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坊石太朗一臉笑容的轉過街角,和熟人打著招呼,手中提著油膩膩的紙包,裏麵裝著的燒雞香味不斷的飄出來。路邊的小孩子望著他手中提著的燒雞口水一個勁的流個不停。


    木葉不斷的擴張,居民的生活條件水平雖然沒有跟得上村子擴張的腳步,但也還算可以說得過去。壬無月家和木葉之間的商業合作促成了更多的小工坊的誕生。隻要有一門說得過去的手藝,隻要願意工作的辛苦一點,每個月都能拿到一筆不算少的利潤。隻是孩子畢竟是孩子,在家庭無法做到沒一頓都有大魚大肉的時候,多半看見好吃的東西還是會嘴饞的。


    路邊不時就有人笑著和油坊石太朗打招呼,現在他可算是這條街上小有名氣的家夥。這裏離木葉村的中心地帶有些遠,說的稍微難聽一點就等於是下城區。下城區不意味著髒亂差,隻是和富裕不太沾邊。沒有出過什麽大人物,更別提忍者這樣的高端職業了,難不難的出現了一名忍者,大多數人都是抱著善意的想法,想要和他保持一個良好的關係。


    至少,將來萬一碰到一點什麽事情,還可以拜托一下。


    自從油坊石太朗修煉出查克拉,沒有被學校以“無法修行”勸退之後,他的養父對他的態度立刻發生了巨大的改變。老鐵匠心裏也很明白,一個鐵匠的價值是遠遠比不上一名忍者的價值的。隻要油坊石太朗能夠成功的從忍者學校畢業,那麽他和他的家庭在木葉村的地位,就會發生巨大的改變。


    這是一個非常難得的機會,老鐵匠也不會錯過。現在他對油坊石太朗的態度好了很多,時常也會拿出一些錢給油坊石太朗作為零花錢使用,至於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他這種話,老鐵匠也沒有再說過。盡管在老鐵匠的心裏認為如果油坊石太朗能夠娶自己的女兒,才能夠證明這小子願意和自己一家人成為真正的“家人”,但他從來都不敢說出口。


    一鑽進鐵匠鋪中頓時有一股熱浪撲麵而來,油坊石太朗將手中的燒雞放在靠牆的桌子上,用一個喝水用的小臉盆蓋住,然後脫了外套,換了一件牛皮的連體工作服,走到了熔爐邊上。


    老鐵匠聽見腳步聲回頭看了一眼,微微點頭示意,周圍十多名學徒正在奮力的揮舞這錘子敲打鐵砧上燒紅的鐵塊,還有幾人分工合作,拉著風箱,將提煉好的粗製鐵塊丟進熔爐中。


    老鐵匠這裏的工作量隨著壬無月家的生意越來越好,所分配到的份額也越來越多。很多鄰居也都發現了木葉村悄然之間的變化,紛紛拿出一些錢財或是貨物送到老鐵匠這邊,懇求他收下自己的孩子作為學徒。一旦這些學徒能夠獨立鍛打出一些兵器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就會離開這裏。


    理所當然的,老鐵匠狠狠的宰了他們一刀,說不得家家戶戶大出血。


    “回來了?你去休息休息吧,上了一天課肯定累了,這裏有我看著就可以了。”,老鐵匠的態度和兩年前有了截然不同的變化,對油坊石太朗也非常的關心。


    這樣截然相反的變化,也出現在油坊石太朗的身上。隨著在家庭中地位的不斷提升,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如果是以前,他可能會歡呼著離開,但是此時他卻笑著走到了熔爐邊上,將地上的一些焦炭用鉗子鉗起來,丟進了熔爐內。


    有時候“地位”、“權力”,真是一種讓人說不清摸不透的東西,曾經想著要成為忍者來擺脫這樣生活的油坊石太朗,在他真的有機會成為忍者之後,居然不再厭煩這樣的工作。每天回到家裏之後,隻要他有空閑和體力,都會盡可能的幫老鐵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時候。


    其實想要解釋也不難。


    以前是沒有出路,所以他對自己的未來感覺到恐懼。而現在呢,他已經一隻腳跨入了忍者的行列中,從頭到尾的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對於以前的他來說十分抗拒的工作,反而成為了一種對養父的“施舍”。對,他在施舍,但是他不會表現出來。不管怎麽說他都是一名忍者,當然要將最好的一麵表現出來。


    一直到天黑透,工作才逐漸的停下來。學徒們大多數都住在這附近,也沒有留下來吃飯,都回家去了。這時候油坊石太朗才和老鐵匠簡單的收拾了一下鐵匠鋪,然後提著燒雞回到了後屋。


    “他娘,把酒拿出來,再把菜端上來。”,老鐵匠是一家之主,自然有一家之主的做派。他讓油坊石太朗坐在自己的身邊,從攤開的油紙中撕了一條一翅膀,一口將翅尖連皮帶肉合著骨頭咬掉,用力的咀嚼著,嘴裏發出咯噔咯噔咬碎骨頭的聲音,“昨天我去見了小管事,他說如果店鋪能夠擴大的話,給我們的訂單也會增多,你怎麽想?”


