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李虎牌大馬路就修建到長樂城城門口,轟鳴的巨響好似雷神發怒。


    不管是見過的還是沒見過的,麵對那一座如山般的壓路機,全都沉默了。


    當何歡聽到消息趕來的時候,就見到李虎已經操控著銅印遠去。


    那滾滾的風塵好似一襲巨大的披風飄揚,在為李虎加冕。


    在何歡身邊的信任稅官賈一朝李虎躬身拜送。


    何歡心中一動, 親熱問道:


    “賈老弟,這是主城哪位大人?”


    才沒多大功夫,他已經和賈一攀上了關係。


    賈一麵有些自得道:“這是我們青霄城的第一軍團長大人。”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


    “元嬰大修士!”


    何歡倒吸一口涼氣。


    “元嬰大修士,第一軍團長!”


    有第一軍團就有第二軍團、第三軍團。


    而且都充裕到拿元嬰大修士來修路的程度了,這青霄城的真正實力該有多厲害。


    難怪連他們炎魔界的傳說炎魔子都給抓了。


    這下子他心中再不敢有多餘小動作,甚至還有些火熱。


    這麽大的勢力,定是擁有奇珍異寶無數, 隨便指縫裏漏點東西, 他就受用無窮了。


    如果他再表現得好一點,說不定得些賞賜,還有機會再進一步。


    他要求也不高,突破個金丹境界就夠了。


    享受他個五百年,人生足矣。


    何歡當場就背叛原來的組織。


    都到另外一個世界了,不能再死守著炎魔界的規矩。


    不過主城到底需要什麽,他心裏到現在都沒底。


    於是何歡眼神略有些敬畏和討好地看向賈一。


    “賈老弟,主城到底是何等景象,不知我是否有機會入城拜見?”


    賈一早得了吩咐,自不會一下子全都露了底,隻道:


    “會有機會的。”


    而何歡再問得更多,他卻是怎麽也不回答了。


    何歡敬畏主城,也不敢再追問,隻覺這才是主城來人應有的矜持。


    若是他問什麽, 賈一答什麽,他心中反而看輕幾分。


    ……


    “大哥, 又麻煩你了。”


    方長主動迎了上去。


    李虎隨手將銅印一丟, 自己隨意地坐在上麵, 擺擺手道:


    “不過是修條路而已,這對我又不是什麽麻煩事,再說到了我這個境界,一味的死修反而不美。


    一路上走走停停,觀山川自然,萬物造化,我心中不知如何痛快。


    我看似修路,實則也是一種修行。


    待到以後二弟你突破元嬰境界,便知道我沒有騙你了。”


    方長默默記下李虎的指點,點點頭道:


    “不管怎麽說,大哥願意帶這個頭,還是省了我不少麻煩。”


    連他方長的結拜大哥,堂堂元嬰大修士都屈尊降貴來修路了,其他金丹築基境還有什麽理由來反對他的大基建計劃。


    要想富,先修路。


    這是他骨子裏刻下的記憶。


    如果此時有人能從高空俯瞰,就能發現自青牛山起,三條大道宛如長蛇般蔓延出去,將方圓千裏的地盤都串聯起來。


    長樂城和其他四個人族城池部落隻是這線路上的幾個點綴。


    無論是誰,隻要順著大道一直走,總是能找到青霄城的。


    另外也是一種宣誓主權的方式。


    這片地連路都是他修的,誰敢說這裏不是他的地盤。


    不然的話當初修路的時候咋沒見人出來反對呢。


    而且普通人修路勞民傷財。


    但他們修路,一路平推碾壓,遇山開山,遇水過水,百公裏耗費些許法力,打坐就能補充回來。


    如果修真者願意為社會服務,生產力不知道會得到多大的提高,天下大同的社會願景分分鍾實現。


    不過方長也知道不可能。


    修真者們努力修行,不是為人民服務的。


    他們為的是高高在上,統治別人,為的是長生久視,永遠的統治別人。


    如果修真者在他這兒處處受限製,他們同樣分分鍾叛逃,跑到其他人的地盤去。


    他現在能夠讓大家幹活,是因為基業初創,條件艱苦,大家咬咬牙也就承受了。


    但不能讓他們一直艱苦下去。


    實際上,就這麽一次修路行動中,就有好幾個築基修士覺得自己受到了折辱,帶著人中途跑了。


    對此,方長隻能默默將這幾個人的名字記下。


    再多的行動,他暫時還沒有那個精力。


    “好了,路還沒修完。”


