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隱藏身份，安一指全程穿著永夜法袍活動，這件袍子擁有相當不錯的視覺效果，但物理防禦力幾乎為零，畢竟隻是一層布而已。
當看到牆角射來的青光時，安一指根本來不及多做反應，因為那道光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他剛產生‘掏盾之書’的念頭，青光便一閃而逝。
萬幸，目標並不是他，也不是蘋果茶和水果硬糖兩人，而是躺在一邊，被捆得如同粽子一樣的加斯科爾議員。
青光如同能撕裂空間般，視線中的空氣都有種被切裂的錯覺，而完全就是普通人的加斯科爾議員則從腰部開始斜著往上出現一道紅色的血線，最終血線越來越大，在他逐漸擴散的瞳孔中，拿到血線完全裂開，幹淨利落的將整個人分成兩段。
“音速投擲”
這時，沙啞低沉的嗓音才在這間小小的地下儲藏室中回蕩開來。
一個大半的跟刺客信條似的家夥突兀的站在加斯科爾議員的屍體前，眼睛被兜帽所遮蔽，臉上也帶著紗巾，最為可怕的是他那超低的存在感，哪怕全身蓋的白色鬥篷這麽顯眼的顏色，都有種隨時都可能消失的錯覺。
“你怎麽在這？”
“殺人。”
“……”
這不廢話麽。
如此不裝逼會死星人的打扮和口吻，必然是雷鳴……
話說總感覺他比上次和安一指一起進天際副本的時候更強了，當然，喜歡裝逼的毛病也越來越嚴重。
對付一個普通人竟然用史詩級武器上的技能，隻能用裝逼來形容這般行為……
看到雷鳴突然出現，兩個玩家和其他幾個坎索城的密探也嚇了一跳，直到安一指開口他們才想起拔出武器，但是聽上去，好像是認識的人？
“不用警戒他。”
安一指說著製止幾人的行動，後半句沒好意思說出口，那就是‘警戒了也沒用’。
雷鳴是安一指感覺最為棘手的類型，攻擊高，速度超快，以安一指的防禦能力，哪怕他全力以赴的保護自己，也不能在雷鳴的突襲下堅持幾秒。
至於反擊更是無稽之談，念不了兩句咒語就會被他用袖劍捅進喉嚨。
這不是戰鬥力高低的問題，純粹是相性太差。
不過雷鳴對安一指還算友好，幾次見麵讓安一指覺得此人除了‘喜歡裝逼’以外並沒有什麽大毛病。
“你的目標是他？一個議員？”
雷鳴點點頭，沒有開口。
此種默認一般的行為讓安一指突然聯想到一件事。
“在內城區殺人的也是你？”
雷鳴繼續點點頭，雙手抱胸，幾乎把所有的臉部都隱藏在兜帽裏，陰影與照明之間形成絕妙的明暗變化，簡單的說。
——裝逼演出效果拔群。
跟這家夥聊天說話真心很累，鬼知道他為什麽惜字如金，裝逼也不用這麽搞吧？
喜歡念台詞的安一指不能理解雷鳴那款沉默型的……
“為什麽殺他們？”
“有人雇傭我。”
“是誰？”
“不能透露。”
還挺有職業操守的，話說這貨不會現實中就是殺手吧？
安一指打開短信功能，因為附近有坎索城的密探在，不能直接說關鍵詞。
【雇主是npc？】
雷鳴搖頭。
原來如此，雇主是玩家。
話又說回來，如果雇主是npc，安一指反而不會太奇怪，雇傭殺手鏟除異己，或者是其他城邦雇傭雷鳴給洛普文添亂，這都有可能，畢竟安一指自己就是幹這個的。
但雷鳴卻默認了雇主是玩家，這就很奇怪了。
洛普文城再怎麽亂，對玩家也基本沒有多少影響。
看看亞門城，城主失蹤，城市重建緩慢，但對玩家來說影響隻有暫時不能使用馬車服務去遠一點的地方升級，別的倒是和平時差不多。
所以玩家想攙和到npc之間的利益博弈間，肯定不是個人行為。
再加上雷鳴這人有點桀驁不馴，一般人想雇他不太可能，這不是錢的問題。
上次在天際中安一指得知他從盜賊公會脫離，原因就在於盜賊公會已經淪為馬雯黑荊棘的走狗，以雷鳴的自尊心不能接受。
