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溫太子, 求婚都這麽高調, 從公開之後就準備高調到底了!我覺得可以再猛烈一點。”


    “難道不是因為小姐姐天生麗質嗎?就算無濾鏡無美顏, 桑酒也能美得像是個仙女。”


    “反正就是神仙顏值, 神仙愛情,我可了。”


    和粉絲預測的一樣,桑酒和溫季瓷的確光明正大地公開一切,沒過多久, 桑酒又發了一條微博,配上了請柬的照片。


    隨後,溫季瓷立即進行轉發, 再次驗證了他們要結婚的消息。


    誰也沒料到, 求婚過後,這麽快就要舉行婚禮。


    一時之間,各大媒體記者都希望能進入婚禮現場進行直播,這算是近日最勁爆的消息了。


    可桑酒還是婉拒了他們, 她和溫季瓷隻想和雙方的家人一起。


    簡單,平靜的婚禮, 才是她真正想要的,她是為了和溫季瓷一起經曆人生完整的階段,不想被其他瑣事分心。


    把婚禮提上進程,還是溫行知和桑玫提出的,他們催促著兩人可以開始準備婚禮了。


    他們知道溫季瓷已經和桑酒求了婚,就馬上提了出來。


    畢竟溫季瓷和桑酒已經錯失了三年的時間,想必他們也會同意這個意見。


    為了在短時間內把婚禮相關事宜全部一絲不苟地完成, 幾乎全部溫家人都參與了進來。


    無論是婚禮地點,場地布置,還是宴請賓客,全都替溫季瓷他們處理好了。


    而新娘子桑酒卻徹底閑了下來,竟成了個局外人。


    每天隻需要保養皮膚,吃好睡好,和朋友聊聊天,除此之外,就沒別的事情好做了。


    其實桑酒出嫁,也是從溫家的一個房子搬到另一個房子。


    為了更有儀式感,溫家人一致決定,在結婚前一天,把溫季瓷趕到了酒店,桑酒則留在琴水灣。


    回國後,桑酒幾乎一直和溫季瓷待在一塊,如今突然和溫季瓷分開,桑酒竟有些不習慣,她剛吃完晚飯,就被桑玫趕去房間裏睡覺。


    為了方便照顧,桑玫則直接住在了琴水灣。


    “早點休息,明天得做很多事。”


    聽到桑玫提起明天的婚禮,桑酒忍不住呼吸一緊。雖然細微,但桑玫這麽了解桑酒,自然看了出來。


    “緊張了?”


    桑酒下意識否認:“沒有,隻是沒準備好。”


    桑玫也不拆穿,隻是笑了笑。


    回了房間,桑酒索性去泡了個澡放鬆一下,微燙的水浸沒全身,氤氳水汽蒸紅了她的臉,一身的疲勞和緊張稍稍緩解。


    桑酒剛換了睡衣出來,窗外忽的一聲細響,像是被誰在外麵彈了一下。


    她腳步頓了頓,然後站在原地,一直盯著窗戶看著。


    緊接著,原本安靜的窗戶又被什麽細小的東西砸了一下,這次桑酒認真專注地聽著,聲音更明顯了。


    寂靜的夜裏,敲打聲落了進來。似有所感,桑酒快步往窗邊走去。


    窗戶被桑酒徹底拉開,她從二樓往下看,院子的側邊的確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溫季瓷穿了一身冷色調的t恤,手上顛著小石子,像是惡作劇的大男生,專門守著窗戶底下,等著欺負人。


