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我真沒想到,這麽快……”


    “這麽快走到我的老路上,是麽?你是擔心我又犯病拿這些實驗受體不當人命吧?”


    “不,不,不,我沒那個意思,我知道這次是不得已,想要讓這些實驗受體能在短時間內接受大量的疫苗實驗,必須這麽做,隻是……事後……”


    “行啦,別吞吞吐吐的,不就是我的名聲麽?我的名聲早特麽完蛋啦,掉進馬裏亞納海溝啦,違規人體實驗啊,頂風臭十裏啦!”


    “那個,師兄……你能別用這種語調說話麽……”


    “沒辦法,今早配藥弄錯了兩片,影響不大啦,隻是嘴有些不受控製,你看,我配比藥劑的手還是很穩定的啦。”


    “……師兄,這種活還是讓研究生來做,你指導指導就成。”


    “算啦,我不做事,也沒什麽事情做,行啦,你忙你的去,等下如希應該會過來。”


    “哦……那你讓我準備的……這裏是不是太不正式了……”


    “哦你個頭啦!快滾!!你個老光棍懂個屁啦!”屠鴻業很少見地爆了粗口,從上衣口袋裏掏出片湛藍色的小藥丸,順手丟進嘴裏。


    在屠鴻業麵前,陳漢新沒有半點中科院院士該有的模樣,跟個老小孩差不多,或者說他這樣的學者,還是有些赤子之心的,推門離開實驗室,正好看見如希在滅活艙吹風,他竟然還對如希擠咕了一下眼睛,換來兩顆衛生球也不生氣,自顧自地消失在走廊盡頭。


    其實如希此刻的心情也是亂糟糟一團,早年的她為了擺脫花瓶、靠美色上位等等流言,潛心投入學術研究,讓無數**絲帥哥高精尖男士黯然神傷,一直到七年前成為屠鴻業的研究生,那時候如希已經是二十八歲的老姑娘了,兩人有共同的工作,共同的話題,太多的相似之處,惺惺相惜很快陷入熱戀,不到三年時間,她與屠鴻業的師生戀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結果屠鴻業違規實驗進了精神病院,她的容貌毀了,傷心欲絕自動申請了軍方的高級別研究任務,躲進研究基地不見天日,哪成想,三十五歲仍舊孤身一人,對愛情徹底灰心的如希,竟然還能碰到那個讓她午夜淚濕,魂牽夢繞的混蛋!


    更可惡的是,這個混蛋竟然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不但強吻,還要求上級派自己做他的助手!強壓下心中的怒氣,如希進入實驗室,剛想張口匯報病原體感染者的生理數據,屠鴻業卻搶先做了個安靜的手勢,很明顯,藥劑添加已經到了關鍵時刻。


    看著那個俊朗不凡的家夥專心致誌完成著工作,如希不得不承認,四年不見,他還真是一點都沒變老,反而多了幾絲中年男性的成熟魅力……


    不知不覺,如希已經看癡了,終於,屠鴻業完成了最後一管藥劑,將整個培養皿放進恒溫箱,摘下手套,活動著酸疼的肩頸,沉聲道:“說吧。”


    之前積攢的那點怒氣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如希暗罵自己不爭氣的同時,清了清嗓子,匯報道:“四名實驗者經過一周的體能訓練,身體素質已經達到了疫苗實驗要求,這是具體的測試數據。”


    屠鴻業接過平板,隨便掃了眼上麵的數據,眼皮都不抬,“你說是出於保密需要,隻能委派軍方的教官進行體能訓練,我同意了,現在一星期過去,你特麽給我看這個?”


    不等如希回答,屠鴻業順手點開實驗室的觸摸屏,手指在屏幕上不斷滑動的同時,嘴裏繼續道:“知道我為什麽要求你把實驗數據送來而不是通過內網傳來麽?因為我要當麵跟你說清楚!我的藥劑,是以受體的生命為代價,最短時間,激活他們最大的體能上限,我承認,這種藥劑太過無視人命!但是,也請你不要忽視主動要求注射藥劑的這些人,他們的決心與付出!因為你的再三阻攔,他們用生命為代價換來的體能增長,比預期少了百分之二十!隻能達到國家二級運動員的平均水平!”


