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米油鹽醬醋茶,便是李泰的行政綱領。


    隨著煤炭行業在自己手中完成整合,整條產業鏈從礦石采集,到最終的出售煤炭本身,完成了一條完整的產業生產鏈條。


    從此便是能用更低價更優質的煤炭去占領市場,以及培養更多煤業方麵的人才。


    對李泰來說,僅是一條產業鏈自然是不夠的,更準確得是自己需要得是一個可複製的產業鏈條,這樣才能夠由這些產業鏈條形成真正的工業體係。


    這樣自己才能讓煤成為柴的替代品,向整個大唐慢慢遍及。


    當然,李泰清楚,這些煤炭產業弄起來,能營利的現在也就是那些人口密度較大的渭河周圍的城市。


    那些人口低於一定的程度,或者沒有道路或者河流,縱然煤炭的價格便宜,但算上運費,也不是一般百姓能消費的起的。


    不過,對現在的李泰來說,最重要得並不是把這種模式向全國推廣,而是借助這模式盡可能培養足夠的熟練工人,以及以及積累相關的技術經驗。


    畢竟隻有整個煤炭產業具有可複製性,那向全國推廣時就會輕鬆很多。


    當然,李泰最希望朝廷的鋼鐵行業能給自己掌握,從而形成哪怕最初步的煤鋼混合體。


    但就現實來說,鹽鐵兩項國家專營,自己不可能無端端拿到手的。


    不管怎麽說,隨著三月份的到來,整個朝廷陷入到了最安靜的境地。


    沒有誰再關心分封,也沒有誰再來算計,因為整個朝廷全部都為了順利春耕開始運轉。


    莫說百姓在這時候忙得沒休息,就算是官員也一樣是腳不沾地。


    在繁忙工作中,整個大唐可謂欣欣向榮,都在無比辛苦勞作。


    “我們還是要種田啊!”來到幽州的劉仁軌,在這時候忍不住吐槽。


    對比起那些從幽州換到高陵的學生被丟到鄭白渠項目的施工現場搬磚,而來自高陵的學生來到幽州後,所擁有的任務一樣在種田。


    “還好!”王玄策一臉從容道,“我們隻是撒草種,不需要去像種植糧食一樣去管理。


    等到它們長高了,就去割一茬,等到它恢複了再去割一茬。


    然後挑選出最適合的草種賣給那些遊牧的異族而已,這可比種田輕鬆多了!”


    “是是是!”劉仁軌感歎道,


    “沒想到當初越王在朝廷上提出來的牧草政策,居然已經在幽州這邊進行嚐試了。


    在高陵時我壓根沒見到這些,還以為當初的越王隻是說一說而已!”


    “牧草計劃”王玄策聽到劉仁軌的話愣了楞,好奇道,“什麽牧草計劃”


    “就是控製北方異族的一種手段,當初虞國公和魏秘書,因為怎麽樣安置東突厥的事情進行了爭論,最後越王便是提出了這麽一個計劃。”


    劉仁軌解釋著說道,


    “讓異族不再逐水草而居,而是讓他們定居下來,看起來已經在幽州這邊開始試行了。


    好了,這些草種撒完,回去了!”


    說實話,相對來說培養草種算是最簡單的活了。


    即使如此,第一年看著這些可以拿來做耕地的土地,大麵積的用來進行這種草種的培養。


    說實話,很多種田百姓還是很心疼的,甚至如果不是李淳風強行通過命令,這麽幹怕是會被莊稼人給打死!


    但沒辦法,這種東西終究是要進行試驗的。


    如果不進行大規模的實驗,采集到詳細的數據,那根本就沒有辦法從中挑選出最適合牲口食用,且產量最佳的草種。


    因為是為了模仿在自然環境下,這些牧草的成長狀態,所以也不需要怎麽樣進行照顧。


    基本上撒一把草種,自然生長就好,所以,今年的耕地隻能當做休耕了。


    這時候,最重要的倒不是照顧本身,而隻是需要定期記錄各種數據就好。


    所以長安來的這一批交換生,基本上都放在這項目了。


    等到一行人完成撒草種的任務,回到幽州學府中,李淳風倒是在這時候找上了兩人。


    畢竟李泰在信中說了,要多多照顧兩人,所以李淳風自然聽話。


    “祭酒,您找我們二人有事”兩人回到了學校,便是第一時間被通知李淳風來找了。


    “坐下坐下!”李淳風從容的招呼兩人道,“這次找你們來,是因為學校準備嚐試在津口附近養殖些可食用的水草,便想問問你們這批學員感興趣嗎”