    想到這個比喻,桑酒忽的笑了一下。


    唇角的笑還沒來得及收回,溫季瓷就仰頭看了過來。


    夜色清亮,濃鬱蒼翠的樹下,溫季瓷抬眼看她。


    一瞬間,綠意鋪陳,灼灼的月色落滿了溫季瓷的眉梢,和桑酒專注又安靜地對視著。


    見桑酒笑著,溫季瓷也勾了勾唇,笑意蔓延,仿佛幻象一般。


    溫季瓷和桑酒不謀而合,越臨近婚禮,他們越是想要見到對方。


    或許桑酒會有些束手束腳,畢竟琴水灣裏除了住了桑玫,還有溫家其他來幫忙的親戚。


    可溫季瓷向來我行我素,他想桑酒,便過來了。


    不需要其他多餘的理由。


    溫季瓷眼神示意了一下別墅的側門,意圖非常明顯了,想讓桑酒偷偷從側門出來。


    桑酒轉身就往房門跑去,可還手剛觸到門把手,就收了回來。


    啪嗒一聲,桑酒把牆上的開關按滅了。


    原本亮著燈的房間,忽的暗了下來,黑暗落下,隻剩月色從敞開的窗戶外落進來。


    桑酒把睡裙的下擺係好,快步走向窗口。


    如果她就這麽直接下去,很容易被抓住,她可不想被其他人調侃,說自己連一個晚上都等不了,這麽迫不及待地嫁給溫季瓷。


    明明那個忍不住的人應該是溫季瓷才對。


    現在燈熄了,光線也透不出門外,所有人都隻會以為她已經入睡了,誰也不會想到她正在和溫季瓷偷偷幽會。


    桑酒光著腳,穿著睡裙跨出了窗口,準備往下爬。


    原先溫季瓷以為桑酒會從側門出來,於是低著頭耐心地等著,沒想到他一抬頭,就看到桑酒攀著窗沿往下爬的畫麵。


    呼吸一滯,溫季瓷眸色沉了沉,眼睛半眯了起來,溫季瓷快步上前,卻已經來不及阻止。


    桑酒腳已經跨出了窗外,連出聲提醒都做不到,不然一嚇到她,摔下來怎麽辦。


    溫季瓷沒料到桑酒膽子這麽大。桑酒已經爬了一半,讓她爬回去也晚了。


    溫季瓷隻能提心吊膽地看著桑酒光腳猜到牆上的落腳點上,一點點往下。


    腳還沒踩到地上,桑酒就被溫季瓷一把拎了起來。下一秒,耳邊響起一聲無奈的歎息。


    “膽子大到能爬窗,側門卻不敢走。”


    話音剛落,他們都不約而同地回想到了溫季瓷剛回國後發生的那件事。


    桑酒為了刪掉溫季瓷手機裏偷拍她夢遊的照片,試圖偷偷潛入他的房間,沒想到照片沒刪成,反倒被抓個現行。


    爬窗偷跑的時候,裙子還被窗沿勾住,撕碎了一半。


    “上次我爬窗沒成功,現在倒是順利了。”


    桑酒想到這點,突然發笑,溫季瓷卻不認同,卻隻能無奈道。


    “下不為例。”


    “不是有你接著我嗎?”


    桑酒恃寵而驕,非常不聽話。


    溫季瓷看著桑酒不說話,桑酒瞬間慫了。


    由於桑酒沒穿鞋,溫季瓷直接抱著桑酒去了院子的一處角落,她整個人窩在溫季瓷的懷裏。


    天色徹底暗了,剛坐下來,忽的就卷起了小雨,輕飄飄的落個不停。


    桑酒看向溫季瓷。


    “怎麽就突然來找我了?”


    明明是婚禮前夕,溫季瓷卻患得患失,見到桑酒心才定了下來,對他來說,明天實在太遠。


    “就是想見你了。”


    溫季瓷偏過頭,下頜到脖間的線條繃緊,剛說完這句,就吻了下來。


    剛開始吻得有些急,直到潮濕微涼的小雨融進兩人相處的唇間。


    蟬鳴細雨中,滿地驟降的小雨。


    溫季瓷扣住桑酒的後頸,力道放慢了下來,桑酒勾著溫季瓷的脖子,閉上眼睛。


    順從迎合。


    再次睜眼時,朦朧的光影中,桑酒呼吸微促,靠在溫季瓷的肩上。


    “好像真實了些。”


    桑酒帶著笑,輕易撫平溫季瓷的不安。


    溫季瓷看了一眼桑酒身上的睡裙,和外頭淅淅瀝瀝的小雨,空氣有些發寒,他不動聲色地將桑酒的腳握進手心。


    “新娘該早點睡覺。”


    桑酒撇了撇嘴。


    分明是溫季瓷先挑起的,說這話的也是他。


    “明明是年齡大的才該多睡點覺,你可比我大了六歲,明天我怕你體力不夠用。”


    就算是桑酒違心的氣話,落進溫季瓷耳中,也能掀起陣陣愉悅。


    “夠不夠用,明天你不就知道了。”


    一邊說著,溫季瓷的手一邊遊離到桑酒的腰部以下,話語舉止都曖昧得不行,把桑酒的話徹底堵住。


    桑酒立即抓住溫季瓷的手,現在琴水灣裏可不止他們兩個人,就算天黑了,他們也躲在了角落裏,還是不能保證沒人出來。


    反正溫季瓷厚顏無恥的,也不是第一回見。


    之後不管桑酒說什麽,溫季瓷也不準讓她爬著窗回去,直接把她送到了門口。等到桑酒進了屋子,溫季瓷才離開。


    桑酒輕手輕腳地進去,合上門後,剛轉身,卻碰到了來廚房倒水的桑玫。


    桑酒一下子驚到了原地,而桑玫卻要比她淡定許多,桑玫先看了一眼她光著的腳,眼底隱著了然。


    然後桑玫什麽都沒提,隻是指了指她踩在地上的腳,輕飄飄地笑道。


    “下次出門記得穿上鞋,不然著涼了怎麽當新娘子。”


    桑酒的臉瞬間紅了。


    桑酒怎麽可能不清楚,剛才她自以為的小動作都被桑玫看在了眼裏,哪有什麽秘密可以隱瞞。


    不過,桑酒馬上收拾好心情。


    “嗯,下次一定記得穿鞋。”


