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聽,樂了,果然是關心則亂:“原來你叫尤利啊,好名字,尤利,你好,我是夏特,很高興認識你。”男人走到尤利麵前對尤利伸出了手。


    尤利禮貌的回應了一聲:“你好。”看著夏特伸出的手,遲遲沒有要與他握手的意思。盡管她戴著手套,或許隔著手套也不會有她擔憂的事情發生。話雖如此,她還是不想冒險,也不敢去冒這個險,畢竟這十八年來,目前為止,也就隻有幾個月前的那個男人握著她的手什麽也沒發生。她猜測過,或許是自己的手已經好了,幾個月來,她也一直想再找其它人試試,看看是不是真的如自己想的那樣,可是她沒有勇氣去試,她特別害怕,她怕一旦找其它人試了,而試出的結果恰恰不是她所希望的,那她好不容易安安穩穩的近十年,從此又要開始噩夢一般的生活了。她不想要過那樣的生活,她寧願沒朋友,孤單一輩子,也不要再過那地獄一般的生活。


    尤利在內心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把手從身前放到後背,別開視線,明顯的拒絕之意。


    尤利的舉動,夏特有些傻眼,他堂堂夏公子,家裏多金不說,就憑他俊逸的外表,走到哪都會輕而易舉有女人為之瘋狂,哪需要他多說一個字,去刻意討好。他剛才都主動伸手搭訕了,豈料,這個女人那麽不識抬舉,不握手言歡倒好,連看都不願看他。該說她太不懂禮貌呢,還是說她太有個性了?無論哪種,他夏公子此刻都有點被人打臉的意味,心情很不爽。


    袁浩才從夏特的話中悟過來,原來夏特並不是想睡,隻是想借機和尤利套近乎。本來還想私下裏好心提醒下,尤利不是一般的女人,不要隨便裝自來熟,免得到時候碰一鼻子灰的,讓自己難堪。誰知道這貨,心急成那樣,提前擺了他一道,活該你被尤利打臉。好歹自己和尤利認識的時間比夏特早,又有姍姍的這一層關係,他剛才隻是出於關心,無意拉了她的手一下,她的反應都那麽強烈,顯然她不喜歡被人碰觸,哪怕是無意間的碰觸。而夏特和她才初次見麵,就想要和她握手搭訕,這不是自找沒趣是什麽。


    袁浩在心裏迅速數落了一遍夏特,看著夏特伸出的手定在半空,而尤利的不安更濃鬱了,兩人傻傻的站著,連周圍的空氣都尷尬的冰凍了起來。袁浩清清喉嚨,走上前握了夏特的手,開始打圓場:“站著幹嘛,你想在我家當門神不是,要當門神也是在門外啊。”袁浩把夏特拉到沙發的另一邊,按著他坐在沙發上。


    繼續說:“你不是困嗎?趕緊喝杯咖啡,喝完我和你說正事。”然後又對站著的尤利說:“尤利,你也坐啊,我和你介紹一下,夏特,外科主治醫生,你別看他年紀輕輕,他可是正教授級別,在我們n市出了名的外科醫生,很多大學都邀請過他去做演講。對了,我聽姍姍說,你也是學醫的對嗎?其它的我不敢說,但在醫學方麵,夏特可是個不錯的良師益友。”


    袁浩把夏特在醫術方麵的造詣狠狠的誇讚了一番,夏特很受用,一會兒他臉上的陰鬱就煙消雲散了。夏特在醫學方麵的天賦,也不是袁浩在替他吹噓,袁浩說的那些也確確屬實。別看夏特一副浪蕩不羈、不靠譜那樣,可是他對醫學的熱忱,尤其是外科上,簡直了。他不僅想法大膽,大膽創新,他也敢想敢做,他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在手術室裏做手術。而且他隻做複雜的手術,別人不敢做、推脫的手術,他都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然後幾天幾夜好好研究,製定出一係列的方案,隨時應對病人手術中的突發狀況,做到萬無一失,兢兢業業。一件手術的圓滿成功,夏特都會把它當成是自己的藝術品來欣賞,他喜歡看到病人和家屬在他麵前歡喜雀躍的場景,因為那一刻,是他給他們帶來的,他很自豪,很開心。


    尤利知道是袁浩在替自己打圓場,緩解氣氛,給自己台階下,她已經給袁浩添了很多麻煩,不想再給他造成困擾了,而且這夏特是袁浩他請來為自己檢查臉傷的,再不樂意也得忍下來,別人說她倒無所謂,而要是因為自己讓別人為難,是她最不能忍受的:“夏醫生,你好,我叫尤利,很高興認識你。”


