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晨肯定不算正常人,所以他對於鄭國宗這種賣慘搏個惻隱之心以求活命的小伎倆完全不感冒,大半年的末世掙紮求生已經讓王晨深刻明白什麽叫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尤其是鄭國宗留在自己臉上,尚未痊愈的兩道傷痕更是激起了王晨心中的戾氣,他連廢話都沒有,抽出手槍對著鄭國宗正想扣動扳機,一隻蔥蔥玉手壓住了王晨的槍。


    王晨偏過臉對著張嬤嬤皺起眉頭,不明白張嬤嬤為什麽要阻止自己開槍。


    “先問問他怎麽跑到這裏來的,還有,那條船上都是什麽人。”張嬤嬤麵色平靜,特意側過身掩住自己的口型輕聲道:“省點子彈吧,他明顯活不長了。”


    聽張嬤嬤這麽講,再瞧瞧鄭國宗還在滲血的傷口,王晨眼底的狠厲之色慢慢淡去,心頭的邪火也有些消散,冷哼一聲收起槍,踢了鄭國宗一腳,“你聽到張嬤嬤的話了,有什麽就說吧。”


    臉色蒼白的鄭國宗玩不起什麽硬漢模板,竹筒倒豆子把他這倆小時的經曆說了個幹淨,著重講了講金神父偷襲自己的事情,鄭國宗確實夠狠,金神父滿船人連個活口都沒有,全讓他給突突了,按照鄭國宗的說法,他開著裝甲車也想走海路,到了岸邊正好看見金神父帶人開船離開,作為禍亂整個教會營地弄死兩萬人的罪魁禍首,鄭國宗讓然不能讓金神父跑了,趁著遊艇離岸還沒走遠,裝甲車火力全開完全把遊艇當靶子打。


    也該著金神父倒黴,滿船人個頂個漢子,步兵級別的輕重裝備肯定齊全,換到陸地上,別說是輛裝甲車,落單的五九拉出去被一群武裝到牙齒的步兵包抄,火箭筒炸藥包手榴彈輪番上,不慫也得趴窩,可是下了海就不一樣了,遊艇皮薄餡大在海麵上與裝甲車相對速度慢不說,甲板還隨著波濤洶湧各種晃悠,想要打個火箭筒都要靠蒙和運氣,一群人連船硬生生被鄭國宗當成了靶子打,短短幾分鍾時間沉了海底喂王八,有水性好的也沒躲過鄭國宗的補槍,凡是露出水麵的人頭都被鄭國宗挨個點了名。或許這裏有漏網之魚,但是在初春冰涼的海水中泡上十幾分鍾,人就會失溫昏迷,救活的機會基本為零。


    當然了,王晨對於鄭國宗滿嘴跑出的火車呈保留態度,張嬤嬤也是如此,她對於金神父的了解比王晨深刻的多,一個信仰虔誠神學功底深厚的神父,一個甘於承擔最危險最醃臢工作的神父,竟然是暗算營地屠殺兩萬多人的罪魁禍首?誰信呐!


    王晨唱完白臉,張嬤嬤自然是唱紅臉,她特意蹲到鄭國宗旁邊,柔聲道:“都是主的信徒,我不會眼睜睜看著你死,不過我對你的傷勢也無能為力,最好的辦法是趕緊找主教求救,當然了,你要是選擇投靠政府,我也不反對,隻是你的體質特殊,落在政府手裏後果難料。你是知道的,我有辦法聯絡主教,但是等主教派人一來一回的話,恐怕會耽擱你的治療時間,所以最好的辦法是弄一條船出海直接與主教匯合,我記得你提過漁業合作社的事情,具體情況還需要你再說說。”


    鄭國宗的心裏萬頭神獸跑過外帶仇恨滔天,恨不得把眼前這倆狗男女剝皮割肉剔骨下油鍋,卻因為生死掌握在對方手裏,不得不擺出一副配合的樣子,按照之前自己臨時想出的策略,作出強忍傷口劇痛的姿態,悶哼道:“往北,之前整理的漁業合作社,還有船,最少兩條能用,近海航行肯定沒問題。”


    “具體怎麽走你知道麽?”


