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佳依言停下,接著王晨又指著屏幕道:“能不能把這個裝甲兵的頭部放大,或者想辦法弄清楚他長的什麽樣?我想確認點事情。”


    仔細研究了一下視頻的詳細信息,於佳點頭道:“我盡力,把幾幀畫麵重疊之後再銳化一下,應該可以得到比較清晰的麵容。”


    這種圖像疊加銳化,隨便懂點ps的人都能做,於佳弄起來更是輕鬆至極,沒兩分鍾完成了她的工作,這個頭部沒有完全進化,還有一張人類麵孔的裝甲兵頭像在屏幕上顯露出來。


    等了幾秒,於佳發覺身後的王晨並沒有再說話,她有些疑惑地回頭,好懸沒從椅子上蹦起來!一直以來,於佳都覺得王晨是個非常沉穩,遇事果斷的領導者,甚至成熟到戴健都會忘記王晨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他從來沒有想過,王晨竟然有淚流滿麵的時候,還是當著他這個外人的麵!


    是的,於佳哪怕想破腦袋都不會明白,屏幕上這個沒有完全化蛹成功的裝甲兵到底對王晨意味著什麽。


    那麵容王晨再熟悉不過了。


    王葉飛。


    王晨的親生父親。


    雖然王晨心中一直抱著希望,他的父親還健在,但是,他同時也清楚,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所以在這個問題上,身為人子,王晨卻從來不敢深思,終於,這個偶然的機會竟然讓他確認了父親還活著,這樣喜悅已經不能用喜出望外來形容了!


    雖說還搞不清楚為什麽老爸會聽命於鄭國宗那個混蛋,但是王晨心知,隻要活著,就有機會!


    打發走滿臉疑惑的於佳,王晨渾身輕飄地開著車回到了自己的宿舍,他很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所有人,卻礙於父親現在的情況,不得不一再告誡自己,冷靜,三思而後行。


    夜雨逐漸增大還伴隨著偶爾的閃電雷鳴,王晨停車上樓,隨手擰開了車鑰匙上的小手電照明,整個宿舍樓都是靜悄悄的,王晨也盡量放低自己的腳步聲,以免吵到左鄰右舍。


    仔細探究的話,王晨今天沒什麽運動量,但是此刻的他卻感覺腿腳愈發沉重,連腦子都有些昏沉,或許是開會時間過長,讓人精神上過於疲勞的緣故吧,王晨此刻隻想好好洗個熱水澡,撲倒在床上美美睡上一覺,隻不過老爸還活著的喜悅不斷刺激他的大腦,結果就造成了明明很困倦但是未必能睡著的感覺。


    要不……折騰一下?王晨的腦海中莫名冒出了這個想法,這也算是慶祝和發泄的一種方式吧?帶著這種男人們都理解的心思,王晨用鑰匙打開了門鎖,推開自家房門,房間裏一片寂靜,借著微光手電的照明,依稀可以見到張愛世側臥在床上,睡的正香。


    關上門,在欲望與休息之間掙紮了幾秒,感覺頭腦更加昏沉的王晨決定還是遵從睡神的指引,一邊脫衣服,一邊晃悠悠地閃進衛生間,準備簡單洗漱一下睡到天亮,早上要是有時間自然可以運動運動。


    沒準,找到父親的時候還可以送他個驚喜,直接當上爺爺?


    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念頭。


    按亮衛生間的燈,站到洗手池前,王晨正想擰開水龍頭,冷不防被浴簾後閃出一個人影,人影一隻手臂瞬間攬住王晨的脖頸,另一隻手握著什麽東西直接向王晨的脖側紮去!


    換成以往,王晨即便被偷襲,仗著強化過的體質與反應,絕對會讓這個隻知道勒住他脖子的偷襲者吃不了兜著走,但是此刻的王晨不知道為什麽,頭腦想法與身體反應幾近脫節,明明大腦已經意識到情況不妙,身體卻明顯慢了幾拍,隻能任由對方將注射器的針頭紮進自己的脖子!


