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看著朝廷送過來,讓自己回長安過年的書信,倒是笑了笑。


    李泰對呂才道,「我回長安過年,洛陽的事卻要你多看著了。」


    「長安乃是帝國中心,未必能如同洛陽這般肆意,還請魏王帶上些足以商量的人手來!」


    呂才看著這份詔書,卻也知道當初送上洛陽的三百多萬稅賦定然讓大唐朝廷震動。


    隻不過呂才沒想到的是,朝廷居然都沒有要派遣個人下來查一查,直接便讓魏王回到長安去。


    很顯然就是朝廷也沒辦法把握裏麵的錢糧到底有多少,所以隻能讓魏王回去自己做匯報。


    正常來說,像魏王這種被封在外麵的藩王一旦就封,想要回朝廷是很難的。


    尤其魏王還是聖人的嫡子之一,聖人又還在,誰也不敢保證聖人會不會讓魏王繼承皇位。


    但現在隨著那一份的稅收的上繳,魏王真的是想要回去就回去,畢竟一個洛陽收了整個大唐十分之一的稅賦,簡直匪夷所思啊!


    「盧安壽、白鶴、任雅相、祖長明,再加上我的親兵們便夠了,畢竟長安又不是什麽龍潭虎穴,回去看看就是了!」李泰從容道,


    「不過,倒是真儒要加把勁把整個河南道路體係的修繕給弄出來。


    若沒有聖人點頭,這件事情想要操作起來,多少還是麻煩不少的!」


    「魏王您準備什麽時候啟程?」王真儒聽到李泰的話,臉色不由嚴肅起來。


    「我跟來宣旨的內侍說了,明天負責交接各處的政務,應該後天就會動身了!」


    王真儒咬咬牙,點頭道,「我一定在明天把這份企劃書給趕出來!」


    「有個大略就好!」李泰看著王真儒的樣子也明白他怕是要熬夜趕ppt去了。


    「諾!」王真儒點點頭。


    王真儒這麽多的工程都幹過來了,非常明白工程有沒有朝廷背書的意義是不一樣的。


    有朝廷的背書地頭蛇世家會扯皮但都從著要好處去的扯皮,但如果沒朝廷背書,這些世家可能術處於單純不想麻煩的扯皮。


    比如說,你這道路修建起來,影響到自己家族的風水了,所以拒絕配合,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過。


    正因為如此,如果能得到朝廷的認可去修建整個體係,單從政治立場上,朝廷都已明確下發文書確定的事,結果你現在反對,是不是對朝廷有意見啊!


    也正如此,雖然這件事情挺趕的,但王真儒倒是需要把這件事給趕出來。


    確定這兩件事情,李泰與眾人商量了一下細節,眾人便散去處理各種事務了。


    而李泰則找上閻婉,把即將要動身回長安的消息,告訴了她。


    「要回長安了?」閻婉倒有幾分意外又有幾分欣喜。


    「嗯!」李泰點頭道,「你在洛陽有什麽閨蜜的明日也去一一拜別,至少我們元宵之前,怕是不會回洛陽了。


    另外回去之後,你要安排個時間,去處理各種需要走動的親族,這些麻煩事情,怕是要交給你去打理了!」


    李泰清楚以前自己沒成家,那自己獨來獨往的也不會有人說什麽。


    但自己已經成家了,那每年過年就少不了與各種親族打交道了。


    不過這種事情卻也不是自己出麵的,而是要交給王妃來出麵打理,基本上什麽事情,自己出個人也就是了。


    「奴家明白了!」閻婉聽到這話,倒興致勃**來。


    畢竟自己在魏王府裏麵真沒什麽事,對正處於好動年紀的閻婉來說,能處理這些家長裏短的家事,正如她所願。


    臘八之後,李泰便帶著魏王府啟程,差不多小寒時


    ,便迎著雪花來到長安的魏王府。


    差不多也是在這時候,袁客師帶著各種各樣的裝備和工作人員回到了河湟穀地。


    杜楚客一邊幫忙接收物資,一邊幫忙傳信給王玄策,讓他們來接收甲胄。


    像是什麽棉衣,茶葉之類的物資杜楚客還是理解的,甚至就算是什麽盾甲明光鎧,就算是魏王錢多燒得,但這些專業的孔明燈工匠來過來做什麽的,一起在這裏放孔明燈?