    “我隻是……隻是派手下去過,不是很清楚,不過,沿著海岸公路一直開,路邊有碼頭指示,而且漁船肯定能開……能開……”鄭國宗說著說著目光開始渙散,他努力吞咽了一口唾沫,不動了。


    見鄭國宗就這麽死了,王晨也是一愣,隨後釋然,對方可沒有自己的身體素質,體質特殊不等於體質強悍,小腹的傷口連腸子都流出來了,堅持到現在已經是異數,不死才是怪事。


    王晨沒興趣給鄭國宗收屍,連補槍的打算都沒有,等下鄭國宗喪屍化也不過是個慢吞吞的普通喪屍,威脅不大,張嬤嬤與歐小凡也不想接觸鄭國宗含有喪屍病原體的血液,三人非常有默契地轉身回到車上,抓緊時間往北開去,尋找漁業合作社。


    隻是讓三人意想不到的是,裝甲車剛剛翻過沙丘爬上公路,本已經瞳孔渙散徹底挺屍的鄭國宗忽然長吸了一口氣,竟然又活了過來!


    “哼,偷襲又如何?還不是喝咱的洗腳水!”


    鄭國宗喘勻呼吸的同時鬆開抱著肚子的雙手,將手指間那段腸子以及沾滿血跡碎肉的破布直接拋遠,抓起藏在腸子下的手槍,冷笑連連,他剛剛全副心思都是找金神父雪恨,確實被王晨偷襲了,不過傷的其實不重,第一反應當然是鑽進裝甲車自保,可是轉瞬就明白過來,自己大意之下徹底暴露身影,如果挪往裝甲車後門,恐怕下一秒就是自己的死期,想要活命,必須裝成重傷假死才有可能蒙混過關!


    誰能想到他為了脫身曾經用人腸子捆人皮呢?誰又能想到破爛腸子與包紮布下麵是一把上了膛的手槍呢?如果王晨還要補槍的話,鄭國宗當然會順勢栽倒,同時抽槍跟對方拚拚近距離開槍的運氣與準頭。


    有心算無心,到時候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現在當然是用不著搏命了,鄭國宗那張陰柔的臉上掛著大大的輕鬆二字,隻是翻身爬起牽動腰側傷口的時候還是讓他皺起了眉頭,不論如何,有輛裝甲車傍身,仗著半箱油料與相應的槍支彈藥等物資,天下之大總會有他鄭國宗容身的地方!


    至於他與王晨的恩怨麽,先看誰活的久,再看能不能碰上,總之,慢慢算!


    已經驅車遠去的王晨不知道自己一念之差放跑了日後的勁敵,他正帶著倆女人趕往漁船停放的碼頭,鄭國宗的描述沒錯,確實有幾條漁船停在碼頭上,其中兩條明顯被人整理過,連纜繩都是簇新的。


    更貼心的是,駕駛台上貼著操縱杆的簡單說明,顯然整理漁船的信徒也怕新手亂弄搞壞好不容易修整好的漁船,索性做了個傻瓜說明,這就便宜了王晨,照貓畫虎慢慢開,還真讓他順利地將漁船弄出了碼頭,按著張嬤嬤輸入的無人機導航坐標,徑直駛向主教所在的方位。


    王晨本以為這將是個漫長的行程,結果漁船開出去沒多遠,回望嶗山還在身後的海麵上隱約浮現,頗有些上古徐福東渡的仙氣兒,導航顯示,前麵的島嶼就是張嬤嬤所說的主教駐地。


    想想也對,一個無人機才能飛多久?所以主教所在的位置其實距離教會營地並不算太遠。


    相比死寂乃至最終被轟成碎渣的教會營地,整個島嶼看起來鬱鬱蔥蔥,尤其是現在還是春天,太陽一上中天碧藍的天空搭配著蔚藍的海水做背景,襯托出一座生機勃勃讓人心馳神往的島嶼實在是太正常了。加上白色沙灘在海浪的翻湧下時隱時現,可惜濕冷的海風幾乎能把所有的色心凍僵,要不然再配上幾個大長腿比基尼,哪怕是人工痕跡明顯能戳水果的錐子臉,這場麵也絕對是所有宅男追尋的頂級夢想。


    王晨笨拙地操縱者漁船轉彎,打算找個碼頭停靠,沒成想剛轉了小半,明顯離岸邊還有個百十米距離,而且海水看著也挺深,漁船的船身卻突然發出了令人牙酸的嘎吱聲,緊接著向左一偏猛地停頓下來,幸好船速緩慢,駕駛室裏的三人才沒摔出去,王晨立刻嚐試倒車,想要將漁船從擱淺狀態解救出來,事實證明,他能開船已經算運氣爆棚,想要成為一名熟練的船長,那還有太過遙遠的路要走。


    前後嚐試了幾次,王晨終於放棄,丟開駕駛杆搖頭道:“看來是廢了,隻能等漲潮,要不就地下錨,咱們上岸看看?”