也就是說，想要雇傭雷鳴做事，對方是個能讓他心服口服的人，至少也是朋友。
難道是魔法旋律公會？
他們與洛普文一直是麵和心不合，加上在瑙阿城朱利安狠狠的坑了他們一把，據說全公會70%的玩家都死了一次，這麽大的仇，沒直接翻臉雇傭雷鳴給朱利安添堵也是有可能的。
以雷鳴的性格，安一指恐怕問不出什麽關鍵的東西來，如果他會說安一指也就不用在這兒瞎猜了。
“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雷鳴說玩，身影一晃便完全消失不見了。
那不是什麽潛行或是隱身，而是單單以極高的速度從眾人身邊穿過去，哪怕是眾人已經心生警覺，依舊沒有察覺到他是怎麽走的。連蘋果茶這個擁有盲鬥技能的盜賊型玩家都沒有抓到蛛絲馬跡，隻有海拉憑借優秀的動態視覺看到一絲殘影。
這速度，太嚇人了吧？！
“安哥，你們認識？”
蘋果茶默默額頭，上麵有一絲冷汗。
“認識，算是我的一個朋友，我估計這次他的目標和咱們有些許重疊，不過不用在意，咱們的事情辦完了。”
本打算抓到一條大魚，用他再搞點事惡心惡心朱利安，但現在人都涼了，還怎麽搞？
反正事情也做的差不多了，安一指對眾人道：
“你們按照計劃撤離，去城外匯合，那裏咖啡應該準備好了交通工具等著。”
眾人點點頭，一個坎索城的密探將一個半人高的酒桶推到安一指身邊：
“先生，您要求的東西在這裏麵。”
安一指微微頜首，表示知道。
不過……
這可不是‘我要求的’，而是你們……
–‐‐——–‐‐——
遠在城外，接到假麵劇場被匪徒劫持的消息後，提爾的主教本打算立刻返回，可情況出現無法預料的變化。
他們聽見墓**傳來可怖的亡靈咆哮，濃鬱的負能量甚至遮蔽了屬於月之女神蘇倫的明亮月光。
在這股強大的亡靈魔力下，墓地外圍下葬的屍體幾乎在同時破土而出，有的已經化作骷髏，有的則是著半腐爛的屍體，甚至還殘留著滿布腐肉的蛆蟲，惡心的一逼。
提爾主教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他怎麽也想不通為何淨化石碑的正能量不僅沒有驅散墓穴中的負能量，反而讓負能量變得更強，以至於強大到可以影響墓穴之外的地步了。
“驅散不死生物！”
牧師們高舉提爾的聖徽，磅礴的神力皆有聖徽爆發，想衝擊波一樣掃過朝他們靠攏的僵屍和骷髏。
大多數弱小的不死生物在被掃中的一瞬間便土崩瓦解，塵歸塵土歸土，一些相對運氣好或是比較強的也受到影響，變得虛弱無比，連站立都是問題。
好歹也是一個神殿的主教，身邊跟隨的牧師也都不是什麽弱雞，單憑這些十幾二十級的不死生物想對他們造成威脅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但提爾主教的臉色非但沒有好轉，反而變得更加凝重。
因為他看到墓穴厚重的花崗岩大門被某種力量從裏麵擊碎，與噴湧的負能量一同出現的，還有一隻全身慘綠色的骷髏。
很明顯，造成墓地的屍體集體複活的就是他。
“請安息吧，不死歸亡！”
比驅散不死生物更加宏偉的正能量自提爾主教手中的聖徽爆發，一瞬間驅散了遮天蔽日的負能量，讓月光重新灑下。
和亞門城的黎明教會主教差不多，提爾在洛普文城的主教也有四十多級，以他的實力，即使是50級的不死生物也絕對討不到好處。
而且不死歸亡是c級神術，專門克製亡靈的。
但這一次，百試不爽的驅散失效了……
嗬哈哈哈哈——
慘綠色的骷髏發出令人不寒而栗的笑聲，這讓提爾的主教感覺非常不妙。
普通的不死生物根本沒有任何智力，全靠本能驅動，自然也就不會說話。但能說話能交談的骷髏類不死生物，最低都在50級以上。
