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這樣坐著快一個小時,和她說話,她好像聽不見,我都不知道她是醒著,還是睡著,她一直像在說夢話,好像很痛苦。”夏特按壓著自己的太陽穴說著。


    “不能采取一點措施嗎?”袁浩也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都說淩晨4-5點的時候,人的精神是最恍惚的,意識最薄弱的,似乎這話不假。他也困到了極點。


    “我原本是想珊珊會一起過來,或許她可以幫上忙,要不你試一試?”夏特建議道。


    “我?我不敢保證會不會刺激到她。”袁浩如實說出自己的擔憂。


    “試試無妨,要是不行,再用醫院的慣例。”夏特讓袁浩嚐試著安撫尤利的同時,還是給值班室打了電話,讓值班醫生和護士盡快趕到病房。


    值班醫生和護士到達病房後,袁浩坐到病床的床沿上,不知道為何,他居然有些緊張了。安慰人這種事,他最不擅長,平常他對珊珊這丫頭都沒轍,又怎麽對其他女人呢。


    袁浩沒有準備什麽言語的安慰,直接一隻手伸向尤利,搭在她的肩上,而尤利像隻受驚過度的兔子,驚叫的同時,雙手大力的向外甩開:“啊……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一直重複著。


    袁浩本能的想要製止,兩隻手緊緊的抓住尤利的肩膀,值班醫生和護士也一起上前,幾個人同時按住尤利的雙手、雙腳和頭部,即使她力氣再大,想要反抗,也不及那麽多的鉗製,牢牢的被按壓在床上,無法動彈。尤利“啊……啊……”的慘叫聲在病房裏回蕩,散落的頭發濕噠噠的粘在她的臉龐,遮擋著她的五官。


    值班醫生轉頭征詢著夏特的意見,夏特點頭同意,一旁的護士,擼起尤利的袖子,一隻粗大的裝著鎮定劑的針管紮了上去,液體很快被推入尤利體內,藥效起了作用,按著尤利頭部的護士最先鬆開了手,尤利欲做最後的掙紮,腦袋搖晃了兩次,臉上的頭發滑向一旁,驚恐的雙眼慢慢轉向死寂,一直看著她的袁浩,沒有錯過這轉瞬的變化,他的心仿佛不經意的漏了半拍。到底是什麽的噩夢會讓她嚇成這樣啊。


    一切歸於平靜。


    “好了,大家辛苦了,都回去休息吧,這裏我們會照顧。”一直在坐在一旁觀看的夏特吩咐道,這隻是在平常不過的小事,所以他由始至終沒有參與,隻是努力頂住睡意,強撐著眼皮睜開,等待著藥效的發作。


    值班醫生和護士相繼離開了病房,病房門剛關閉,夏特整個人躺在了沙發上:“不行了,我要睡了。”


    “幹嘛不睡裏屋的床上去。”袁浩看著臉色蒼白的尤利,心情很複雜,他在夏特對麵的沙發上坐下,明明剛才困得眼皮直打架,現在一點困意都沒有,反而是尤利露出驚恐雙眼的畫麵,一直在他腦中揮之不去。


    “不想動了,困死了……”後麵的話留在了夏特的嘴裏。


    袁浩仰靠在沙發後座上,看著天花板,問著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聽著病房內兩人平穩的呼吸聲,這是他自公司走上正軌後,第一次的失眠。


    ……


    夏特是被敲門聲吵醒,是醫生來查房,夏特從沙發上坐起,脖子酸痛,一邊手腳發麻。


    “夏教授,您這是?您昨晚沒回休息室休息?”查房醫生有些意外,交接時,值班醫生隻告訴了他昨天的事,缺不知道原來他們太子爺竟然在病房裏睡沙發。


    “嗯,不用管我的,你們例行工作就好了。”夏特扭轉著自己的脖子,緩解酸痛。


    “好的,夏教授。”查房醫生沒再說話,和隨行人員一起檢查尤利的情況。


    尤利的藥效還沒有退去,仍在熟睡中。


    “病人情況怎麽樣?”夏特看了看時間,已經上午十點了,窗簾沒有拉開,他還以為還沒天亮呢。


    “夏教授,從剛才的檢查來看,病人情況一切良好。”查房醫生回答。


    “嗯,好。”夏特保持著他在外人麵前的一貫高冷。


    “那夏教授,我們出去了,需要我給您安排人推拿一下您的脖子嗎?”查房醫生臨走前建議道。


    夏特本想一口拒絕,可是脖子稍微一動,還是很痛,有些輕微的落枕了:“嗯,半小時後,我過去。”


    查房醫生很高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恭敬的出了病房。


    夏特洗漱後,撥通了袁浩的電話:“在哪?”


    “公司。”因為尤利的事,袁浩一直睡不著,天微亮,他就回了公司,他想借助工作暫時忘記那一畫麵。


    “那麽快就回公司了,你不是應該等到尤利醒來才走嗎?怎麽?昨晚一晚沒睡?”夏特聽出袁浩疲憊的聲音。


    “有你在,她不會有事,晚一點,珊珊會過去。”袁浩喝了一口濃濃的咖啡,意識清醒,身體卻很疲乏。


    “嗬嗬,的確,我是不會讓她有事的,你說了一句真話。別喝咖啡了,睡一覺吧,睡醒來看她,她現在需要的不是醫生,而是關懷。你不是喜歡她嗎?這是你該做的,我幫不到你。”夏特掛了電話,去了查房醫生幫他安排好的推拿室。


    ……


    袁浩沒有告訴袁珊珊昨晚清醒的事,袁珊珊下課後像往常一樣來到醫院。


    尤利比夏特預計的蘇醒時間早了一小時,病房沒有其他人,尤利睜開雙眼看了看四周,知道自己是在醫院。尤利想要坐起來,腦袋一離開枕頭,頭痛的裕要炸開。尤利抬手想要揉一揉額角,手一抬就覺得手背隱隱作痛,伸到眼前看,才發現手背上多了一個泛著青色的針孔,看來是打過吊針了。


    尤利克服著剛醒來的那種暈眩和疼痛感,強撐著靠著床頭坐了起來,天旋地轉的,尤利閉著雙眼讓自己適應這種不適,十分鍾後,坐了起來,坐起來才發現,她不止是頭痛欲裂,她全身上下的每一塊肌肉又酸又痛,就像被人暴打過一頓一樣。尤利咬牙忍著,汗珠一顆顆從額頭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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