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長見女人被扔了過來當做擋箭牌,沒有任何動作,而他身後一個籠罩在黑袍下的人影跳了出來。


    它雖然身材矮小,但力量驚人,一把接住女人,而後輕飄飄地甩在地上。


    但它也因為雙臂受限,被惡狼一雙鷹爪抓住腦袋。


    “讓老子看看你的真麵目!”


    惡狼眼泛惡光,手上用力。


    撕拉!


    黑袍被瞬間撕開,可很快惡狼就受到了阻礙。


    仿佛他撕的不是人的麵皮,而是一張堅韌的老牛皮。


    而他也終於看清楚黑拋下的真麵目。


    一張木然的臉,塗著劣質的油彩,毫無生機的眼神就像在看著一個死人。


    “什麽?!”


    惡狼不敢置信地叫了一聲。


    空中金光一閃。


    隻見紙人的手臂如刀,泛起金光,一刀斬下。


    惡狼兩截胳膊就淩空飛起,血珠如水花一樣散開。


    金行傀儡特質破甲,便是鎧甲也能穿透,這一對胳膊比鎧甲又能硬到哪裏去。


    隻是一招。


    惡狼便失去了一對小臂。


    惡狼痛苦大叫,但眼神更是瘋狂,不退反進,直接朝著方長衝來。


    他算是看清楚了,這個好似怪物一樣的小人就是蒙麵人所控製的。


    隻要他殺了蒙麵人,這個小人也就不攻自破。


    不得不說,他不愧是在街頭廝殺出來的狠角色,這份對戰機的嗅覺就十分恐怖,第一時間就找到了重點。


    但以他此時的狀態,便是走到方長麵前,又能做些什麽。


    隻見又是一個黑袍小人從他背後竄出,朝著他撞擊過去。


    哢嚓嚓!!


    惡狼又比剛才更快的速度倒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隻見他胸口一片凹陷,不知斷了幾根,加上雙手已斷,再無一點反抗之力。


    “你到底是誰?”


    但惡狼不愧其名,如狼一般的眼神死死盯著麵巾下的方長。


    方長沒有回答他,而是道:


    “我就不走程序審判了,你老實點把銀子交出來,我給你一個痛快。”


    他雖然心有善念,但也不是迂腐之人。


    剛才他之所以說了幾句場麵話,輕飄飄放過惡狼,隻是想看看在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後會有什麽行動。


    是真的毫不在意,還是悔恨在心,伺機報複。


    結果沒想到看了一出家庭倫理。


    原來所謂的男女和睦,家庭溫馨,竟是個這般模樣。


    那就沒啥好說的了。


    他可以因為一時心軟放過惡狼,那就能因為一時不爽,再要了他的小命。


    更別說他們多少帶點私人恩怨。


    惡狼吐出一口血沫,冷笑道:


    “想要老子的銀子,藏頭露尾的家夥,你也配?!”


    方長沒有動怒,也沒有受激,隻是遺憾地搖搖頭道:


    “那真是可惜了。”


    站在惡狼麵前的金行傀儡一腳踩下,惡狼又是一聲慘叫,一條腿徹底廢了。


    “還要繼續嗎?”


    方長問道。


    惡狼已經痛到渾身顫抖,汗水混合著血水濕透了衣服,但他表情依舊桀驁。


    “我要是求一聲饒,我就是你兒子。”


    “等一下。”


    就在這時,被地上的女人掙紮著站了起來。


    方長輕咦一聲,疑惑道:“你想給他求情?”


    女人搖搖頭,說道:“大俠,我知道他把銀子藏在了哪兒,我可以告訴你。”


    惡狼頓時大怒,僅剩的一隻腿使勁蹦躂,想要向女人踹去。


    “賤人!老子果然沒看錯你,你就是個賤人!”


    “當初把你賣了就不該把你買回來!”


    “你要是敢說,老子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女人充耳不聞,看向方長道:


    “大俠,我隻求你一件事,給他一個全屍吧。”


    方長點點頭,然後就在惡狼不敢置信的眼神中,金行傀儡一隻腳踩碎了他的喉嚨。


    女人跪在地上,將惡狼的一對斷臂幫他拚好,然後抱著惡狼的腦袋,淚水不由洶湧而下。


    好一會兒,她才擦了擦眼淚起身道:


    “大俠,你跟我來吧。”


    說著,她領著方長到了隔壁廚房,拿起鏟子在灶台裏麵一陣扒拉,最後在厚厚的草木灰中掏出一個黃色的錦盒。


    打開盒子,裏麵是一錠一錠的金子,一共十錠,每錠五兩。


    五十兩金子。


    對於惡狼幫這樣的小幫派,著實不算小數目。


    要知道方父守著一間生意興隆的鋪子,也就給他留了幾十兩銀子。


    當然,方父的大部分銀兩應該都是耗費在他手中的小金剛身上了。


    金子下麵則壓著一本武功秘籍,上麵寫著鷹爪功三個大字。


    方長接過盒子,想了想拿起一錠扔給女人,開了個玩笑。


    “現在咱們也算同夥了。”


    女人原本木然著的臉聽到方長這個不算好笑的玩笑,終於有了一絲動容。


    她說道:“阿東原本不是這樣的。”


    方長一聽,就知道這裏麵必定還有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淒美愛情故事。


    但是,幹他屁事。


    他擺擺手道:“故事我就不聽了,挺忙的。不過有件事我剛才忘問了,陳東有沒有和你說過他最近盯上了什麽人?”


    女人愣了一下,不知道方長為何知道惡狼的真名。


    但她還是說道:“有一次他喝醉的時候好像跟我提過一嘴,說是他找到一個機會,能把一個生意很好的鋪麵拿到手,還說他手上有什麽把柄。


    到時候他就把那個鋪麵給我,讓我有安身立命的本錢。


    不過他就是迷迷糊糊說了幾句,我也沒在意。”


    方長頓時明白了。


    原來這才是惡狼派人盯著他的理由,根本就不是為了王二報仇,反而想要用王二的死來要挾他。


    隻不過自從王二死後,他一直沒怎麽出過門,加上長留街又是黑虎幫的地盤,所以惡狼才沒有找到機會。


    “他竟然說要把鋪麵給你,這麽說起來他對你倒挺好,可是打你又打得那麽凶,嘖嘖。”


    方長搖搖頭,不知所以。


    而且惡狼死了,女人還能這麽平淡。


    看來他經曆太淺,不懂愛情的滋味。


    女人沒有說話,隻是眼中流露出哀傷。


    方長也不擔心女人會出賣他,一是女人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二是惡狼的死,女人也算有份。


    之前聽惡狼威脅女人時,他知道女人還有個娘要照顧。


    所以女人聰明的話,不但不會說,還會幫忙掩飾。


    他看了看女人,帶著金子轉身離去。


    “趁著還有點電,把麻煩一並解決了吧。”


    作為一次性傀儡,啟用後,就沒有挽回的機會,待到能量耗盡,他們就會化作灰燼。


    ……


    第二天,黑蛋就聽到了自家老大被人刺殺,還有王二的姐姐王潔勾搭男人被幫眾抓住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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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少人都傳言是王潔勾結情夫害死了幫主。


    而王潔卷走幫中財物逃跑就是鐵證。


    隻有黑蛋知道,那個真正的凶手此刻已經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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