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再看看這些照片,這些人有認識的麽?”曹寶泉又換了幾個圖片,這次是幾個人的照片,男女老少都有,展示給胡春與王晨分辨。


    王晨看著總覺得照片的樣式眼熟,隨即明白過來,照片明顯都是免冠一寸照,這些都是身份證照片麽!翻看了大概十幾個人,胡春忽然伸出手指點道:“這個,這個人我認識,死在場站的公交車司機師傅,說是被喪屍咬傷,帶傷還挪車來著,沒有他,場站肯定不會有一圈公交車的圍牆,不過韓麗說他和惠大娘一起肢解了韓麗的男朋友。”


    曹寶泉點點頭,將這張照片單獨做了標記,隨後又讓王晨與胡春辨認,兩人接下來沒再有什麽收獲,反而是韓麗在辨認這些照片的時候,從裏麵挑出一張女性的,她很確定這個女人也在場站出現過,但是王晨與胡春卻沒什麽印象。


    辨認告一段落,有了一定的進展,曹寶泉心情不錯,他接過王晨遞過來的煙,抽了兩口,很誠懇的說道:“這個事情呢,你們是知情者,不過,有些情況還是不要隨便亂說的好,明白麽?”


    眾人都點頭表示明白,王晨有些遲疑地問道:“上尉同誌,能不能跟我們講些你方便說的情況?什麽都行,真的,莫名其妙的鬧喪屍,逃亡,很多時候我都以為在做夢,現在大家說什麽的都有,從科幻到神話,還有說外星人入侵的……”


    曹寶泉又抽了口煙,深深地看了王晨一眼,想了想,張口道:“你們多少了解些內情,我不說,你們也能猜到一些,不過胡亂猜測總是不好的,容易造成恐慌,這麽說吧,這次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已經肯定不是天災,更扯不上外星人,肯定是人禍,這個也算好事,天災麽,人力能抗衡的少見,最多是事後補救,人禍的話……”


    “死人是不會禍禍人的。”李長懷咬著牙低聲自語道。


    “沒錯,法律上講,做這個事情的人,屬於******罪,所以你們不用擔心太多,隻要是人幹的,事情總有解決的時候。”曹寶泉看出李長懷腦袋有些木,屬棒槌的,也不在意他之前那些昏話,起身的同時掏出個對講機,道:“都安心吧,過了隔離期,明天晚上多半能撤離,如果想起有關惠大娘或者場站其他避難者的特殊情況,隨時通知駐守的戰士呼叫我。”


    “好的,好的,一定,一定。”胡春跟王晨一起,客客氣氣地把曹寶泉送出門。


    “看這架勢,場站那個x大代表沒準真能等來解放軍的救援,算他小子走運。”胡春將自己丟回床上,信口開河道。


    王晨固然沒有胡春那麽寬泛的社會經驗,從小在老爸的修車廠長大,多少比溫室裏的同齡人多見些人和事,搖頭道:“昨晚上幾乎同時爆發喪屍感染,都推到邪教身上也有可能,不過,胡哥,你不覺得剛才那個上尉對待咱們的態度太輕鬆了麽?”


    “恩?沒看出什麽啊?”


    “你看,咱們也是從場站逃難出來的,因為咱們主動上報了場站……”王晨看了眼臉色還有些發青的韓麗,換了個說法道:“反正是上報了可疑的事情,咱們就沒嫌疑了?”


    “廢話,有沒有嫌疑咱們當然清楚,等等,你的意思是軍方並不清楚,對吧?”


    “對啊,所以我說那個上尉對待咱們的態度過於輕鬆了,換成我是上尉,最少也得單獨隔離,盤問上幾個小時吧?”