    “你!”


    “我什麽我!難道我說錯了?你看看,這是四年前的實驗數據,這是現在的實驗數據,對比是相當明顯的!如希,不要把感情和工作混為一談,這是你我確定關係後所定下的第一條規則!”


    被人連續搶白,有理由有數據有結果,如希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深深地喘了幾口氣才壓下心中騰起的邪火,她太了解眼前這個混蛋了,除非你能用足夠的數據去打敗他,否則別想讓他低頭,不過,數據之外還有一種辦法,完整的邏輯推理一樣可以打擊這個家夥的囂張氣焰!


    “恐怕搞錯的人是你吧!你滿口都是實驗數據,那我問你,四年前的實驗受體,一周體能訓練後,一年內的死亡率是多少!不提死亡率,隻說猝死比例是多少?怎麽?不說話了?百分之百!百分之一百!!最後一個實驗受體,死緩還判了兩年呢!以為參加實驗能讓他由死緩改判無期,結果呢?結果你讓他活了六個月!多器官迸發衰竭,連搶救的機會都沒有!法醫解剖你看了麽?我看了!渾身上下十七處橫紋肌溶解!心髒比石榴都大!再說說你跟這四個人的保證是什麽?活不過十年!可不是一年內讓他們都掛掉!是,你的配方改了,你有信心讓他們在瀕臨死亡的狀態下激活最大的身體潛能,短期內達到常人數年甚至十數年的訓練成果,然後呢?眼睜睜看著他們去死?!你再好好看看!他們現在的身體條件,剛剛好足夠承受多次疫苗實驗,這足夠了!這樣可以讓他們在疫苗實驗過後活下來,甚至可以活更長的時間!”


    “你說的對,我錯了。”


    “你就是死不認錯!才會……等等!你說什麽?”


    “我是說我錯了。”屠鴻業很有分寸地抬起頭,微微一笑,慢步上前,異色的眸子裏閃現出幾分戲謔,“確定還是四年前的如希,那個外表冷漠,內心火熱,嘴上不饒人,身子卻軟如豆腐的如希,我放心了。”


    “什麽叫軟如豆腐……你,你要,你要幹什麽!我警告你!我可不是……你別過來!別過來啊……我……”看著日思夜想的麵容緩慢靠近,如希才發現自己早已在臆想與睡夢中無數次地承受了他的侵犯,並且樂此不疲。


    這就是二次元常說的口嫌體正直吧。


    當然,大灰狼再饑餓,也不會在實驗室吃掉小綿羊,屠鴻業隻是湊到如希耳邊輕聲呢喃道:


    “我發誓,隻要你相信我,終有一天,我會給你所有的浪漫,實現你所有的願望,給你整個世界。”


    如希已經麵紅耳赤了,純粹下意識地重複道:“整個世界?”


    “對於母親來講,孩子,就是整個世界啊。”


    “你……你個混蛋,又在胡說……”


    “你都答應了,可不算胡說了。”


    “我什麽時候答應……哎?”如希看著不知何時被屠鴻業套在自己中指上的那顆閃亮的小石頭,呆滯。


    或者說,再次呆滯。


    有人為了重新獲得愛情甜蜜溫馨,有人為了失去的感情黯然神傷,在屠鴻業公私兩不誤,老牛吃嫩草求愛美女研究員的時候,王晨正呆坐在韓麗的病床前,看著床上那個仍舊昏迷不醒,容貌上勉強算是佳人的女人,表情裏充滿了無奈。


