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問，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滾滾的話像一把尖刀直刺入李航心底，令他大腦一片空白，半天都沒有緩過來。
“原來，原來這才是你最近的心結所在。”歎了口氣，李航迎著月光下的陣陣涼風蜷著尾巴坐了下去。
他很震驚，震驚的不是這個問題本身，而是能問出這個問題的滾滾的態度。
“這麽說，你覺得我做得不對嗎？”李航淡淡的反問了一句，即使他已經知道了答案。
“是，我是覺得你這樣的做法讓我很難接受。”滾滾實話實話。
“禮儀道德，榮辱廉恥，哼，我倒是想知道，你生前為妖獸，死後為獸鬼，什麽時候竟然學會了人類那一套觀念？”
李航這番話說的毫不客氣，就像一個人在說令一個人妖言惑眾，使用鬼蜮伎倆一般，簡直就是在指著滾滾的鼻子罵它三觀不正。
“不，不一樣，我覺得我隻是在堅持自己的是非觀念，這與人類的道德廉恥無關。”滾滾絲毫沒有被說動的樣子，依舊分辨道。
“嗬~”李航嗤笑一聲，“你覺得不舒服是因為我收服這群人猿的做法與你的是非觀念相衝突嗎？
那好，我問你幾個問題，你也不用說太多，隻需要用‘有’或‘沒有’，‘對’或‘不對’來回答我。”
“問吧，我也真的很希望你說服我讓我解脫，因為最近實在憋得難受。”
熊貓誠懇的說道，它真心不想和李航鬧翻，如若不然，之前也不會義無反顧的擋在李航身前替他赴死。
“你聽好了，我一件事一件事慢慢幫你分析。”李航心情不好，因此也就不多說廢話直入主題。
“猛虎遇豺狼犬吠驅逐，上前殺之，有問題嗎？”
“沒有！”
“那我殺了那頭阻我去路的巨蛙，殺得對不對？”
“……對！”
“救命之恩，不思圖報反而恩將仇報，無論理由如何，故殺之，有問題嗎？”
“沒有。”
“那我從巨蛙嘴邊救了力山的性命，可他卻怕我染指窪溶部族，向我發起不死不休的挑戰，我殺他殺得對不對？”
“可是……”
滾滾似乎還想反駁，但李航根本就不給他機會，嚴厲的喝問道。“你隻需要說殺得‘對’還是‘不對’！”
“……對。”
“人猿會用獸皮為衣禦寒，鷹隼會用獸骨搭巢，而使用死去的戰利品為自己所用，有問題嗎？”
“沒有。”
“那我利用死去的力山軀體，也隻是行使自然法則的權利，對不對？”
“……對。”
“以好的出發點為目的，用最柔和的方式解決問題，有問題嗎？”
“好的出發點……沒有問題！”
“那窪溶部族失去了守護獸和傳承妖血，未來要麽沉寂，要麽族群消亡，然後我為了帶他們活下去，使用了一個善意的謊言，這樣做對不對。”
“……對。”
“死亡和信念哪個更重要各有定論，但螻蟻且偷生，大部分生物肯定都是將自己的性命放在第一位的，我這樣理解有問題嗎？”
“沒有！”
“那我能令窪溶部族的人猿活下去，僅僅隻是讓他們加入荒榕部族，我想大部分人猿內心都不會為了信念就放棄生命吧，我說的對嗎？”
“……對。”
“羊入狼穴，狼必食之，殺狼保羊，有問題嗎？”
“沒問題。”
“人猿在江邊的營地屬於鱷魚的領地，縱然一時間沒發現他們，可發現後必然不會放棄到嘴的肉，那早晚還是會被我殺掉，我殺它殺得不對嗎？”
“殺得對。”
不知道為什麽，滾滾對李航其他做法都打心底裏感到厭惡，可對於那頭無辜被引來的鱷魚，卻沒什麽感覺。
“身為我的倀鬼，卻質疑我的行事作風，你，敢說你沒問題？”
“沒……不對，該死的力山。”
滾滾下意識的回答道，可瞬間就反應過來，自己這段時間的想法分明就有問題，顯然是受到了那段怨念的影響。
“果然如此！”
李航眯著眼，甩動長尾放出了滾滾。
隻見滾滾半透明的魂體一陣顫抖，像是在體內發生著一場肉眼看不到的戰爭。
唳！！
