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初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沒有什麽大目標,心裏懷著三分惶恐,七分好奇,最大的目標就是活下去。”


    一道陽光投射到他的臉上,黑發飄舞,他對著直播間的觀眾們坦誠道。


    甭管他們信不信,這是他內心的真實寫照。


    “雖然從未在大家麵前表露過,但你們可以想象,一個從未沒過槍杆子的人經過了草草的訓練,就被丟到危機四伏的戰場去拚殺,他究竟是怎樣的心情。”


    直播間裏漸漸安靜了下來,紛亂的彈幕仿佛風平浪靜,隻是偶爾跳出諸如【虎摸小白狗頭】,【心疼小白】,【小白辛苦了】之類的彈幕。


    沒有人會跳出來破壞氣氛,就像看電視劇時明明知道一切都是假的,仍舊會為其中的劇情與人物的喜怒哀樂所牽動心情。


    怪我入戲太深!


    隨著凝聚的真元與天地之力漸漸消散,那些冰雪異象去得遠比想象的還要快些,水汽漸漸蒸騰,在陽光下形成一道斑斕的彩虹。


    他整了下情緒,繼續道。


    “後來,我看到了長城守衛軍們的浴血奮戰,魔種肆虐之後的白骨累累,強悍無敵的北銀之王......我開始想要變得足夠強大,好終結長城的邊患,最後娶了花木蘭當老婆。”


    說到這裏,李白忍不住笑了。


    彈幕也升起一大堆調侃。


    【木蘭是我的!】


    【想得美。】


    【湊不要臉。】


    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鄭重:“但現在,我想要變得更強,想要代表天下的小人物們告訴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們,你們不是神!”


    【說得好!】


    【小白,帶著我們的信念崛起啊。】


    李白微笑,迎著溫暖的光,笑容也溫和如冬日暖陽:“讓我們大家一起見證,自今日而起,新的傳奇即將誕生,而這個傳奇是來自於小人物的傳奇。”


    他俯下身子,伸出手輕輕一劃,土地被分開,隱約可以看到零散的白骨,其上還殘留著些許魔道力量。


    他的感知沒有錯,這應該便是三年前被獵魔人屠戮的宋家人了。


    他默默地將宋蝶衣的屍體平放在了裏麵,隨即將土壤蓋回,漸漸隆起一座小墳包。


    主線任務一已完成,主線任務二待發布(請先前往長安)。


    主線任務一獎勵發布:乾坤戒(b級),乾為天,坤為地,內有乾坤,自成天地,附帶儲物空間為300立方米。


    李白抬起手,指間已然出現了一個泛著黃銅色澤的指環,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樣子,但隨著意識進入,一片大如房屋般的空間顯現了出來。


    300立方米直觀地來比喻就是三米高的一百平房間,裏麵的空間可謂是極大。


    倘若這次穿越之前李白能擁有這玩意兒的話,隨隨便便裝上幾萬塊錢的香料,起碼也能換到等重的黃金,基本上在長安生活便吃喝不愁了。


    舉個直觀的例子,在黑心淘,散裝胡椒一般要五十塊錢一斤(這個價格一斤算高的了),而黃金價格一般在300rmb/克上下浮動,也就是十五萬一斤。


    利潤一千五百倍。


    簡直恐怖如斯!


    換作以往,他恐怕早就被這可怕的利潤給衝昏頭腦了,但現在他卻隻是稍微想了想便把這個想法拋諸腦後了。


    與覺醒者一戰,他的提升很大,這才是此戰真正的價值所在,而不是區區一個儲物戒指與所謂的一千五百倍利潤。


    但說實話,宋蝶衣作為一個誕生才僅三年的覺醒者,憑借著暗地裏的苟延殘喘,悄無聲息地吞噬村民以壯大自身,雖然還算強大,但仍舊十分孱弱。


    比起李白曾經見過的北銀之王伊斯力更是不可同日而語,他很確信,哪怕宋蝶衣保命的本事再強,在伊斯力麵前仍舊隻有被秒殺的份兒。


    盡管如此,其硬實力仍舊還是要比李白強的。


    之所以戰敗,一是因為她沒有戰鬥經驗,純粹是憑借本能在戰鬥;二則是因為她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暴露了自己的致命弱點。


    否則鹿死誰手還猶未可知。


    不知不覺間,花弧出現在了他的身後,見李白安然無恙,他劇烈的喘息微微平複,沉聲道:“敵人解決了?”


    李白點了點頭,伸出抓來一截樹枝,並指如劍,指間劍芒吞吐,頃刻間枝葉與樹皮掉落,化作了一截光滑的木板。


    花弧微怔:“這是……”


    李白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給這覺醒者立個墓,對了......宋蝶衣你認識不?”


    “宋蝶衣……”花弧忍不住眉頭皺成川字,“這個名字我好像聽過…….”


    李白提醒道:“三年前。”


    花弧渾身一震:“你說的是……宋家?”