    “切,你那是電視劇看多了,現在軍方哪有閑心盤問這個?忙著解決喪屍還來不及呢……不過你這麽說也有道理,沒準到長春,迎接咱們的人沒那麽好說話。”胡春皺著眉頭,判斷道。


    李長懷知道自己嘴笨還口快,剛剛差點惹麻煩,麻溜掏出煙遞給胡春與王晨,王晨順手接過來,胡春卻擺手示意自己抽的太急了,得歇會,順便對李長懷寬慰道:“長懷,你也不用想太多,一個上尉,真說惹了他,也不至於有多大小鞋給咱穿,等到了長春,誰還認識他啊。”


    李長懷也不知道怎麽回答,嗬嗬嗬的傻樂。


    上午沒什麽事情,包括韓麗、胡倩倩在內,幾個人索性湊到一起整理裝備,雖說外麵經常過輛裝甲車,很是讓人安心,可是時不時傳來的零星槍響也提醒著眾人他們還遠未脫離危險。


    除去軍方配發的衣物和軍用體力恢複劑之類的消耗品,最引人注意的是王晨從降落傘箱裏拿到的急救和應急藥品,胡春拿到手中,眼睛頓時亮了。他可是專業運動員出身,誠然,比賽前使用某些藥品,肯定無法通過尿檢,不過日常訓練到比賽前一段時間,胡春多少都吃過一些。成為健美教練後,某些純粹為了肌肉好看的學員也沒少從他這裏買相關的藥品回去,反正國家對這方麵的管控還是片空白,這種灰色收入,不賺白不賺,所以這些年來,胡春對於‘強身健體’的藥品那是再熟悉不過了,


    王晨對這些藥品根本不熟悉,全都是長串的化學名稱,他隻能看懂包裝上的簡易用法,見胡春流露出驚喜的表情,他索性大方道:“胡哥,你懂這些藥的話,給大家分分講講,我一個人也吃不了這些,又不懂用法,留手裏純粹浪費。”


    “恩,那我不客氣了,這盒現在大家分著吃,短期內增強心肺活力血液含氧量,放心,隻要不是大劑量長期服用,對心髒基本無害,切記,一次兩片,別多吃,不然心髒受不了。”胡春挑挑揀揀,指著綠色盒子解釋道。


    接下來便是教學時間,十多種藥品按照各種需求分發下去,按時服用提高體能反應的,應急服用提高爆發力的以及受傷使用止血止痛的,要是沒有胡春這樣的資深運動員,哪怕王晨弄到再多的運動增強類藥品也是浪費,根本發揮不出應有的藥效。


    忙忙碌碌,王晨終於將這些藥品的用法記熟,到了午飯時間,早飯是韓麗端回來的,不能讓對方總這麽跑腿,王晨與李長懷主動承擔了打飯的活計。


    出了簡易房,原本晴朗的天氣在中午時分竟然陰暗下來,讓人感覺十分的悶熱潮濕,烏雲壓頂,竟然壓出了幾許城欲摧的感覺,這讓所有趕著撤離的避難者心情壓抑,對講機裏,軍方也發出最新的天氣預報,並且承諾隻要暴風雨過去,肯定可以正常安排民眾撤離。


    還別說,部隊野炊車的味道飄出老遠,聞起來讓人食指大動,多少衝淡了沉悶的氣氛,迎麵正好碰到鄭國宗,這哥們中性打扮依舊,走起路來也是扭扭達達的,見麵第一句話:“你們來晚了,剛才的好戲沒看到哦。”


    恩,就差把八卦寫在臉上了。


    王晨很想說他不打算看戲,李長懷那一根筋的腦袋很自然地充當了捧哏,接茬道:“怎麽了?”


    “我跟你們講,剛剛排隊,有倆傻娘們非要插隊,結果吵吵起來了,糾察隊來維持秩序,來的人估計你們也認識呢,曹寶泉那個上尉,倆傻老娘們還不依不饒的,非要插隊打飯,還說什麽女士優先,糾察隊不讓,老娘們撕扯上尉的衣服,結果那上尉跟咱笑眯眯的,真黑,說她倆意圖搶槍,直接掏槍崩了一槍,打在一個傻老娘們兩腿中間的地上,頓時都吧她倆嚇尿了!哎呀,那場麵,結果她倆飯也沒打成,軟手軟腳的被糾察隊架走了,說是按軍法關禁閉什麽的,老有意思了。”


    好吧,鄭國宗的八卦與囉嗦能力,確實比常人高一些,打發時間或許不錯,現在是飯口啊,肚子開始發出饑餓警告的二人都有些不耐煩了。


    鄭國宗說的興奮,壓根忘了他也是出來打飯這件事,打算拉著二位聊聊上午他與輝哥閑極無聊,出去跟休整的戰士搭訕,愣是忽悠戰士給了他們兩包香煙的搞笑事件,話還沒出口,忍不住緊了緊鼻子,奇怪道:“哎呀?什麽味這麽難聞?”


