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聯合國總部大樓。


    宴會廳。


    安保級別仍然是最頂級。


    能在這裏就餐的人,那都是在世界上響當當的人物。


    可以說,如果ETO將這裏炸了。


    那世界必將陷入一片混亂。


    所有國家的元首,行星防禦理事會的全部高層,聯合國的部分高官,五位麵壁者……


    西式宴會有一個優點,那就是特別適合人多。


    每個人都端著一杯紅酒,在宴會廳內到處走,遇到熟人就聊一會兒,餓了就去自助餐桌吃點點心。


    孫宇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常偉思,他走上前去,與常偉思將軍握了握手。


    “孫局長,今天的演講實在太厲害了,你知道嗎?從今往後,你將是全世界粉絲最多的人,影響力也將是最大的人,要好好把握啊。”


    孫宇笑著與常偉思碰了一下杯,而後每人喝了一小口紅酒:“將軍說笑了,我隻是想讓人類形成居安思危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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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偉思微微點頭,同時拍了拍孫宇的胳膊,低聲道:“章北海最近怎麽樣?可還滿意?”


    孫宇對著常偉思豎起了大拇指:“章艦長非常優秀,現在他是我旗艦的艦長,我準備好好培養他,等時機成熟了,我會讓他進入冬眠,將來,等我們進入星際時代,他就是我星艦旗艦的艦長。”


    “那就好,那就好!”常偉思連連點頭。


    就在孫宇和常偉思聊天之際。


    PDC戰略情報局局長托馬斯·維德,斜靠在宴會廳角落處的一根水泥柱上,他正看著孫宇,同時還喝了一小口紅酒。


    而此刻的程心,正站在他身邊,直勾勾地望著孫宇的背影。


    “每次看到他,你的眼神就從沒離開過他,怎麽?都是華人,你對他有意思?”


    聽到維德的調侃,程心使勁搖了搖頭:“我是好奇!”


    托馬斯·維德直起身,望向孫宇,問道:“你好奇什麽?”


    “我好奇他到底是一個怎麽樣的人,你不覺得他的演講風格和話術很像一個人嗎?”程心說道。


    “你是說,那個瘋子元首?”維德看向程心。


    程心點了點頭,並麵露擔憂之色,將紅酒杯的邊緣送到了嘴邊,輕輕抿了一口:“實在太像了,演講時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每一個眼神,就連高聲呐喊時的聲調都完全相同,簡直是一模一樣,這種渲染仇恨的能力太強了,我真的很擔憂。”


    “哦?你擔憂什麽?”維德有些疑惑。


    “我擔憂他的靈魂不純潔,我調查過他,麵壁計劃大會之前,他的一切都是空白的,就好像是憑空出現在我們世界的人,真的好詭異,好詭異。”


    維德點點頭:“這點確實詭異,不過從他的行為來看,他絕對是一個堅定的勝利主義者,而且絕對是為了人類。”


    程心:“這個我倒不擔憂,你就看他收買人心的手法,正常來說,士兵陣亡都有保險和國家補貼,但他每次都會從麵壁基金裏撥款,去補貼慰問犧牲者的家屬,這種手腕太厲害了。現在,他手下就沒有不崇拜他的,沒有不忠誠於他的,我怕行星防禦理事會將來會製約不了他。”


    維德一怔,盯著程心的臉頰,問道:“麵壁者就是行星防禦理事會的,而且理事會有最終決定權,如何會製約不了?並且也沒有必要去製約他,就按現在來看,其他四位麵壁者有他一半務實嗎?


    據我所知,羅輯整天喝酒,他竟然使用麵壁者權力去找老婆;泰勒在全世界到處飛,他竟然還去見了那個恐怖頭子;雷迪亞茲一天神神秘秘的,完全不知所雲;就希恩斯還算幹點事,好像在研究什麽腦科學,要說腦科學我倒覺得希恩斯應該去見見孫宇,神盾局的腦科學技術,已經登峰造極了。”


    程心搖了搖頭:“不是這樣的,其他麵壁者雖然還沒什麽建樹,但他們野心不大,反觀孫宇,我真的看不透他,我很擔心……”


    “你擔心什麽,你倒是說啊?”托馬斯·維德有些急了。


    程心這種慢性子完全不對他的胃口,說話拖拖拉拉,磨磨唧唧的。


    “我是擔心他的野心,擔心他的動機,你不覺得他有獨裁思想嗎?”程心低聲說道。


    “獨裁思想?作為部門領導,做決策時,一定要堅決果斷,沒有這種魄力,如何當好一局之長?”說這話時,維德的眼神眯成了一道縫。


    “你沒理解我的意思,我是怕將來他實力太強,強到可以對抗整個社會時,他會膨脹……我是怕他會使人類文明倒退,我們好不容易才進入了M主文明的社會,如果他有那種思想和傾向,我真的很為人類的未來擔憂。


    三體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人類本身,戰勝自己才是最困難的,一旦人有了追逐權力的欲望,他最終會迷失在無盡的黑暗之中,到那個時候,將沒有人能製約得了他,人類最終將會毀滅在自己手中。”


    說完這段長長的話,程心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托馬斯·維德眉頭緊鎖,他再次望向孫宇的背影,程心的話非常有道理,這也點醒了維德,獨裁,專權,也許這才是人類走向勝利的關鍵所在……


    就在此刻,維德開始崇拜起了孫宇。


    有那麽一瞬間,他想卸任PDC戰略情報局局長之職,他想進入神盾局,他想加入孫宇的團隊。


    那個人,那個背影,代表著希望之光,維德迷失了。


    沒有再跟程心說話,維德端著紅酒杯走向了孫宇。


    來到孫宇身後,維德輕咳了一聲:“孫局長!”


    孫宇回過頭,看到是維德,他莞爾一笑:“維德局長,你好!”


    常偉思見有人來找孫宇,便找了個借口,借故離開了。


    維德主動與孫宇碰了一下酒杯,笑著說道:“孫局長今日真是出盡了風頭!”


    “哪裏哪裏!”孫宇對維德還是比較客氣的,他知道這是一位遇事冷靜的人,每次到最危急的時刻,維德總能作出正確的判斷。


    “孫局長,您不覺得現在的戰略情報局已經不重要了嗎?”維德說道。


    孫宇眉頭上挑:“維德局長這話是?”


    “神盾局的職能已經與戰略情報局有部分重合了,所以我感覺PIA已然不太重要了。”


    孫宇沒有理解維德說這話的意思,他看向維德,有些疑惑。


    維德繼續說道:“我想辭掉PIA局長職務,加入神盾局,不知道孫局長?”


    孫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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