    李白點頭道:“她便是覺醒者。本來或許不是,你們有機會改變這一切的。”


    花弧沉默了。


    宋家。


    獵魔人。


    幸存者。


    覺醒者。


    一個瞬間,他已經想通了許多關節。


    片刻後他長歎了一口氣,原本筆直的脊梁微微佝僂了,顯得多了幾分落寞:“當初,若是我早些從長城回來,或許真能改變這一切……”


    當初獵魔人屠殺宋家的時候他還沒回到遷安,而是戍守在長城第一防線。


    “恨不恨這個人。”


    李白指了指微微隆起的墳塋,隨即將削好的墓碑插在了上麵,那上麵寫著“宋蝶衣與全族之墓”,後麵幾個字是他補上去的,因為她最終也沒說完那句話。


    “什麽?”


    “被屠戮一村鄉親,又險些被威脅到家人,這已經是深仇大恨了,假如你想曝屍泄憤的話,我不反對。畢竟我已經履行了我的承諾。”


    花弧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沉默了良久,才情緒有些複雜地說道。


    “她操控的那些低等魔種隻是圍住了府上,沒有進攻。”


    “這些年來她連一個花府的人都沒傷過……”


    “我起初還不懂這是怎麽回事......現在想來她應當是在領情,領小女當年仗義執言的情分,否則在她這種手段下,花府斷然不能幸免。”


    “人都說覺醒者與魔種都是毫無人性的怪物,但現在看來也不盡然......”


    “罷了,人死如燈滅,便讓她安靜地沉眠吧。”


    他搖頭歎息著,仿佛一瞬間不知蒼老了多少歲。


    言罷,仿佛突然想到了什麽,鄭重道:“今日之事多謝先生了,若非先生相助,此事以老夫之力,還真力有未逮。”


    李白搖頭道:“職責所在,無需掛懷。”


    他說著,麵色有些古怪:“另外‘先生’二字就不要提了,花老將軍以我表字太白相稱便可。”


    花弧有些受寵若驚,獵魔人一般性情孤僻,很不好打交道,一些雇傭獵魔人除魔,結果想賴掉傭金的人類甚至會被滿門屠盡。


    忙道:“太白,此事事關重大,我已派小兒動身前往官府,無論如何,酬金我們一定會付的。”


    說到這裏,花弧臉上的表情有些局促。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獵魔人的職責很危險,所以酬金也是相當高的,一個覺醒者的價格怕是把整個花府打包賣了也湊不出來。


    對花弧這樣的人而言,一輩子脊梁挺直,問心無愧,但最怕的就是欠上還不起的人情債。


    你對旁人傲氣那是有傲骨,你對恩人傲氣那就是白眼狼了。


    李白搖了搖頭:“酬金就算了,舉手之勞,況且你們也沒邀請我來,索要報酬於理不合。”


    “此事,此事......太白還是先到府上一敘吧,也好休息休息。”


    花弧很客氣,李白自然也不會擺架子,說起來他也想找個機會將他和木蘭之間的事同花弧和盤托出。


    到了花府,四周果然盡是魔種屍體,屋頂還有幾個穿著破舊皮甲的老軍和手持弓箭的婦孺嚴陣以待。


    李白暗暗點了點頭,看來這花弧應當是把軍隊裏的那番作風都帶到家裏來了,看那幾個老軍,雖然醜陋,麵上瘡疤極多,但舉手投足間都帶有一種殺氣凜冽之感,一看便是百戰老軍。


    再看那些婦孺,雖然膽怯,但也毫無動搖,孫武能使宮女為軍,這老將雖然不如孫武,但也足以看出其治軍的確有一套。


    進得府中,便看到一個與花木蘭有七分相似,穿一身勁裝胡服的女子提著一杆大槍迎了上來,她有著一頭不屬於這個時代的齊耳短發,腳蹬一雙小牛皮靴,渾身上下沒半件女子的飾物,端得英姿颯爽。


    “父親,那覺醒者解決掉了嗎?”


    聲音清脆,幹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與木蘭簡直如出一轍。


    李白微怔,一時間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這應該便是花府那個大女兒了吧。


    真的很像,但相較於木蘭而言,雖然更像個假小子,但實質上卻少了幾分鋒芒,顯得更加成熟穩重了許多。


    “解決掉了,能有此功全賴太白,別看他年紀不大,但一身劍術可謂超凡脫俗,假以時日,未嚐不是劍聖之姿。”


    劍聖是劍道強者的至高稱號,整個大唐也唯有傳說中的武道人仙裴旻達到了這一層次,花弧這麽說,可以說是對李白評價非常之高了。


    “多謝太白先生。”女子有些驚訝,忍不住微微側目,劍聖之姿?這種評價也是自己那個保守的父親會輕易給出的嗎?


    倒是個挺好看的男子,隻是好看男人不應該都沒什麽本事嗎?


    李白有些局促道:“不用叫先生。”


    李白這反應有些不對勁,女子微微訝異地看向了自家父親。


    花弧明顯注意到了這一點,臉上的表情那個糾結啊。


    但想到自家欠的人情,最後終於咬了咬牙道。


    “太白,這是小女木蓮,平素就是個潑辣性子,最喜歡舞刀弄槍,哦對了......太白年少有為,不知是否婚娶?”花弧發狠心了,反正自家這大閨女都已經二十一了,堪稱是大齡未婚少女。


    這麽拖著也不是事,這獵魔人雖然行當一般,但實力還是有的,人品也有保證,幹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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