一聲尖銳的哭嚎聲突然響起，滾滾頭頂驀地飄出一股淡淡的黑煙，在半空中翻滾了片刻後，就逐漸淡化消散於無形。
“呼哧，呼哧！”
熊貓拉長了舌頭，虛弱的身體再次透明了幾分。
“說說吧，你又怎麽中招了？”李航心裏雖然有所猜測，卻也想知道滾滾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賠大了，這次賠大了，該死的力山，死一萬次都不夠的臭人猿。”滾滾剛緩過氣，就仿佛突然變了個樣子，跳著腳開始破口大罵。
聽著著滾滾滿嘴髒字的臭罵，李航總算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其實跟上次吞噬融合妖鬼陰氣時差不多，滾滾無意中發現傳承妖血出現在自己體內，本想直接告訴李航的，但是感覺附在上麵的怨氣可以吸收，於是它就想著先吸收了這些怨氣，再將沒有後患的傳承妖氣交給李航。
然而它沒想到，力山的怨念竟然如此深重，甚至都到了能夠影響自己理智的程度，而且這次的怨念和妖鬼的怨念完全不同。
論實力，一百個力山遇到妖鬼也有死無生，但是身為‘巫’的力山死後所產生的怨念卻遠比妖鬼難纏。
當初妖鬼留下的怨念也不過是能稍微影響到滾滾的性格，讓它的說話習慣更偏向於妖鬼。
可力山的怨念卻悄無聲息的慢慢侵蝕了滾滾的潛意識，令它不知不覺的就被引入了歧途，甚至被影響了還察覺不到，隻覺得自己所作所為都是打心底裏產生的想法。
“陰險的人猿，我就說它怎麽會好心讓我得到那麽多的記憶碎片，原來都是為以後的意識奪舍做準備，要不是及時清醒過來，或許傳承妖血上的怨念徹底磨滅之日，就是我被他徹底替代了意識之時。”
滾滾異常惱怒，看向遠處簡陋營地裏的人猿，都感覺不怎麽順眼。
“別看了，跟他們又有什麽關係。”見滾滾幾乎都有過去宰了一個人猿出氣的念頭，李航好氣又好笑的阻止了它，“要是真想發泄，那就給我唱一首‘愛情買賣’吧。”
滾滾的話像一把尖刀直刺入李航心底，令他大腦一片空白，半天都沒有緩過來。
“原來，原來這才是你最近的心結所在。”歎了口氣，李航迎著月光下的陣陣涼風蜷著尾巴坐了下去。
他很震驚，震驚的不是這個問題本身，而是能問出這個問題的滾滾的態度。
“這麽說，你覺得我做得不對嗎？”李航淡淡的反問了一句，即使他已經知道了答案。
“是，我是覺得你這樣的做法讓我很難接受。”滾滾實話實話。
“禮儀道德，榮辱廉恥，哼，我倒是想知道，你生前為妖獸，死後為獸鬼，什麽時候竟然學會了人類那一套觀念？”
李航這番話說的毫不客氣，就像一個人在說令一個人妖言惑眾，使用鬼蜮伎倆一般，簡直就是在指著滾滾的鼻子罵它三觀不正。
“不，不一樣，我覺得我隻是在堅持自己的是非觀念，這與人類的道德廉恥無關。”滾滾絲毫沒有被說動的樣子，依舊分辨道。
“嗬~”李航嗤笑一聲，“你覺得不舒服是因為我收服這群人猿的做法與你的是非觀念相衝突嗎？
那好，我問你幾個問題，你也不用說太多，隻需要用‘有’或‘沒有’，‘對’或‘不對’來回答我。”
“問吧，我也真的很希望你說服我讓我解脫，因為最近實在憋得難受。”
熊貓誠懇的說道，它真心不想和李航鬧翻，如若不然，之前也不會義無反顧的擋在李航身前替他赴死。
“你聽好了，我一件事一件事慢慢幫你分析。”李航心情不好，因此也就不多說廢話直入主題。
“猛虎遇豺狼犬吠驅逐，上前殺之，有問題嗎？”
“沒有！”
“那我殺了那頭阻我去路的巨蛙，殺得對不對？”
“……對！”
“救命之恩，不思圖報反而恩將仇報，無論理由如何，故殺之，有問題嗎？”
“沒有。”
“那我從巨蛙嘴邊救了力山的性命，可他卻怕我染指窪溶部族，向我發起不死不休的挑戰，我殺他殺得對不對？”
“可是……”
