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看完軍區首長發來的詢問函,張翰那張愁苦麵容簡直要滴下黃連水了,你說他一個掛著法醫名字,在特殊部門任職的藥劑刑訊專家,他對於藥劑鑒定類的學識那是相當有信心,畢竟是靠這個吃飯的,哪怕法醫學也有涉獵,畢竟頂著法醫的名頭,換成病毒、細菌、轉基因,實在有些強人所難,嚴格講根本是兩個行業,但是首長發話,又不能拒絕,怎麽講的淺顯易懂還不能讓首長理解錯誤免得對以後的防疫工作產生誤判,那就是個很大的難題了。


    足足呆坐了有十幾分鍾,張翰才整理好思路,接通了軍區首長的視頻通信,因為他沒有軍銜無需敬禮,與首長簡單交流後,直言道:“轉基因這個概念您一定聽過,把一個生物的生物學特性移植到另一個生物身上,比如讓棉花能分泌害蟲討厭的氣味,或者讓蘋果結出類似鴨梨的果實之類,想要達到這個效果,科研人員需要製作一種特定的載體,用特定的dna信息替換目標細胞中的dna信息,這樣植物便會按咱們的需要生長出特定的果實。放到動物身上也是一樣,隻是載體比植物的要複雜的多,人,說白了也是一種動物。”


    “恩,這個我明白,但是專家反複提到的通用性載體會造成不可預估的災害,到底是什麽意思?”


    “美國人那邊的分析結果是這種類似反轉錄病毒的dna信息載體是人工製造的,通用性很強,應該是用於製造轉基因藥物……這麽說吧,咱們要建一座房子,需要運渣土的車,也需要水泥車,還需要運輸鋼筋的車,不同的車隻能運輸不同的建築材料,這麽做效率肯定不高,但是房屋建築材料因為車輛運輸類型的限製,肯定不會出錯,房子不會有什麽問題。如果有一種車可以完成以上三種車的功能甚至還有更多,建設房子固然簡單便捷了許多,但是太過通用的車輛要是運輸了一車炸藥到房子裏,用炸藥建設出來的房子,遲早會爆炸的。”


    “所以說這次疫情是運輸車拉錯了材料?”


    “對,簡單講是這樣!更危險的是,樓房建好後,樓房建設出工出力的車輛也會留在樓房裏,如果是特定車輛當然沒事,失去了相對應的建築材料車輛肯定沒用了,但是通用性強的車輛不一樣,可以運輸各種建築材料也意味著可以運輸別的什麽東西,再次改變樓房結構,甚至最終影響到樓房本身的功用。”張翰攤了攤手。


    “我明白了。”首長皺著眉頭,繼續問道:“專家接下來說的疫情發展很難推斷是因為誰也不知道通用車輛能做什麽。”


    “恩,是的。確切的說,是通用車輛還會運什麽‘材料’進入房子裏,然後建設出什麽樣的房子,按照中科院的分析,這種近似反轉錄病毒的病原體能承載的dna信息種類應該不多,從dna分子鏈接口模式分析應該不會超過六種,但是它現在普遍存在於受感染的人類身體內,而那些喪屍化的人類可以接觸到的生物信息種類與數量根本無法估量,能出現什麽樣的變化肯定無從推斷。”


    “會不會改變傳播方式,比如在空氣中傳播?”


    “這個麽,誰也說不準……”


    話還沒說完,軍區首長做了個停止通信的手勢,連一個字都沒多說,隨即切斷了視頻,直接將張翰撇在了電腦前。


    ‘這是怎麽了?出事了?’張海愣了愣,一頭霧水。


    他當然不知道,確實出事了。


    出大事了。


    王晨眼疾手快,手裏的椅子腿直接拍在了喪屍糾察的太陽穴上!鐵釘子擦著斜歪的頭盔戳進喪屍糾察的腦袋,眼見那個臉上血肉模糊,睜著獨眼的糾察堪堪停住,那隻血紅的眼睛徑直上翻,黑眼仁完全消失在眼瞼裏,隨後,他的眼球被顱內肆意蔓延的鮮血徹底衝出眼眶,破損的腦組織也隨著噴濺的鮮血四射而出,喪屍糾察這才跟歇了氣的皮球般,軟倒在地,一動不動了。