    針頭戳進脖頸,刺痛之下王晨才堪堪做了個後倒掙紮的動作,襲擊者絕對沒想到麵前這個目標竟然在催眠氣體的影響下還有如此快的反應,注射藥劑的動作慢了半拍,結果胳膊肘因為王晨後倒掙紮的動作撞在了衛生間的牆壁上,戳在王晨脖頸裏針尖硬生生紮穿了血管與皮膚,大半管藥水徹底浪費。


    脖頸的劇痛反而讓王晨拿回了身體的少許控製權,他奮力前傾右手手肘揚起立刻後撞,肘尖直擊對手肋下,由於筒子樓的衛生間實在狹小,偷襲者想躲都躲不開,隻感覺肋下好像被鋼筋戳中,疼痛感還沒傳到大腦,身體已經不受控製開始癱軟!


    大驚之下襲擊者左手改勒為拽,拽開王晨肩膀的同時右膝蹬牆借力撞向王晨的後腰,這一下不但躲開了王晨的二次肘擊,隻要膝撞落到實處,王晨運氣最好也得是腰間盤脫出,搞不好下半生做輪椅也是可能的!


    王晨沒對方那麽精道的近身搏擊技巧,被拽的重心不穩,右手不由自主地輪空,半側身對著襲擊者,純粹依靠強化體質帶來的神經反應才下壓左臂,勉強擋住了對方的全力膝撞,踉蹌一步肩背撞在了衛生間的木門上,這木門本來就沒鎖,頓時被王晨撞開,王晨出門半步還沒等他調整重心回身應對偷襲者,後者已經從衛生間撲了出來,非常幹脆地將王晨撲倒在地,雙手直接來了個非常正規的裸絞,王晨頓時感覺兩眼發黑,連冒金星的機會都沒有,他隻能徒勞地四下裏撲騰,隨後,癱軟不動了。


    襲擊者見王晨癱軟,手上力道卻不敢放鬆,多維持了七八秒,直到廚房裏閃出的黑影低聲喝到:“夠了,韋爾!我們要活的感染者!”


    聽同伴這麽說,被稱作韋爾的襲擊者這才鬆開手,順便摸了摸王晨的脈搏,喘息道:“這個中國人果然奇特,身高體重都不如我,竟然在力量方麵與我不相上下,左洛,剛剛的麻醉針注射計量沒多少,需要再給他補上一針。”


    “頭兒,目標捕獲,準備撤離。”被稱作左洛的襲擊者鬆開耳麥,從臂兜裏掏出一支麻醉針,咬掉針筒套,跨步來到王晨身邊,彎下腰向王晨的脖子紮去。


    針尖馬上要戳進王晨的脖子,就在這一瞬間,王晨忽然翻身!同時雙手攥住左洛的右手往對方懷裏猛推!王晨的打算很明確,無論針管裏是什麽東西,這個嘰裏咕嚕說外語的老外肯定要體驗一番,至於另外一個家夥麽,有眼前這個老外當盾牌,尋機搏一搏或許有活路!


    左洛確實沒想到王晨被搭檔勒暈竟然這麽快恢複過來,對方用了個擒拿小技巧直接反製自己的右手,左洛有心反抗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眼睜睜看著對方將針尖戳進自己的懷裏!


    戳是戳進去了,可惜沒起到王晨預想的效果,左洛掙開王晨的雙手,隨手扒拉掉掛在胸前防彈衣上的針筒,瞪著一雙牛眼,右拳當即砸下!


    王晨直接一個懶驢打滾滾到牆邊,翻身站起,先很抽了自己一個嘴巴抵禦腦海中洶湧而來的困意,緊接著略微屈膝迎著左洛的右拳而上,左肩硬抗住對方右臂的同時,前腿繃後腿撐,凝聚全身力量的右拳也狠狠砸在了左洛抬起防禦的左臂上!


    左洛身高一米八,體重接近八十公斤,愣是被王晨一拳砸的左臂酸麻身形不穩,連退了兩步!


    形勢占優,王晨當然不能停手,他追著左洛的身形左腿為軸右腿飛起,後腳跟直接砸向左洛因為室內偷襲沒帶戰術頭盔,隻塞了耳麥的腦袋!


    應該說王晨借助強化後的身體組織與反射神經,這一腳飛的似模似樣,很有點跆拳道加街頭鬥毆飛腿的架勢,可惜他對於搏擊的理解隻流於表麵,情急之下渾然忘記了什麽叫起腳半邊天,左洛看準王晨來勢,雙手一撈王晨胯下腰間緊接著順勢一送,某人立時飛了出去,直接撞在了前來支援戰友的韋爾身上。


    韋爾與左洛配合默契,張開的手臂如同一個鐵箍,正好將王晨勒在中間,任憑王晨怎麽掙紮,就是無法掙脫,眼見左洛跨步上前,一拳轟向王晨的太陽穴!