    張嬤嬤倒是沒反對,轉頭看了眼歐小凡,“小凡,你跟我們上岸麽?”


    歐小凡都沒帶猶豫,立刻點頭道:“當然,哥姐到哪裏我去哪裏。”


    歐小凡一路上跟著倆人混個活命,大麻煩沒有,小麻煩基本上也沒遇到,這時候讓她一個人留在船上等消息,小姑娘自然是不肯的,別看現在風平浪靜,海麵上神馬都沒有,保不齊隨便來個快艇上船幾個人,分分鍾就能把她輪成豆腐渣,玩膩了剁吧剁吧往海裏一拋,骨頭茬子都剩不下,還是跟在王晨背後安全。


    三人不算旱鴨子也好不了哪裏去,將船上的橡皮艇充氣掛發動機放海麵這種漁民看來十分簡單的工作都忙乎了半個多小時,確信橡皮艇可以使用,三人這才帶著槍支彈藥坐著橡皮艇晃悠悠開往島上,根據無人機返回坐標顯示,降落地點在島嶼的東側,距離漁船擱淺的地方,最多三公裏。


    橡皮艇好歹比漁船輕便容易操作,而且繞過海島一角的山岩後,一處人工碼頭出現在三人麵前,王晨這次小心了,離岸邊二十多米就收起了發動機,純靠慣性讓橡皮艇前進,終於順利靠上了碼頭,沒有再擱淺,這個時節海水溫度在十度以下,接近寒冷刺骨的溫度,能不涉水,還是別涉水的好。


    三人終於上岸,看著刷成白牆藍瓦靜悄悄的漁人之家與那些明顯封著窗門處於停滯狀態的海邊別墅,心裏都有些沒底,在王晨看來,任何一個組織無論正邪,隨意拋卻同伴都是最要不得的舉動,這種事情必須盡力避免,要不然很容易人心渙散組織結構崩塌,哪怕信主教這樣有宗教神學支撐的龐大教會,輕易也不會做出拋棄信徒的舉動,金神父帶人出海就是個旁證,要不是鄭國宗仗著車堅炮猛把那些人殺了個幹淨,算算時間金神父早該到達海島與那個主教匯合了。


    或許凡事皆有例外?金神父也是棄子?無論他是否到達這裏都不會有人員接應?


    王晨心中忐忑,張嬤嬤可管不了那麽多,快走幾步麵對漁人之家呼喊道:“我是青島教會營地的張嬤嬤!在主的指引下來到了這裏!有沒有主的信徒?!這裏有沒有主的信徒?!”


    沒人回應。


    王晨端穩六三式走在前麵,張嬤嬤提著****式手槍與歐小凡並排跟在王晨身後,三人呈品字型前進,很快越過沙灘走到了漁人之家前麵,王晨掃了眼地上的沙土痕跡,肯定道:“島上肯定住了人,或許是剛走沒多久。”


    話音剛落,王晨就被打臉了,漁人之家的門向內打開,門內站著個人,一雙精明地小眼睛裏充滿了警惕,手裏端著一支霰彈槍,黑粗的槍口正對著王晨的胸前。


    老徐。


    竟然是傭兵工會的頭頭,那個以處事圓滑,辦事嚴謹,眼光毒辣著稱的老徐!


    “沒想到這麽快就見麵了,別亂動,這把霰彈槍的子彈是專門破防彈衣的獨頭箭彈,你要是不信,可以試試。”老徐的語氣相當平靜,甚至從肩膀到手指都處於放鬆狀態,越是這樣,王晨越不敢輕舉妄動,被他遮掩在身後的張嬤嬤適時開口,“你想怎麽樣?”


    “放下武器,乖乖進屋,你們沒有選擇。”


    確實,兩邊人一來一往說話的功夫,漁人之家的房頂與房屋兩側都出現了人影,不論這些人影手裏端著什麽槍,哪怕隻是弩箭,王晨想要雙拳抵住這麽多手,那也是癡人說夢。


    兩分鍾之後,王晨、張嬤嬤、歐小凡坐在漁人之家的桌子前,身上的零碎都被掏了個幹淨,連王晨帶著的衛星電話都沒放過,要不是王晨謹慎,短信隻留了他與盛青茹打情罵俏的那些內容,其餘的都是看完就刪,並且連通信記錄都沒放過,這時候他腦子裏最少多了一顆子彈。


    每個人身後都站了倆個端槍的信徒,至於老徐,大馬金刀地坐在三人對麵,手裏把玩著一把五四式手槍,直接問道:“你們來的路上,有沒有遇到金神父?”


