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戶!你就叫千戶!”


    徐萬戶突然睜開眼,然後又莫名其妙來這麽一句話。


    啥玩意兒?千戶是誰?什麽鬼?!這裏特喵的隻有個萬戶啊!


    夏凡嚇得趕緊吐掉嚼了一半的豬肉脯,摸起放在身旁的棒球棒。


    “萬戶侯兒,你……”夏凡話還沒說完,就見徐萬戶做了個噓的動作。


    給靈種命名的時候,徐萬戶心裏還充滿了掙紮與忐忑。但當他與千戶建立靈魂契約,並收獲其效忠的一瞬間,徐萬戶就知道自己這一把賭對了。在這一瞬間,徐萬戶打開了一個全新的世界,這個世界值得他靜下心來好好探索。


    靈魂契約建立之後,徐萬戶與千戶之間的交流已經不需要再通過具體語言來進行,他想要知道什麽,瞬間就能從千戶那裏得到傳輸過來的答案。與此同時,意識海這個白茫茫不知邊境的空間裏出現了地麵,露出了意識海的真實麵貌。


    地麵同樣遼闊,徐萬戶的靈魂在裏麵就像渺小的滄海一粟。


    與千戶的溝通加速,讓徐萬戶在短時間裏獲得了更多關於靈源、靈種、寄靈師、寄靈物的信息。信息量非常大,不是一時半會可以完全理解的,徐萬戶隻能選擇性地深入探索了一些內容,首要來解決自己當前的疑惑。遺憾的是,他的夢境和末日災變的原因還不能在千戶這裏找到答案。


    徐萬戶靈魂“漂浮”位置的下方,有一個直徑不到一米的“水坑”,裏麵星星點點的“水”就是匯聚在一起的單質靈源。這些靈源是徐萬戶靈魂成長和消耗的能量,當他清醒狀態時,靈源會在使用過程中被消耗,在休息狀態,靈源就會自動恢複。


    徐萬戶試圖用靈魂去探測意識海地麵的邊緣,但當他的探索出去一段距離之後,就感覺到非常疲憊。千戶告訴他,這是因為他的靈魂還不夠強大,離開靈源匯聚的地方後,在荒蕪地帶就無法立足。今後隨著徐萬戶等階的提升,容易容納更多靈源的時候,“水坑”的邊界就會增大,最終變為真正的靈源之“海”。


    到底什麽是靈源?和靈魂的關係又是怎樣呢?千戶給了更詳盡的答案。


    單質靈源充斥在多元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單質靈源互相碰撞形成了多體靈源,也就是最初的“意識體”。“意識體”在吞噬單質靈源,或者其他“意識體”之後,結構會越來越複雜。在多元世界絕大多數位麵的億萬年時光中,原始“意識體”在互相吞噬中生長消亡,最終並不會發生任何實質上的變化。


    在某些必然也是偶然的情況下,一些位麵誕生了可以容納“意識體”的物質結構,在地球上這種結構叫作“單細胞生物”。原始的“意識體”無意間闖入了這些特殊的物質結構,有了物質的保護,“意識體”不再被同類所吞噬,同時它們又可以安全地吞噬掉其他“意識體”和靈源,於是它們有了新的名字——“靈魂”。


    靈源——意識體——生命體靈魂,這是簡化版靈源升級之路。自然中的意識體像原始的細胞生物一樣,通過吞噬單質靈源,甚至是弱小的“意識體”來壯大自己彌補日常消耗。所以並不是每一個靈源都靠自己合體成意識體,也不是每一個意識體,都有機會成為組成生命的靈魂。


    可以說沒有靈源,就沒有生命,越是高級生命體,其“靈魂”的構成方式就越複雜。今晚徐萬戶獵殺的三隻怪物——四眼狼、巨兔和果凍蚯蚓,這些看似戰鬥力超過人類許多的怪物,它們的靈魂合起來也不過幾百個靈源構成。而弱小的人類,他們的靈魂卻是由1024個單質靈源構成,這在徐萬戶和夏凡的靈魂上都是一樣的。


    當生命體死亡之後,失去了實體依托的“靈魂”,又會重新分解為支離破碎的“意識體”,直至單質靈源,這個分解的過程有快有慢。多元世界裏的一些高等智慧生命發現了靈魂的奧秘,他們收集原始“意識體”作為自己靈魂的工具,這些“意識體”就被稱為“靈種”,而點亮了靈魂科技的智慧生命,就成了最早的“寄靈師”。


    至於原始靈源的出現又是個跨越位麵的謎題。目前已知的是,靈源誕生於生命體的思考過程。當生命體思考的時候,會在實體世界無法觸摸的精神領域,產生某種類似於化學反應的現象。這種現象催生了構成靈源的基本元素,元素在不斷碰撞中進一步發生反應就生成了單質靈源。


    穩定的靈源供應,也是生命吸引“意識體”投靠,進而產生靈魂的原因之一。


    至於在無盡的多元世界裏,是先出現生命體,還是先出現靈源,這種雞生蛋蛋生雞的問題,真的是個未解之謎。


    或許正如千戶之前所說,靈種的出現,其本身或許就是一個“神跡”……


    從狹義上來說,這個靈源的“水坑”才是意識海最根本的所在,當寄靈師足夠強大,可以儲存數以萬計靈源的時候,“水坑”就會擴大成真正的海。徐萬戶的靈魂本質上也是由靈源構成,但這1024個構成人類靈魂的靈源是不可分割的,當然也無法作為能量來使用,隻有遊離的靈源才是靈魂能量的來源。


    普通成年人的意識海裏有50個左右的單質靈源,這些靈源足夠人類連續24個小時高強度的腦力消耗,一旦靈源大量消耗,保有量進入警戒線,人類的大腦就會出現一片空白的情況。當靈源消耗殆盡的時候,如果人類還不能得到充分休息,靈魂就會犧牲自己結構內的靈源,這種不可逆的靈魂損傷是過勞死和過勞癡的原因。


    徐萬戶現在的意識海裏,足足有142個靈源,這還是喚醒千戶消耗了100個靈源之後剩下的部分,也就是說,現在他有了3個成年人水平的靈源值,越強大的寄靈師會擁有更多難以想象的靈源。千戶告訴他,一級寄靈師最多可以儲存1024點靈源,每上升一級,容量就增加2倍,二進製是屬於靈魂的數學。


    徐萬戶現在擁有的單質靈源看似很多,但使用者卻不隻是他一個靈魂。靈種不會自己產生靈源,需要由寄靈師灌輸,如果停止灌輸,靈種就會回到“冬眠”狀態,等待下次激活。靈種存在的意義,就是要寄生在寄靈物上,讓它們成為寄靈師靈魂的外延,這樣寄靈師就可以用意識來控製寄靈物為自己所用。


    靈種獲得寄靈物之後,就可以產生獨立的意識海,這個時候寄靈師也可以把日常多餘的靈源儲存到靈種的意識海中,像電池一樣在需要的時候拿出來用。沒有獲得寄靈物的千戶,現在正是白吃白喝不出力的狀態。


    徐萬戶覺得,自己好像養了一隻靈魂寵物,如果把“意識海”比作靈魂的“家”,原先這隻寵物突然闖進了家裏求認養。而當它被主人命名之後,就獲得了家庭成員身份,可以賴在家裏蹭吃蹭喝。獲得了徐萬戶的投喂之後,千戶的體型沒有像之前那樣繼續變小,那躍動的藍色火焰看起來比之前還大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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