    王晨也是急了,迎著左洛拳頭的來勢就是一個頭槌,硬是用自己的腦門去頂對方的拳頭,還別說,誤打誤撞下,這招確實有效,王晨頭暈目眩,左洛也是拳頭劇痛,被頂的後退了半步,王晨趁機找準機會,一腳狠跺韋爾的腳背!


    韋爾腳背劇痛,竟然愣挺著沒鬆手,但是下肢與身體還是受了影響,同時向前彎曲了幾分,王晨借著韋爾前傾的勢頭來了個陰險的撩陰腿,後腳跟直接刨在了韋爾的護襠上!


    講真,跺腳背接撩陰腿都是女性防暴術裏的招式,作為男性的王晨來施展可以說是猥瑣無下限了,但是,生死之間誰管那麽多啊?有效最重要!


    韋爾不是沒防備,他怎麽說也穿著護襠呢,但是架不住王晨這腳的力量著實不小,大腿根再怎麽鍛煉也沒什麽強度,結果韋爾愣是被護襠邊緣撞擊大腿根部帶來的劇痛弄了個全身發麻,到底鬆開手讓王晨脫困而出!


    王晨掙開韋爾的禁錮,雙手剛好架開左洛摟抱過來的雙臂,對準左洛的小腹又是一記膝撞!


    緊接著,王晨的雙手借助左洛的身體做支撐,右腳都沒落地順勢後踹了出去,直接蹬在了韋爾的胃部,愣是把小二百斤體重,比左洛大上一圈的韋爾踹得連退兩步跌坐床上!


    暫時擺脫韋爾的威脅,正好左洛小腹中招疼的彎下腰,將自己的腦袋送到王晨麵前,王晨得勢不饒人,雙手抱住左洛的後腦,對準左洛的麵部就來了一記膝撞,即便左洛反應過來,雙手墊在王晨的膝蓋上,卻阻止不了王晨的爆發力,房間裏一聲悶響過後,左洛帶著噴濺地鼻血栽倒在地!


    暫時解決一個,王晨立刻轉身想要撲向韋爾,韋爾的反應也不慢,跌坐在軟綿綿的床上想要用力蹦起反擊可沒那麽容易,他索性抽出軍刀擱在張愛世白皙的頸側,用腔調怪異卻還算清晰的漢語說道:“別動!”


    換成牛老實絕對會趁著形勢有利落荒而逃,一個女人的性命,尤其是睡過的女人,在他眼裏屁都不算,王晨卻做不到牛老實那麽‘灑脫’,愣了愣,沉聲道:“你們逃不掉的,現在投降還來來來來……”


    沒錯,韋爾壓根沒想用張愛世威脅王晨,他也不認為麵前這位特勤能因為一個女人投降,畢竟資料顯示麵前這個中國青年也是吃情報這碗飯的,心硬如鐵隻是基本要求,他這麽做隻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轉移王晨的注意力,順帶好讓搭檔抽出電擊槍一槍製敵罷了。


    左洛喘息著從地上站起來,手上電擊槍沒停,始終保持著輸電狀態,眼見王晨別持續電擊電到開始翻白眼,這才又掏出一支麻醉針紮進王晨的脖子,這一次王晨徹底沒了辦法,很幹脆地昏迷了過去。


    “頭兒,目標二次製服,另外提醒我回去揍那個說強化體質抗電擊槍高於麻醉藥的混蛋分析員,他正好弄錯了。”


    是的,任務出發前情報分析人員認為王晨這樣的體質強化者肌肉纖維的密度與強度都會上升,肯定在抗電能力上高於普通人,為了提高任務的成功性降低風險,采用催眠氣體結合神經性麻醉劑的效果肯定更好。結果恰恰相反,屠鴻業開發的強化藥劑各方麵都很均衡,神經係統與肌肉同樣都有強化效果,加上王晨身負活性喪屍病原體,又從高濃度裸蓋菇素中生還,抗藥性反而比抗電脈衝更高一些,才讓執行抓捕任務的兩名特工如此狼狽。


