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片刻時間,兩個年輕的武士就已經回轉,他們身後的人還沒有出現,笑聲就先響了起來。爽朗的笑聲總是能夠給人些微的好感,聖國朝著門外望去,不到十秒,一名穿著道服的中年男性就走了進來。碎短的頭發讓他看上去給人一種很幹練的感覺,雖然長相並不驚人,卻也有一種難言的氣勢。


    寬闊的肩膀非常的厚實,聖國注意到一個小小的細節,那就是衝介的右手垂在身側的時候,顯然要比左手長大約五六公分的樣子。能夠造成這種結果的原因無非兩種,一種是衝介在年輕的時候右臂骨折過幾次,在骨骼增生的情況下導致了他的右手比左手長。還有一種可能是衝介從小就在練習居合斬,日積月累之下,他的右臂就會比左臂更長一些。


    生物是一種很奇妙的形態,往往會根據外部的外因進行自我基因的調節和修改,不知不覺中改變一些東西。


    衝介進來之後眼睛一亮,卡多和聖國也緊跟著站了起來,他走到卡多身邊時親切的和卡多擁抱了一下,拍了拍卡多的肩膀,望向了聖國,“你這家夥這麽久都不過來,一來就是兩個人,這是你的孩子嗎?”


    卡多臉色微變,連連擺手,苦笑著說道:“錯了錯了,這是達夫先生的客人,來自火之國的壬無月聖國。這次我到這邊來,就是為了給聖國帶路。”


    衝介誤會了兩人的關係,被卡多糾正之後也沒有多少尷尬的表情,一個小孩子而已,又不是什麽了不起的大人物。壬無月這個姓氏在鐵之國其實也很有名氣,蓋因壬無月家最早是武士家族不說,單單是現在遍布全國乃至於已經滲透到其他國家的鐵匠鋪,就足以說明壬無月家和鐵之國的關係。


    平時正常的消耗壬無月家完全可以承受下來,畢竟壬無月家也有自己的礦山和礦場,每天每周每個月都在不斷的挖出鐵礦石粉碎後運輸到各地。但是在戰爭爆發時,壬無月家自己的那些礦山開采的速度根本無法跟得上鐵匠鋪高速運轉起來所消耗的速度,所以必須從外部獲取更多的礦石來滿足特別時期的需求。


    如果說什麽地方的金屬礦石最多,蘊藏量最高,那必然是鐵之國無疑。幾乎比得上一個中等國家對鐵礦需求的壬無月家,也在鐵之國中一些統治者的腦海中留下了些許印象。


    而且雙方進行的可不僅僅隻是礦石貿易,壬無月家有一些非常出色的大造匠,他們鍛造出的高品質武士刀,最後又會出口到聚集了大量武士的鐵之國。在中低層階武士階級之中,常常以有一把來自壬無月家某某大造匠打造的武士刀為榮。


    雙方糾葛的如此繁雜,所以說衝介其實是知道壬無月家的。可是他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恭謙。其一,就算壬無月家在鐵之國有足夠大的名聲,眼前的這個家夥也隻是一個小孩,他沒有必要給自己戴上麵具,因為對方還不資格。如果來的是壬無月家的族老,或是橙光本人,他肯定要格外的恭謙。


    其二,他可是三船大人的助手以及朋友,本來地位就非常的尊崇,特別是三船將這個道場拜托給他之後,他的地位在同僚以及朋友之中,隱隱變得有些超然。這就像是三船在為自己尋找下一任繼任者一樣,在眾多的弟子與朋友之中,選擇了衝介。


    說的不要臉一點,衝介認為自己就是三船的繼承人!


    一個“太子”麵對一個合作夥伴家的小鬼,他又怎麽可能表現的有多熱情呢?


    聖國不在乎這些虛禮,當然該遵守的禮節還是要遵守的,他上前一步,鞠躬行禮,“您好,我是壬無月聖國,這次冒昧來訪打擾了您的休息,真是十分的抱歉。”


    衝介眼皮子向上一抬,他伸手扶起了聖國,目光卻停留在他的腰帶上。他目光逐漸變得有些銳利,臉上帶著些許的疑惑,不太確定的張口問道:“你腰上的……是極晝吧?”,說到這裏他忍不住伸手朝著聖國腰上的武士刀抓過去,聖國卻退了一步,右手已經按在了刀柄上。


    衝介他一愣,然後激動起來,“沒錯,沒錯,一定是極晝,我感覺到了,那種即使藏在刀鞘中也能夠割裂空氣的銳利。你是怎麽得到它的,小家夥?據我所知,極晝似乎是被某個大家族收藏了起來才對。”,他說了這麽一大串話,激動的情緒平複了一些,不由的點了點頭,“很好,武士刀就應該掛在武士的腰上,就應該拔出來狂飲敵人的鮮血。收藏在櫃子裏簡直就是蠢貨們才會做的事情。”


    他上下端詳著聖國,再次點頭,“看樣子你的確是一名武士,有興趣來陪我練練劍嗎?我很期待與極晝之間的切磋呢!”


    聖國後退了一步,手從刀柄上離開,點著頭答應了他的要求,“這也是我請卡多先生帶我來這裏的目的,見識一下劍道強者的風範!”


    衝介立刻就仿佛是換了一個人一樣,他哈哈大笑著拍了拍聖國的肩膀,一臉快意的笑容,連聲叫好,“好,我就喜歡這麽有勇氣和幹勁的年輕人,來來來,到道場中去。”,說著他偏頭望向門邊的兩個家夥,“取我的刀來,另外讓那些學員們都過來圍觀。”


    頭上紮著布條的年輕人嘴動了動,最終什麽都沒有說。在他看來,衝介師父這樣厲害的武士與一個隻有幾歲大的小孩子比武,無論輸贏與否都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贏了,大人打小孩,說出去也不好聽,無論這個小孩是不是很厲害,過程是不是很危險。至於輸了……,他搖了搖頭,衝介師父怎麽可能會輸呢?


    其實他哪裏知道,就在聖國的右手按在刀柄上的一刹那,他背後頓時升騰起一股普通人看不見的氣場。一條黑色的邪龍在聖國身後咆哮著,做出猙獰可怖的動作。這個年輕人感受不到,看不到,但是衝介卻可以感受得到,甚至是看見一些。他可是修行了劍術二十多年的高手,如果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這些年的修行恐怕也都修到狗身上去了。


    有了這樣的氣勢,就算聖國隻是一個小孩子,衝介都不會像之前那樣看扁了他。要知道武士們的戰鬥並非是誰年紀大誰就厲害,這與“勢”有關係。勢這個東西說白了就是一種對自我的催眠,一種自我灌輸某種理念的洗腦,是一種精神力具現化影響到現實的超自然力量!


    當一名武士堅信自己能夠一刀斬斷鋼鐵的時候,隻要他做到了使自己相信並且能夠讓這種相信不斷的疊加累積,形成巨大的“勢”時。哪怕他手中隻是一根隨手從樹幹上折下來的樹枝,也足以讓他在斬擊的瞬間將鋼鐵斬斷!


    所以絕對不能以年紀來判斷一個武士的強大與否,還要看他是不是有這樣的氣勢。


    在聖國身上,他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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