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過甜蜜期後, 桑酒就算再不舍也進了劇組, 進組前, 她就將劇本看了很多遍, 仔細揣摩。


    這樣一來,桑酒和溫季瓷相處的時間又縮短了。


    即便桑酒冷落了溫季瓷,他也沒多說半句,和之前意外粘人的溫季瓷不同。


    溫季瓷知道桑酒喜歡演戲, 自然會全力支持她。


    明明是桑酒自己在忙,可溫季瓷這麽一做,桑酒又覺得讓他委屈了, 抽出空去安慰他, 結果可想而知。


    戲很快就開拍了,殷導原本以為有一段磨合的時間,沒想到桑酒屢次讓他刮目相看。


    平日在片場向來對演員嚴苛的殷導竟然開始會和桑酒開起玩笑來。


    其他的演員都羨慕殷導對桑酒的態度這麽親切,對待別的演員卻根本不是這樣的態度。


    如果殷導知道, 一定會罵他們一句,如果他們能和桑酒一樣, 提前把人物的性格揣摩透了,他還能少費點唇舌。


    “桑酒啊,你都結婚了還這麽避嫌,人藏著掖著都不給看。”


    這天的戲差不多收工了,殷導坐在椅子上,毫不客氣地調侃著桑酒。


    話音剛落,片場外就傳來陣陣騷動, 不亞於一個頂級明星出現帶來的影響,平時也有明星來,不過哪有這效應。


    殷導覺得奇怪,視線瞥過去,問了一下剛從外麵進來的助理。


    “外頭怎麽回事?”


    助理看上去也挺興奮的。


    “小酒你的老公來了,那些女工作人員都瘋狂了。”


    桑酒怔了怔,溫季瓷沒和她提過他今天會過來,很快她就笑開了,唇角掩飾不住的笑意。


    殷導看著桑酒瞬間明亮起來的表情,笑自己一聲。


    “是我想多了,這不,人已經來了。”


    桑酒也沒什麽好掩飾的,笑眯眯地撒了一把狗糧。


    “被我壓到現在才過來,不然早來了。”


    殷導一愣,隨即哈哈地笑了兩聲。


    “反正我說不過你。”


    說話間,溫季瓷從片場外進來,視線徑直落在桑酒身上,


    溫季瓷朝桑酒的方向走過來,出於禮貌,他先和殷修握了握手,才站到了桑酒的身邊。


    今天的戲已經拍好了,桑酒直接跟著溫季瓷回家。


    也不知道是因為走漏了風聲,還是其他人一直等著這一天。在影視基地拍攝的其他劇組也過來了。


    有不少是和桑酒認識的演員,免不了寒暄一下。


    溫季瓷被別人注視著,態度卻落落大方,遊刃有餘,把平日的不耐都收了起來,給足了桑酒麵子。


    看著這麽多慕名前來和溫季瓷打招呼的人,桑酒不禁有些嫉妒。


    等人散了後,桑酒轉頭看向溫季瓷。


    “溫太子,好像你比我要紅,要不你當個明星出道好了,你看惦記你的人這麽多。”


    溫季瓷早就習慣了桑酒時不時的調侃話語,順著她的話說著。


    “那你得好好看著我了。”


    果不其然,桑酒半眯起了眼。


    “你敢。”


    隨著拍攝的順利進行,拍攝也逐漸進入尾聲。


    結束今天的拍攝進程後,桑酒回了化妝間,最近她說不出疲累,好像隻做了一些事情,她就想著休息了。


    現在剛從椅子上站起身,桑酒就感到了一陣暈眩。


    還好小禾盯桑酒盯得緊,看她身子一搖晃,就立馬上前將她扶住。小禾看著桑酒明顯白上幾分的臉色,擔憂道。


    “小酒,你是不是生病了?”


    小禾摸了摸桑酒的額頭:“好像還有些低燒。”


    桑酒也覺得不對勁,正想開口讓小禾幫她買一下感冒藥,突然有個念頭閃過,話到嘴邊換了一句。


    “你去幫我買一下驗孕棒。”


    消息來得太突然,小禾沒反應過來,先是怔了好幾秒,然後恍然大悟,臉上帶著笑。


    “好,我現在就去。”


    猜到這一點,桑酒也不急著回家了,等著小禾把驗孕棒買來。


    沒過多久,小禾就偷偷摸摸地回來了,東西被她放在包裏,捂得嚴嚴實實的,生怕被人發現。


    桑酒做了測試後,看著上麵的兩條杠。


    果然,她懷孕了。


    桑酒大概猜到是哪一次中的招。


    因為戲快拍完了,桑酒透露給溫季瓷,告訴他自己之後會稍微休息一段時間,畢竟要好好拍好一場戲是非常累的。


    作品貴精不在多,桑酒會對自己的每部作品負責。


    桑酒剛說完這話,溫季瓷當晚就失控了,意亂情迷間,也忘記了做防護措施。


    而現在戲快殺青了,孩子來的正是時候。


    “小禾,你要注意別把這事透露給別人,特別是溫季瓷。”


    桑酒立即提醒了一句。


    小禾疑惑:“為什麽?”