    恩,王晨也聞到了,忍不住捂住鼻子道:“哪來的藥味,真臭!”


    這種臭味與屍臭不同,帶有明顯的化學味,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真掃興,回頭找你們聊啊。”鄭國宗甕聲甕氣地告別道。


    王晨沒說話,怕自己一張口,鄭國宗再想起來點什麽接著囉嗦,純粹點頭回禮,頭剛低下,就聽見不遠處轟地一聲巨響!王晨壓根沒抬頭,順勢趴地上了,李長懷也是有樣學樣,同時臥倒,鄭國宗倒黴了些,他手裏還端著飯盆呢,全都扣在了自己身上,菜湯米飯糊的滿臉滿身都是!


    “什麽?炸了?!”曹寶泉押著倆鬧事婦女剛進指揮中心旁邊的臨時監管室,聽到爆炸聲,緊接著在對講機裏確認野炊車爆炸的消息,有些難以置信,年紀輕輕能在糾察隊擔任上尉,曹寶泉的腦子也不是豆腐做的,鞋拔子臉上立刻流露出幾分狠厲,直接掏槍打開保險,頂在麵前那個婦女的腦門上,冷聲道:“說!你的同夥還有誰!你們想幹什麽?!”


    聽到上尉的質問,倆女人根本不回答,一改剛才撒潑放賴的模樣,瞪眼咬牙也不反駁什麽,反正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沒她倆在野炊車前轉移注意力鬧事,她們的同夥不可能找機會炸掉了野炊車。


    砰,曹寶泉更是手狠,非常時期軍事管製,他又是多少曉得內情的軍官,根本沒猶豫,直接一槍在年紀較大的婦女胳膊上打下塊肉來。


    “哎呀,解放軍打死人……”另一個女人口中的‘啦’字還沒喊出,曹寶泉又是一槍,很精準地轟掉了對方半個耳朵!


    張嘴叫嚷的女人呆了呆,她忽然發現自己腦海中除了尖銳的嘯叫,沒有別的聲音,顫顫巍巍地伸手想摸自己的耳朵卻又跟觸電般收了回來,凝視著手指上沾染的鮮血,深吸一口氣想要大聲尖叫,曹寶泉身邊的戰士眼疾手快,一個跨步衝拳,直接將那女人尖叫聲打了回去,噎在那裏半天都沒回過氣。


    歲數比較的那個女人索性也不鬧了,幹脆坐到地上,不喊不叫徑自念起經文,這時候要在她身下點上堆火,看起來跟個英勇就義的宗教信徒差不多。


    曹寶泉不是審訊專家,見到這種狂信徒多少有些頭疼,他很清楚自己的職責,必須想辦法撬開兩個女人的嘴,得悉她們的計劃,最起碼,也要了解到底是什麽人,用何種方法,通過何種渠道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大麵積的散播病原體。


    畢竟,病原體不可怕,可怕的還是散播它們的人,如果不能盡快確定幕後組織以及相關人員的情況,哪怕短時間內控製住病原體的擴散,也難保不會出現新的感染源。


    這才是最致命的。


    即便是曹寶泉這樣直麵一線的低級軍官,對於此次病原體感染事件,所知也不算多,隻知道感染源按時間回溯,首發應該是澳大利亞的墨爾本,隨後在不到七天的時間裏,全球各個地區陸續出現感染的病例,並且感染範圍迅速擴大。


    嚴格來講,中國算是第二批次出現感染病例的國家,必須承認,依靠特有的軍政體製,在特殊災害發生時,中國救援力量的反應速度在全世界也是數一數二的,絕對不會發生颶風襲城四十八小時以上,國民警衛隊姍姍來遲的‘鬧劇’。這才在哈爾濱及周邊區域爆發感染後不到二十四小時迅速控製住感染範圍並開始建立前進營地收納難民。


