    心裏的猜想越來越深,她的心更亂了。


    他似是輕笑了一聲。


    “那你為什麽不敢看著我?”


    桑酒睜開眼,他仍俯著身,眸底像是帶上了沉淪的光,幽幽地開口。


    “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為什麽我不想當你的哥哥嗎?”


    “我不想知道!”


    桑酒立即拒絕。


    桑酒看著今晚完全陌生的溫季瓷,她主動握住溫季瓷的手,軟聲道:“今天很晚了,你回去睡覺吧,第二天醒來,你會忘記今晚的事情。”


    “哥哥,答應我好不好?”


    溫季瓷望著桑酒,他似是明白了她心裏所想,又似是裝作不懂她的話語。他隻是一點一點地收回了手。


    桑酒手一空,隻留下空蕩蕩的空氣。


    他執著地看著她,絲毫沒有給她留一點退路。


    “晚了。”


    桑酒的心徹底沉了下來。


    “三年前我遠避海外,就是為了躲你,我逃避我的心,克製我的心,沒想到還是失敗。”


    “三年後我突然回國,就是想給自己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不試一下,我怎麽知道自己不可以?”


    “你相親時我故意拉你離開,宗遇送你回家,我更大發雷霆,而今天,你要去參加宗遇的生日會。”


    他嗤笑了一聲:“我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這時,溫季瓷又彎下腰來。


    桑酒眼前一暗,等她抬起眼,那熟悉的冷雪氣息已經貼在她的臉側。他輕輕巧巧地笑了,幽靈似的聲線囚著桑酒的耳廓。


    “桑酒,你想不想知道哥哥為什麽這麽做?”


    他雖然在笑,桃花眼卻蘊含著一絲躁,可是下一秒,眉梢又揚起,低低帶笑。


    桑酒忽然有些緊張,閉上眼不敢再看。


    桑酒捂著耳朵,搖頭喃喃道:“你別說了,我不想聽。”


    她根本不敢去細想答案。


    霎那,一隻冰冷的手覆上桑酒的手腕,像是沒有靈魂的鎖鏈,驀地把她的手生生扯下。


    頃刻間,溫季瓷的氣息鋪天蓋地地籠下。


    這一次,他幾乎是貼著桑酒的臉,極近,極冷。他似是笑得更愉悅了,聲線沉鬱又薄涼。


    “不要緊,你如果不想看我,那就閉著眼睛聽。”


    略顯蒼白的臉,冷到極致的呼吸,溫季瓷竟仍在笑著。


    仿佛就算世界翻覆,他仍會笑著。


    不依不饒,不閃不避。


    至死不休。


    溫季瓷抬起手,貪戀地撫摸著桑酒的黑發,她的香氣觸著他的鼻尖,是讓他欲罷不能的毒.藥。


    “桑酒這麽聰明,其實我想說什麽,你已經猜到了,對嗎?”


    寂靜中,溫季瓷的聲音響起,桑酒眼皮顫抖,沒有睜開眼。


    半晌,他譏誚地笑了。


    聲音清晰地響起:“就算你已經知道,就算你不想聽,可是我還想再講一遍怎麽辦?”


    這時,溫季瓷忽然捏住桑酒的下巴,他的手指撫過她的眼,恍若夢魘中的嗓音,幽幽地傳來。


    “桑酒,睜開眼,看著我。”


    明明桑酒不想睜開眼,可是身體先於她的思想,早就誠實地做出了反應,桑酒顫顫地睜開眼。


    光線晦暗,她卻看清了他幽幽暗暗的眼。


    恍惚間,她像是看見了當年兩人的初見。


    年輕又驕傲的溫季瓷站在那裏,他冷淡地垂眸,尊貴清雅如神祗。


    夢境瞬間轉換,冰冷的臉被撕得粉碎,隻留下眼前這張眼底隱著深深占有欲的麵龐。


    桑酒喃喃道:“哥哥,你別說了……”


    這時。


    雪白的閃電劃破了夜空,映亮了黑暗,也映亮了溫季瓷的臉。


    他的眸底滿是要把她拆骨入腹的欲望和偏執,除了這個,再也沒有什麽能在他心裏留下痕跡。


    雨夜裏,桑酒聽到了溫季瓷的嗓音,那句話輕輕地落下,卻極重地敲響在她的耳側。


    “我喜歡你。”


