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城是什麽?”


    聽到外麵妖怪們的對話,趙昊好奇地問銀蛟。


    這次銀蛟無法保持機智了:“我也不知道。”


    趙昊:“還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銀蛟一臉無辜:“老大,你知道我被困在幽冥湖八百年,外麵的事情,我也一知半解。”


    趙昊換了話題:“聽那幾個妖怪的意思,妖王妖怪古城之間,竟然能互相傳送,以前有這種先例嗎?”


    “絕對沒有,我敢肯定,一階天域的妖王古城,無法互相傳送。”銀蛟措辭比較嚴謹:“二階妖王古城,我了解不深,暫時不好妄下定論。不過據我推斷,一般的古城應該無法互相傳送,至於那聖城,想必是個例外。”


    說著,小芬芬提出一個建議:“老大,與其問我這半吊子,你不如去問餘燼。多寶城的傳送陣已經開啟了,餘燼身為多寶王器重的人,必然知道內情。”


    趙昊額頭滿是黑線:“你明知道他心魔附體,早不是餘燼本人了,我去找他就是找不自在。”


    “老大,那個自稱大表姐的心魔,十分渴望你去天妖遺跡。不管他出於什麽企圖,你去問他聖城的事情,他一定會給你一個答案。”小芬芬透過現象看本質。


    趙昊一想也是,收拾東西走出了客棧。


    今天多寶城的七彩光柱外圍,可謂人山人海。


    放眼望去,趙昊看見了數不清的妖怪,還有上百個人類。


    餘燼一副狗頭軍師的派頭,背著雙手,被兩個多寶王麾下的妖將護衛著,寂寞如雪地站在廣場上。


    看到趙昊,餘燼微微一笑,含蓄地拋了個媚眼。


    趙昊心裏一陣惡寒,然後莫名地感到慶幸。


    他很慶幸,當初沒讓自己的父母修煉九重天。


    要是趙誌誠變得和餘燼一樣,那畫麵小趙根本沒法去想象。腦補了一下趙老爸掐蘭花指拋媚眼的姿勢,趙昊身體一哆嗦,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再也不敢繼續想下去。


    該來的,始終要來。


    餘燼主動走了過來,笑嗬嗬道:“決定去天妖遺跡了?”


    趙昊平複著心緒,直奔主題:“那個聖城是什麽?”


    大表姐倒也沒在眾目睽睽之下賣弄風騷,如實答道:“那是萬妖帝尊當年封王時的天賜之城,你應該知道,萬妖帝尊是萬妖盟創始人,那座屬於帝尊的王城,後來被萬妖盟的大小妖怪尊稱為聖城。”


    趙昊恍然,又問道:“那地方就是萬妖盟的總部?”


    “以前是,自稱萬妖帝尊飛升之後,聖城就成了一個類似於我們人類祖宗祠堂的地方,閑人免進。”大表姐說道:“簡單來說,聖城每隔百年才會打開城門,平時就算是妖王也沒資格進去。天妖遺跡的入口,就在聖城之中。要去天妖遺跡,必須先入聖城。”


    趙昊心懷戒備:“我們人類一窩蜂的跑去聖城,不是送羊入虎口嗎?我要是萬妖盟的妖怪,不會錯過這個將人類一網打盡的機會。”


    “你太高看人類的地位了,在萬妖盟高層心目中,人類還沒有資格做它們的對手。除了那個讓妖族坐立不安的天王,其餘的人類,在妖族眼裏就是螻蟻。”大表姐意味深長地瞥了趙昊一眼,接著道:“十天前我就對你說過,這一次,人類扮演的角色就是炮灰。”


    “明知道是炮灰,為什麽還有這麽多人去聖城?”趙昊表示不能理解。


    “他們有得選嗎?”大表姐提出犀利的反問:“像你這種自由身的人類,少之又少。二階進化世界大多數人類,他們的身份是奴隸,既然奴隸主下達了命令,他們有拒絕的資格嗎?”


    趙昊心中劃過一聲歎息,盡管他沒有拯救全人類的偉光正念頭,但是看到人族淪落到這般田地,他心裏很不是滋味兒。


    “機遇,曆來隱藏在風險中,你又怎麽知道這不是人族的一次機會呢?”大表姐一副哲人的派頭:“據我所知,多寶城的一些人族,正打算放手一搏。當年孔雀王和大鵬王,從無名小妖變成了絕世強者,人類號稱萬物之靈,說不定也能冒出幾個幸運兒。我記得你們那個國家的古代,有一個精壯可愛的男人,名叫衛青,他一開始也是奴隸,後來當上了大將軍,還娶了長公主,不是嗎?”


    聽到一個心魔講述華夏曆史,趙昊也是醉了。


    他沒法反駁大表姐這套言論,設身處地想一想,如果自己淪為奴隸,八成兒也想借助這次去天妖遺跡的機會,擺脫奴隸身份,尋求變成強者的可能性。


    隻不過,這其中的代價太過於沉重。


    自古以來,少數人的成功,往往建立在多數人的失敗上麵。


    一將功成萬骨枯,前往天妖遺跡的幾千人類,或許會有幾個人成功,而大多數的人將以失敗或死亡告終。


    突然,古城中的七彩光柱,迸發出炫目的七彩神光。


    那神光是如此的離奇神秘,讓人恨不得立刻鑽進去一探究竟。


    廣場上的妖族發出陣陣歡呼,一窩蜂地衝進了光柱中。


    還有一些人類,也被迫或主動地走進了七彩光柱。


    趙昊靜靜看著這一幕,問道:“必須馬上進入七彩光柱?”


    “聖城傳送,午時開啟,日落關閉。”大表姐慢條斯理道:“錯過了這段時間,就得再等一百年,你有半天時間考慮。”


    話音一落,他在兩個妖將護送之下,踏入了七彩光柱。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趙昊一橫心,也和小芬芬走了進去。


    那種熟悉的空間扭曲之感傳來,趙昊眼前一花,再次睜眼之時,已經位於一片七彩迷霧中。


    他和朱英俊走出迷霧,看到了一個巨大的廣場,然後看到了一座巍峨古老的城池。


    趙昊來不及欣賞聖城風景,正在死死壓製著自己的右臂。


    他的右臂,準確地說是他右臂上那個白狐紋身,劇烈地顫動著,好像要牽引著趙昊去聖城內的某個地方。這樣說也不太準確,十二門徒形成的九尾狐刺青,似乎與聖城中某個東西形成了強烈的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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