    李虎站了起來:“你回去替我與爹娘還有晴兒他們說一聲,我在外麵很好。


    頂多再有半個月,我這條路就修完了,到時便會回去。”


    方長點頭答好。


    這些日子,他的山河令中新煉化了五道靈脈氣機,正要回去將其與青牛山靈脈融合。


    突然他像是想到什麽,說道:


    “大哥,這條路是你一力修建,我想你替他取個名字,以後也好來為大家做個榜樣。”


    自青牛山起,這次計劃一共修建三條大道。


    其中最長最複雜的一條路就是由李虎獨立完成。


    李虎想了想,說道:“就叫靈劍路吧,靈劍門如今也不剩下什麽了。


    留個名字,待到千百年後,有人走在這條道路上,還能記起靈劍二字。”


    “走了!”


    李虎伸手一招,腳下銅印升天而起,而後他的法力一激,就像一把無形氣刃橫切而過。


    麵前所遇一切阻礙全都化作碎末,化作一條寬敞大道。


    方長看著李虎化身修路狂人,沒多做停留,帶著李旺旺往青霄城而去。


    李旺旺還得回青霄城挑人出外勤,同樣任務繁重。


    ……


    青牛山。


    與兩個月前相比。


    雖然不少人都被他派出去修路,但這裏反而熱鬧了許多。


    畢竟路修好了,總有吃螃蟹的人出現。


    方長這兩個月主要收服的是五個大型的人族聚居地,還有考察地理形貌,繪製詳細的地圖。


    至於那些零散的村落,他就沒多做計較,主要沒人手管理。


    但他不去找別人,別人卻會主動來找他。


    不過方長並沒有開放青霄城,依舊保持著神秘感。


    既然青牛山上不去,其他人自發聚集在青牛山下,形成了一個臨時坊市,已經有人開始以物易物。


    交流才能進步。


    特別是那些秘境小世界的人,他們被動融合進來,如今正是需要了解世界的時候。


    不過這些與方長暫時無關。


    他站在青霄樹下,一根巨大蟒般的碧綠藤蔓纏滿了大樹,無數根枝蔓垂下,上麵都開著小花,黃的白的紅的……


    垂在他麵前的藤蔓上則是一顆眼淚般的青色果實,大約拇指大小,隻是果實看起來沒有活力,表皮皺巴巴的。


    “看來果然透支過度了,都兩個月了,竟然還沒成熟。”


    方長手掌一托,山河令就滴溜溜地飛了起來,化作一道光芒與牽牛藤融合。


    “希望這五道靈脈氣機給點力。”


    方長眼睛閉合,心眼開啟,靈識與牽牛藤合而為一。


    這一刻。


    他好似變成了牽牛藤。


    山河令的神秘空間中。


    他看到了那頭被牽牛藤牽住的青牛靈脈,仿佛聽到了青牛病懨懨的叫聲。


    靈脈精髓就是青牛的精髓,抽它精髓,它能好了才怪。


    還有五道靈脈氣機,其中一道已有了形體,那是一條純白的雪蟒,也最是桀驁。


    方長抽取它的時候動靜最大。


    當時地動山搖,大地開裂,眼睜睜看著周邊靈氣好似漏氣一般下降不少。


    不過在山河令麵前,這條雪蟒仍舊沒能逃過被抽取靈機的命運。


    至於另外四道靈脈氣機則都是一團白色的霧氣,看不出什麽模樣。


    此刻見到五道靈脈氣機,本來病懨懨的青牛驀然一動,它龐大的身體上,一頭小青牛奔奔地跑了出來。


    那是青牛靈脈的氣機分身。


    方長耳邊傳來哞的一聲牛叫,小青牛已然哼哧哼哧地牛嚼牡丹似的吃下四道未曾化形的靈脈氣機。


    幾乎沒有遭到什麽反抗。


    應該是想要反抗來著,但小青牛大嘴一吸,就將這四團霧氣給吸了進去。


    不多會兒。


    方長隻覺自己精神驀然一漲,好似吃了十全大補丹一樣,有種發泄不出來的精力和衝動。


    這是……


    與此同時,他眼前走馬觀花似的浮現出一幕幕不同的畫麵。


    長樂城,遠霧城,益豐城,孟穀城。


    正是生活在靈脈之上的四個人族聚居地。


    人居地靈?


    他仿佛看到了一條條無形的絲線穿透了虛空,將青牛山靈脈與這四地靈脈相連。


    一股股神秘的氣機自絲線中傳來,有種暖洋洋的感覺。


    那是其他靈脈對青牛靈脈的供養。


    他以山河令抽取其他靈脈氣機供青牛靈脈吞噬,於是那些靈脈也就此成了青牛靈脈的附庸。


    方長冥冥中明白了什麽。


    他似乎可以借助這些五行的絲線對這四道靈脈產生一些影響。


    那麽它呢?