    “可食用的水草”聽到了李淳風這話,兩人都不由麵麵相覷沒想到這東西。


    “越王來信裏麵提到的!”李淳風道,


    “尋找一些最好魚跟人都能夠食用的水草,培養起來之後或許能夠作為海邊的菜蔬食用,畢竟能夠節約一分耕地糧食總歸是好的。


    更重要得是,越王提議將來拿下高句麗,那這片海洋也算合圍起來,這整個能成為一個巨大的養魚池塘。


    到時候說不定能研究一下人工養魚,就跟種田也一樣培養出一些味道鮮美的魚來。


    而要養活這些魚,那就要準備好這些魚的夥食。”


    說實話,對李泰的提議李淳風雖感覺李泰有些像瘋子,畢竟魚不夠吃直接就捕魚好了,何必還要去慢慢的培養,大海這麽大,難道還怕這些魚給捕殺幹淨了。


    但沒有辦法,李泰就是喜歡這麽一個調調。


    先是弄出糧食,然後用糧食去進行養殖,比如當初的養雞,現在的牧草計劃,以及這麽早規劃所謂的渤海養魚,差不多都是一個道理。


    “拿下了高句麗嗎”王玄策與劉仁軌都不由幾分的發蒙,這問題他們可從沒想過。


    畢竟自從高句麗獨立以來,隋朝為了將它重新納入華夏版圖,幾乎是進行了三次征伐。


    而三次後整個隋朝就散架了。


    這樣的情況之下,唐人對高句麗多少有幾分心理陰影的。


    某種程度來說,李世民打東突厥幾乎沒什麽阻止,但如果是打高句麗的話,阻止的人絕對是前赴後繼。


    畢竟當初的隋朝說沒就沒了,他們也怕唐朝重蹈覆轍啊。


    不過,大唐或者任何一個華夏政權,收服高句麗那一片幾乎是一件必然的事情。


    因為那片區域非常容易產生一個威脅中原政權,這點不論是宋朝的覆滅,還是大明的敗亡,都清楚記錄了那片區域對中原文明的威脅性。


    隻不過,現在曆史還沒發生未來的故事,但隻要戰略目光還可以的人都會明白那一片區域對中原文明的威脅,尤其是文明越高,這種威脅性也越高。


    “大唐與高句麗必定會有一戰!而我大唐必勝!”李淳風無比自信的說道。


    李淳風來到涿郡,尤其見到大唐船隻在渤海上航行後,便無比肯定了這一點。


    因為幽州成不了華夏的屏障,隻要高句麗反應過來,狂點航海術,以一個頂尖王國的水準,想要研究出跨越渤海的船隻真不是什麽難事。


    到時候,從幽州到青州的都會進入高句麗的進攻範圍,這危險性足以讓任何一個大一統王朝難以忍受。


    而這點在當初還沒點海軍這技能時大唐倒沒什麽覺得,但在李泰提出了水上補給計劃,李靖完成水師到海軍轉職,以及李德謇開始率領這一支海軍開始訓練。


    一步步下來,不論是李靖,還是李世民都非常清楚,高句麗的問題需要擺上日程了。


    聽到李淳風如此堅定的話語,不論是劉仁軌還是王玄策卻也是熱血沸騰。


    劉仁軌站出來道:“玄策,你有語言天賦,善於同異族打交道,你便留下來繼續完成草種記錄,還是讓我來嚐試這個水草養殖的工作好了。”


    王玄策沒想到劉仁軌居然搶先了一步,張張嘴吧,到底沒有跟劉仁軌爭搶。


    無奈的點點頭,還是繼續把手上的這個草種計劃給完成掉吧!