    “他死在鄭國宗的槍下,確切說,金神父乘坐的遊艇剛離岸,被隨後趕到的鄭國宗用炮轟沉了,我到岸邊的時候正好看見遊艇翻覆的一幕。”


    聽了王晨這話,老徐表情不變,隻是眼神裏流露出幾絲遺憾,繼續問道:“鄭國宗呢?”


    “被我偷襲打成了重傷,臨死前證明他襲擊的遊艇上都是金神父和他的信徒。”


    “那就是說,你襲擊鄭國宗,不是為了金神父報仇?”


    “不是,純粹是跟鄭國宗的個人恩怨,而且我跟著張嬤嬤投奔主教,多了個與我體質一樣的鄭國宗,我的重要性自然減半了,所以,他必須死。”


    “這樣啊,你倒是很直接。”老徐轉頭吩咐手下:“通知主教,張嬤嬤還活著,鄭神父的替代品也在我們手裏,派一架飛機過來就可以了。”


    “你就不怕我騙你?”其實王晨不該說這種惹人討厭的廢話,隻是他見老徐毫無保留地相信自己,實在是忍不住,碎嘴了一次。


    老徐笑了,搖頭道:“金神父跟你沒有利益衝突,我恰恰知道他想除掉鄭國宗順帶將喪屍天牛蟲散布到整個營地,所以他被鄭國宗甚至是範曉軍反殺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不等王晨開口,張嬤嬤突然起身撲向老徐,雙手如鉤徑直掐向老徐的脖子!


    老徐端坐沒動,隻是橫臂一擋接著反手一推,張嬤嬤怎麽撲出來的,又怎麽跌了回去,好在王晨眼疾手快直接撈住張嬤嬤的腰身,才沒讓她仰麵朝天摔倒出糗。


    “張嬤嬤,我知道你是主的忠實信徒,人雖然幼稚,但是信仰非常堅定,所以才對你客客氣氣,隻不過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我不殺你,也會有很多方法讓你生不如死,再說了,疫情爆發的時候你不也事先給自己準備好了退路,跑我這裏裝什麽清高!”


    “我……我是想過拋下營地的信徒跑路,沒錯!我承認!遊艇是我讓人準備的!可是我絕對不會斷他們的生路!也不會動手殺他們!可是你呢?!兩萬信徒你都殺了!你是魔鬼!你是偽裝成上帝子民的魔鬼!”


    “兩萬信徒?他們隻不過是些偽信者!依附在主的光輝下不知道感恩的偽信者!我承認,這些人中有少量的信徒,但是為了建立地上神國這一偉大目標,必要時連我自己都可以奉獻出生命,何況是他們!他們應該感到榮幸,為了神聖的目標而死,他們的靈魂必將能升上天堂!”


    “魔鬼!滿嘴謊言的魔鬼!”


    老徐嘿嘿一笑,小眼睛裏滿是不屑的神色,根本不打算與張嬤嬤爭論,比神學功底,張嬤嬤能甩他十條街,但是比做事實效,一個靠嘴炮上位的三十歲輕熟女,還不夠老徐一根手指頭碾壓的。


    見張嬤嬤氣急敗壞還要撒潑,心底對於這倆狂信者充滿鄙視與怒火的王晨同樣笑了,氣急而笑是一方麵,用笑來平複自己的情緒也是王晨此刻必須做的,要不然他真怕自己跟張嬤嬤一樣,不顧一切幹掉眼前這個人渣。


    王晨這一笑,反而把張嬤嬤弄蒙了,她瞪圓雙眼盯著王晨,恨聲道:“你笑什麽?!”


    “當然是在笑你蠢!”王晨攤了攤手,“老徐一沒滅口二沒捆著你我刑訊已經算是善意的表示了,你非要惹毛他弄死你,那是你的事情,別帶上我!”


    “你!”


    “我什麽我?!我加入教會營地是想活命的!救你出來是想混口飯吃!不是把命賣給你!再者說了,人死如燈滅!這破爛世道哪天不死人?!我要是你,先聽聽老徐怎麽說再撒潑不遲,話又說回來,這麽大的事情,老徐一個人能做的出來?就算他一個人做的,你要真想弄死老徐,撒潑有用麽?”