    杜楚客表示自己大為震撼,完全不理解這裏麵的意義。


    「這巨型孔明燈是用來進行運輸爬坡的!」袁客師道,


    「魏王表示這東西繼續在洛陽進行試驗已經沒意義了,需要到河湟穀地這裏實地檢驗。


    所以真什麽時候能投入作為運輸工具,還要看杜長史你能把它給真正改進出來。


    如果這東西真能幫忙進行爬坡,那物資從河湟穀地運輸到西海郡那就能輕鬆太多了。」


    「我知道了!」杜楚客聽到袁客師的話點頭道,「也就是試驗品對吧。」


    杜楚客到底是當初墨科的領導,清楚的知道試驗機跟真正拿出來正常使用的器械之間到底有著多麽大的差距。


    杜楚客可以肯定,怕是等到自己回洛陽這東西都未必能正常投入使用。


    但沒辦法,既然魏王點名了發展這東西,那自己也就隻能盡全力發展了。


    而在袁客師回來不久,薛仁貴也帶著學府兵過來接受物資了。


    畢竟是要收獲裝備,尤其對是不是正規軍的最直接認識,那就是身上穿著的是不是甲胄。


    所以薛仁貴聽到消息的第一時間,便帶著學府兵來了,就是要最快的速度接收物資。


    「見過杜長史,學府兵校尉薛仁貴過來接收物資。」薛仁貴頗是興奮道。


    「過來吧!」杜長史看著薛仁貴,倒也沒有什麽為難,卻是帶著薛仁貴來到了府庫。


    杜楚客讓人打開了房門,這時候的薛仁貴看到裏麵的甲胄在這時候還綻放著銀色的金屬光輝,看得薛仁貴那是心花怒放,


    「四千盾甲,其中一千是備用的。一共有十二部分組成,另外配置有大盾,鋼錘,內置活扣,隻要戰友幫忙按下對應位置就能讓甲胄脫落。


    雖然自己想要解開甲胄是很麻煩的,但有戰友的話解開這個還是很容易的。


    另外需要注意的是甲胄重量起步有一百六十斤,搬運的時候小心,別傷到。」


    「一百六十斤這麽重?!」薛仁貴聽到這話,不免有幾分的不可思議。


    「你也覺得太重了吧!」看著薛仁貴的驚訝,杜楚客點頭道,「要不退回去融重煉!」


    「很適合,非常適合,沒有比這更適合的了!」薛仁貴果斷道,


    「我們學府兵有自適應,適應適應也就是了。


    別說沒超過我們士兵體重的甲胄,我們可以延伸出無體感自適應。


    就算超過了士卒體重的甲胄,也能夠通過超重力自適應強行穿戴起來!」


    「學府兵這麽強的嗎?」杜楚客聽到這話卻也不由愣了愣,這是一百六十斤啊。


    穿戴起來那可就是一個個的鐵疙瘩啊,你穿著這麽重的甲胄,還讓別人怎麽活?!


    「主要是青海這邊適合自適應天賦開發,現在頂多隻是在自適應這天賦基礎上做塗抹。


    士卒們有了足夠的素質與組織力,順著自適應天賦進行調整,調整起來還是挺簡單的。


    畢竟衛國公留給我們有關自適應的資料講得挺清楚的!」


    薛仁貴抓抓腦袋,到真不覺得這東西有多難,畢竟王玄策看了,表示有手就行。


    自己看了順著自適應的體係向下拓展就好,士卒們也都訓練訓練就會了,真不覺得難。


    「衛國公真乃神人也!」杜楚客此刻忍不住發出感歎。


    他可不像是薛仁貴,他是從隋末亂世過來的,清楚知道隻要是擁有戰部天賦的將領不算是良將也算是猛將。


    至於那種能夠一定程度根據自己意願進行修改戰部天賦的將領,大唐開國到現在細細數來能不能有五個都不敢保證啊。


    杜楚客沒想到衛國公居然能夠把自適應戰部天賦的難度下降到這種地步,壓根就沒有想過實際上薛仁貴與王玄策兩個在統兵方麵居然有如此天賦。


    畢竟他們沒有真正的打過一場硬戰,而就軍事上來說,千年不朽軍事神話趙括用事實告訴你,隻要沒能從戰場上活下來,那你就算是再有潛力,也沒有任何意義。


    「那杜長史,我便是把這些甲胄給搬走了!」薛仁貴看著這些甲胄,倒樂嗬嗬的。


    「搬走?」杜楚客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不由想到自己接送物資之後被衝擊的恍惚,說道,「都還沒有清點完呢,搬什麽搬!這些都是訓練甲!」


