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


    合著你想要練劍,就是因為練劍逼格高,聽起來帥——為啥不是看起來帥,他覺得估計是刀跟劍的外表看上去區別不大。


    就是一個是直的,一個是彎的。


    他心中恍然,這世界上果然是直的永遠比彎的更受歡迎。畢竟上帝給了你一把槍,你用它來當攪屎棍,簡直暴殄天物啊。


    狄仁傑寒著一張臉道:“爸宋玄聖,本官與李太白尚有要事相商,如果你沒別的事的話,我們就不留你了。”


    爸宋玄聖:“我有事啊,狄大人你得幫我澄清這件事,不然......”


    狄仁傑扭頭就走。


    李白向爸宋玄聖做了一個抱歉的手勢,也走了。


    隻留下爸宋玄聖呆呆地站在原地,欲哭無淚,他扭頭看向了身後,一大幫子人人頭攢動,這世道講究: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生不出孩子真的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而他,就是那根救命稻草。


    爸宋玄聖欲哭無淚。


    ......


    長樂坊內。


    狄仁傑與李白對坐在酒案前,本來還有兩個有漂亮藍眼睛,身材婀娜,且隻著薄紗的胡姬陪酒,結果卻被李白屏退了。


    他一向潔身自好,就是偶爾對一些外麵的妖豔賤貨生出些許旖念,仍舊能堅守住本心。


    這是何等的意誌?


    偏生有些觀眾總是說他是渣男,隻管撩,不管娶,他就無法理解了,不說他撩沒撩,你見過二十三了還是處男的渣男?


    狄仁傑舉杯自酌,神色有些低沉:“首先,今聖讓我同你講解一下本次泰山論劍的內幕。”


    李白默默頷首。


    “這次泰山論劍引來了天南海北,包括但不限於八國的各地劍客,除了那些小魚小蝦以外,其中你最需注意的有力對手有五人:排在第一位的便是蜀地劍修的領袖,號稱劍道皇者的獨孤信,此人百年前曾經獨步天下劍道,僅是稍遜於當時已垂垂老矣的萬劍山莊莊主畢玄,如今閉關枯坐百年,誰也不知道他現在的境界到底進展到了何等境界。當然,也有可能這百年來他的修為不進反退,隻是這種可能性很小。”


    “第二為大秦的長公主嬴舞,本官聽說你與她有舊,所以你對她的了解該是要比我更深些,我就不多說了。第三則是稷下的夫子親傳的三弟子,號稱天下劍道之才獨占一半的天劍黃鴻,此人與你也算同門師兄弟,該不會太過為難你。”


    “第四是一個來自楚漢之地的諸侯,名喚劉邦,據說身佩十大名劍之一的赤霄劍,雖說修為不詳,但能駕馭此劍者也必非凡人。”


    “第五則是裴旻,隻是你二人皆是我大唐劍聖,到時不說勠力同心,等閑情況下他也不會輕易找上你,隻是若你二人都能挺進最後的決戰,也免不了一場生死角逐。”


    李白點了點頭:“沒錯,劍道之爭,容不得有半分留手,若真鐵了心要爭勝負,是生是死,自然怨不得旁人。”


    狄仁傑沉聲道:“其餘四人還好說,倒是這蜀地劍皇,聽說你青蓮劍仙的禦劍之術與贏秦禦劍術並列冠絕天下,揚言要好好教訓教訓你們這兩個後輩。你此次若是上了泰山,必定要與他做上一場,屆時,莫要墮了我大唐的威名。”


    李白啞然失笑:“那是自然。劍道之爭可不是比誰年紀大,這蜀地劍皇再是老奸巨猾,要想教訓教訓我這個後輩,可也得問問我手中的望舒,四季。”


    匣中雙劍齊名,隱隱有鋒銳之意衝霄而起,宛如鷹唳,炸響在長安城的上空。


    頓時,一大幫曾暗算過他的勳貴世家人紛紛心中震顫,許多劍客更是目露駭然之色,隻因他們所佩長劍,居然在此時盡數戰栗了起來,仿佛在朝拜劍中帝王。


    酒肆中,二人推杯換盞,漸漸的,許久未見的隔閡也被打破了。


    狄仁傑壓低了聲音道:“你知道今聖為什麽要特地召見你嗎?”


    李白搖頭:“該不會是要設什麽鴻門宴,把我捉起來當著那幫滿肚肥腸的勳貴世家子的麵砍掉腦袋,以儆效尤吧?”


    “鴻門宴?”狄仁傑不知道這是什麽典故,啞然失笑道,“你想得也太多了,以今聖胸中的氣魄,對你也算欣賞已久,怎可能做出這等事。”


    李白翻了個白眼:“你知道不可能還不趕緊解釋清楚?”


    狄仁傑臉色一黑,澀聲道:“你該站隊了。以前的你,還不夠強大,自然可以孑然一身,但是現在,你已經成就人仙境,是我大唐新晉劍聖。雖然你也有牽掛,但還不夠。”


    李白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所以陛下是要招安我?”


    狄仁傑沒好氣道:“你就不能用點好詞?今聖待你已經是何等寬厚了,你可知今聖名諱為何?”


    “武曌?”


    狄仁傑點了點頭,臉色更是陰沉:“你知道還敢在在玄武門前刻下欲上青天攬明月的詩句,當日本官都以為你半隻腳已經踏進棺材裏了,誰曾想,今聖居然絲毫沒有追究你的過錯,你不知感恩也就罷了,居然還用這種態度?”


    李白怔了怔。


    我勒個去。


    當初青蓮大佬好像真的作了一個大死......


    心中瞬間湧現了一絲後怕之意,訕訕道:“絕無此意,絕無此意,當今聖上雄才大略,我又豈敢輕薄於......”


    狄仁傑連忙製止道:“你還說!”


    李白連忙緘口不言。


    狄仁傑寒著一張臉,站起身:“好了,敘舊也敘夠了,接下來,你就跟我一同進宮去見陛下吧,我擔心你再喝上兩杯,嘴上又沒把門的了。”


    李白尷尬地笑了笑。


    兩人一前一後沿著朱雀大道,向皇城行去。


    一路上,兩人皆有些沉默。


    當他們經過上次並肩作戰的地方時,狄仁傑的腳步頓了頓,輕聲道:“那次的事情,很謝謝你。隻是不要再有下次了,朝廷運轉,自有法度,陛下,很討厭任俠之風。”


    遊俠最初其實是個貶義詞,那些有任俠之風的遊俠,在當地,其實多是遊手好閑的閑漢,地痞,流氓,往往受人鼓動,便會做出熱血上頭,敗壞法紀的事。


    司馬遷曾說:為任俠行權,以睚眥殺人。


    就如同美利堅的西部牛仔,其實說白了也就是些放牛郎,善惡皆有,結果卻被後世的影視作品給神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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