    李淳風見到兩人做出選擇,到也不再多說什麽廢話,隻是交給了劉仁軌一份推薦信,讓他先去李德謇的水師中報道了。


    因為水師算是幽州學府的投資人之一,所以一般海上項目的學生都需要在水師上走一遭。


    擁有合格的水師素質,以及從水師薅點退役的船支下來,就算是教學了。


    畢竟李淳風是窮逼,總不可能每個學生就準備一條船吧,李淳風哪來得那麽多錢糟蹋。


    還不如丟到水師裏麵,從頭到尾進行係統培養,然後讓李德謇抽走一部分人高馬大善於作戰的,剩下來一部分被淘汰掉的人,則投入到生產上。


    而靠著這樣的合作方式,李德謇水軍中的幽州學府的學生比例,實際上是逐漸增多的。


    因為李德謇也發現了,這些人在學校裏麵走了一趟,明白了讀書寫字,好像在組織力與紀律性上比那些老兵油子要好的多。


    尤其海軍是個技術性的兵種,很多對船隻的技巧經驗,遠遠比生死搏殺留下來的經驗要更加重要。


    生死經驗可以從不斷剿匪中積累,但讀書識字的機會,在這社會不是你想學就能學的。


    不過不管怎麽說,整個大唐的水師隨著幽州學生的加入,也讓水師更具有組織力。


    而此刻遠在長安的李泰,因為整合關中地區煤礦的事,卻前後忙了三個月時間,總算搭建出了一個完整的框架。


    提了幾位主管讓他們把這整個煤礦體係運轉起來,李泰也不敢確保這東西能夠運轉到什麽程度,不過先運轉著也就是了,大不了出了問題再調整好了。


    自己的主要目的還是為了盡可能降低煤炭成本,然後出售煤炭,以替代百姓手中的木材。


    不過,百姓還沒有享受到低廉的煤炭價,但自己手上的浴室、桑拿、開水店鋪等等的以售出熱水服務為主的產業,隻要在水邊的,基本都享受到了這波煤炭價格降低的福利。


    李泰稍稍合算了一下成本,再看看這整個關中所有熱水服務的產業,不免有些發愣。


    因為整個體係是近乎閉環的,扣除掉人工費用後,自己好像不知不覺又賺到了一點點。


    這整個熱水體係所帶來的收入,不說什麼額外影響,單就是純粹銷售利益,每年已有破三千萬文的趨勢了。


    三千吊錢已經不算少了,更不要說熱水產業所帶來的其他衍生產業,那收入就更值錢了。


    李泰看著自己算出的數據,微微眯起眼睛:


    “吃了渭河的紅利感覺有些多了,看起來要向著周邊的州道去發展了。


    錢這種東西,還是快點用起來,留在手中意義不大!”


    當然,這句話是對於資本家來說,但對個體的人來說,因為手中的錢就等於是自己對抗整個社會安全的資本,手中多留點錢終歸是不會錯的。


    至於為什麽不向郡縣去發展而是向著州道去發展,其中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州道間的道路朝廷到底多少是會有維護的,但郡縣間的道路維護的程度就會明顯下降,至於鄉村到郡縣的道路,那就更不用指望了。


    而對李泰來說,交通所帶來的運輸成本問題,才是最限製自己煤炭體係發展的阻礙。


    如果自己是皇帝的話,這些問題自然可以解決,一個命令下來修路也就是了。


    但問題是自己隻是皇子,總不可能讓高陵的徭役去修其他郡縣的道路吧。


    所以,除了整個鄭白渠區域到高陵的道路,李泰準備讓高陵徭役們順路的修一修,可以在這些地方買賣煤炭。


    至於其他的地方,還是以州道為目標進行規劃吧。


    而隨著李泰把這些事情全部都安排完,杜楚客找上李泰道:


    “越王,今年小麥收割了,豐收!又是大豐收,這勢頭比去年的要更加好!”


    李泰聽到杜楚客這話,心中一喜道,“這都五月末了,馬上準備好收割。


    上書給朝廷,告知高陵豐收,另外通知閻郎中。


    他欠我的那一幅畫,這一次可是要交給我了!”


    李泰馬上把這件事情通知給朝廷,這次豐收,便能證明自己農業學府的種植技術的確優秀,同時,自己的農官計劃,也能隨著這次豐收而推行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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