    話說回來,要不是上麵要求抓活口,王晨早被他倆搞定了,強化體質又怎樣?將世界大力士冠軍與世界搏擊冠軍都丟進生死鐵籠賽裏,活下來的肯定是後者,除非力量與肌體強度方麵形成碾壓性的優勢,否則,技術才是左右勝負的關鍵。


    這還僅僅是肉體搏擊,再加上近距離槍戰,八個王晨也贏不了這倆與mss高特平級的特工。


    兩人用捆紮帶將王晨捆好,左洛扛起王晨,見挾製床上的女人對王晨有效,韋爾又捆好了那個女人,兩人閃身出門,碎步下樓,速度不慢聲音卻幾乎沒有,王晨宿舍左右的房間因為催眠氣體的作用都是靜悄悄的,但是等兩人下到二樓,樓梯口旁的宿舍門卻被推開了,戴健從裏麵探出半個頭,明顯因為催眠氣體的影響有些神情恍惚,他光想著看看什麽事情發出的吵鬧聲,都沒反應過來應該先示警,剛看到兩個魁梧的黑影,迎麵一個拳頭就砸在了戴健的太陽穴上,原本脖子受傷還在休養的技術男連吭都沒吭一聲,直接昏了過去。


    左洛與韋爾兩人腳下不停,跨過戴健的身體繼續下樓,他倆心知催眠氣體持續時間有限,在王晨房間裏耽擱了太長時間,現在樓裏的人隨時都可能醒來,結果正如兩人預料,剛走到樓前停車場,身後傳來一聲暴喝:“不許動!舉起手來!”


    已有準備的二人聞聲而動,左洛衝向接應他倆的五菱宏光,韋爾則立刻回身,手上加了消音器的格洛克頓時橫掃出一排彈幕,將舉著手槍的毛斌狼狽逼回房間,隨即,韋爾將手槍調成了點射模式,不斷後退的同時隻要毛斌稍有露頭的企圖,精準單發總會壓製毛斌反擊的企圖,一直到韋爾鑽進五菱宏光揚長而去,毛斌才衝出房間看著跑到手槍射程外的車影無可奈何,渾不知他運氣好,要不是夜雨滂沱影響射擊感與視野清晰度,韋爾又背著個女人單手開槍不穩,就不會用點射壓製毛斌了,而是直接兩槍爆了毛斌的腦袋!


    住在一樓的毛斌受到催眠氣體的影響較小,他在駐地裏的級別確實也不高,或者說房強與任萬榮煩他調查來調查去,壓根沒給他直接聯係駐地負責人的方式,所以毛斌隻能先通知控製室宿舍樓這邊出事了,再由控製室的於佳聯係房、任二人,安排追擊任務。


    所以說官麵流程害死人啊,這麽一折騰,必定會耽擱時間,當剛剛睡下的房強被電話鈴聲吵醒,於佳在電話裏向他匯報情況的時候,接應兩名特工的車隊已經借著雨夜的掩護衝出了駐地!


    等到巴勃羅得到王晨與張愛世被擄走的消息,再帶人冒雨出去追,根本找不到那幾輛車的蹤跡了。


    “查!一定要徹查到底!”趕到控製室的房強咬牙切齒,整張醜臉扭曲地幾乎不能看了,他旁邊的任萬榮也是滿臉寒霜,被人摸進駐地綁走了兩人,這幾乎就是赤裸裸的挑釁加打臉,如果他倆有個三長兩短,他這個防禦負責人也不用幹了。


    用冷水洗去催眠氣體效果,還有些頭疼的楊小花同樣麵色不虞,隻不過略黑的膚色掩蓋了因為生氣而漲紅的臉頰,咳嗽了兩聲,楊小花啞著嗓子匯報道:“駐地東出口的崗樓被人摸了,四名武裝平民全部死亡,麻天、舒暢從崗樓傳回的現場圖片已經確認偷襲的隊伍刑訊了平民,估計他們就是這樣獲得了今晚的安全巡邏呼號。”


    “防禦漏洞稍後總結彌補,能確認是什麽人幹的麽?”任萬榮追問道。


    “戴健沒看清那幫襲擊者就被打暈了,毛斌依稀看出是倆身材魁梧的士兵,裝備比較西式,現場搜集的彈殼表明是俄製武器,當然也不排除美國人栽贓嫁禍的可能。”


    楊小花根本不提國內這茬,明眼人一看就明白,先不提沒什麽價值的張愛世,王晨被擄,肯定跟國內各派勢力沒關係,因為王晨的級別說高也不高,影響不到高層決策,體質特殊想要做點研究抽管血足夠了,還不值得為了個活性喪屍病原體攜帶者大動幹戈,至於半島駐地周邊的營地,先不說沒人敢找半島駐地的麻煩,就算有人真的惦記半島駐地,想給這些人點顏色瞧瞧,襲擊駐地巡邏隊殺幾個人立威怎麽也比費勁擄人有效果吧?