    見喪屍糾察被幹掉,王晨與胡春同時鬆了口氣,同時轉頭看向握著手槍的李長懷,後者滿臉尷尬:“那個……不小心……走火了……”


    胡春將手槍與備用彈匣丟給王晨,這邊已經探手拿過李長懷的槍,正要張口說長懷你不會用槍先用椅子腿,這樣對大家安全之類的話,幾聲低沉的嘶吼已經開始在走廊回蕩。


    槍聲驚動了喪屍。


    得,看來老天爺都不給胡春說話的機會。


    王晨與胡春搭配默契,倆人同時推開樓道門,一個瞧上,一個瞅下,幾乎同時閃回身關門。


    此路不通。


    “這邊走不了,去另外一側樓梯碰碰運氣。”胡春順手拽下喪屍巡查的褲腰帶,開始捆門。


    “回屋帶上韓麗,咱們這麽出去,回來的機會不大。”王晨建議道。


    看這架勢,滿樓除了死人便是喪屍,再留韓麗在屋子裏,跟留她等死沒區別。


    三人都不是拋卻同伴的主兒,況且真要是那種人,也不會搭伴走到現在,多餘的廢話沒有,衝回屋裏將韓麗架起來就跑,這麽點時間,原本被腰帶纏住的樓層門已經被喪屍群推開,三三倆倆的喪屍踉蹌著向走廊乃至開門的房間蔓延。


    王晨提著手槍衝到另一側走廊盡頭,推開樓層門,先讓李長懷與胡春下樓,轉身找了找,正好看見滅火器的握把寬窄合適,提過來掛在門把手上充當掛鎖,匆匆跟著同伴向樓下跑去,至於那個滅火器在喪屍的推搡下能鎖住多長時間樓梯門,已經不在王晨的考慮範圍內了。


    能拖一秒是一秒吧!


    衝到樓下,三人看著操場上多達幾十個的蹣跚身影倒吸了三口涼氣,至於另外那幾處紮堆蹲在地上撕扯血食的喪屍,根本沒時間去數,三人下意識地蹲在地上,三雙眼睛瞪來瞪去,一時間沒了主意。


    “正門鎖死,需要進控製室開門。”胡春語氣急促,簡單直接建議道。


    “用車撞呢?”王晨瞄了眼警衛室四周徘徊的七八個喪屍,說話的語氣帶著不自信。


    “以前幹活的時候見過類似的,那門最少二十個毫(兩厘米厚),死沉不說,還是滑軌的,難。”李長懷對建築裝修自然專業,技術上否定了王晨。


    “弄車衝到警衛室開門,車鑰匙曹寶泉那裏肯定有。”胡春修改計劃。


    樓棟口隱約傳來噗通聲,明顯是有東西從樓道滾落發出的聲音,時間緊迫已經不允許三人多想,王晨咬牙道:“成,是死是活賭一把!”


    這時候用槍是找死,架著韓麗行動又不方便,論肉搏能力,王晨肯定墊底,他索性將韓麗背在背上,解放出李長懷,李長懷也不矯情,兩手各拿一條椅子腿護在王晨身邊,力氣最大的胡春幹脆提了個滅火器充當鐵錘開路,借著花壇與樹叢的掩護摸向副樓的辦公室。


    夜幕降臨視線不好,喪屍依據本能,更多是通過嗅覺聽覺來分辨目標,所以說那些血肉著實幫了三人大忙,血腥味與人類新鮮內髒散發出臭味結合在一起,濃鬱的味道要是吸引不了喪屍才是怪事。


    讓人預料不到的是,三人剛溜過廣場,離副樓還有個二三十米的距離,廣場斜對麵傳來了幾乎細不可聞的嘔吐聲,很明顯,還有幸存者企圖離開這個人間地獄,隻是沒能象三人這樣忍住這股讓人幾乎無法呼吸的臭味,漏了行藏!


