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連接根源嗎?”


    瑪奇裏最初的目的就是用聖杯的力量連接世界的根源,但說到底也隻能打開一個小孔,咕噠子對於抑製力也並不是那麽陌生,在特異點的時候她之所以一往無前,也是因為抑製力的關係,保護星球的意誌與保護人類的意誌,如果沒有這兩大抑製力的庇佑,想讓那麽多的危機化險為夷,不是那麽容易的。


    嚴格來說的話,現在為人類史奔波的咕噠子可以說是代表了阿賴耶識的意誌。


    “沒錯,隻能打開一個小孔,不過這樣就夠了。”


    白羊宮想做什麽,咕噠子並不知曉,不過對於她來說,這並不重要,即使對方有著駭人的陰謀,隻要粉碎掉就行了,得到七位英靈後,想要連接根源需要一個很複雜的儀式,咕噠子是不會讓他完成的。


    底下,士郎解放了櫻,他投影出來美狄亞的寶具,萬戒必破之符(rule.breaker)。


    覆蓋在櫻身軀上的黑色令咒,破碎四散。


    破除契約的短劍,不但能使所有魔術效果歸零,還能破除和servant的契約之寶具,它並不會奪走櫻的性命,隻是破除束縛著她而已。


    影子無法持續下去,櫻還活著,隻是睡著似的橫躺著。


    大地劇烈搖晃著,安格魯麥亞、此世全部之惡的殘留意誌,強大的詛咒翻滾著。


    即便失去了櫻這個附身,黑影還是無法消除,隻要聖杯還在,就算沒有依靠,也能憑借龐大的魔力支撐爬到外麵來。


    破壞。


    暴走的影子們隻有這一個念頭,不管是誰都一樣,敵人、同伴,它已經沒有辦法分清了,不分敵我的攻擊。不管是士郎、黑貞、佐佐木小次郎亦或是白羊宮都是它攻擊的對象,衝天的影子瘋狂的攻擊著一切。


    沒有了意誌的支撐,它們的存在就是混沌的,沒有意誌、隻有力量,遵循著最古老的本能,吞噬著一切活物。


    暴走的影子首先襲向了距離最近的士郎,它們沒有意誌,但卻識的櫻,那是它們的心髒,它們要重新奪回來。


    麵對著浩瀚如海洋的攻擊,士郎不慌不亂,正麵對著殘存的安格魯麥亞,舉起了手中的刀。


    呼吸停止,大約隻剩下一百公尺左右,不是多麽遙遠的距離,隻要再發出一次寶具,就能獲勝。


    不過,【都牟刈村正】卻沒有辦法聚集力量,斬斷因果的刀太過霸道了,士郎雖然想要揮斬,但身體卻沒有辦法支撐。


    這樣的話,就隻剩下一個方法了。


    投影出他知道的範圍內最強的寶具,來消滅這些影子。


    璀璨的金色聖劍,saber的寶具,就是士郎想象出的東西。


    “投影、開始——”


    天幕到處崩潰,黑色的影子宛若覆蓋了全世界一樣。


    關節僵硬,手腳扭曲疼痛,雖然恍神就無法呼吸,但士郎卻以意誌堅持了下去。


    身體內側,生出數百把刀刃來,逃避不了的串刺之刑,不過下一秒又全部粉碎。


    聖劍的光輝能夠消滅一切,不管是聖杯還是黑影,都能一點不剩的全部根除。


    漸漸出現的人形,映照出的是士郎的模樣,這是安格魯麥亞最後的掙紮。


    “衛宮士郎——”


    低沉的嘶吼,影子還未接近,安格魯麥亞的磅礴意誌便侵襲了過來,罪惡、善念在腦袋裏爆炸,投影的動作停了下來,士郎知道想要消滅這個家夥,必須要拒絕它的意誌。


    “衛宮...士郎——”


    罪惡席卷,將全部一切化為無,將全部一切破壞。


    ——天生就沒有持有之物,一開始就不被世界期望之物。那就是誕生的意義,沒有價值之物存在的價值。


    “此世全部之惡”否定著人類,同時也期盼著人類,因為它就是在這種矛盾之中誕生的。


    人類同時兼具善與惡,其屬性的劃分,全憑自己的選擇。一開始就是零,出生一事是沒有罪惡的。


    但是,某一部聖典裏卻這麽記載,人類從出生開始,就是靠著學習來偏向罪惡的生物。


    人類是比神靈更加優秀的存在,雖然知道善惡,但還是朝著罪惡的而去。


    就算是令人想要作嘔的惡人,也有開玩笑似的善意。


    就算是令人崇拜救世的聖人,也有一時興起的惡意。


    善與惡是對立的,但是隻要上人類,生命裏就都會存在善惡。


    生存一事若是罪惡的話,生活才算是懲罰。生命若有其善,生命就有其惡。


    罪惡,是永遠沒有辦法從世界上消失的。


    “既然如此,那麽你是否也存在著善?”


    承受著浩瀚的意誌,沒有立刻去拒絕,而是反問。


    既然人類是善惡共生的,那麽由人類誕生的安格魯麥亞是否也擁有著人類的“善”呢?


    不理解善的話,為何還會提問善的問題?


    安格魯麥亞不理解,也無法理解。


    混沌破碎的意誌被士郎粉碎,從內部徹底擊潰了,被自己的問題困惑。


    “——投影——”


    意識如同沙粒。


    手中握著的劍驅散了黑暗的影子。


    人類最強的聖劍,有著比太陽還要璀璨的光輝。


    毫不猶豫的揮下,蕩滌一切。


    佐佐木小次郎、不知真名的英靈也隨著影子的消失而消失。


    他們本來就是白羊宮用影子的魔力捏造出來的英靈,失去了魔力補給,也就無法維持現界的力量了。


    這場戰鬥是他們勝利。


    士郎、黑貞也加入了討伐白羊宮的隊伍,以四對一,再加上村正斬斷因果的力量,無論怎麽看,也沒有敗北的可能性,白羊宮獲勝的可能性是零。


    “不破壞聖杯嗎?我可以再等等你們。”


    “不需要,打敗了你,我會回收聖杯的。”


    阻止聖杯之惡侵襲世界的方法就是破壞聖杯,不過對咕噠子來說,隻要回收封印就行了,她早就習慣這種事情了。


    “也對。人類史的禦主,問你個問題,你聽說過人類業罪與欲望的王冠之獸嗎?如果讓大惡降臨的話,你們覺得會怎樣?”


    “你說什麽?”


    “沒什麽,隻是想告訴你,在你們擊潰安格魯麥亞的時候,通往根源的大門就已經為我敞開了。”


    世界再一次混沌,在眾人確信即將獲得勝利的時候,連同現實世界在內,全部都在顫抖轟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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