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是職業選手?”


    文皓提醒何冬青。


    “啊,對,對啊!”何冬青一驚,立馬回答。


    “你怎麽知道?”文皓眯起雙眼,試圖從何冬青臉上找出說謊的證據。


    林君越展現出來的技術,基本功紮實到超乎常人,一看就是常年淫浸在天跡才能練就出來的,但說到技術,假如要文皓做出評價的話,說他是職業選手卻感覺有些微妙。


    可能林君越在普通玩家中已是佼佼者,但距離真正的職業選手多少還差了點火候,所以說他曾是職業選手,文皓是不太相信的。


    紫婷則是從客觀角度出發:“你別騙我,這麽厲害的人怎麽會在校隊當替補!”


    “呃,別激動,我知道這事確實比較匪夷所思,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慢慢從頭講起。”何冬青示意兩個人先喝口水。


    “你說。”


    文皓提起了幾分興致,他早就從那個背影裏感受到了,這是個有故事的人。


    “我們在背後議論人家不太好吧?”紫婷突然擔憂道。


    何冬青喝了口水鎮鎮心神,擺了擺手,:“這不是什麽秘密了,況且依他的性格,他也不在乎。”


    “那你快講!”紫婷乖巧地坐下來,一副豎起耳朵仔細聆聽的模樣。


    “嗯,這要從他以前的身份說起了吧?”何冬青捋了捋思路,緩緩道,首先,“他和我一樣,都是內測玩家。”


    “原來你們都玩這麽久了啊?”紫婷驚歎。


    “嗯,當時內測結束之後,天跡在上市短短一年時間內火爆世界,成為電競運動的代表,同時天跡的正規比賽,隻在第一年公測後就趁熱打鐵地開展了。”


    “不過,那時天跡玩家的實力劃分機製尚未成熟,所以沒辦法科學地規劃出職業玩家和普通玩家的差距,因此很多戰隊都是憑著感覺招人的。


    “在那個時期,天跡的職業圈處於開荒時代,機會很多,可以說什麽人都有可能成為職業選手,隻要你在某一方麵有亮眼的特長。”


    這件事文皓倒是不清楚,天跡開服後那一年,是他這輩子最黑暗的一年,母親的逝世,讓他對外界的一切漠然不知,每天每天,都如同行屍走肉般地生活著。


    “當時,林君越就因為他那奇思妙想的個性被當時的隱刃戰隊相中並納入麾下。”


    “據我所知,在隱刃待的那一年,林君越的表現雖然沒有多驚人,但貢獻也是不小的,他漸漸地成為隊伍的核心成員。”


    “然而就在一年之後,評分係統橫空出世,職業選手們的實力被一個個冰冷無情的數字所取代,電競協會頒發的職業證照更是讓無數‘混水摸魚’的選手直接下崗。”


    “他沒考到證件照?”紫婷恍然大悟道。


    “嗯,當時的他在手速和操作方麵實在欠缺火候,能打職業賽完全靠的一身膽識和豐富的經驗,考不上是意料之中的。”


    “恰好那時正值隱刃戰隊的輝煌時期,內部競爭力特別大,正選隊員一旦有任何差錯隨時都會麵臨下架的危險,君越這次失利無疑就給了某些人借力發揮的機會。”何冬青歎息道,“他這個人生性善良,對人沒有戒心,自然就被那些人得手了,而退出隱刃戰隊後,也再沒有任何戰隊會去收留一個連職業證照都考不到的人。”


    “怎麽這樣……”這段故事紫婷聽得真切,情不自禁地為林君越感到惋惜和憤怒,“他們憑什麽這麽做?良心過得去嗎?”


    “不要天真了。”


    文皓淡淡的語氣,這類事情,不要說在電競界裏,在這個社會上,都是習以為常的:“弱肉強食,本就是這世界的生存法則,電競圈也是如此。”


    “是的,這件事我也認為怪不了誰。”何冬青點頭,“若想要守住自己的榮譽,那隻有變得更強。”


    “你們怎麽……”紫婷一時無法接受這兩個人的觀念,氣得鼓起腮幫子,“你們太無情了!”


    聞言,文皓和何冬青對視一眼,無奈地笑了笑,文皓率先轉移了話題:“然後他退出電競圈埋頭讀書,最終考上了這裏被你招了?”