    那些擠不上位置,正在四處轉悠的喪屍幾乎在嘔吐聲發出的同時齊齊轉身,向發生地點蹣跚走去,發出嘔吐聲的人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大錯誤,慌忙中大概是跌倒了又或者撞上了什麽東西,發出響聲的同時,忍不住又發出了一聲慘叫!


    這下可好,別說沒有目標的喪屍,正在享受血食的喪屍也被驚動了!


    眼見喪屍群移動向廣場另一側,三人抓緊時間衝向副樓的東南入口,不是他們冷血,想要救援也得看三人有沒有這個能力,帶著韓麗這麽個活包袱還想充英雄那是腦袋進水,丟下韓麗貿然衝上去,子彈打光被喪屍圍上,那也是葬身喪屍口中的下場。


    與其在這裏看戲,不如趕緊去找軍車鑰匙,說不定那個倒黴蛋有機會堅持到三人上車撤離的一刻!


    入口處的節能燈發出柔和的白光,原本站著糾察的位置,人影全無,胡春夾著沉重的滅火器大步衝進樓內,迎麵正撞上個左搖右晃的年輕喪屍,他連想都沒想,掄起滅火器對喪屍腦袋便是一下!


    正中喪屍頭頂!


    與此同時,李長懷側身繞過挨砸的喪屍,手裏的椅子腿高高舉起,對準第二個喪屍的太陽穴狠狠輪下!


    以胡春的力氣,這下砸的再實在不過,喪屍整個腦門頓時變形,倆眼珠都被砸了出來!由於被喪屍同伴遮擋了視線,第二個喪屍根本沒反應,連手都沒抬,被李長懷輕鬆得手,所以兩個喪屍跟截木頭樁子差不多,幾乎是同時栽倒在地!


    最後進樓的王晨半蹲著放下韓麗,反手關閉了鋁合金材料的樓門,靠在門邊向廣場張望,低聲道:“外麵沒動靜。”


    “走!”


    曹寶泉的臨時辦公室在副樓的一層,原本是療養院醫生的值班室,緊挨著醫療室,要的是進出方便,省了三人擔驚受怕的爬樓時間,走廊上那幾瓣蒜也不夠已經有些殺紅眼的胡、李二人收拾,當然,要是滿走廊都是喪屍,這三位a哪怕手槍在手,也隻有逃命的份。


    見走廊裏再沒有站著的威脅,胡春提著滅火器,小碎步向前趟,倒不是膽小害怕,他畢竟年過三十,社會閱曆豐富,心性沉穩,越是這個時候,越要提高警惕,大步奔跑到是速度很快,但是身體重心同樣不好掌控,萬一那個房間門後有喪屍撲出來,想要在瞬間調整重心迎敵或躲閃,可是難上加難了,小碎步卻不同,可以在最短時間內對任何方向出現的喪屍作出反應,安全性大為提高。


    有時候,還真是有萬一。


    胡春剛趟過醫療室的門口,醫療室的門突然被推開!


    王晨跟在胡春身後,神經始終緊繃著,見門被推開抬腳就踹,他是想將門踹上,別管開門的是喪屍還是別的什麽,踹回門裏再說!胡春這邊反應也不慢,聽身後門響,頓步!擰腰!輪滅火器!


    兩人一踹一輪,配合的恰到好處,剛剛推開一半的房門發出一聲悶響的同時,瞬間被重新關上!


    稀裏嘩啦,門上鑲的玻璃可禁不住這麽大力的震蕩,頓時碎成了在渣渣,王晨也顧不上韓麗不會不被玻璃碎渣傷到,半蹲著丟下還在昏睡的韓麗,順勢前撲,正好配合身後的李長懷,將醫療室的門死死頂住!