    在小禾看來,這絕對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平時她就能看出溫季瓷對桑酒的百般縱容,如此一來,不是更讓人開心。


    桑酒點了點小禾的鼻子。


    “你是不是忘了溫季瓷的生日就在一個星期之後。”


    她倒是想讓溫季瓷知道,不過這樣反而能給溫季瓷更大的驚喜。


    小禾恍然大悟:“我知道,一定保守秘密。”


    回到琴水灣後,桑酒就進了廚房,簡單地做了幾樣菜。


    原本桑酒對家務活一竅不通,還是被桑玫壓著才勉強學會,因為這事桑玫不知道說了她多少次。


    結婚後,溫季瓷和桑酒都想要兩人世界,所以家裏的管家索性去了老宅,照顧溫老太太的老人剛好有事不再繼續幹活。


    家裏大,桑酒會定時找鍾點工過來。


    而做飯這件事反倒是由溫季瓷一手包辦了,他們兩人白天幾乎不怎麽在家,溫季瓷晚上提前回來的時候,就會做晚餐。


    這件事倒也挺和諧的,直到桑玫有天撞見溫季瓷工作回來,卻從廚房端了晚餐出來,動作熟練,一看就是做慣了的。


    而她的女兒悠哉地坐在客廳裏看著電視。


    桑玫是想溫季瓷寵著桑酒,可也不是這麽個寵法啊。


    吃完晚餐後,桑玫就找了個時間把桑酒叫到了一邊,剛才還笑著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她恨鐵不成鋼地指著桑酒的腦袋。


    “你把阿瓷當什麽使喚了,連搭把手都不願意。”


    桑酒捂著被戳紅的腦袋,她親媽怎麽站在溫季瓷那邊。


    桑玫一看桑酒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些什麽,她是寵桑酒,可阿瓷也是她的兒子,她是不允許桑酒無法無天的。


    在桑玫的□□下,桑酒總算學會了基本的菜式。


    今晚溫季瓷會遲些回來,晚餐也在外麵吃,桑酒又不想餓著孩子,所以親自動手做了些菜。


    夜幕降臨,溫季瓷的車子很快停在了琴水灣。


    廚房的光線熾亮,桑酒穿著家居服站在水槽前,水龍頭開著,水嘩嘩地流,把溫季瓷開門進來的聲音都掩蓋了。


    此時,桑酒背對著他,簡單的家居服也能被她穿得極富韻味。


    今天的桑酒和平日裏好像有些許不同,不一樣在哪裏,溫季瓷也說不上來。


    房間裏還殘留著些許的香味,桑酒破天荒做了晚餐。


    桑酒正將最後一口碗放好,身後就覆上了一個人。


    熟悉的灼熱氣息靠近。


    “今天怎麽不等我回來再做?”


    桑酒側頭看去,看到溫季瓷線條分明的下頜,甚至忘記了要說話。


    話音剛落,溫季瓷的吻忽的落下。


    吻得很急。


    連桑酒喘氣的機會都沒有,隻在她快要瀕臨窒息的前一秒,溫季瓷好心幫她賭一口氣。


    意亂情迷中,桑酒隱約聽到身後拉鏈的輕微聲響。


    下一秒,溫季瓷直接從身後掀起她的衣角,準備繼續深入的時候,桑酒勉強找回理智。


    “不準。”


    拒絕的話幾乎是從桑酒的唇邊擠出的,剛說出口,桑酒又被重重地吻住了,口腔中的空氣被毫不留情地掠奪。


    在失控的前一刻,溫季瓷才停了動作。


    桑酒保持著原有的姿勢不敢亂動,生怕自己一個細微動作就把溫季瓷逼瘋了,現在維持現狀對她才最有利。


    桑酒不願意,溫季瓷當然不會強迫,


    半晌,溫季瓷的氣息才平複了些許,他啞著聲,手撐在桑酒的兩側。


    “今天不舒服?”