    大段話說完,張嬤嬤被噎的半個字都說不出來,至於歐小凡,她在生死關頭一如既往的真慫,垂著頭隻差把自己當空氣,連大氣都不敢喘。


    見張嬤嬤不說話,王晨靠在椅子上擺了個很放鬆的姿勢看著老徐,那意思很明了,他已經釋放了足夠的善意而且表示自己沒什麽底牌,搓圓捏扁任君高興,怎麽著你老徐也該有個表示了。


    “我很欣賞你,真小人永遠比偽君子靠得住,隻要給你足夠的利益,或者值得交換的牽絆,又或者足以讓你懼怕的勢力,就可以放心的用你,對吧?”


    “好說好說。”


    “好,你的體質特殊我知道,槍法不錯我也清楚,臨機決斷聽殷依譽說相當不錯,足以獨當一麵,所以在鄭國宗死後,我確實不舍得殺你,有些事情,讓你們知道也無不可,反正很快就會公開的。”


    王晨撇撇嘴,做了個請說的表情。


    “政府一直針對營地,相信你是知道的,這一次,政府是想將散播真菌疫情的帽子扣到營地頭上,才弄出那麽多事情,我隻是聽從主教的指示辦事,這是其一,第二麽,把天牛蟲這個小東西拋出去,按主教的說法,叫……哦,對,威懾!隻有足夠的威懾力才能達成咱們的偉大目標!”


    “你是說……”張嬤嬤嘴唇顫抖,滿臉不可置信。


    “沒錯,我也是剛剛得到消息,羅馬共和國,一個神權大於政權的國家即將成立!”老徐一臉神往外加神聖,就差站起來大喊,主的羔羊,匍匐在先知的腳下虔誠的祈禱吧!


    “可是……”


    “沒什麽可是,為了讓主的榮光再現世間,總要有人去做別人不願意做的事情,總要有人去付出,去回歸主的懷抱,為了主的事業而死,是光榮的,這一點,毋庸置疑!一切榮耀歸於主!”


    對於宗教狂熱分子,壞處是沒有道理好講,敢對他們的信仰不敬,**消滅沒商量,極端一些的,隻要表露出不是信徒,**消滅沒商量,好處其實也有,這些人的思維模式相對固定,順毛捋給他們信仰的神拍拍馬屁,多數時候還可以溝通,不會像哥譚市裏的小醜,你清楚他是邪惡的,問題是永遠不知道他下一步會做什麽。


    “其實,我還有許多的疑惑,太多的為什麽想知道答案,不過,我想你不會給出來,對麽?”


    “對,你想知道,自己去問主教,主教說過,信仰,很多時候不需要答案,隻需要信任。”老徐聳聳肩,很直白地承認道:“我堅信主教代表了主的意誌,所以我堅信這兩萬人的死是值得的,現在這種信任有了明顯的回報,所以我的信仰一如既往,從未動搖。”


    不光是張嬤嬤滿腦子疑問,王晨更想知道這幫宗教瘋子在獲得了階段性成果,控製歐洲大陸之後,麵對中、美、俄三國的虎視眈眈還打算做些什麽,可他也清楚,這種涉及到國家博弈層麵的情報,別說老徐這種衝鋒在前的工具,即便主教那個級別,都未必能了解,所以王晨現在能做的,僅僅是作出一副欽佩的表情,滿足老徐的虛榮心,順帶降低他們的警惕之心。


    “那你回答我個實際問題吧,接下來,打算怎麽安置我們三個?”


    “張嬤嬤那邊,我估計會由主教親自接待,至於你麽,等下到了新的營地,願意的話,可以在我手下混口飯吃,那個小姑娘是你女人吧?放心,我不會奪人所愛,她願意跟著你就讓她跟著吧。”


    “我不是信徒。”


    “如果你有了錯誤的信仰,我有信心讓你更正,如果你沒有信仰更好,接受一個新的信仰會更容易。”老徐抽出一把手槍,放在了桌子上。


    “……好吧,你說了算。”


    接下來的時間裏,老徐並沒有跟王晨講那些宗教宣傳方麵的東西,隻是將三人軟禁順帶招待了一頓午飯,等待飛機的到來。


    中午時分,一架水上飛機平穩降落在漁人之家附近,連帶王晨三人在內,十幾個人陸陸續續登上了飛機,隨著螺旋槳旋轉,飛機加速滑行漸漸升空,王晨遙望著還在冒出屢屢青煙,已經徹底認不出來的教會營地,心底難免唏噓,前途渺茫,這一去,還不知道能否活著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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