    兩人相視一笑,桑酒回了房間,原本以為會輾轉反側的失眠沒有發生,在見過溫季瓷後,桑酒幾乎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一夜無夢。


    昨晚下了雨,今早突然就放了晴,陽光都鍍上了夏末的幹燥喧囂。


    作為新娘子的桑酒,一早就被叫了起來,和桑玫說的那樣,一整天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


    化妝,理發,穿婚紗……


    一連串下來,桑酒心中的緊張情緒也愈發深了,她坐在結婚禮堂的後台化妝間裏。


    一身潔白婚紗,精致無比的妝容,熾白的光,細膩的肌膚上連一處瑕疵都找不出來。


    昨晚的緊張盡數化成了實質,不真實的畫麵此刻也盡在眼前。


    今天,她就要嫁給溫季瓷了。


    桑酒的心跳開始加快,連空氣都變稀薄了些,放在婚紗裙上的手透著涼。


    溫顧庭的妻子,也就是溫季瓷的大伯母,還有溫家和桑酒同一輩的人,都趕了過來,全圍在桑酒的邊上。


    “這邊眼妝還得再補一下。”


    “發型有點亂了。”


    “地上的婚紗別踩到了,注意注意。”


    明明隻是一些小事,但所有人都萬分重視,桑酒原本就緊張,現在臉色都有些白了。


    “等一下。”


    大伯母突然喊了一聲停,連桑酒都僵著脖子看她,發現她的視線正落在自己身上。


    “我們忘了一點,新娘太緊張了,誰來陪著說說話。”


    大伯母忍不住調侃道,她發現桑酒連身子都發著抖,這可不行,待會腿軟了在台上摔了怎麽辦。


    房間裏落下幾聲輕笑,笑得桑酒竟有些不好意思。


    一旁的樓月莊瀾立即會意,圍了上來,給桑酒開解情緒,其他溫家同輩人,也跟著講笑話,誇完桑酒誇溫季瓷。


    最後誇張得連桑酒都有些哭笑不得了,緊張的情緒也去了大半。


    沒過多久,桑玫抽空進來了一次,她看見坐在鏡子前穿著婚紗的桑酒,忍不住眼睛一紅,不由感慨,桑酒真的長大了。


    桑酒注意到門口的動靜,立即轉頭看過去。


    “媽。”


    此時,桑玫已經斂下了情緒,笑著朝桑酒走過去,握住了她的手,她沒有說話,桑酒也懂了她的意思。


    很快,婚禮正式開始。


    由溫行知牽著桑酒的手走上禮儀台,站在婚禮現場的外麵時,桑酒的緊張情緒又開始了。


    溫行知望著身邊的桑酒,看著她的模樣,笑了笑。


    桑酒和溫季瓷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是他沒有預料到的,不過能看到兩人找到此生的歸宿,他也別無所求了。


    在決定讓溫季瓷和桑酒結婚後,溫行知就把公司所有的權利都放權給了溫季瓷。


    整個溫氏都被他交給了溫季瓷,他相信他的兒子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


    而他和桑玫在兩人度蜜月回來後,準備去世界各地旅行,徹底放鬆下來。


    以後的事情就是他們小兩口的事了。


    溫行知輕輕地捏了一下她的手,聲音溫柔,帶著安撫人的力道。


    “阿瓷在裏麵等你。”


    桑酒回過神來,看著那個多年前就給了她新生活的溫行知,同樣笑了。


    她來溫家的那天,盛夏驕陽,那年溫季瓷二十歲,意氣風發,毫無顧慮。


    之後,溫季瓷壓抑情感,遠走他鄉。


    三年後,她全網被黑,溫季瓷突然回國,滿心滿意的決心,那個病得不清的人變成了她。


    人生如夢,許多片段在桑酒眼前倏忽閃現。


    當門推開的那一刻,桑酒的視線放在溫季瓷身上,紛紛擾擾的內心忽的平靜了下來。


    司儀,賓客,鮮花盡成了虛幻。


    桑酒就這麽一路向前,朝著盡頭的溫季瓷走過去。


    正前方的那個男人,光線沾染了他的眉梢,一雙桃花眼就這麽望了過來,目光深情灼熱。


    被這麽看著,桑酒像是觸電一般,酥麻的感覺輕輕緩緩,卻一路傳遍她的每根神經。


    此時,溫季瓷也在看桑酒。一襲婚紗為他而穿,像是精美畫卷中,最濃烈的一筆。


    遙遠的,瀲灩風情,從他緩步走來。


    這一瞬間,溫季瓷和桑酒都同時產生了相同的想法。


    仿佛此刻隻剩下了他們兩人。


    第一眼,便入了心,著了迷,無聲的安靜。


    外頭陽光漸重,空氣靜謐地連蟬鳴聲都歇了。


    桑酒心口發燙,朝溫季瓷莞爾一笑。


    他們終於心願得償。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15字2分評發紅包,截止時間為4.1的9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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