“牧師，收起你的神術吧，提爾沒有權利審判我！我是洛普文的王！”
遭到不死歸亡打擊的綠色骷髏不僅沒有收到傷害，周身籠罩的負能量反而變得更加濃鬱起來。
這違反常識的一幕實在是有些震碎三觀。
渥金的牧師就在一邊關注著，並沒有第一時間出手。
實際上他心中的驚訝比起提爾主教絲毫不遜色。
明明骷髏王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活動，難道是出了什麽意外？
現在的骷髏王遠沒有達到預想中的實力標準，這一點可以從他的骨骼上看出些許端倪。但他的過早激活似乎讓他具備了一些其他的能力。
比如，轉化正能量為負能量的能力。
渥金的牧師不知道這是烏黯主君計劃好的，還是一個意外。但他知道自己現在該做什麽。
“馬上給教友發消息，讓他們帶所有的聖武士和牧師趕來。”
提爾的主教還不知道危險已經臨近，他正對身邊的牧師囑咐著，餘光卻看到一枚閃爍的寶石快速臨近。
–‐‐——–‐‐——
假麵劇場內——
安一指用譚森漂浮碟托著木桶回到正廳。
“城主有沒有露麵？”
守在這裏的瑙阿城死士們搖頭，其中一人回答道：
“看來洛普文的王並不關心人民的死活，守衛隊也沒有傳達什麽消息。”
“既然他們不在乎，那咱們就更不用在乎了。”
他的話讓那些人質一陣肝顫，再次嚎啕大哭起來。
這次不是演技，看上去應該是真哭了……
安一指沒管那些哭喪似的人質，回頭拍了拍譚森漂浮碟上的木桶，後者的蓋子彈了出來，甘醇的葡萄酒香飄蕩。
“我們已經在劇院下埋設好了足夠多的炸藥，這是起爆器。”
拿出先前進劇場時侍者交給安一指的按鈕，遞給麵前的人。
他的表情十分堅定，早就做好了同歸於盡的打算。
“感謝先生您為我們做的一切，雖然我們並不知道您到底是誰，但如果有來生，請讓我們報答您。”
這番話說的確實真心實意。
這些瑙阿城大災難幸存下來的人本來就是抱著同歸於盡的心態來洛普文搞事的，如果沒有別人協助的話，他們頂多也就搶兩把菜刀上街見人就砍，然後被守衛隊擊斃於街頭。
“不客氣，各取所需吧。”
安一指嘴上對付著，心裏卻不以為然。
這些人不過是被利用的棋子罷了，不管是被安一指，還是被坎索城利用。
“那麽，祝各位走好。”
說完，安一指啟動琥珀逃脫術，整個人化作光點消失不見了。
“同胞們，我們終於迎來了生命中最光輝的時刻。”
拿著按鈕的人轉身對眾人道。
他們其實早就該死了，失去一切的他們苟延殘喘到現在，僅僅隻是想報仇而已。
這是一群複仇的‘亡靈’。
幾人拿著酒杯將酒桶裏的葡萄酒喝光，算是臨走前最後的放縱吧。
門外的守衛隊也察覺到了什麽，按照這些匪徒的說法，如果城主不來下跪道歉，那麽每隔十分鍾就會殺一個人質，可現在已經快到了時間，卻沒有看到任何人壓著人質走上天台，這讓守衛隊的隊長們感覺情況不對，趕緊命人強攻。
紅木大門一鼓一鼓的，伴隨著衝車的撞擊，似乎堅持不了多久。
也不需要堅持太久。
幾個瑙阿城的幸存者聚在一起，準備迎接生命中最為輝煌的時刻。
“為了瑙阿城！”
“為了瑙阿城！”
他們大聲呼喊著，隨即閉上眼睛，咬牙按下按鈕。
……但預想中的爆炸並沒有到來。
“怎麽回事？”
他們驚愕的互相看看，難道安放的炸藥被拆除了？
正疑惑的時候，背後突然傳來人質的慘叫。
那些安一指留下的骷髏沉默的舉起屠刀，如同收割機一般收割著人質的生命。
他們還沒有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隨即趕到一陣天旋地轉，仿佛世界都離自己遠去。