    “你好,不過,我可沒看出你有多高興認識我。”夏特除了工作之外,還非常毒舌加小氣,誰讓他夏公子不悅,他也毫不客氣反擊,但對他的病患除外。


    尤利當然聽得出夏特的不高興,他是因為自己沒和她握手,所以故意這樣說的,她也沒太在意,隻是一貫如常,一副事不關己的清心寡欲狀,讓人看不出她所想。


    袁浩聽了夏特的話就沒那麽淡定了,若不是尤利在,他直接就一拳過去了。夏特的毒舌他當然知道,其它人夏特怎麽說他都不管,可是尤利不同,尤利給他的感覺是,她很敏感,有一顆脆弱的心,常常有心事堆積著,這樣的她讓他看著很不舒服,他很想要去保護她,不讓她再受到任何的傷害。


    她有著一雙迷人的桃花眼,笑起來一定很美,很好看,可是她卻很少笑,常常都是耷拉著眼皮,把那對美麗的雙眸埋在眼皮下,不輕易與人對視。好像人對她來說是一種非常可怕的存在。在路上時,他透過車窗看到她看雪時溫柔的雙目,全然沒有看他和夏特時的緊張和不安。


    夏特的話會不會因此又傷到她弱小的心靈了呢?袁浩跟著不安起來。


    “少說兩句,我可不是請你來聊天的,快幫尤利檢查檢查她的臉,有沒傷到骨頭之類的,她都被人打成那樣,還高興得起來嗎?”袁浩一邊說了夏特兩句,一邊為尤利替夏特解釋著。


    “哦?你臉上的傷是被人打的?我還想說誰那麽不怕醜頂著個豬頭臉就出門了呢。”夏特毫不避諱的把最初見到尤利的真實想法說了出來,轉身對著尤利想要看清尤利臉上的傷勢。


    尤利剛才在喝水,一聽夏特說自己是豬頭,一口還沒來得及吞下的水,直接被嗆噴了,剛巧噴在了夏特的臉上。尤利張了張嘴,傻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放下水杯,連連點頭道歉:“對不起,夏醫生,對不起,夏醫生……”


    袁浩本想說:夏特果然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沒想到話還沒說出口,被尤利噴了一臉的水,袁浩一時沒忍住,笑了起來:“你活該,誰讓你口無遮攔的。是不是被人打的,你應該一眼就看得出啊,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忘帶腦子出門了,想都不想,就亂開口說話。你……”這是自作自受,袁浩話還沒說完。


    “袁浩……”夏特閉著眼睛大叫一聲,摸著茶幾上的紙巾,擦幹了臉上的水漬,接著說:“袁浩,我嚴重懷疑你和她是串通好的,故意的,對不對?”


    “不是的,夏醫生,我不是有意的,我是聽到你說豬頭臉,一時沒忍住就……就這樣了,我也袁先生也沒串通好,剛才純屬意外。”尤利解釋著。


    夏特聽到尤利稱呼袁浩為‘袁先生’,那麽生疏的稱呼,看來兩人還不是很熟,故意學著尤利叫了袁浩一聲:“是嗎?袁先生?”


    袁浩聽出夏特的陰陽怪氣,知道夏特他不是真的生氣:“尤利,你不用理他,他啊常常是不帶腦子出門的,你無視他就好了。”


    “是嗎?袁先生?你確定要無視我,你可別忘了,你是請我來幹什麽的?”夏特有點要挾袁浩的意味。


    尤利不知道袁浩和夏特兩人平時的相處模式,因為很少和人打交道的緣故,也不知道兩人隻是在開玩笑而已,她以為夏兩人互掐起來。在袁浩和夏之間,他當然選擇站在袁浩這邊:“袁先生,我沒事的,我臉上的傷回家用毛巾熱敷一下就可以了。”


    一句看似簡單的話,卻被夏特曲解了。他完全聽不出尤利是護袁浩的意思,他理解為:尤利不相信他的醫術,寧願回家熱敷。這可比打他臉還要讓他難受。


    夏特一下火冒三丈,在心裏怒吼著:這女人怎麽回事,拒絕他的搭訕也就算了,無視他,他看在袁浩的麵上也就忍了,這下又懷疑起他的醫術,她的臉被人打成這樣,腦子是不是也被人打傻了?


    “你最好去拍個ct。”夏特猛得從嘴裏迸出那麽一句話。


    三人中獨醒的袁浩,心裏暗喜著,抱著看戲的態度。接了夏特的話:“尤利不去醫院,她不相信醫院的設備和技術,所以我才找你的。還是說,夏醫生,你對你的醫術不自信,連尤利臉上的這點傷也搞不定?也對,人家尤利的傷明明是外力所致,那麽深的五指印在那,你都看不到,也難怪要去醫院。”袁浩知道隻有這樣,夏特這腦抽的才會靜下心來給尤利檢查,不然以他那孩子氣的小心眼,鬧到晚上都未必肯和尤利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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