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英,董震,秀秀三人別了李白之後,絲毫不敢耽擱,一路狂奔向出口。


    畢竟,李白雖然在這段時間,關於他的傳聞比比皆是,戰績更是彪炳,但那年紀擺在那裏,正所謂嘴上無毛,辦事不牢。


    李白在他們心中,終究不如袁子,季康這類大前輩靠譜。


    三人剛跑進甬道,腳下,頭頂,便同時傳出了一陣劇烈的轟鳴聲,緊跟著碎石紛飛,砸落在身畔,一股刺鼻的硝煙味漸漸彌漫開來。


    董震驚道:“什麽情況?”


    常英道:“難不成是學弟跟人打起來了?”


    秀秀皺眉道:“應當不是,動靜明顯是從上麵傳來的,我們不要耽擱,無論是何者,這麽大動靜,都不是我們能摻和上的,必須立刻報給天機閣。”


    甭看一女兩男,又是唯一一個遠程輸出位。


    但實際上,這個叫秀秀的姑娘可一點都不“秀氣”,急事一發,更是能當得起主心骨,當下,三人腳步不停,很快便出了甬道。


    剛出甬道門口,一聲驚天動地的轟鳴聲便炸響,他們腳下一個趔趄,歪七扭八,直接栽倒在地。


    他們這才發現在那雲端的峰巒間,那巨大到驚心動魄的蒸汽飛艇,猙獰恐怖的炮孔,不斷墜落的黝黑炮彈,以及那不斷震顫的稷下防禦大陣。


    墨家所在的天工峰已經被轟塌了半邊,那處防禦陣發,可以清晰地看出破了一個大窟窿,猶如透明的雞蛋殼。


    兩名看守朝歌遺跡的宗師正負手而立,仰望著這一幕,舉手投足間,盡顯高手氣度。


    秀秀問道:“守陵前輩,這是……”


    朝歌是一座巨大的陵墓,埋葬了大商朝,所以看門老大爺就被稱作“守陵人”,逼格賊高。


    “是魯班大師的手段。”守陵人神色凝重,沉聲道,“你們暫時不要回稷下,守護大陣已經關閉,你們回去了進不去。”


    另一名守陵人苦笑:“魯班大師不會故意針對旁人,但誤傷這種事,向來也不會放在他老人家的心上。”


    三人一聽來者,心中皆是凜然。


    魯班和墨翟曾是摯交好友,一同遊曆過包括起源之地在內的諸多古跡,堪稱是真正上承古機關術,甚至在一定程度上青出於藍的大宗師。


    但後來,魯班與墨翟不知為何分道揚鑣了。


    原因千奇百怪,說什麽的都有,甚至還有兩人因愛生恨,墨翟不想貢獻出菊花給魯班大師蹂躪的版本,這版本可能是墨子最開始教授的那些門徒,許是太過嚴厲,私底下傳的版本。


    不過靠譜點的傳說也有,大抵是理念不同,而且魯班大師心眼兒比較小,不甘墨翟先他一步使上古機關術重現於天日,成了墨門之主,於是就跟墨翟決裂了,要分一分高下。


    墨翟也不慣著魯班大師這個戰爭狂人,兩人從墨家機關道和長安城,鬥了十幾次,次次皆是墨翟勝出,於是仇恨更深,直至今日,早已無解。


    而墨翟當然就是墨子。


    如果說墨門機關,是最強的盾的話,那麽魯班的機關術,走得就是極致的破壞力,估計和多炮塔神教很有共同語言。


    天空中,魯班六號那冰冷的機械合成音響起,語氣居然與之前又有差別:“墨翟老頭兒,前三次,老夫皆折戟於你墨家機關道,但這一次,老夫直接跳過機關道,轟炸你的老巢,看你又能如何攔我!”


    這是魯班大師親口傳音?三人麵色慘白,心中更是惴惴。


    “居然是他……”


    “稷下的守護大陣怎麽會被打破啊,”


    “可是,遺跡深處,起了劇變,我們必須……”


    守陵人輕笑道:“李白的名頭,你們應該清楚吧,前些日子,渡劫成人仙的就是他,你們回稷下,上了天機閣,能請動的,估計也沒幾個比他強的前輩了。”


    “所以,不要擔心。”另一名守陵人道,“而且,擔心也沒用,進不去,就是進不去。”


    倆老頭都很安然,一是急也沒用,二是若連李白這樣的傳奇人物,都解決不了所謂的禍患,他們安心等死就是了。


    反正不冤。


    ......