    清理野炊車現場自然輪不到曹寶泉,不過調查邪教鬧事可是他份內的事情,調查沒什麽結果,鬧事卻越鬧越大,曹寶泉要是還想穿這身軍裝,不做出點實際成績來,是絕對不行的。


    看著部下將兩人銬在監管室的折疊椅上,曹寶泉索性點了根煙,盯著兩個女人沒說話,腦子裏卻在高速旋轉,哈爾濱的病毒蔓延速度遠超預計,短短十幾個小時過去,幾乎變成了一座死城,幾百萬人說沒就沒了,不過邪教人員肯定傷亡甚少,畢竟這些人平日裏深居簡出,很多都是獨居,平日裏與正常人接觸較少,出事的時候感染幾率自然比正常人小很多,所以,能來到機場的避難者中,邪教人員的比例肯定要高一些,隻是,為什麽這些邪教人員還不滿足?一而再再而三的鬧事?難道非要將這裏變成無人區麽?這些家夥腦子燒壞了,不怕上麵確定哈爾濱及其周邊沒有拯救價值,直接用類核武製造無喪屍區?那樣的話,對這些邪教徒有什麽好處?


    或者,襲擊者自己也是被利用的棋子?散播病原體後連自身都已經變成喪屍了?不管怎樣,要盡快撬開這倆婦女的嘴巴。


    戰時無人權。


    曹寶泉的腦子裏閃出五個字,下一秒,他做出了決定。


    用刑。


    相比怒火中燒的曹寶泉,王晨的麻煩更大一些,眼看還在不遠處燃燒的幾台野炊車殘骸,讓他本有些八字的眉毛徹底耷拉了下來,整張臉徹底變成了一個囧字,伸手拽住企圖上前救人的李長懷,王晨搖頭道:“想救也不能救,趕緊走。”


    李長懷有些蒙,連聲問道:“為啥啊?!那邊有人喊救命啊!還有人在自救!”


    “聽我的,先走!”王晨可沒時間跟李長懷廢話,難道他還得解釋被爆炸炸傷的人確實不少,但是更過的人已經喪命隨時會喪屍化攻擊活人?事後趕到清理現場的部隊最大可能性就是無差別射擊,直接抹殺所有可活動的物體,避免事態進一步惡化!


    一根筋有時候確實靠譜,倔勁兒上來也真是頭疼,李長懷根本沒聽王晨說什麽,掙開王晨的手,直接衝向野炊車!


    王晨翻了個白眼,隻能跟在李長懷衝上去,鄭國宗女了女氣地一跺腳,也跟在王晨身後。


    爆炸的三輛野炊車呈一字形排列,還引燃了前後兩輛野炊車,整個場地都籠罩在煙霧之中,濃煙熏的人眼睛疼,空氣中始終彌漫著一種古怪的味道。處於爆炸中心,燃燒最劇烈的那輛野炊車根本無法靠近,估計也那裏也不可能有幸存者了,四分五裂的屍首到處都是,餐盤、餐具、不鏽鋼鍋的碎片飛濺到四處,由於部隊、防疫部門與平民都是分開供應的,除了警戒的士兵受傷行動不便,死亡的基本都是平民。


    被燃燒產生的高溫及濃煙說阻擋,三人隻能在外圍救援,李長懷掏出瓦工錘,翻查已經躺地上的人,確定明顯外傷肯定死亡的,直接給腦袋上來一錘子,王晨跟鄭國宗則把失去行動能力的傷者、確定無害的屍首抬到稍遠一些空氣流通更好的空地上,順帶搜羅零碎的易燃物帶出火場,防止高溫導致這些危險品殉爆。


    他們三個生力軍的加入,讓原本野炊車旁自救的輕傷民眾與士兵頓時輕鬆不少,總共五六個輕傷員外帶他們三個,幾分鍾時間,便處理了二十多具屍體,近十名重傷和行動不便的傷員,王晨都沒想到自己會突然這麽有幹勁兒,剛開始還與鄭國宗兩人抬一個傷員,現在他自己能扛起體重百多斤的傷者小跑,渾身上下都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氣,難道上午胡春給的藥顯露出效果了?


