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看著身後的英靈從者們,在美狄亞結束解釋之後,補充道:“你們應該已經知道,掌管聖杯戰爭的聖杯有二個,一個是沉睡在這塊土地上的大聖杯,另外一個則是愛因茲貝倫準備的小聖杯——也就是打開大聖杯的鑰匙。”


    “每六十年,大聖杯從冬木市的土地中積累夠足夠的魔力,發動召喚出你們的力量。”


    “如果能夠通過大聖杯打開通往根源的一個洞穴,哪怕隻是一個小洞,也能夠引動世界之外無窮無盡的魔力,實現出個人的任何願望。”


    “所以……願望機的存在是真的,否則也無法將你們召喚而來。”


    召喚出英靈是要付代價的。若無法滿足他們的願望,召喚自然不會成功。


    所以就準備出小聖杯,製作出來回應英靈願望的聖杯戰爭這個儀式。


    打從一開始就是欺騙。


    戰爭?


    不過就隻是想要英靈的魂魄。


    不管英靈從者的實力如何,就隻是想要強力的魂魄而已。


    愛因茲貝倫、遠阪家、間桐家為了隱瞞一切而做出表麵的聖杯戰爭規則,騙過servant和master,讓他們互相撕殺至今,這便是冬木市所謂的聖杯戰爭。


    即使有人發現了,也會因為若是贏了就能夠真的實現願望這一點,而戰鬥到最後。


    諷刺的是,因為愛因茲貝倫、遠阪家、間桐家無法決定出誰擁有的聖杯的決定權,而讓自己也陷入了自己偽造的規則中。


    archer悠閑地站在一邊,仰望著天空,似乎在等待著什麽,畢竟英靈士郎早就清楚了這些,他這一次相應聖杯的願望也隻是為了幫助陳凡而已。


    陳凡隻是在給亞瑟王、美杜莎、美狄亞、佐佐木小次郎講述著這些事情,畢竟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需要她們的主動協助。


    不過一邊講述著,陳凡也在不斷思考著。


    型月世界是一個很特殊的世界。


    在這世界的外側有個站在次元論頂點的“力”。


    它被稱為“根源之渦”,是型月無數平行世界所有事情的開端之座標。


    那裏既是萬物之始、也是最終結局,記錄這個世界無數時空的全部,據說是做出這個世界的天神的座位。


    如果……英靈之座上真的有一位型月最終的創世神,那麽它會是怎樣的存在?


    自己無法進入型月世界的冥界……也是因為它嗎?


    鎮魂係統,究竟能夠做到哪一步?如果他足夠強,能不能在將來某一天突破到那裏?


    陳凡一邊思考著這些問題,一邊講述著接下來要做的關鍵。


    “冬木市原本的聖杯戰爭說不上對錯。”


    “但是……在第三次聖杯戰爭中,太過渴望勝利的愛因茲貝倫召喚出了一個完全錯誤的存在——複仇者avenger。”


    如果隻是單純的avenger也就罷了,但是愛因茲貝倫用手邊古老的經典,以異國的傳說為觸媒,呼喚出了……此世全部之惡。


    此世全部之惡,是一位存在形式異常奇特的英靈。


    他的本名是安哥拉·曼紐,原本是出現在拜火教的一個連名稱也沒有的村落的英雄。


    拜火教是按照善惡兩神明互相爭執為主軸的傳說,而形成天使與惡魔二元論的宗教。


    安哥拉·曼紐本來是古波斯的惡魔名,它身為拜火教最大的惡魔,和守護人類善性的光明神持續戰爭了九千年之久,是拜火教教義中惡性的承認者。


    至於為什麽會有這樣的一名英雄?