    嚴格來講,王晨與韓麗認識的時間並不長,也沒正經表白過什麽,身體上最親密的接觸也不過是一次親吻,應該不會有什麽深厚的情感,如果說一見鍾情,當初在愛建首末場站的時候早該‘鍾’上了,不會一直等到療養院才算有點苗頭,其實王晨自己都不知道,這在心理學角度叫做精神寄托,韓麗所代表的,不僅僅是王晨的男女之情,而是王晨在哈爾濱二十年生活的最後縮影,那畢竟是他從出生到現在一直生活的城市,充滿了喜怒哀樂的過往,由於喪屍病原體毀於一旦,所有熟悉的人陸續死去又給了王晨絕大的刺激,所有的心靈寄托在潛移默化下集中在了韓麗這個最後的幸存者身上。


    更不用說韓麗還對王晨展現出了絲絲母性的慰藉,這對已經默認自己一無所有,剛剛從大男孩成長為青年的王晨來講,幾乎是大殺器。


    現在,這個最後的情感寄托,卻躺在床上,依靠營養液維持著生命,王晨看在眼中,心裏的百般滋味,又有誰能理解。


    不知何時,兩個穿著防疫服的糾察站到王晨身後,其中一個低聲道:“時間到了。”


    王晨沒有回應,府下身,輕輕親吻了韓麗的額頭後,挺直身體,邁步離開病房。


    在兩名糾察的‘護衛’下,王晨來到了走廊盡頭的醫療室,推門進去,三張醫用躺椅上已經躺好了人,王晨來到屬於他的那張躺下,任由護士捆好自己的胳膊,找出血管,一針紮了進去,沒等王晨詢問這次點滴的藥水顏色怎麽跟之前的不同,斜對麵躺椅上的人已經開口道:“說是體能增強已經結束,所以換藥了,是什麽tlr免疫細胞增強藥劑,為明天的免疫藥劑實驗做前置準備,要是害怕的話,跟老道一起念清心決如何?”


    “不用了,護士?幫我拿個平板過來,謝謝。”王晨心情不佳,也不想刺激這位奇葩‘同伴’,索性要個平板電腦自己查詢什麽是tlr免疫細胞之類的東西。


    還別說,網上解釋的很明白,tlr蛋白分子在醫學上又叫做toll樣受體,是參與人體非特異性免疫也就是自然免疫機製的重要蛋白質分子。作為連接非特異性免疫和特異性免疫的橋梁,tlr可以識別來源於微生物的具有保守結構的分子,說白了,當細菌、病毒等微生物突破人體的物理屏障,如皮膚、粘膜的時候,tlr可以識別它們並激活人體免疫係統,產生免疫細胞對付這些有害微生物。


    通俗點說,tlr相當於人體免疫係統的雷達預警器,疫苗則是免疫係統用來識別喪屍病原體的照片,輔助藥物自然是免疫係統的盟軍與彈藥。治療過程通常是先增加tlr類免疫細胞在人體內的數量,哪怕這幫家夥已經識別不出喪屍病原體,等疫苗到達後免疫細胞識別出病原體,便可以和輔助藥物一起將進入人體的喪屍病原體徹底消滅掉,達到免疫與治療的目的。


    王晨將自己的思緒沉浸在信息海洋中,他的同伴卻安靜不下來,這位自稱是茅山最後一位傳人,道號斷代的家夥,一直在那裏喋喋不休起來,其實這七天,四個人裏屬他最是囉嗦,除了經常叨咕一些道教的教藏典籍之外,無非是他的經曆,歸攏起來挺簡單的,他一個茅山最後的傳人,卻因為茅山道藏缺失嚴重,停屍符書被燒了,斷魂鈴丟了,連掌門桃木劍都在破四舊中損毀,結果沒了製服僵屍的能力,實在愧對曆代掌門,所以決意以身試煉新時代的‘道法’早日鏟除妖孽,還天下一個郎朗乾坤。


    智商過八十的人都能看出來,這位斷代道人十有八九是個妄想型精神病患者,想想也是,不是精神病,誰來這裏參加十年內必死的疫苗實驗?


