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川在麵對聖國的時候總是顯得有些多話,這可能和聖國是第一個與他成為“朋友”的關係有關。就在那樣一個秋天,一個大點的孩子帶著一個小點的孩子,興致勃勃的爬上了樹梢,從不同的鳥窩中掏了許多的鳥蛋。這些鳥蛋被鹽水煮開之後讓兩個孩子分了吃了,雖然東西並不是什麽特殊的好東西,卻改變了青川的性格,甚至改變了他的人生!


    所以當青川靠近聖國之後感覺到那股濃鬱的不自然的殺氣之後,他第一個念頭就是聖國又殺人了。


    殺人,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在那場堪稱為劫難的旅途中兩個孩子都殺了人,聖國殺了一個名忍者,而青川則殺了許多的普通人。兩個孩子在這樣一場殺戮中被殘酷的現實啟了蒙,他們也知道什麽是殺氣,什麽是殺意。


    所以才有青川這麽一問。


    聖國隻是將這句話在腦海中過了一下,就點了點頭。對他來說除了係統那個東西不能透露出去,其他沒有什麽東西需要向家人隱瞞,所以他並沒有解釋,直接就承認了。


    “嗯,殺了好幾個。”


    走在前麵的妙音突然回頭看了一眼,兩個家夥頓時閉口不言。


    學子在外遠歸,作為家長除了詢問一下身體狀況之外,更多的恐怕則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功課上。


    其實聖國是完全沒有必要離開木葉村,哪怕他的查克拉被尾獸的查克拉侵染,也不需要離開忍者學校。畢竟有了一個邁特戴和邁特凱的例子作為標杆,體術也好,刀術也好,都已經足以成為衡量忍者是否合格的標準。但是聖國還是離開了,因為對目前的壬無月家族來說,聖國另有大用。


    他的腦子,是比戰鬥更重要的天賦,橙光作為一個典型的官商勾結的代表,他不會放任聖國把精力用在錯誤的地方。


    進入了主廳之後妙音給父子三人都沏了一杯茶,然後跪坐在橙光身側略微偏後的墊子上。橙光端著茶放在鼻尖嗅了嗅撲鼻的香氣,忍不住哈哈大笑道:“還是你沏的茶香!”,事業有了突飛猛進的發展,同時不管是武力還是腦力,都有了遠遠超過他的繼承者,加上妙音再次懷孕的好消息,讓橙光最近一段時間裏過的格外愜意。


    他將杯子放下之後,笑聲收斂,才上下打量起聖國,隨著他目光的移動,腦袋也不斷的點著,“不錯,看上去更加像大人了!”,他舒了一口氣,盤起腿端正了坐姿,顯得有些正式,“在天峰寺的修習進行的如何了?”


    聖國伏下身說道:“讓您多掛礙了,我在天峰寺主要修習文學和哲學,目前成績還算可以,同時也結交了不少人。”


    這一點,就是橙光最滿意的地方,比起青川隔三差五就要在忍者學校裏闖禍,不是毆打了同學,就是毆打了同學,要不就是毆打了同學比起來,聖國簡直是另外一個極端。


    交朋友在這個社會中所顯現出來的力量,其實比個人單純的武力,要更加的重要。朋友多,就代表著自身的勢力更大,更廣,能夠調動的資源也就更多。一個人的武力永遠都是有限的,是有天花板的,不可能無止境的暴漲。就算已經變成了萬人敵,又如何?隻要關係足夠多,那就調遣十萬人,百萬人來圍攻一人,就不信打不死他。


    況且在這個世界中,主流的勢力還是在官府之中,如果聖國能夠和這些權貴的後代成為好朋友,那麽對於未來五十年家族的發展,橙光就不需要擔心了。


    “對了,見到大名的孩子了嗎?”,橙光問了一句。


    “您是說藤光正清嗎?”,聖國有些疑惑的問道:“我已經見到他了,隻是我有一個疑問,為什麽藤光正清不隨大名的姓氏,而是選擇了用藤光這樣的姓氏?”


    火之國現在的大名的姓氏是“圓”,並非藤光,在曆代的姓氏追索中,藤光這個姓氏甚至都不能算做是公卿之類顯赫的姓氏,說的簡單一點,這是一個抬姓。


    在天峰寺的時候聖國對此就有了一些疑惑,隻是一直沒有問出口,這樣較為隱私的問題如果問錯了人,極有可能會得罪藤光正清,甚至是一大批目前跟隨藤光正清的小家夥,以及他們背後的勢力。這種話,隻有問橙光時,才能夠毫無顧忌的說出口。


    橙光嘖的一聲身體晃了晃,他一手按在腿上,有些遲疑的說道:“下麵的話還要請大家保密,最好不要從你們的口中泄露出去。”


    他這麽一說,妙音也好,青川也好,都來了興致。窺覷別人隱私一直以來都是人類最大的劣根性,誰都免不了俗。


    原來藤光正清並非是大名的嫡子,而是和一個用公卿以及外戚的話來說不三不四的平民女人所生的庶子。至於裏麵發生過怎樣的傾軋和鬥爭橙光沒有細說,在大名正妻和家臣的要求下,這個孩子不得繼承大名的姓氏,而用了那個女人的姓氏,取了藤光這個名。盡管藤光正清不是嫡子,未來也很難有繼承火之國大名的可能,但是大名卻偏愛這個庶子,甚至還把他送進了天峰寺“學習”。


    這是一種暗號,對於曆來早已習慣處處投資絕不落空的政客們來說,這也是一種可以影響到大名決策的機會,所以天峰寺頓時變得熱鬧起來。


    聖國以及妙音和青川都沒有想到這裏麵居然還有這麽多的事情,難怪藤光正清那個家夥不姓圓呢。


    接著一家人又閑聊了一會,末了,橙光若有所指的說道:“如果有空閑的時間,不妨拜訪一下杉久公卿,他對你可是在讚不絕口呢!”


    “橙光時間”結束之後,“妙音時間”到了。橙光向旁邊挪了挪,捧著茶杯小口的咪著,滾燙的茶湯在空中翻滾之後散發出濃鬱的清茶香味,讓他有些迷醉。


    比起橙光,曾經做過忍者的妙音對殺氣這個東西也有很敏銳的感知,她臉色多少有些嚴肅,“聖國,在回來的路上,是不是發生過戰鬥?!”


    橙光半闔的眼睛頓時瞪的滾圓,他再次挺直了上身,眼裏藏著熊熊的火焰,壓低了聲音,問道:“是誰動的手?”


    他沒有問結果,因為聖國坐在這裏就已經通過實際行動告訴了他,最終聖國戰勝了。他此時唯一想知道的,是意外還是有人在背後控製。壬無月家和木葉村的合作的確觸動了一些人的神經,一個不能自給自足的戰鬥機構才是國家所需要的,一旦木葉村能夠自給自足進入到良性的循環中,必然會讓火之國內一些人產生不太好的想法。


    不要小瞧了被害妄想症這種莫名其妙讓人一頭霧水的症狀,實際上許多大人物都有類似的病症,隻是嚴重或是輕微的區別而已。


    如果聖國遇襲是來自某些人的不滿和警告,那麽橙光也不會坐以待斃,他可是也有很寬廣的人脈關係。


    當聖國說出隻是被山賊劫掠的時候,橙光鬆了一口氣,再次恢複到那種有些懶散的狀態中。


    “殺了不少人吧?”,妙音似笑非笑的望著聖國,心裏卻有另外的想法,“十幾人?還是幾十人?”


    聖國沉默了片刻,“沒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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