    “這個倒不是。”何冬青搖了搖頭,“他還沒放棄夢想,進入青鳥是以體育特長生的身份,加入校隊,更是憑借自己的實力。”


    “可是和他合作的初戰,他擅作主張地拿出一個奇葩套路,說是控製輔助戰法,點滿了所有控製技能,還穿著板甲,說要扛傷害,可是哪有這樣的輔助,我們聽都沒聽過,結果那把大家的節奏都被他打亂了,輸得一塌糊塗。”


    聽著何冬青的描述,再加上剛才看到的近戰槍炮,文皓仿佛能想象出當時青鳥戰隊亂成芝麻糊的場麵。


    “也就是那場比賽後,其他隊員聯合排斥,我為了隊伍的健康風氣,不得不讓他坐冷板凳。”何冬青歎氣,“關鍵是他還固執得不行,你看他現在還在研究開發莫名其妙的打法,我拿他沒轍,也隻能隨他去了。”


    “小白,控製輔助是什麽東西?”氣消了的紫婷又好奇寶寶似地湊過來。


    “不知道。”文皓如實道,“沒聽說過輔助的概念。”


    “沒聽過是正常的,這是他自己發明的詞匯。”何冬青補充道,“他的想法和常人大相徑庭,根本無法揣測。”


    “隊長在聊什麽呢?”


    突然一道聲音插進對話。


    原來是副隊長弓長生,結束訓練後的他表情多了幾分柔和,少了幾分淩厲,配上那黑框眼鏡,徹徹底底的文學青年形象。


    “扯家常而已。”何冬青笑道,“喝茶!”


    “請。”


    在弓長生之後,其他成員也都有說有笑地走進這個房間,找到各自喜歡的位置坐了下來,喝茶的喝茶,喝水的喝水,但仍意猶未盡地討論著剛才的訓練內容,然而其中卻見不到林君越。


    “這兩位是你的朋友?”弓長生微笑著打量了一眼文皓和紫婷,“紫婷同學我認識,這位同學是?”


    “我不是學生。”文皓道。


    “哦,失禮了。”弓長生恍然。


    “這位是……嗯……”何冬青欲言又止,苦惱著要怎麽解釋文皓的身份,“簡而言之就是類似我的老師的那種身份!”


    “隊長的老師?!”


    本來房間裏的隊員們還聊得熱火朝天,對文皓和紫婷的存在置若罔聞——要不是紫婷的容貌讓這群男生偷偷側目,估計都沒人會去看文皓一次正眼,然而在何冬青話音剛落時,卻全都像收到什麽信號般齊刷刷地轉過頭,無一不是滿臉震撼之色。


    “真的嗎?”弓長生扶了扶掉下來的眼鏡,來表示他內心的震動。


    何冬青悄悄觀察文皓的臉色,發現後者對這個解釋沒有什麽抵觸情緒,立馬喜笑顏開地接著道:“那還有假?國服第一劍魂,不吹不黑。”


    聽到這句話,紫婷咯咯的笑起來,文皓則是一陣無語,何冬青崇拜自己他是清楚,隻是沒想到居然有腦殘粉的傾向了……


    “第一劍魂不是李憶語嗎?”隊裏“唯二”的女隊員莫瀟瀟問。


    “李憶語?”何冬青神色浮現一絲不屑,開始進入那熟悉的無腦捧狀態了,“他哪裏比得過……”


    “謬讚。”文皓打斷何冬青,擺手道,“別聽你們隊長的,我隻是一個普通的玩家罷了。”


    “不管怎麽說,你是冬青的老師,那技術肯定超凡!”主t蒲公澤一頭板寸,穿著迷彩短袖,發達肌肉把那普通的短袖撐得鼓鼓的,完全不像個電競狂熱者,反而更像個雇傭兵。


    文皓幹笑而不答。


    沒有得到想要的答複的蒲公澤眼中綻放熾熱的光芒,不依不饒地道,“冒昧問一句,請問,你能否賜教?”


    “公澤,夠了吧,整天老是想著打打打的,現在休息時間能不能消停會?”身材高挑的段晴雪嗔怒,“你們這群男生都一個德行。”


    說完,她意識到文皓也是男的,連忙補充:“不包括你啊!”


    “沒事,我不在意。”


    段晴雪的地位看來還是挺高的,蒲公澤被說得一點脾氣都沒有,隻能拉下臉招呼文皓和紫婷喝茶吃點心:“那下次有機會再請你指教一下!”


    “冬青,你還有其它事嗎?”文皓喝了一口茶水,當著眾人的麵直接切入重點。


    聊了這麽多,都沒提起過正事,他才不相信,何冬青帶他們來這裏隻是單純的觀光旅遊。


    “嗯……”何冬青沒料到文皓冷不丁地就切入重點,看了看四周,忽然提高嗓音,“好了,休息夠了,還想休息就出去休息!”


    大家心知肚明這是隊長要商量什麽事了,於是都自覺地端著自己的杯子走出了房間,隻有副隊長弓長生留了下來,似乎這也是何冬青默認的。


    紫婷呆呆地看著大家走回大廳,不明白何冬青要說什麽事得把大家清出去:“我也要回避一下嗎?”


    “不,不用。”何冬青連連擺手,笑道,“我確實是有事想麻煩下皓哥。”


    “說。”


    一個字,簡單扼要。


    何冬青摸著後腦勺,不好意思道:“能不能拜托你當我們的榮譽教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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