等到守衛隊撞開大門，看到的是一群骷髏以及幾名‘新鮮’的僵屍正在攻擊人質……
當看到牆角射來的青光時，安一指根本來不及多做反應，因為那道光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他剛產生‘掏盾之書’的念頭，青光便一閃而逝。
萬幸，目標並不是他，也不是蘋果茶和水果硬糖兩人，而是躺在一邊，被捆得如同粽子一樣的加斯科爾議員。
青光如同能撕裂空間般，視線中的空氣都有種被切裂的錯覺，而完全就是普通人的加斯科爾議員則從腰部開始斜著往上出現一道紅色的血線，最終血線越來越大，在他逐漸擴散的瞳孔中，拿到血線完全裂開，幹淨利落的將整個人分成兩段。
“音速投擲”
這時，沙啞低沉的嗓音才在這間小小的地下儲藏室中回蕩開來。
一個大半的跟刺客信條似的家夥突兀的站在加斯科爾議員的屍體前，眼睛被兜帽所遮蔽，臉上也帶著紗巾，最為可怕的是他那超低的存在感，哪怕全身蓋的白色鬥篷這麽顯眼的顏色，都有種隨時都可能消失的錯覺。
“你怎麽在這？”
“殺人。”
“……”
這不廢話麽。
如此不裝逼會死星人的打扮和口吻，必然是雷鳴……
話說總感覺他比上次和安一指一起進天際副本的時候更強了，當然，喜歡裝逼的毛病也越來越嚴重。
對付一個普通人竟然用史詩級武器上的技能，隻能用裝逼來形容這般行為……
看到雷鳴突然出現，兩個玩家和其他幾個坎索城的密探也嚇了一跳，直到安一指開口他們才想起拔出武器，但是聽上去，好像是認識的人？
“不用警戒他。”
安一指說著製止幾人的行動，後半句沒好意思說出口，那就是‘警戒了也沒用’。
雷鳴是安一指感覺最為棘手的類型，攻擊高，速度超快，以安一指的防禦能力，哪怕他全力以赴的保護自己，也不能在雷鳴的突襲下堅持幾秒。
至於反擊更是無稽之談，念不了兩句咒語就會被他用袖劍捅進喉嚨。
這不是戰鬥力高低的問題，純粹是相性太差。
不過雷鳴對安一指還算友好，幾次見麵讓安一指覺得此人除了‘喜歡裝逼’以外並沒有什麽大毛病。
“你的目標是他？一個議員？”
雷鳴點點頭，沒有開口。
此種默認一般的行為讓安一指突然聯想到一件事。
“在內城區殺人的也是你？”
雷鳴繼續點點頭，雙手抱胸，幾乎把所有的臉部都隱藏在兜帽裏，陰影與照明之間形成絕妙的明暗變化，簡單的說。
——裝逼演出效果拔群。
跟這家夥聊天說話真心很累，鬼知道他為什麽惜字如金，裝逼也不用這麽搞吧？
喜歡念台詞的安一指不能理解雷鳴那款沉默型的……
“為什麽殺他們？”
“有人雇傭我。”
“是誰？”
“不能透露。”
還挺有職業操守的，話說這貨不會現實中就是殺手吧？
安一指打開短信功能，因為附近有坎索城的密探在，不能直接說關鍵詞。
【雇主是npc？】
雷鳴搖頭。
原來如此，雇主是玩家。
話又說回來，如果雇主是npc，安一指反而不會太奇怪，雇傭殺手鏟除異己，或者是其他城邦雇傭雷鳴給洛普文添亂，這都有可能，畢竟安一指自己就是幹這個的。
但雷鳴卻默認了雇主是玩家，這就很奇怪了。
洛普文城再怎麽亂，對玩家也基本沒有多少影響。
看看亞門城，城主失蹤，城市重建緩慢，但對玩家來說影響隻有暫時不能使用馬車服務去遠一點的地方升級，別的倒是和平時差不多。
所以玩家想攙和到npc之間的利益博弈間，肯定不是個人行為。
再加上雷鳴這人有點桀驁不馴，一般人想雇他不太可能，這不是錢的問題。
上次在天際中安一指得知他從盜賊公會脫離，原因就在於盜賊公會已經淪為馬雯黑荊棘的走狗，以雷鳴的自尊心不能接受。
也就是說，想要雇傭雷鳴做事，對方是個能讓他心服口服的人，至少也是朋友。
難道是魔法旋律公會？