    其餘兩位比較‘正常’,跟王晨一樣沉默寡言,一星期的體能訓練,三人之間根本沒交流過一句話,要不是糾察喊他們的名字,王晨根本都不知道,那個身高接近一米九,體態魁梧滿臉橫肉,看起來不像好人,幾乎是個罪犯版胡春的家夥,竟然有個文縐縐的名字叫劉書桓。


    至於最後一位實驗受體,是個三十來歲的女人,叫熊曉璐,王晨對這個女人有點印象,應該是在哈爾濱的營地裏打過照麵,依稀記得她當時身邊帶了個上躥下跳實在無人能忽視的熊孩子,現在看這女人滿臉落寂外帶木訥心死的神情,多半那個讓人頭疼的熊孩子遭遇了不測。


    哀莫大於心死。


    王晨何嚐不是?


    隻不過這個斷代太過煩人了。


    “護士,開電視,遙控器拿來。”劉書桓的脾氣明顯和他的外表很般配,在過去的七天裏已經不止一次想要斷代閉嘴,最激烈的一次差點擰斷這家夥的脖子,當兩人雙雙遭受到電擊槍的‘款待’之後,再暴躁的人也隻能強自忍耐,想辦法自己找清淨。


    兩小時一次的滾動新聞,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有關疫區的新聞報道上。


    “……bbc報道,由於疫情逐步的得到控製,歐盟各國正在商討停止或減慢各國核反應堆緊急停堆工作,以應對喪屍疫情造成的能源大範圍緊張狀況,也有核反應堆設計者指出此舉相當不妥,原因是歐洲各國的核反應堆普遍運轉了四十年以上,無論是設計結構還是運轉情況都相當老舊,因此,已經進入停堆狀態或正進入停堆狀態的核反應堆短期內重新啟動,會引發一係列安全問題並且違反了數條國際公認的核反應堆安全準則……”


    “……美國德克薩斯州州長近日宣布,該州再次發生喪屍疫情,巡查人員發現一名農場主將受到病原體感染的親人藏在了牛棚的隔間裏,巡查人員清繳時與農場主激烈交火,農場主被巡查人員擊傷肺部送醫途中身亡,由於巡查人員沒有出示任何搜查文件,此舉引發民眾激烈抗議……”


    “……疫區外圍的喪屍清理工作已經接近完成,從前線傳來消息,第一批特製圍欄已經抵達預定地點,將在未來七十二小時安裝完畢,屆時,十七條高速公路,一百四十五條省縣際公路將全部封閉,預計二十天內,將徹底完成疫區的封閉工作,形成總長度二百餘公裏,駐紮部隊十七萬人的鋼鐵防線,徹底控製東南沿海最大的上海疫區。”


    “……東北軍區剛剛傳來消息,已經確認肅清德惠市外圍喪屍,正抓緊肅清市區殘留喪屍,預計未來數天內可以將疫區防線推進到扶餘市外圍,沿鬆花江支流建立圍欄,屆時,扶餘以南區域的撤離民眾有望重返家園……園……欒……連……”


    奇怪,這電視的聲音怎麽變得如此模糊,哎?不對啊,眼前的景象怎麽也變得模糊?怎麽眼皮這麽沉?手腳感覺不到了?出了什麽事情?我是不是暈過去了?也不對哎……那……應……該……黑……為……什……麽……是……粉……的?


    處於半昏迷狀態的王晨並不知道,此刻的他到底有多駭人!


    “大夫!他怎麽了?!大夫!滿臉流血啊!”劉書桓再怎麽象罪犯多過普通人,見到同樣注射藥劑的人七竅流血雙目半閉躺在醫療椅上一動不動,也不可能保持冷靜,大嗓門嚷嚷的同時,已經探手將自己的針頭硬生生從胳膊上拽了下來,起身對著剛趕到身邊的軍醫狠聲道:“不是說明天注射疫苗麽?他怎麽死了!你們給我注射的是什麽?說!不說明白,大爺今天殺一個夠本,殺倆賺一個!”


    基地內的軍醫也是經過訓練的,心理素質自然比普通醫生高上許多,壓根不接話,冷聲道:“讓開,別耽誤我們搶救!”


    “讓你媽!”劉書桓探手抓住軍醫的衣領,正要用力卡住軍醫的脖子,那種熟悉的麻痹感又從他背後升起,劇烈的電流從電擊槍上傳導過來,頓時擊翻了這個體重接近一百公斤的壯漢!