    話音落下的那一瞬,桑酒就抿緊了唇。


    早就猜到的答案,當她真的親耳聽見時,卻又更加令人震驚。


    她終於明白了。


    為什麽他總是對她有著莫名的占有欲,因為他不願意看到她和別人在一起,卻連嫉妒都不能說出口。


    為什麽他刻意對她冷漠,從不承認她是他的妹妹,因為他怕心意一旦表露,連表麵的平靜都無法維係。


    所有為什麽,都直指他的心。她是他的夢境,更是他的地獄,讓晦暗的隱匿的一切。


    再藏無可藏。


    溫季瓷一瞬不瞬地盯著桑酒,夜色割裂了他的臉龐,他自嘲般地笑了。


    “可笑吧,我竟然在肖想我的妹妹,我甚至卑鄙地想把你囚禁在我的身邊,不讓任何人靠近你。”


    桑酒的手無聲無息地攥緊。


    “我痛恨我的身份,痛恨我們的關係,更痛恨我為什麽不能像別人一樣,光明正大地站在你的旁邊。”


    溫季瓷抬起眸,眼底盡是不顧一切的瘋狂和執拗,他卻緩緩地笑了,聲音喑啞低沉。


    “如果注定會有一個人占據你的心,那個人為什麽不能是我?”


    今夜他徹底撕破了偽裝,眸底的每一寸都是桑酒,因為太過渴求,心底最灰暗最不堪的情感,再也遮掩不住。


    “可是……”他聲音輕了下來,望向桑酒的眼神溫柔至極。


    “可是我又感謝我的身份,如果不是這樣,你就不可能來到我的身邊。”


    桑酒勉強平複了呼吸,顫抖著看向他,試圖喚回他的理智:“溫季瓷,我們是兄妹……”


    “兄妹又怎麽了?”


    溫季瓷漠然道:“我想做什麽,我願意做什麽,從來和別人無關。我隻是覺得我太傻,我早該這麽做了。”


    雖然今晚就袒露心意,不在他的計劃以內。


    但他早就知道,這一刻一定會到來,如果他早點說出口,就不會讓那些人趁虛而入。


    桑酒沉默了幾秒。


    她忽然抬起手,無力地錘向溫季瓷的肩膀,一下又一下,到最後卻越來越輕。


    桑酒抬眼,淚意涔涔:“我讓你一個字都別提,你為什麽不聽我的話?”


    “如果你不說,我還可以……”桑酒一口氣滯在心口,快要呼吸不上來,她幾乎泣不成聲。


    “我還可以……”


    我還可以自欺欺人地騙自己,我還可以告訴自己,你還是我的哥哥。


    聽到桑酒的話,溫季瓷的黑眸卻倏地亮了,一把抓住桑酒的手:“你為什麽不想聽我說?”


    他深深地望著桑酒:“桑酒,你在乎我的對嗎?你比我想象中更在乎我,對嗎?”


    初初知曉心意,這幾年裏,他無時無刻不在受著煎熬。可是今天,他忽然想要一個答案。


    溫季瓷的視線落在桑酒身上,冬日的雨夜裏,藏著他的心思。


    溫季瓷忽然拽住桑酒的手腕,將她整個人拉近身前,把她禁錮在他懷裏。


    他垂眸,俯身,急切地問道。


    “回答我,你是不是也喜歡我?”


    許久,桑酒都沒有說話。溫季瓷也沒有開口,甚至沒有催她,他隻是看著桑酒。


    手絲毫未放,他的意思很明顯,現在他非要個答案不可。


    桑酒如果不回答,他今晚就和她耗在這裏。


    桑酒扯了扯手,溫季瓷卻更重地握緊,她放棄掙紮,隻得望著溫季瓷。


    他問出那個問題後,她最先想到的,是溫家人知道這件事後的震驚和痛苦,外界的輿論對溫季瓷造成的傷害,她和他之間橫亙著的阻礙。


    還有她心裏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緒……


    她一直把他當做自己的哥哥,根本接受不了現在的局麵。


    為什麽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一切的一切,都在此刻明明白白地攤在桑酒的麵前,她忽然覺得,她越來越迷茫了。


    桑酒偏頭,望著窗外。窗外的雨仍在下,呼嘯不停,仿佛永遠不會停歇。


    心裏像是有什麽翻湧著要掙脫牢籠,又像是有什麽要打破她所有的堅持。


    可桑酒卻隻是闔上眼,茫然又有些不知所措地開口。


    “我從來隻當你是我的哥哥。”


    溫季瓷盯著桑酒,他仍沒有說話。


    夜更深了,墨色漫進了窗沿,雨聲落進了空氣裏,漫長的夜晚還在繼續,兩人依舊死寂無聲。


    溫季瓷忽然不說話了,但他卻沉默得讓她心慌,仿佛蟄伏在那裏,不知何時就會爆發。


    桑酒按捺住心底的情緒,定定地望著溫季瓷:“你知不知道你這麽做,會有什麽後果?”