    這效果也太快太強了吧?


    剛將一個確認死亡的士兵放到臨時安置地,順帶將屍體上搜羅來的步槍、手槍與彈藥也放在旁邊,王晨擦了把汗,正要起身跟鄭國宗返回,已經起身的鄭國宗忽然尖叫:“你看!”


    王晨聞聲轉頭,順著鄭國宗的手指望去,渾身上下似乎被澆了盆涼水,別說雞皮疙瘩,連頭發都要豎起來了!


    這尼瑪什麽情況!


    四肢扭曲的身影穿過煙霧,一如既往的蹣跚移動,一如既往的渴望血肉,喪屍到底是出現了!肯定是爆炸中心的死亡者喪屍化了!與以往不同在於,這些喪屍蹣跚移動不假,頻率卻高的嚇人,哪怕那兩條腿走起來七扭八歪,移動速度卻比普通人小跑還要快!


    這速度肯定不能叫喪屍,叫活屍還差不多!


    王晨以為自己已經什麽都經曆過了,連死都不怕,麵對喪屍更不在話下,當移動速度較快的喪屍迎麵撲來的時候,王晨才悲哀的發現,自己竟然僵住了。


    是的,突如其來的巨大恐懼,讓王晨渾身僵硬,動彈不得。


    更悲哀的是,王晨此刻赤手空拳沒帶刀,連李長懷都不如。


    誰又能想到,在重兵環飼的太平機場內,打個午飯竟然能碰到新類型喪屍?!上哪說理去!!


    靠近野炊車搬運傷員的那幾位幸存者反應不及,被喪屍撲倒啃噬,慘叫聲衝擊著在場所有人的耳膜,不可否認,這些幸存者用他們的血肉之軀拖住了不少喪屍,但是還有最少十幾個喪屍沒有分神,徑直向王晨這邊衝來!衝在最前麵的喪屍距離王晨不到十米,被爆炸熏黑的破爛麵孔看不出長相,那張血盆大口連帶裏麵的顆顆白牙已經清晰可見,王晨還是處於僵硬狀態,反倒是身旁的鄭國宗啊呀一聲尖叫,轉身就跑!


    鄭國宗沒辦法不跑,他有勇氣救人,也有勇氣麵對零星喪屍,可他真沒那個勇氣麵對十幾個歪歪扭扭還能跑出衝鋒氣勢的新類型喪屍!這時候可沒什麽臨陣脫逃的說法,他鄭國宗也不是軍人,能幫著救人算是極限了,跟新類型喪屍硬拚?算了吧您吶!


    轉頭跑的時候,鄭國宗多少知道拉一把王晨,王晨已經僵了,哪是一把能拽走的?鄭國宗自己被嚇得手軟腳軟呢,能拽上一把已經是夠義氣了,拽不動當然沒可能再試,幾秒的功夫,鄭國宗像是被狗攆的兔子,連滾帶爬躥出去老遠。


    眼見鄭國宗跑了,王晨站在原地沒動,李長懷攥緊手上的瓦工錘,鐵青著臉護在傷員前方,剛剛是他一意孤行要救人的,現在實在沒辦法撇下王晨與重傷員逃命,一根筋有時候也有點好處,腦子裏不會想別的亂七八糟,既然王晨企圖用血肉之軀與喪屍肉搏,此時李長懷的腦子裏隻有倆字。


    拚了!


    車載機槍沒給他機會。


    嗵嗵嗵嗵嗵嗵!


    喪屍幾乎要抓到王晨身上,忽然渾身僵直,腦袋上出現個指頭大小的黑洞,整個頭蓋骨向上崩飛,已經被炸成漿糊的腦組織四下飛濺!一瞬間,難以言喻的生腥味甚至壓過了彌漫的硝煙味,直刺王晨的鼻腔。


    王晨還沒反應,李長懷直接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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