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星塵瞬間便聯想到了前幾日夜無憂靈虛之境中遇刺一事,此等大罪,他自然連聲否認。


    “我沒有!”


    惡業長老不知為何此事牽扯到了暮星塵,問道:“執劍,你可有證據?”


    “他掉落的乾坤袋便是證據!”夜無憂望著暮星塵,怒目道:“那乾坤袋乃是無憂在靈虛之境尋得的寶物!”


    不過區區寶物,竟然就要殺人越貨!當真該死!


    “師尊明鑒,這乾坤袋可不是我從靈虛之境得到的。”


    “那你說說,這寶物是你從哪得到的?”


    暮星塵此刻隻想將自己從此事摘出去,靈光一現,急切道:“回師叔的話,昨日執法弟子吳律曾來過天照峰,這乾坤袋便是他掉落的,師叔若不信,大可找他當麵對質!”


    “去,將吳律帶來。”


    有弟子飛快去了,不多時,吳律恭敬而來,拱手對兩位長老道:“不知二位長老喚弟子有何事吩咐。”


    “這乾坤袋可是你遺落的?”說話的是惡業長老,暮星塵是他門下弟子,自然要先護著他了。


    吳律望著那乾坤袋,茫然搖搖頭,“回長老的話,弟子也是第一次見著此物。”


    “你說謊!明明這是你昨日遺落在我房內之物!”


    吳律眼中疑惑神色愈發濃重了,“奇怪,昨日我一直在執法殿,並未出門,暮師兄何處此言?”


    “你還敢狡辯,昨日你明明有來我天照峰,我天照峰弟子皆可作證!”


    惡業長老回首朝其中一弟子問道:“昨日你們可有見過吳律來我天照峰?”


    見涉及靈虛之境殺人奪寶一事,何人敢說謊,當下便道:“啟稟師尊,並未見過吳律師兄來過。”


    “不可能!昨日我明明見過他!師尊,弟子冤枉!”


    白翊在側冷笑道:“冤枉?人證物證俱在,哪裏容得你叫屈!惡業師兄,此事交與你處置,相信師兄門下弟子如此嚴守天規法則,師兄也不會徇私枉法。”


    暮星塵這番還在苦苦哀求,惡業長老卻無奈甩袖道:“執法長老定會給師弟你一個交代。”


    “多謝師兄。”


    白翊不願在此處多待一刻,禦劍而行,片刻便不見了蹤影。


    吳律回了執法殿,將此事稟報了執法長老後便回了房,房內有個少年,目光微垂,平淡清冷,一張娃娃臉,看起來頗為稚嫩,見吳律回來,笑出了兩顆小虎牙。


    “師兄,如何了?”


    “雲旗,你所料沒錯,那乾坤袋夜無憂果真見過!”


    “我隻不過未雨綢繆,舍棄了一個乾坤袋洗刷了嫌疑,值得!”


    “是啊,值得,畢竟未來還有那麽久,笑到最後的究竟是誰,誰又能料到呢?”


    暮星塵在靈虛之境殺人之事已被查清,最後處決還得等暮家來人,隻是此事已經在天道傳的沸沸揚揚,有人惋惜有人唾罵,夜無憂卻不曾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他的重心不在那些無關緊要的人身上,他如今所想,是如何下山,將未來攝魂居的幽主收於門下。


    “想什麽呢?”


    白翊的聲音在他耳邊炸響,不知何時,瞬間便到了他麵前,夜無憂眼眸猛地一凝,不過一瞬回過神來,道:“想你前世心狠手辣一劍誅殺我的事。”


    白翊沉默,夜無憂偏頭望著他,雖然早已死心,可有些事情他還是想親耳聽到答案。


    “今生,你還會再殺我一次嗎?”


    白翊撫著長劍歎息道:“大不了今生我讓你殺我一次。”


    “白翊!我與你說認真的!”


    “我說過的話,每個字都是認真的。”白翊不想在此事上多說,忘塵握在手心,挽出一個劍花順勢收於背後。


    “不知師尊是為何知曉在靈虛之境中殺人奪寶之人就是暮星塵呢?”


    “他身上有乾坤袋。”


    “那弟子不明白,你為何要去找他。”


    白翊的眼神從他身上平直移開,“我不是為你出頭。”


    “嗯?出頭?我可沒說師尊為誰出頭。”


    一陣沉默,幾乎是無言以對,半響,白翊才執劍出門,隻留下一句:“我去打坐。”


    夜無憂撇撇嘴,心思再次回到了幽主身上,思來想去,夜無憂始終覺得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再晚幾步,那人可就自悟成道,不受任何人驅使了。


    夜無憂眉睫微垂,既然如今師尊打坐去了,是不是代表著這是一個極佳的機會。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夜無憂無意識的摩挲著斬淵,望著屋外月色,一個閃身,便出了門。


    根據前世所流傳,那瘋子名叫丁零,唔……此刻正位於九州的一處青樓裏。


    青樓,是夜無憂的禁地之一,夜無道曾叮囑過,若是知道他進了青樓,非得打斷他的腿不可。


    可如今夜無憂是為丁零而來,少不得要掩人耳目一番。


    丁零所在的青樓名叫十二齋,是一個頗為文雅的名字,也是整個九州大陸最為熱鬧的青樓,在這十二齋裏,你所想要的都能被滿足,無論是美女、琴師,還是男倌、小童,寫詩作畫還是美酒佳肴,應有盡有。


    夜無憂還是脫去了一身天道弟子衣衫,一襲錦衣,玉冠束發,手中折扇輕擺,一副誰家少年誤入花叢的輕浮模樣。


    十二齋門口的小廝什麽少爺不曾見過,光看穿什麽衣服用什麽汗巾子就能看出這人家裏的底蘊,當下便殷勤的將夜無憂請了進去。


    “這位公子第一次來十二齋吧,不知道公子是吟詩作畫還是喝酒賞月?”


    夜無憂裝模作樣走在前頭,四周嬉笑怒罵聲不絕於耳,胭脂水粉味頗為濃鬱,讓他不自覺便皺起眉頭。


    那小廝一瞧夜無憂這模樣,當下便心領神會將其帶到一雅室內,笑道:“公子稍等,小人定會讓公子滿意。”


    可夜無憂才不是來尋歡作樂的,當下便止住了他,問道:“聽說你們這有個叫丁零的?帶上來給我瞧瞧?”


    “丁零?”那小廝眼中有些不解,甚至於還帶著幾分戒備,“公子可是認識他?”


    夜無憂也不知該找何借口搪塞,隻得揚眉一怒,從袖中掏出幾錠金子扔在桌上,道:“讓你去就去,哪那麽多廢話!”


    那小廝瞧見金錠子,喜笑顏開的收了,“公子稍等,丁零待會就到。”


    久等不來,夜無憂甚是無聊,左顧右盼之際,聽得隔牆房內傳來幾聲不正常的喘息,卻是兩男子的聲音,不由得臉上一紅,不敢再靠近那堵牆。


    九州大陸男男之歡並非什麽不可見人之事,修道之人還有結成道侶,隻是夜無憂依然過不去心中那道坎。


    門咯吱一聲開了,有骨瘦如柴的孩子站在門外,卻被人一把推進,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


    “公子,丁零帶來了。”那小廝說完又對丁零怒道:“還不快給公子磕頭。”


    夜無憂止住了,再次扔給那小廝幾錠金子,朝他揮了揮手。


    那小廝笑著接下了,臨出門之際低聲對丁零警告道:“好好伺候,出了差錯當心你的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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