他們與洛普文一直是麵和心不合，加上在瑙阿城朱利安狠狠的坑了他們一把，據說全公會70%的玩家都死了一次，這麽大的仇，沒直接翻臉雇傭雷鳴給朱利安添堵也是有可能的。
以雷鳴的性格，安一指恐怕問不出什麽關鍵的東西來，如果他會說安一指也就不用在這兒瞎猜了。
“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雷鳴說玩，身影一晃便完全消失不見了。
那不是什麽潛行或是隱身，而是單單以極高的速度從眾人身邊穿過去，哪怕是眾人已經心生警覺，依舊沒有察覺到他是怎麽走的。連蘋果茶這個擁有盲鬥技能的盜賊型玩家都沒有抓到蛛絲馬跡，隻有海拉憑借優秀的動態視覺看到一絲殘影。
這速度，太嚇人了吧？！
“安哥，你們認識？”
蘋果茶默默額頭，上麵有一絲冷汗。
“認識，算是我的一個朋友，我估計這次他的目標和咱們有些許重疊，不過不用在意，咱們的事情辦完了。”
本打算抓到一條大魚，用他再搞點事惡心惡心朱利安，但現在人都涼了，還怎麽搞？
反正事情也做的差不多了，安一指對眾人道：
“你們按照計劃撤離，去城外匯合，那裏咖啡應該準備好了交通工具等著。”
眾人點點頭，一個坎索城的密探將一個半人高的酒桶推到安一指身邊：
“先生，您要求的東西在這裏麵。”
安一指微微頜首，表示知道。
不過……
這可不是‘我要求的’，而是你們……
–‐‐——–‐‐——
遠在城外，接到假麵劇場被匪徒劫持的消息後，提爾的主教本打算立刻返回，可情況出現無法預料的變化。
他們聽見墓**傳來可怖的亡靈咆哮，濃鬱的負能量甚至遮蔽了屬於月之女神蘇倫的明亮月光。
在這股強大的亡靈魔力下，墓地外圍下葬的屍體幾乎在同時破土而出，有的已經化作骷髏，有的則是著半腐爛的屍體，甚至還殘留著滿布腐肉的蛆蟲，惡心的一逼。
提爾主教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他怎麽也想不通為何淨化石碑的正能量不僅沒有驅散墓穴中的負能量，反而讓負能量變得更強，以至於強大到可以影響墓穴之外的地步了。
“驅散不死生物！”
牧師們高舉提爾的聖徽，磅礴的神力皆有聖徽爆發，想衝擊波一樣掃過朝他們靠攏的僵屍和骷髏。
大多數弱小的不死生物在被掃中的一瞬間便土崩瓦解，塵歸塵土歸土，一些相對運氣好或是比較強的也受到影響，變得虛弱無比，連站立都是問題。
好歹也是一個神殿的主教，身邊跟隨的牧師也都不是什麽弱雞，單憑這些十幾二十級的不死生物想對他們造成威脅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但提爾主教的臉色非但沒有好轉，反而變得更加凝重。
因為他看到墓穴厚重的花崗岩大門被某種力量從裏麵擊碎，與噴湧的負能量一同出現的，還有一隻全身慘綠色的骷髏。
很明顯，造成墓地的屍體集體複活的就是他。
“請安息吧，不死歸亡！”
比驅散不死生物更加宏偉的正能量自提爾主教手中的聖徽爆發，一瞬間驅散了遮天蔽日的負能量，讓月光重新灑下。
和亞門城的黎明教會主教差不多，提爾在洛普文城的主教也有四十多級，以他的實力，即使是50級的不死生物也絕對討不到好處。
而且不死歸亡是c級神術，專門克製亡靈的。
但這一次，百試不爽的驅散失效了……
嗬哈哈哈哈——
慘綠色的骷髏發出令人不寒而栗的笑聲，這讓提爾的主教感覺非常不妙。
普通的不死生物根本沒有任何智力，全靠本能驅動，自然也就不會說話。但能說話能交談的骷髏類不死生物，最低都在50級以上。
“牧師，收起你的神術吧，提爾沒有權利審判我！我是洛普文的王！”