    朝歌遺跡中,兩人都沒有再去在意頭頂傳來的動靜。


    帝辛沒有回答李白的問題,而是顧左右而言他道:“我聽說你險些成了天下第一劍?”


    李白疑惑道:“你怎知道?”


    帝辛輕笑道:“一個皇帝從來都不會缺少追隨者,哪怕是個過氣的皇帝。”


    他指了指自己,笑容一時間卻顯得有些苦澀:“不過盡是些不成器的家夥罷了,商朝後嗣,如今可堪大用的,實在寥寥。”


    “你險些成天下第一劍,但你可知曉什麽是傳說中的至高劍術嗎?”


    “什麽是至高劍術?”李白微怔,這問題他倒是沒想過,“不過,至高劍術,有什麽意義嗎?我輩劍客,追求更高便是,而非所謂至高吧?”


    天劍?


    紅塵劍?


    帝辛笑道:“劍道我不太懂,但我殷商太甲先帝當年曾是世間劍道第一人,一劍既出,諸神辟易。他老人家曾說過一句話——若寡人出劍時,天下劍客隻能仰望,生出概莫能敵之感,寡人的劍道,便是至高劍術。”


    “至於蒼穹之上,緯度更高,有沒有什麽超然存在譏笑我是井底之蛙,又關我鳥事?”


    “又至於這至高劍術,會不會在以後,被後人超越,攀登,那又如何?當今天下,有我無敵!”


    李白腦海中掀起轟鳴。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雖境界越來越高,修為越強,但卻忽視了一點:劍術高,不代表必須有出手便天崩地裂,雷霆滾滾的聲勢。


    比如萬劍訣之流,這等劍術,雖然融入劍意,但仍舊有類似於“法術”之嫌,若到了最高境界,一劍斬鬼神便勝卻一切,又豈需各種光影聲勢?


    狐白,天使與白鳳離體後,他變成了一個純粹的劍修,許多曾經看不破,意識不到的地方便生出了許多感悟,一時間,體內劍意又受砥礪,越發鋒銳起來。


    以前他曾說,天底下不平事有千千萬,自己不能事事都管,但若恰巧碰上,也絕不會袖手旁觀。


    但他現在,卻又意識到了一點,比如他目睹一介惡徒,想要屠殺一戶人家滿門,於是出手懲處了這惡徒,但卻不知這戶人家的男主人,曾釀成滔天殺孽,將這所謂“惡徒”硬生生從一個善良的人,逼成了十惡不赦,喪盡天良的惡棍。


    他並非全知全能,更無能耐知曉前世今生,所以,若是有些事,有些場景,欺騙了他信奉的道,釀成苦果,那又如何?


    所謂行俠仗義,豈不偽善?


    修真者講究少摻和俗世,少沾染人間因果,並非全然沒有道理的。


    整天想這些有的沒的,似乎有些愚蠢。


    按照很多人的想法,若我擁有強大的力量,一定要怎樣怎樣,不說非要裝逼打臉,一個衣錦還鄉,腳踩曾經看不起自己的人是免不了的。


    但也正說明這是凡人的想法。


    無論是武道,魔道還是其它,其中的強者,罕有那種一般意義上的“壞人”。


    竊鉤者誅,竊國者侯。


    稱這種壞人為一句“梟雄”,再合適不過。


    帝辛問道:“有感悟了?”


    李白點頭:“想到了一些道理似乎不通,該換一換。”


    帝辛卻又道:“道理這種事,光想是想不明白的,有機會的話,就多看看這個世界,看看人間百味。”


    這話說得誠懇,約莫是帝辛被人從皇帝寶座上掀下來後,所發自內心的想法,類似於“朕的大商亡了?”結果連江山都沒細細看過的感悟。


    李白認真點了點頭,又道:“別想轉移話題,告訴我,青葉跟妲己到底有什麽關係,不然,我就拿你來驗證我的道理。”


    帝辛:“......”


    “青葉絕非妲己,隻是有些淵源罷了,不然我也不會還讓你幫我尋找妲己,你且放心,我絕不會傷害青葉,你何必追根溯底呢?”


    ......


    稷下山門,一名披著大紅色戰袍的女將軍徑直闖入。


    兩道璀璨刀光閃過,兩名稷下學子一臉警惕:“來者何人,膽敢擅闖我稷下山門!”


    女將軍一臉嚴肅:“我來找李白,你們上邊打得正歡暢,我擔心他出事。”


    “李白?”兩人麵麵相覷,“姑娘請放心,李師兄今日晌午便下山了,還未歸來,上麵是魯班大師和墨門在爭鋒,他不會有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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