    “爸媽,朋友,還有其他人的目光,你都不顧了嗎?”


    “別人如果知道了這件事,他們會怎麽想你?你的事業怎麽辦?你的未來怎麽辦?”


    “哥哥,這些你都不考慮了嗎?”


    桑酒沒有意識到,溫季瓷的告白,確實會讓她感到困擾。但溫季瓷還是她心裏最特殊的存在,他可以不為他自己著想,可她卻做不到。


    他考慮不到的事情,她幫他去想,他猶豫不想做的事情,她也可以幫他去完成。


    她提到的所有顧慮中,半點沒有提到自己,隻有他一人而已。


    這時,一直沉默的溫季瓷忽然上前。他的手指覆在桑酒頸後,忽然用力,驀地把她整個人往他身前扯去。


    桑酒驚訝抬頭,而他俯下了身。


    兩人之間距離太近,幾乎額頭抵著額頭,鼻尖觸著鼻尖,就連唇都近在咫尺,耳鬢廝磨的姿勢。


    桑酒睜大了眼,她更看清了溫季瓷眼底似火一樣熾熱的瘋狂,看一眼,就讓她心裏一凜。


    溫季瓷那樣近地貼著她的臉側,黑眸卻一瞬不瞬。


    “你姓桑,我姓溫,你告訴我,我們怎麽就是兄妹了?嗯?”


    桑酒深吸了一口氣。


    她想要後退,剛往後踏出一步,頸間的手就倏地往下一沉,逼她更近地直視他。


    桑酒抬起手,溫季瓷又把她的兩隻手反剪在身前,把她又往前拉近了一步。兩人的氣息更加糾纏在一起。


    他視線絲毫未移,直直盯著桑酒,卻下巴微斂,把桑酒的手放在唇邊,極輕地一吻。


    極為放肆的動作,他卻抬眼,悠悠地笑了。


    桑酒一震:“你是流氓嗎?”


    溫季瓷緩慢地摩挲著她頸後的皮膚,像是調戲,又更像是警告,語調慢條斯理的。


    “繼續躲啊,再躲你就會知道什麽是真正的流氓。”


    桑酒不敢說話了。


    溫季瓷卻根本沒打算放過她,他的唇幾乎就要貼到她的唇邊,他又一字一句地問。


    “回答我,你現在還覺得我們是兄妹嗎?”


    桑酒沉默,因為她根本不知道她該怎麽回答。


    她現在心裏亂得不行。


    溫季瓷垂眸,冰冷的指尖重重擦過桑酒的唇,一下又一下,他扯了扯嘴角:“又不說話了?你剛才不是挺能說的?”


    桑酒知道自己說不過他,幹脆不開口。


    寂靜了幾秒,溫季瓷忽然唇角輕勾,露出一個了然的笑容。


    “還是說,你喜歡我換種方式來問?”


    溫季瓷彎腰,僅僅分毫就要碰到桑酒的唇,齒間漾著他輕慢的聲音:“你早點說不就行了,浪費我這麽多時間……”


    眼看溫季瓷就要直接親上來,桑酒慌極了:“你先冷靜下來。”


    溫季瓷終於停了動作,卻隻是堪堪移開一點距離,仍貼得很近。


    他單手撐著牆,問:“都到了這一步,你告訴我該怎麽冷靜?”


    桑酒有些懊惱,她根本不知道今晚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我剛才就不該下車。”


    “你不還是來了。”溫季瓷目光灼灼。


    溫季瓷忽然想到了什麽,眸光微動:“你心疼我啊。”


    “沒有。”


    她立即反駁。


    溫季瓷步步緊逼:“那你還來找我?”


    桑酒瞬間啞了聲。


    她也說不清她當時在想什麽,她看見溫季瓷站在雨裏,腦袋一片空白,等她反應過來後,她已經跑進了雨裏。


    桑酒凝視著溫季瓷,輕聲問:“你覺得你對我是真的喜歡嗎?”


    “你對我會不會隻是哥哥對妹妹的喜歡,並不是男女之情,你隻是混淆了這兩種情感?”