遭到不死歸亡打擊的綠色骷髏不僅沒有收到傷害，周身籠罩的負能量反而變得更加濃鬱起來。
這違反常識的一幕實在是有些震碎三觀。
渥金的牧師就在一邊關注著，並沒有第一時間出手。
實際上他心中的驚訝比起提爾主教絲毫不遜色。
明明骷髏王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活動，難道是出了什麽意外？
現在的骷髏王遠沒有達到預想中的實力標準，這一點可以從他的骨骼上看出些許端倪。但他的過早激活似乎讓他具備了一些其他的能力。
比如，轉化正能量為負能量的能力。
渥金的牧師不知道這是烏黯主君計劃好的，還是一個意外。但他知道自己現在該做什麽。
“馬上給教友發消息，讓他們帶所有的聖武士和牧師趕來。”
提爾的主教還不知道危險已經臨近，他正對身邊的牧師囑咐著，餘光卻看到一枚閃爍的寶石快速臨近。
–‐‐——–‐‐——
假麵劇場內——
安一指用譚森漂浮碟托著木桶回到正廳。
“城主有沒有露麵？”
守在這裏的瑙阿城死士們搖頭，其中一人回答道：
“看來洛普文的王並不關心人民的死活，守衛隊也沒有傳達什麽消息。”
“既然他們不在乎，那咱們就更不用在乎了。”
他的話讓那些人質一陣肝顫，再次嚎啕大哭起來。
這次不是演技，看上去應該是真哭了……
安一指沒管那些哭喪似的人質，回頭拍了拍譚森漂浮碟上的木桶，後者的蓋子彈了出來，甘醇的葡萄酒香飄蕩。
“我們已經在劇院下埋設好了足夠多的炸藥，這是起爆器。”
拿出先前進劇場時侍者交給安一指的按鈕，遞給麵前的人。
他的表情十分堅定，早就做好了同歸於盡的打算。
“感謝先生您為我們做的一切，雖然我們並不知道您到底是誰，但如果有來生，請讓我們報答您。”
這番話說的確實真心實意。
這些瑙阿城大災難幸存下來的人本來就是抱著同歸於盡的心態來洛普文搞事的，如果沒有別人協助的話，他們頂多也就搶兩把菜刀上街見人就砍，然後被守衛隊擊斃於街頭。
“不客氣，各取所需吧。”
安一指嘴上對付著，心裏卻不以為然。
這些人不過是被利用的棋子罷了，不管是被安一指，還是被坎索城利用。
“那麽，祝各位走好。”
說完，安一指啟動琥珀逃脫術，整個人化作光點消失不見了。
“同胞們，我們終於迎來了生命中最光輝的時刻。”
拿著按鈕的人轉身對眾人道。
他們其實早就該死了，失去一切的他們苟延殘喘到現在，僅僅隻是想報仇而已。
這是一群複仇的‘亡靈’。
幾人拿著酒杯將酒桶裏的葡萄酒喝光，算是臨走前最後的放縱吧。
門外的守衛隊也察覺到了什麽，按照這些匪徒的說法，如果城主不來下跪道歉，那麽每隔十分鍾就會殺一個人質，可現在已經快到了時間，卻沒有看到任何人壓著人質走上天台，這讓守衛隊的隊長們感覺情況不對，趕緊命人強攻。
紅木大門一鼓一鼓的，伴隨著衝車的撞擊，似乎堅持不了多久。
也不需要堅持太久。
幾個瑙阿城的幸存者聚在一起，準備迎接生命中最為輝煌的時刻。
“為了瑙阿城！”
“為了瑙阿城！”
他們大聲呼喊著，隨即閉上眼睛，咬牙按下按鈕。
……但預想中的爆炸並沒有到來。
“怎麽回事？”
他們驚愕的互相看看，難道安放的炸藥被拆除了？
正疑惑的時候，背後突然傳來人質的慘叫。
那些安一指留下的骷髏沉默的舉起屠刀，如同收割機一般收割著人質的生命。
他們還沒有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隨即趕到一陣天旋地轉，仿佛世界都離自己遠去。
等到守衛隊撞開大門，看到的是一群骷髏以及幾名‘新鮮’的僵屍正在攻擊人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