    因為不想說出原因,所以桑酒隻能胡亂地點了點頭,把這件事搪塞過去。


    幸好溫季瓷沒起疑,隻是手在流理台上撐了一下,支起身子,步子有些急地離開。


    “我去洗個澡。”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裏,實在難熬,桑酒偷偷聯係醫院檢查後,孕吐反應就來了。


    可她為了掩蓋真相,再不舒服也必須在溫季瓷麵前忍住。


    桑酒自作自受,反倒把自己弄得這麽辛苦,甚至想著把事實告訴溫季瓷得了,可她還是忍住了。


    最嚴重的一件事,卻是桑酒還要應對溫季瓷的猜疑。


    拒絕一次可以,兩次也可以,桑酒已經數不清自己拒絕溫季瓷多少次,連理由都被她想爛了。


    桑酒都不知道她那聽上去極為蹩腳的理由,真能讓溫季瓷相信嗎?


    可溫季瓷又毫無動靜,隻是望向桑酒的眼神越來越深,不見底色的眼睛讓桑酒的心裏發毛。


    好不容易捱到了溫季瓷的生日那天,溫季瓷的耐心都差點耗盡了。


    連蔣少遊和宋佑看到溫季瓷這副模樣,都毫不留情地調侃他,看上去就像是欲求不滿似的。


    誤打誤撞地猜中真相的結果可想而知,蔣少遊他們自然受到了溫季瓷情緒的波及。


    還好桑酒的一個電話解救了他們。


    溫季瓷的臉色瞬間柔和了下來。


    “在哪?我去接你。”


    溫季瓷無視朋友投過來的調侃眼神,徑直出了門。


    也不知為何,桑酒定了一個旋轉餐廳,當溫季瓷進去的時候,這層餐廳沒有人,仿佛被人全包下了。


    侍應生看到溫季瓷,立即上前,將他引到了裏麵。


    此時,桑酒正隨意選了一張桌子坐下,她托著下巴側頭看向窗外。


    外麵燈火通明,車水馬龍盡收眼底,天色還未褪盡,夕陽的餘暉像是燒紅了天。


    桑酒一身盛裝,長發垂肩,像是清純帶刺的薄荷酒。


    似有所感,桑酒將視線落了過來,對溫季瓷一笑。


    溫季瓷眸色一暗,緩緩走了過去。


    剛落座,桑酒仿佛迫不及待一樣,將早已準備好的盒子推到溫季瓷的麵前。


    “生日禮物。”


    溫季瓷怔了幾秒,他差點忘了自己的生日就在今天,他接過桑酒遞過來的盒子。


    打開後,發現裏麵放著一張超聲波照片。


    “這是什麽?”


    溫季瓷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看著手上的超聲波照片怔神。


    桑酒也沒想到溫季瓷竟然沒看懂,幸好桑酒還有準備,她又遞給了溫季瓷兩個盒子。


    盒子是透明的,裏麵裝著的東西一覽無餘。


    一藍一粉,兩雙幾乎連巴掌大小都沒有的小鞋子。


    即便溫季瓷對這方麵再遲鈍,也明白了桑酒的意思。


    而以往冷靜的溫季瓷此刻看上去,卻有些怔忪,桑酒難得看到他這副模樣,覺得這幾天她的忍耐還是挺值得。


    相比溫季瓷的失控,桑酒看上去冷靜多了。


    “不知道是男是女,所以先備著。”


    說話間,桑酒把盒子打開,將兩雙小鞋子拿出來,放在了溫季瓷的手心。


    仿佛是世間上最柔軟的物體,在手上快要化了一般。


    無法言狀的火,從手心柔軟的觸感,一路燒進了他的心口,隨即他的心髒被暖意包圍。


    這不僅僅是一個孩子,還是桑酒和他的孩子。


    溫季瓷抬眼看向桑酒,勾了勾唇角。


    “為了給我這麽大的驚喜,一個人忍這麽久?”


    溫季瓷也想不出,桑酒是怎麽把難受的反應壓下去,然後等著在他生日的這天告訴他。


    他甚至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一種無可奈何卻心疼的情緒覆蓋住他。


    桑酒把溫季瓷事後算賬,立即轉移了話題。


    “那溫太子,先恭喜你要當爸爸了。”


    “先?”


    先是什麽意思,溫季瓷挑了挑眉。


    “所以啊……”


    桑酒故意拉長了腔調,仗著自己肚子揣著一個寶寶,非常沒有心理壓力地提著自己的要求。


    “以後你可得多讓著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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