    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就像她現在一樣,根本分辨不出來,她到底對溫季瓷是什麽感情。


    溫季瓷沉沉地笑了,他忽然捏起桑酒的下巴,嗤地笑了:“你有本事就把剛才的問題再問一遍。”


    桑酒有些害怕,但她還是開了口:“你會不會混淆了……”


    驀地,溫季瓷垂下頭,唇冷又涼地落在她的眼睛上,很淺很淡。


    觸及那一刻,氣息旖旎,溫季瓷盡數的溫柔都在此刻乍現。


    桑酒心一跳,不可控製地亂了。


    耳邊響著他低低啞啞的嗓音,漫不經心地笑道:“你告訴我,我現在為什麽會對你做這種事?”


    桑酒心跳又加快了幾分。


    她還未回答,溫季瓷的氣息再次覆蓋了下來,這一次,他的視線落在了她的唇上。


    “哪個哥哥會這麽做?你現在還打算問嗎?”


    桑酒臉一下子變得通紅,溫季瓷離她這麽近,自然察覺到了,他愉悅地輕笑道。


    “又不是第一次親了,你臉紅什麽?”


    桑酒腦海裏像是有煙花乍現,她忽然想到那天她去蒼市找溫季瓷時,他醉酒親她的事情。


    她看著溫季瓷,咬著牙道:“你故意的。”


    溫季瓷毫不否認,他甚至嘖了一聲:“我當時就不應該放你走。”


    他就應該直接辦了她。


    桑酒:“……”


    桑酒閉上嘴,不想和溫季瓷繼續說話。


    溫季瓷凝視著桑酒,她的黑發散落在身後,小臉瑩白,在雨夜裏瀲灩生光。


    不知怎地,溫季瓷忽然想起了,他過去的那幾年。


    那一年的心事初動,那一年的倉皇躲避,那一年的壓抑隱忍,那一年的鬼迷心竅……


    窗外雨勢凜冽,枝頭微顫,在深冬寥寥的夜裏,幾片樹葉悠悠地落下。


    寒冬、冷夜、滂沱大雨、她倔強蒼白的臉。


    或許終其一生,他都會永遠記得這一刻。


    恍惚間溫季瓷竟輕輕地笑了,他沉在晦暗的光影裏,看不清神情。


    桑酒看著溫季瓷的眼神一暗,她本能感到了危險,轉身就想跑。


    隻跑出了幾步,溫季瓷從背後將她整個人拎了起來。


    不巧的是,桑酒的逃跑路線規劃錯誤,旁邊就是沙發。


    溫季瓷就按照背後抱她的姿勢,將她壓在了沙發上。


    這樣的場景並不陌生,禦承酒店那個吻的記憶盡數湧現。


    溫季瓷的唇和外麵的雨一樣冰,他的手從她脖前穿過,環住了她的肩膀。


    此時的溫季瓷像是失了控,那雙修長幹淨的手看似溫柔地握住桑酒的下巴,實則迫使她仰著頭。


    肆無忌憚地吻她。


    桑酒像是雪堆裏唯一的光熱,被溫季瓷燒得窒息。


    這一次她看清了溫季瓷吻她的神情,心跳聲達到了最高值,仿佛靜止。


    短暫的空氣,桑酒猛吸了幾口氣,因為缺氧臉頰泛著紅。


    溫季瓷沙啞的耳邊貼在她耳邊響起,帶著幾分事後算賬的意味。


    “還有宗遇的生日會,你知道他準備做什麽?”


    溫季瓷防了這麽久,記了這麽久。


    桑酒一怔,她怎麽會知道。


    下一秒,溫季瓷給了她答案:“他準備和你表白。”


    桑酒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完了,這下她要徹底激怒溫季瓷了。她微微哆嗦:“我怎麽會知道。”


    話還未說完,溫季瓷的吻又落了下來,這一次換了地方。


    桑酒下意識縮了縮脖子,但她被禁錮在沙發一角,根本無法閃躲。


    他僅存的罪惡感似乎都消失了,他的每根神經都叫囂著,帶給桑酒未知的害怕。


    桑酒聲音發著顫,眼角帶紅。


    “溫季瓷,你不要臉。”


    溫季瓷反倒笑了一聲,他的嘴唇還是沒有移開,而是得寸進尺地又靠近了她幾分。


    “嗯,哥哥不要臉,罵吧。”


    桑酒瞳孔一縮。


    溫季瓷鬼迷心竅的聲音如約而至,他還故意壓低了聲音,像是諄諄善誘,又像是誘她上鉤。


    “反正以後所有人都會知道,我不要臉。”


    桑酒隻剩下一個念頭。


    完了,溫季瓷徹底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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