    受製於鐵匠鋪的規模,一個月的分配到他頭上的兵器鍛造數量也不算多。以前訂單少,大家都在爭,現在是訂單太多,大家從早到晚都沒時間休息。雖然人累了一些,但是精神都得到了滿足。每次到月底開始結賬的時候,一大把錢揣在懷中那種飄飄然的感覺讓老鐵匠十分的滿足。


    如果將鐵匠鋪再擴大一點的話……賺的肯定會更多。


    他之所以要征求油坊石太朗的意見,也是因為在他看來,未來有了出路,可能會成為“大人物”的養子已經具備了與他平起平坐,討論家庭未來的地位。


    對於這些事情,油坊石太朗並不是很關心,他撕了一條雞腿啃了一口,油水肉汁從雞腿中迸射出來,濺到桌子上,出現了十幾個斑點,“這些事情父親您做主就好了,您才是家裏最據權威的人。”


    上了學,見識到的東西多了,自然而然的素養也就上去了。如果不考慮油坊石太朗的過去,隻從現在的角度看來,他絕對是一個優秀的人。


    老鐵匠點了點頭,不在說這個事情,他已經下定決心等這批貨做完,就把旁邊的房子盤下來,將鐵匠鋪擴建。


    當養母有些小小的謹慎的將酒壺拿出來,將酒杯擺好之後,父子兩人舉起酒杯碰了一下。


    平民們喝的酒水自然不可能如同那些大家族想用的清澈甘冽,有些渾濁的酒水中還有淡淡的酸味,可對於這樣的家庭來說已經是不錯的酒了。


    就在這時,鐵匠鋪的門被敲響了。


    “請問,家中有人嗎?這裏是油坊石太朗的家嗎?”


    父子兩人對視一眼,油坊石太朗從桌子上拿起一塊抹布擦了擦手上的油漬走了出去,老鐵匠也跟在後麵。


    鐵匠鋪的門緩緩打開,門外站著四個人,油坊石太朗剛準備說話,老鐵匠一把將他拉到身後,自己迎了上去,“這裏的確是油坊石太朗的家,請問幾位大人有什麽關照?”


    老鐵匠從幾的穿著上看出這幾人可不是什麽普通人,生怕這些人來者不善,作為一名父親,理所當然的站在了第一線。


    屋外的幾人在不太明亮的光線照射下相貌有些模糊,其中一人咧著嘴笑著,“真的是太好了,我是木葉村的中忍三木,這次來是有一些事情想要詢問油坊石太朗。請你放心,說幾句話就離開。”


    對方自報家門,加上這裏是木葉村,真要是有什麽事情大喊一聲對方也跑不掉。他遲疑著讓開了自己的身形,在油坊石太朗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話,就讓開了位置。


    油坊石太朗不太明白對方找自己的目的,可想到對方是中忍,也如老鐵匠那樣沒有了太多的顧慮,走了出去。


    “到旁邊說話!”,那個自稱三木,將木葉村護額綁在腿上的家夥,主動走到了一邊,油坊石太朗也跟了上去。


    這裏不是什麽繁華的地段,居住的可以說都是木葉村的下層人物,大多數勞累了一天也都睡了,整條街安靜的不像話。向旁邊走幾步是一堵牆壁,離左右的窗戶都有段距離。


    “我就直接說了,我聽人說,你和壬無月聖國在孤兒院的時候是好朋友,有這回事麽?”,三木笑眯眯的樣子一點也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麽,可他的話,卻讓油坊石太朗愣住了。


    要說在這一生當中,有誰是最令他難忘的,恐怕要數他的生父母,而接下來的第三個人,就是以前叫做玉川聖國,現在叫做壬無月聖國的家夥。


    之所以最難忘,並非是因為友情、親情或是朋友之間那種無法割舍的羈絆,不是來自積極向上的東西。


    是羞辱!


    是憎惡!


    無數的畫麵一直從他的腦海中閃過,最終停留在那一天。


    自己跟著穿著普通,粗手粗腳的老鐵匠朝著木葉村的邊緣走去,當他回頭的時候,卻看見一名穿著奢華,身份尊貴的男人牽著聖國的手,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畫麵一瞬間變得模糊起來,他又想到了那日在學校。他被別人痛毆別說還手,連一句狠話都不敢說的時候,聖國隻是一句話,就讓所有人都不敢再動。


    他躺在地上卷縮著身體就像是一直死狗仰望著對方,而聖國,卻筆直的站著,是一個人。


    他咬了咬嘴唇,輕輕的點了點頭,從嘴裏飄出一句不著力的話,“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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