    那是因為,在那個遵從拜火教的無名村落中,他們的教義已經扭曲到了一種可怕的地步。


    原本他們隻是基於教義,過著既純潔又正直的生活,尊崇人類的善、守護著光、正確的生活。


    對於既貧窮、又與外界完全隔離的他們而言,祈禱是每日所必須要做的事。


    他們一直相信,身為處在人類之外的他們,是人類唯一的驕傲。


    因為那個村落的人們,真誠地希望世上的大家都能和睦共處。他們想要讓全部人類由無價值的惡性中解放出來,過著即純潔又正直的生活。


    否定掉饑餓、殺戮、愛恨,否定掉所有事先就附屬於人類的這些欲望,不停地自誇自己是符合神之祝福的生物。


    然而他們在另一方麵又相信,人類如果隻過著純潔又正直的生活,是絕對不可能由惡性中解放出來的。


    因為按照教義,人的惡是一開始便有的。


    若要切離人類之惡的話,隻能通過某種手段。


    所以……他們就實行了那個手段。


    他們不隻為自己狹小的世界,還考慮到拯救全人類的手段。


    想要讓世界上的所有人類行善當然是件無比困難的事,可是,他們覺得向全人類證明善性是可以辦到的事。


    隻要有一個人。


    隻要有一個人獨占了世上所有的惡事的話,剩下來的人們就無法做惡事了——這是那個村子的村民們打從心底相信的。


    於是,村裏就有個青年被選為活祭品。


    他們將青年捕捉起來,在他身上刻下詛咒人類的所有話語,在青年身上實施他們所知道的所有罪惡,全部的惡事都由青年一個人來承擔。


    這樣一來就開始了。


    在一個狹小的村落,形成了一個畸形的世界,在那裏誕生了此世全部之惡的雛形。


    村民們打從心底詛咒他、侮辱他、害怕他、同時又供奉著他。


    我們既純潔又正直……如果在他身上有世上所有的罪惡的話,那不管我們怎麽做,都是善良的人——這是村民相信的事情。


    他們很認真的,為了向世界上的人們證明善性,不停地迫害著那位青年,直至他徹底發狂為止。


    而在他壽命將盡之前,都不能將之殺害。


    安哥拉·曼紐,讓人類墮落的惡魔之名。


    被給予這個名字的青年,在這個過程中成為世界中人類之敵,意識中隻持續著無止盡的殺戮與憎恨。


    村落中的人們相信他是惡魔,並如此對待他。


    然而另外一方麵,雖然對他既憎恨又恐懼,但是因為他證明了世界中人類的善良,做為對自己而言的“拯救的證明”,村民們崇拜著他——將其認為英雄。


    即然有個忌諱嫌惡的對象存在,那人人就能得救。


    隻要這個存在還在,不管人們犯下多重大的罪惡,都有能被赦免為“純潔正直”的免罪符。


    對村人而言,他就成為了至上的英雄。


    因此在這個青年死後,型月世界中誕生了這樣一位英靈。


    被人人怨恨再怨恨,雖然自己什麽也沒做,但因為總有一天會變成世界上全部的邪惡,所以被不斷的罪惡累計至死。


    當這樣的一位英靈由虛無的概念誕生之後,他就隻剩下最初的概念。


    安哥拉·曼紐,反英雄avenger——此即為“此世全部之惡”。


    原本愛因茲貝倫召喚出它之後,會以為它能夠大殺四方,卻發現安哥拉·曼紐能力上竟然之是一個天生的普通人,很快便被其他英靈殺死被吸收到大聖杯中。


    原本隻是由周遭人類的想法所構成、不可能存在的此世全部之惡,由惡之願望集合體的安哥拉·曼紐,占據了聖杯的願望。


    那願望便是——作為此世全部之惡,毀滅此世所有人類。


    從第四次聖杯戰爭開始,隻要安哥拉·曼紐還存在於大聖杯中,冬木市的聖杯能夠實現的願望就隻有這一個。


    原本在第四次聖杯戰爭中,此世全部之惡就要誕生。


    但是參加第四次聖杯戰爭、原本的獲勝者——衛宮切嗣,因為察覺到了這一點,忍受著無與倫比的痛苦,拋棄了一切打破了聖杯,讓其無法在四戰中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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