    「訓練甲?什麽訓練甲?」薛仁貴對這詞感覺到萬分的迷茫。


    訓練跟甲胄這兩個詞語是怎麽組合在了一起的,或者說這年頭甲胄這東西這麽的稀缺,哪個腦子有問題的,會在訓練時有專門的甲胄,這麽暴殄天物,不怕天譴嗎?


    這時候的杜楚客開口道,「魏王表示你們走的是自適應天賦,所以給你們配置了重鎧進行負重訓練。


    沒錯這不是你們戰鬥時候穿著的甲胄,而隻是你們訓練用的負重鎧而已。


    沒誰會想著讓自己的士卒穿著超過一百六十斤重量的甲胄戰鬥吧,馬支撐得起來嗎!」


    「哦,原來是魏王啊!魏王向來這麽高瞻遠矚,連訓練甲胄都替我們想好了!」


    薛仁貴聽到這話果斷道,戀戀不舍的從這些甲胄上移開,又問道,「那我們的甲胄呢?」


    「在隔壁!」杜楚客看著薛仁貴道,「其中明光鎧的數量與訓練用的盾甲一樣,三千為標準數,還有一千的備用數量。」


    「那還有別的甲胄?」薛仁貴聽到杜楚客的話,倒是略帶著幾分疑惑道。


    「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是甲胄,一種用白疊子和鐵皮組合出來的新甲胄,棉甲!」


    杜楚客道,「魏王聽說這邊比較的冷,所以用白疊子製作出來的,很輕不到二十斤!」


    「這是內襯吧!這麽輕的衣服算什麽甲胄啊!」薛仁貴忍不住的吐槽一句。


    「另外還有標槍,橫刀,長槍,錐刺,總之各種各類的兵器,你覺得合適便是都帶回去自己慢慢摸索用處就是了!」杜楚客對著薛仁貴說道。


    「放心,有這些裝備,我定然不會讓那些異族進入西海郡!」薛仁貴自信滿滿說道。


    聽到了薛仁貴的話語,杜楚客倒神色一變,然後嚴肅道,


    「我的兄長給我發過來一封信,吐蕃的使者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靜悄悄離開了大唐。


    若不是我讓我兄長注意一下,都不知道他們已經走了。這樣不同尋常的舉動,我覺得吐蕃怕是會不太平。」


    說實話,杜楚客原本倒是不認為吐蕃會想不開進攻,自己明年把時日待滿,然後就去洛陽做洛陽令了。


    但沒有想到自己隨便問了一句話給杜如晦,便發現了這般的事。


    雖然杜楚客並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但吐蕃這般倉促的離開,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吐蕃開始異動了嗎?」聽到這話,薛仁貴不但沒有感覺到任何的危險,相反卻感覺到非常興奮。


    因為自己也在這裏待了數年,若明年再沒有爆發戰爭,也是要申請調度回洛陽去了。


    畢竟自己也出來這麽多年了,是要回河東娶柳氏了。


    「不清楚!」杜楚客道,「但魏王當初就判斷了吐蕃與我們大唐之間必然會有一場戰爭,否則也不會把學府兵留在西海郡,更讓我過來改造河湟穀地。


    現如今更是給你們準備了這麽充足的軍備,讓袁客師緊趕慢趕的從大冬天運過來,怎麽看都不像是無心之舉啊!」


    「我清楚了!這件事情我回去之後會告訴玄策的!」薛仁貴聽到杜楚客的話,鄭重道,


    「至少這幾年他都在跟那些異族部落相處融洽,讓異族部落給我們做眼線,探查一下吐蕃的意動,想來玄策是能夠做到的。」


    「你有心就行!」聽到薛仁貴的話杜楚客點點頭,道,「告訴王玄策,如果真發生戰爭,隻要朝廷的旨意沒有下來,那就由他全權由做出決斷!


    我知道了消息,會第一時間把河湟穀地的補給運輸過去!」


    「諾!」薛仁貴聽到杜楚客的話也是雙手抱拳,表達了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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