    反正剛才關門的響動也不小了,胡春不再顧忌槍聲響亮的問題,見同伴頂住門,他丟下滅火器,抽槍同時子彈上膛直接對準插滿玻璃碎片的窗口,隻要有任何一個發出撕號呻吟的腦袋出現,立刻賞對方充滿誠意的一粒花生米嚐嚐!


    走廊裏瞬間安靜了下來,大概過了幾秒,一個古怪的聲音從醫療室裏傳出,“比,比開請……吾還挪著……”


    雖說聽不清對方說的是什麽,好歹也能分辨這是在說話,三人繃緊的神經略微放鬆,卻也不敢大意,胡春集中精神端著槍應付突發狀況,王晨索性接話道:“你是誰?被咬了?”


    “麽……讓吾出來……成不?”


    恩,看來這家夥隻是口齒不清,聽聲音不像是受重傷的樣子,王晨先拍了拍李長懷的肩膀,示意同伴後退,將韓麗拖到一邊,然後他也慢慢離開門口,跟胡春一樣,抽槍在手,戒備突發狀況。


    “你出來吧。”


    醫療室的門二次被推開,一個穿著病號服的身影從門後小心翼翼的探出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武器,然後慢慢將身體也挪到了門外。


    王晨看到這人的麵孔,實在有些不忍直視,因為這家夥的樣子太過淒慘,滿臉鮮血不說,兩眼嵌著倆熊貓眼,咧開嘴明顯少了顆門牙,尤其是他的鼻子,完全平貼在臉上,外行都能看出最輕也是粉碎性骨折,估計沒個高明的修複手術,這鼻子長好了也是七扭八歪,難怪說話聲音聽起來這麽怪,總體來講,這人完全毀容算不上,毀一半肯定要多些。


    “咱們,咱們,剛剛,見過的。”說幾個字,這人的臉便扭曲幾下,看來隻是說話都會牽動他臉上的傷口,讓其疼痛。


    見過?還是剛剛?仔細這麽一打量,三人恍然,這不是打完籃球巴巴跑過來撩妹的徐東升麽?!這小子猛一看挺陽光帥氣的,怎麽變成了這幅模樣?還出現在這裏?啊,可也是,他起先被某個彪悍的姑娘猛踹狠揍,當然會被糾察送來醫療室治療,至於還在流血鼻子麽……肯定是不打招呼亂開門的下場了。


    歸攏起來,之前被悍妞爆捶的皮外傷,可能都沒有胡、王倆爺們配合著關門這一下傷得重。


    隻是徐東升對生的渴望明顯大於這些傷痛,或者說他也清楚人多才好逃生的道理,半句廢話都沒有,反而硬生生在受傷恐怖的臉上擠出個扭曲的笑容來,企圖討好麵前這幾位,希望能帶他一起逃出去。


    到底還是年輕,連演戲都不會,如果徐東升此刻理直氣壯的暴躁痛罵或者幹脆生氣動手,王晨他們三人很可能會道歉並且接受徐東升的加入,因為是個爺們受傷後都會有這樣的反應,但是徐東升這麽一笑,頓時讓人看輕了幾分。


    當然,你也可以說徐東升是害怕對方惱羞成怒給自己一槍,才忍氣吞聲,委曲求全,不過韓麗在旁邊半躺著昏睡,已經說明這三位都不是那種自私自利氣度狹小的人,所以不論從哪方麵講,徐東升都算是暴露出自己貪生怕死,真到危急時刻肯定靠不住的本性。


    王晨有些猶豫,看了眼胡春,胡春也覺得這小子靠不住,卻也不想把他逼急了弄出什麽動靜,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索性拿出社會人常用那套虛情假意,收起手槍,客氣道:“哎呀哎呀,徐老弟,不好意思啊,實在是不好意思啊,怎麽樣,傷的重不重,胡哥我會點包紮,給你簡單處理下傷口?”