    方長目光看向盤起身子的雪蟒。


    這家夥可不好對付。


    小青牛似乎感應到了方長的心思,不服氣地叫了一聲,蹭的一下就撞了過去。


    雪蟒盤曲起來的身體和小青牛差不多大。


    可想而知,雪蟒的實力是要超過小青牛的。


    果然沒交手兩招,雪蟒就熟練地纏住了小青牛的身體,它不斷絞動著。


    小青牛四蹄跪地,發出痛苦和委屈的叫聲。


    劇本不是這樣的。


    它才收了四個小弟,竟然還是打不過。


    方長還以為是場龍爭虎鬥,沒想到小青牛這麽不頂用。


    雖然不知道小青牛輸了會怎麽樣,但直覺告訴方長,最好不要輸。


    他念頭一動,一道道鎖鏈自虛空伸出,穿在雪蟒的身體上,很快又隱去。


    這是山河令對靈脈的封印。


    雪蟒受此重擊,發出一聲嘶鳴叫聲,龐大的身體驀然一縮,此刻還不到小青牛的一半體型,再纏不住小青牛。


    根據大小相對論,雪蟒變小了,那就是小青牛變大了。


    小青牛似乎知道自己有人撐腰了。


    它哞的一聲,猛地站了起來,身上肌肉鼓動,牛角挑起雪蟒腦袋,牛蹄子猛踏雪蟒身體。


    咚咚咚!


    這是一頭狠牛。


    它一蹄子一蹄子踏下去,雪蟒的身體越縮越小,最後就剩下巴掌大。


    小青牛牛嘴一張,吃辣條一樣,吸溜一下,就把雪蟒給吞了下去。


    方長眼前隨之浮現一個畫麵。


    就見一個臨水而居的龐大部落。


    在他們前方就是一座連綿的巨大高山,山上氣溫異常,有大雪連綿不絕。


    融化的雪水流下,慢慢在峰下匯聚成一座大湖。


    這個部落靠著一座大湖捕魚,獲取生存的食物。


    不過此時,大湖旁邊已經開辟出了數十萬畝的田地,灌溉湖水,沉甸甸的金黃稻穀迎風招展。


    虛空中,一條雪蟒悲鳴一聲。


    接著晴朗的天空開始飄雪。


    雪越下越大,湖麵都結了一層薄冰。


    部落中的人見此奇景,全都走出屋子,跪拜天地,乞求神靈的原諒。


    因為他們的糧食即將就要收獲。


    這場大雪若不停下,他們幾個月的辛苦就要化為流水。


    還有部落的修士飛上天空,四處巡視,卻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這是大雪部正在發生的情景?


    大雪部就是方長收服的五個人族聚居地中唯一一個以部落形勢聚居的勢力。


    雪蟒靈脈也是自那兒抽取。


    方長就好像一個神靈,竟然遠隔千裏,還能看到當地發生了什麽。


    雖然隻是一個模糊的感應。


    現在那兒正在下雪,


    方長心中一動——我似乎能夠阻止這場雪?


    然後他看向小青牛。


    小青牛竟朝他露出一絲諂媚的笑容,而後吐出已經被消化過一遍的雪蟒。


    牛蹄子指指點點,仿佛在說哭什麽哭,跟著牛哥以後吃香的喝辣的。


    然後……


    雪真的停了。


    畫麵戛然而止,隻剩下大雪部眾人歡呼的最後一幕。


    方長:“……”


    “幹的不錯。”


    方長拍了拍小青牛的腦袋。


    小青牛得到獎賞,高興地在他麵前原地打滾起來,那模樣說它是條狗一定毛病都沒有。


    青牛靈脈得到五道靈脈供養,也重新恢複了活力,沒了之前病懨懨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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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長與小青牛玩了一會兒,發現雖然小青牛是靈脈中分出的靈機,卻有自己的思想,對他十分舔狗。


    倒是被牽牛藤困住的青牛靈脈對他愛答不理的。


    方長表示很理解。


    嗯,畢竟不能指望它對一個沒事抽它血的人還要恭敬禮貌。


    不過以後該抽還是得抽。


    方長精神一動,退出了山河令所創造的神秘空間。


    “尼瑪,太補了!”


    精神回歸現實的方長這才發現自己的識海中靈光大放,好似要漲出來一樣。


    他當機立斷。


    “出來吧,心魔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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