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有明確目標的家族,在族訓這個問題上也越是嚴格,也隻有這種接近於殘酷的懲罰方式,才能夠讓每一位族長都牢牢的記住他們的身份,以及他們的責任。


    家族不是一個人或是幾個人的,家族屬於族中的每一個人。族長並非是得天獨厚的掌權者,而是代表了所有家族成員利益的焦點。族長不是不能出錯,隻要是人總要有犯錯的時候,但是犯錯之後那些普通的族人可以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唯獨族長不行。


    如果不能用身體去記住這樣做帶給自己的後果與教訓,也許下次還會犯同樣或是類似的錯誤,隻有牢牢的記住了,並且感覺到畏懼了,再次碰到類似的情況時,就會變得更加小心謹慎。


    族長不能犯錯,因為踏錯一步,就會有族人因此而喪命。這次就是一個教訓,一個慘烈的教訓!


    十批打完之後橙光整個人瞬間就倒在了地上,鮮血淋漓的後背血肉模糊,鮮血早就洇濕了他的腰帶,他也失去了知覺倒在了地上。族老們歎了一口氣,讓人將橙光扶起來送回房間醫治。壬無月家有自己的醫生,也有足夠的草藥,這點傷看似嚴重,其實都是皮外傷,休息幾天就差不多能下地了。


    真正要命的還是這次傷亡給壬無月家帶來的衝擊,數名族人的死亡這個代價太沉重了,在這沉重的背後也反應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壬無月家不能沒有忍者!


    如果壬無月家有拿得出手的忍者,哪怕不多,有兩三個三五個,也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不錯,族中的確有人在修行,可那些家夥連下忍的水平都不夠,拿出去反而不如普通人,說是有都算是吹牛了。同時另外一個問題也逐漸顯露出來,藍楓對家族武士的訓練已經非常接近實戰,但是在實戰中的表現依舊令人覺得失望,麵對沒有經過正規訓練修行的山賊居然節節敗退,這簡直就是壬無月家的恥辱。


    是什麽造成了這種現象的產生?說白了,還是“訓練”不到位造成的。這些年輕人在麵對生死存亡的時候,腦子裏一片空白,連最基本的技法都忘記了,和拿著武士刀的普通人根本沒有太大的區別。反而是那些沒有修行過的山賊,整日遊走在生死的邊緣,堅韌的神經足以讓他們在戰鬥中保持著一顆相對冷靜的心髒。


    這,才是最重要的。


    在橙光休息的幾天時間裏,壬無月家的族老們一致決定,不再閉門造車,派出家族武士參與官府的行動。一方麵來說官府畢竟還是這個社會中主流的勢力,而且實力雄厚,不需要考慮太大的危險性。其次恐怕也隻有官府才會放心的讓壬無月家的武士們加入到清剿強盜山賊的行動中,不會看不上這些人。


    反倒是木葉村這樣的忍者勢力,還真不一定能看得上壬無月家的武士們。


    另外一方麵,經過這次危機,族老以及族中的中高層都意識到一個嚴峻的問題,壬無月家在一些巨大的風險麵前,並不具備抵抗風險的能力。無論是青川還是柳青,在沒有成長起來以前都不具備威懾力。坐擁如此龐大的家產,又沒有抵抗風險的能力,壬無月家就像一直被剝光的光豬被聚光燈所籠罩,吸引著其他強大勢力的垂涎。


    所以在家族下一代成長起來之前,必須找到靠山來保證麵對風險時,壬無月家有最基本的抵抗力。


    盡管從六道仙人將忍術傳播於世間開始,官方的力量不斷下降,但是誰都不能否認,在很多時候實力更加強大的忍者村,也必須看大名的臉色。隻要壬無月家能夠重新得到官府的支持,那麽一些小勢力就會主動散去。


    其實最好的辦法,還是招募到足夠的忍者來護衛壬無月家。


    族老們和橙光密談了一次之後,壬無月家開始了遷移到木葉之後的首次“出擊”。


    “父親大人,母親大人什麽時候回來?”,青川為橙光倒了一杯茶,遞了過去。這幾天時間裏妙音一直沒有回來,慶紫也托了關係不錯的忍者問了一下,隻知道妙音參加了戰鬥任務,暫時還沒有回村。經曆過一場廝殺並且親手殺過人的青川很擔心,戰鬥那麽危險,媽媽大人會不會受傷?


    這幾天時間裏他已經問過很多次,可這次又忍不住問了出來,“我還想給媽媽大人一個驚喜呢,我和聖國哥哥在大名府買了一些伴手禮,想要送給媽媽大人,感謝媽媽大人多年來對我關照。”,跪坐在床榻邊上的青川一臉的憂愁。


    橙光恢複的不錯,此時底氣十足,他笑眯眯的接過茶杯抿了一口,吐出一口濁氣,“不會的,放心吧,媽媽大人身邊有那麽多的忍者同行,隻是清理一些普通人而已,怎麽可能出事情呢?”


    他突然想到了什麽,“聖國呢?”


    “哥哥在修行刀術。”


    柳青抱著太刀坐在道場中,空曠的道場裏沒有第二個人,安靜的可怕。


    任何一個成熟的人,在經曆過某些事情之後都會慣性的進行總結,這是一個很好的習慣,也標誌著一個人從幼稚走向成熟。他在回憶那天和忍者之間的戰鬥,他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目前的短處,那就是缺少進攻的手段。無論空破山還是高速劍,都必須靠近對手,遠遠不如忍術那樣靈活。


    他現在就麵對著一個抉擇,是將武士之路進行下去,還是選擇徹底的成為一個忍者。無論是哪一邊,他都有著遠遠高於常人的天賦和便利,但同樣也有不同的困難。武士方麵有懷中的這柄刀,就意味著將來還有可能出現威力更大的刀術,甚至是可以解決攻擊不足的刀術,但問題是到底需要多久,他心裏沒底。


    而選擇忍術呢,固然以他的天賦可以很快成為一個“強者”,可是因此就要放棄這柄刀所帶來的一係列變化,又有些讓他無法確定下來。更重要的是壬無月家族並不是那些傳統的忍者家族,沒有足夠的底蘊,在忍者的道路上必然會遇到一道又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


    看看忍者學校他就很清楚了,這不是一個真正開放的世界。忍者學校中隻能夠學習到成為忍者最基礎的忍術和查克拉修煉,再往上是什麽?


    是畢業!


    僅僅擁有了查克拉和基礎忍術之後就成為了下忍,那麽接下來的修行怎麽辦?難道做一個隻會最基礎忍術的忍者嗎?壬無月家無法提供更多更強大的忍術給他,那麽他就必須投靠一方勢力,成為某些勢力的馬前卒,為別人去打生打死,而換來的隻是一些對他們而言並不重要,但是對自己卻有著決定性作用的忍術。


    資源的不均衡與不公,恰巧就是忍者家族製衡忍者學校以及平民忍者的方式。


    當然他也可以選擇開發屬於自己的忍術,但是自己開發就真的那麽簡單嗎?如果真的簡單,為什麽這個世界上最多的還是下忍?為什麽那些上忍和特別上忍不是出身某個忍者家族,就是某些大人物的弟子?他們甚至用上忍和特別上忍來區分普通忍者和家族忍者?


    這些被壟斷的資源的背後,是無盡的血和淚。


    他歎了一口氣,如果讓他舍棄尊嚴成為其他家族的附庸,他,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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