    “沒事,先,出去。”徐東升見對方接納自己,明顯鬆了口氣,人到生死關頭對錯不論,腦筋總會轉的快些,回身在醫療室翻動。


    徐東升回身的功夫,王晨已經給胡春做了個嫌棄加膩味的表情,胡春也沒辦法,攤了攤手,回了個無奈的動作,用口型提醒倆同伴,‘提防點。’隻留下李長懷在旁邊蒙圈,不知道這二位打什麽啞謎,好歹他還知道這時候不能多話,點頭表示知道的同時選擇閉嘴。


    三人交流完畢,徐東升已經翻出個醫療包,還拍了拍,“早,準備,好了,都是,治傷的。”


    “成,徐老弟費心了,哎呀,受傷重別多說話。”胡春嘴上客氣,手槍卻沒收起來,槍口對準醫療室旁邊的糾察辦公室虛晃了一下,追問徐東升道:“出事到現在,糾察辦公室裏有沒有什麽響動?”


    徐東升搖了搖頭,“警報,響起,都,跑出去了。”


    留下李長懷在走廊望風,王晨與胡春探頭探腦地摸進糾察辦公室,臨時布置的辦公室其實沒什麽太紮眼的東西,是個套間,裏屋是張休息用的上下鋪外帶個小衛生間,外屋擺著充當辦公桌的電腦桌,沿牆邊擺了排充電器,插著正在充電的對講機。


    翻遍了整個屋子,隻找到個衛星電話,期望中的武器裝備乃至車鑰匙,毛都不見一根。


    要說兩人不失望,那是假的。


    也不能怪他們判斷失誤,都是平民老百姓,派出所前台去的次數都有限,哪怕胡春認識不少做警察的同學,也不可能特意打聽到軍警設施一般都有個專門存放裝備的裝備室,就算胡春現在靈光一閃想到這一點,偌大個療養院,四處遊蕩喪屍,你讓他們上哪裏去找曹寶泉這些警備糾察臨時存放裝備的地方?


    握著衛星電話,王晨象握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他不知道之前求救用的號碼是否還有效,與其貿然出去亂闖被喪屍抓住吃掉,不如掛電話叫場外援助,沒準衛星遙感能給他們指出條出路呢?


    呼叫音在此刻顯得是那樣的漫長。


    當衛星電話中傳來3148號略帶沙啞並且有些斷續的熟悉聲音,別說王晨,湊到衛星電話前的胡春也忍不住眼眶發紅。


    療養院失聯的消息一定第一時間傳遍了救援中心,由於衛星轉軌還需要時間,現在唯一能做的隻有調動小鎮中的軍隊以及防疫人員封鎖山腳路口,靜觀其變。在這當口,3148號忽然接到王晨的電話,得知療養院中還有幸存者,她的激動心情可想而知。


    自然,雙方的對話在第一時間被投射到救援中心的公共頻道上,並且在軍區首長的計算機上同步輸出,如果不是顧忌到這些平民百姓的心態不能再遭受不必要的刺激,現在與他們通話的將不會是3184號這個話務員,而是軍區首長本人!


    “……根據我們的觀察,那些怪鳥都死掉了,我們在曹上尉的辦公室裏,找不到曹上尉,估計療養院裏也沒有活人了,哦,除了我們四個,不,五個人之外。”王晨的描述有些顛三倒四,這也不能怪他,從哈爾濱搏命出來的經曆加大了王晨的心理承受能力,好歹讓他能說些完整的話語,要是隨便換個沒經曆過喪屍屠城的普通人來描述,他能不能蹦出完整的詞匯,都是個問題。


    “衛星還有十五分鍾轉軌到位,你們先以最大可能保證自身的安全,明白嗎?”3148號話務員看著組長遞過來的指示,有些疑惑,衛星在剛剛已經完成轉軌了,隨時可以啟用遙感引導幸存者逃離,為什麽還要告訴幸存者們再等十五分鍾?這種時候,多一分鍾多一分危險!


    3148號並不知道,王晨等幸存者也不清楚,此時此刻,軍區首長正麵臨一個與幸存者性命攸關的抉擇。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行僵救暮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寫蹉跎的隨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寫蹉跎的隨風並收藏行僵救暮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