    軍醫眼看著劉書桓栽倒在地不斷抽搐,眉頭都沒皺一下,跨過還在顫抖的劉書桓,搶到王晨身邊,探手去摸他的脈搏,發覺脈搏竟然摸不到,放平醫療躺椅馬上開始心肺複蘇,同時尖聲道:“準備搶救,腎上腺素零點五毫克,檢測心率,準備起搏器!”


    “貧道略通幾手醫術,能否讓貧道在這裏幫忙……”


    “把他們三個帶出去!”


    “大夫!劉書桓也不行了!”負責守備的糾察發覺躺在地上的劉書桓同樣開始七竅流血,並沒有太過驚慌——他們畢竟經過各種應急培訓,兩名糾察合力將劉書桓抬到躺椅上的同時報告道。


    一個出事可能是巧合,兩個出事可是大麻煩!值崗軍醫的腦門上立刻見汗,“通知輪班的大夫馬上來!”


    等到屠鴻業、陳漢新一幹人等趕到醫療室的時候,值崗軍醫剛剛完成搶救,王晨與劉書桓已經分別躺在放平的醫療躺椅上,表麵上看,處於‘昏迷’狀態。


    “什麽情況?”屠鴻業眉頭緊皺,這還沒進行疫苗實驗呢,兩名體格最好的受體沒等試驗在這時候倒下,這根本不合常理!


    “這兩人的心跳呼吸一度中斷,經過搶救後恢複,隻是他們倆現在的情況比較奇怪,瞳孔測光反應正常、四肢觸覺測試也正常,心跳腦波同樣正常,應該清醒過來才對,但是二人的意識始終沒有恢複,處於某種淺昏迷狀態,卻無法通過外界刺激喚醒,要不是腦波正常,我還以為他倆腦死亡了。”


    “昏迷前正在進行靜脈注射tlr免疫細胞增強藥劑?”屠鴻業看著搶救記錄,確認道。


    “是的,按照要求,今天隻注射tlr。”


    “抽血,采集口腔上皮細胞,我馬上進行檢測。”


    “是!”


    屠鴻業安排樣本采集,陳漢新在一旁快速掃描了一遍搶救過程,尤其重複掃了幾眼王晨七竅流血的場麵,湊到屠鴻業身旁,低聲道:“師兄,出了這種事情,我必須向上級匯報,從監控上看,屬於上呼吸道出血,這個情況可不妙啊。”


    “我還不知道情況不妙?先別慌,穩住,一切等檢測結果出來再說。”屠鴻業表麵上不動聲色。


    “可是,每天的靜脈抽血檢測沒有異常,肝功沒有異常,肝髒出血的可能性並不存在……他們正在注射的是……”


    “我知道!我說了!等檢測結果!那不是還有兩人沒事麽!”屠鴻業強壓怒火,他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卻出賣了他,眼神淩厲至極,幾乎沒人敢跟他對視。


    從之前的檢測已經得知,實驗受體的免疫係統與喪屍病原體達成了某種微妙的平衡,免疫係統失去了識別喪屍病原體的能力,喪屍病原體則如同乙肝病毒一樣,潛伏在實驗受體的肝髒細胞內,傳播途徑也如同乙肝病毒,主要通過血液以及體液傳播。


    這是一種雙向通行的自然規律——烈性傳染病的傳播方式決定了它感染哪類人體器官,反過來說,通過最早病變的人體器官可以大致推斷烈性傳染病的傳播方式。


    也難怪陳漢新心中沒底,屠鴻業難掩激動神色。


    兩名實驗受體的出血部位可是在上呼吸道!那意味著喪屍病原體很可能發生了異變!獲得了由空氣傳播的能力,哪怕是低一級的飛沫傳播,那也是了不得的大事!


    ps:這章寫了又刪,刪了又寫,實在不想寫的太過教條,最終砍去了差不多五百字的樣子,病理學方麵的朋友表笑,咱畢竟不是學醫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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