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句話,攤子鋪的太大,一戳一窟窿。


    情報的缺失讓教會營地上到負責人下到普通平民都將禍亂根源定在了營地外,定在了喪屍潮、爆缸鼠身上,卻沒人想想,這麽大一個營地,真要有勢力想要傾覆它,怎麽可能不安插人手進來?


    當然了,這年頭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除了少數人因為至親至愛的人受到威脅才不得不鋌而走險充當死士,光天化日下上哪裏找那麽多敢在兩萬人營地裏興風作浪的瘋子去?一人一口唾沫都夠淹死搗鬼的人了!


    如果,僅僅是如果,營地的幾個負責人能夠得知幕後勢力是某宗教極/端/勢力的話,自然會想到極/端/主義者中不乏自願充當炸彈的瘋子,先不說能不能防得住,起碼防範意識會增強許多,強令所有人不得離開各自區域,違者格殺勿論,就可以讓這些人肉炸彈或者需要搗亂的瘋子無從下手,即使他們強行襲擊平民,造成的傷害也在可控範圍內。


    可惜,直到這幫瘋子將特意培育成熟的大螞蟥都撒了出來,包括王晨在內的所有人才意識到,搞了半天號稱銅牆鐵壁青島教會營地早已經讓幕後勢力滲透成了篩子!


    亡羊補牢?


    晚了!


    王晨趴在天台上,隻能用對講機呼叫其他人提高警惕抓緊完善養生會所的防禦,以不變應萬變,其餘的事情,他也無能威力,隻能眼睜睜看著那些大螞蟥在人群中四下紛飛大快朵頤,雖然因為室外氣溫過低導致大多數螞蟥動作迅速減慢被人從容幹掉,卻也有少數螞蟥成功鑽進活人體內,借助人體體溫保暖存活,而且,無論它們生死如何,都在轉瞬間製造了大量的真菌感染者!


    局麵徹底惡化。


    絕望,才剛剛開始。


    槍聲隨著真菌感染者的增多而逐漸停息,即便殷依譽的坦克還在不斷碾壓射擊那些四下裏瘋狂奔跑渴望血肉的真菌感染者,可他畢竟是一個車組,一輛坦克,即便動用大炮,也隻是在王晨的指引之下連續幾炮轟碎了不斷拋出螞蟥水缸與爆缸鼠壇子的民居,想要解決幾千名已經陷入恐慌與正在被感染的平民,把五九式拆成零件也做不到!


    當受感染的人數呈幾何級數增加,殷依譽也隻能在王晨的建議下向養生會所前進,短短二百米,五九式坦克憑借著幾十噸的重量與足夠強勁的馬力硬生生碾壓車輛碾出一條血肉指路!至於車裏是否有活人,殷依譽也顧不得太多了!


    按理說人群在疫情突然爆發後四散逃亡道路相對通常,民用車輛不應該滯留這麽多,實際上恰恰相反,幾乎所有的車輛都處於無法通行的境地!一方麵是之前那倆貨車太過堵路,隻留出了一條寬度不足兩米的縫隙,許多加裝了各類防護裝甲防護網的車輛無法通過,結果後續車輛一樣被堵住,另一方麵,不少車輛看似結實,那也是相對喪屍而言,嚴格意義上講,這些真菌感染者還是保留一定智力的活人,他們知道想要砸開‘罐頭’獲取活食,光是拍拍車玻璃是不夠的,需要砸玻璃拉車門之類的舉動,結果不少車內平民因此中招,造成主路上癱車處處,徹底將道路封死進退不得。


    也就是五九式坦克,可以攀爬一些相對低矮的民用車輛,遇到貨車或麵包車,直接撞開了事,要不然,殷依譽想要靠近會所?做夢去吧!


    即便坦克如此橫行霸道,仍然有十幾個真菌感染者瘋狂攀爬上轟鳴中的坦克,四下裏尋找可以進入坦克的入口,企圖享用‘罐頭’裏的美食。


    王晨當然不會閑著,反正六三式步槍不可能打穿五九式那圓滾滾的炮塔,他索性像打靶一樣連續射擊坦克上的真菌感染者,尤其是遮擋瞭望窗的真菌感染者,那必須第一時間清理掉。


    走走停停,紛紛擾擾,血流成河,骨肉橫飛中,殷依譽的坦克車組終於載著七八名真菌感染者靠上了會所的圍牆,坦克沿著圍牆前進,兩名真菌感染者嘶吼著飛身而起,踩著坦克車的炮塔竟然抓住了圍牆頂端的鋼筋鋼管!


    麻煩來了,會所圍牆至多高能有兩米半,加上防攀爬的鋼筋鋼管也不過四米出頭,五九式坦克的炮塔頂端明顯比圍牆高那麽一截,成年人踩著炮塔想要翻入會所非常容易!


    王晨二話不說連瞄準鏡都沒用,接連兩槍將真菌感染者轟下圍牆,康神父這邊反應也快,帶著十幾名輕傷還未痊愈的戴戈莊青年,站在腳手架上擎著鋼管連連突刺,硬生生將真菌感染者從坦克上戳了下來!


    由於視覺角度所限加上車長潛望鏡被真菌感染者的血肉糊住,殷依譽隻能在坦克裏呼叫道:“王晨,出什麽事情了?!”


    “千萬別露頭!通知駕駛員駛離圍牆最少三米!一定不能小於三米!”王晨的腦門上冷汗都出來了,會所看起來防禦性還不錯,但是受到圍牆長度的製約,康神父帶著十來個爺們守衛已經很緊張了,加上門窗並沒有完全封死,普通喪屍肯定拍不爛,但是架不住真菌感染者無懼疼痛的捶打,所以鮑靜與呂姐正在帶著有些氣力的婦女用手頭的材料盡量加固,可以說現在正是會所防禦最薄弱的時候,要是讓真菌感染者撲進圍牆內,必然會造成無可挽回的傷亡!


    以真菌感染者擴散的速度推斷,隻要受傷,死亡無可避免!


    好在殷依譽反應也快,沒質疑王晨讓坦克車遠離圍牆是什麽意思,第一時間指揮坦克離開了圍牆,失去這個踏板,那些真菌感染者也隻能徒勞地在四下裏打轉,找些斷肢殘骸發泄他們的不滿填飽他們的欲望,卻沒有再越過圍牆的機會了。


    “炮哥,坦克熄火保持安靜,你們在裏麵還能堅持多久?”


    “堅持不了太長時間,炮塔上有真菌感染者的血液滲透進來了,不知道會不會傳染,車裏也沒有消毒液,所以我們需要盡快進行全身消毒!”


    五九式坦克的後期改型有三防係統不假,涉水深度也有一點四米,但是這可不意味著一輛經過多年風雨的五九式坦克上的密封膠皮沒有老化無需更換,尤其是炮塔頂端想要達到無滲透徹底密封那根本不可能。況且殷依譽他們預料不到形勢轉變如此之快,還需要防備真菌感染者的鮮血流進坦克內,所以事先也沒做什麽密封措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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