滾滾似乎還想反駁，但李航根本就不給他機會，嚴厲的喝問道。“你隻需要說殺得‘對’還是‘不對’！”
“……對。”
“人猿會用獸皮為衣禦寒，鷹隼會用獸骨搭巢，而使用死去的戰利品為自己所用，有問題嗎？”
“沒有。”
“那我利用死去的力山軀體，也隻是行使自然法則的權利，對不對？”
“……對。”
“以好的出發點為目的，用最柔和的方式解決問題，有問題嗎？”
“好的出發點……沒有問題！”
“那窪溶部族失去了守護獸和傳承妖血，未來要麽沉寂，要麽族群消亡，然後我為了帶他們活下去，使用了一個善意的謊言，這樣做對不對。”
“……對。”
“死亡和信念哪個更重要各有定論，但螻蟻且偷生，大部分生物肯定都是將自己的性命放在第一位的，我這樣理解有問題嗎？”
“沒有！”
“那我能令窪溶部族的人猿活下去，僅僅隻是讓他們加入荒榕部族，我想大部分人猿內心都不會為了信念就放棄生命吧，我說的對嗎？”
“……對。”
“羊入狼穴，狼必食之，殺狼保羊，有問題嗎？”
“沒問題。”
“人猿在江邊的營地屬於鱷魚的領地，縱然一時間沒發現他們，可發現後必然不會放棄到嘴的肉，那早晚還是會被我殺掉，我殺它殺得不對嗎？”
“殺得對。”
不知道為什麽，滾滾對李航其他做法都打心底裏感到厭惡，可對於那頭無辜被引來的鱷魚，卻沒什麽感覺。
“身為我的倀鬼，卻質疑我的行事作風，你，敢說你沒問題？”
“沒……不對，該死的力山。”
滾滾下意識的回答道，可瞬間就反應過來，自己這段時間的想法分明就有問題，顯然是受到了那段怨念的影響。
“果然如此！”
李航眯著眼，甩動長尾放出了滾滾。
隻見滾滾半透明的魂體一陣顫抖，像是在體內發生著一場肉眼看不到的戰爭。
唳！！
一聲尖銳的哭嚎聲突然響起，滾滾頭頂驀地飄出一股淡淡的黑煙，在半空中翻滾了片刻後，就逐漸淡化消散於無形。
“呼哧，呼哧！”
熊貓拉長了舌頭，虛弱的身體再次透明了幾分。
“說說吧，你又怎麽中招了？”李航心裏雖然有所猜測，卻也想知道滾滾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賠大了，這次賠大了，該死的力山，死一萬次都不夠的臭人猿。”滾滾剛緩過氣，就仿佛突然變了個樣子，跳著腳開始破口大罵。
聽著著滾滾滿嘴髒字的臭罵，李航總算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其實跟上次吞噬融合妖鬼陰氣時差不多，滾滾無意中發現傳承妖血出現在自己體內，本想直接告訴李航的，但是感覺附在上麵的怨氣可以吸收，於是它就想著先吸收了這些怨氣，再將沒有後患的傳承妖氣交給李航。
然而它沒想到，力山的怨念竟然如此深重，甚至都到了能夠影響自己理智的程度，而且這次的怨念和妖鬼的怨念完全不同。
論實力，一百個力山遇到妖鬼也有死無生，但是身為‘巫’的力山死後所產生的怨念卻遠比妖鬼難纏。
當初妖鬼留下的怨念也不過是能稍微影響到滾滾的性格，讓它的說話習慣更偏向於妖鬼。
可力山的怨念卻悄無聲息的慢慢侵蝕了滾滾的潛意識，令它不知不覺的就被引入了歧途，甚至被影響了還察覺不到，隻覺得自己所作所為都是打心底裏產生的想法。
“陰險的人猿，我就說它怎麽會好心讓我得到那麽多的記憶碎片，原來都是為以後的意識奪舍做準備，要不是及時清醒過來，或許傳承妖血上的怨念徹底磨滅之日，就是我被他徹底替代了意識之時。”
滾滾異常惱怒，看向遠處簡陋營地裏的人猿，都感覺不怎麽順眼。
“別看了，跟他們又有什麽關係。”見滾滾幾乎都有過去宰了一個人猿出氣的念頭，李航好氣又好笑的阻止了它，“要是真想發泄，那就給我唱一首‘愛情買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