    “美俄?”任萬榮頓時覺得一個腦袋有倆大,這種驟然升高到國家級別的對抗根本不是他一個退役軍人能夠想象的,隻能將目光投向麻天與房強,再怎麽說,這二位才是跟王晨一樣在境外執行過任務並且活著回來的牛人。


    房強咧了咧嘴,也感覺有些牙疼,他當然不會忘記當初在荒島上差點炸死三人的導彈‘誤擊’,強自鎮定道:“沒什麽好擔心的,別管哪邊派人來搞事情,也都是一個腦袋兩條腿,中槍同樣會死!小花,能縮小追蹤範圍或者搜索條件麽?”


    “這種天氣,追蹤十分困難,好在雷雨天飛機不能起飛,他們隻能走陸路,我已經將情況上報給了陳局長,他那邊應該會盡快作出安排,並且……”楊小花猶豫了幾秒,才斟酌著詞句說道:“等雷雨天過去,他們走陸路的可能性也非常大,因為空中目標太明顯,一旦被擊落生還的可能性太低。”


    言下之意,陳局長那邊肯定不會讓王晨活著離境,無論這幫襲擊者來自哪裏,無論他們想從王晨身上得到什麽,陳局長都不會讓他們如願。


    這決定聽起來有些殘忍,回想起當初被俘的那一幕幕經曆,麻天與房強都沒有出言反對,他們很清楚,對於落在他國手中的特勤人員,有時候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脫,隻不過,他倆想的還是過於簡單了,陳局長作出這樣的決定,不僅僅是王晨可能會生不如死,還有更深刻的原因。


    那段視頻。


    那段鄭國宗發來的挑釁視頻。


    “已經排除了張愛世的嫌疑,視頻從我方泄露的可能性基本不存在?”陳局長眉頭緊鎖,自有一股威視,盯著匯報情況的分析師問道。


    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負責此次情報分析的分析師點頭道:“是的,局長,從收到鄭國宗視頻到現在,每一個環節都在嚴密監控之下,並且,從時間上推算,不可能是從內部泄露的情報之後,導致王特勤被劫持。”


    “也就是說,鄭國宗在給我們發送這段視頻之前,已經將它發給了美俄兩邊情報組織?他有這麽大的能力?”


    “通過毛斌分析員上報的情況推斷,確實如此,簡要資料在這裏。”分析師直接傳給陳局長一份電子版資料,投射到陳局長麵前的電腦屏幕上。


    毛斌上報的資料自然是之前與零八小隊眾人談話的資料,期間涉及鄭國宗的部分都是王晨口述他記錄的,不算太詳盡,真實性無需懷疑,經過情報分析師的整理後,有關鄭國宗以及這次擄人事件的脈絡自然清晰起來。


    鄭國宗感染活性喪屍病原體後如何安全離開哈爾濱,從他再次出現已經是青島教會營地神父這一點來看,應該是得到了信主教的幫助,由此可以推斷,鄭國宗利用特殊體質與信主教掛上了鉤,很可能在那時獲得了聯絡信主教高層的方法,比如特定衛星通信信道,或者是衛星電話號碼等等。


    至於鄭國宗是否知曉信主教高層的真實身份是光明會,這個無法確定。


    青島教會營地覆滅之前,王晨特勤與鄭國宗碰過麵,為了混入營地執行任務,坦陳自己的體質與鄭國宗一樣,後來,鄭國宗被王晨特勤開槍命中腹部大量失血,身上殘留多處被喪屍天牛蟲咬傷的痕跡,最終卻騙過王晨特勤,靠偽裝假死活了下來,數月後他出現在半島駐地附近,並且擁有了控製變異生物群以及生物裝甲兵的能力。


    從這些情報推斷,鄭國宗知道王晨特勤的體質跟他一樣特殊,並且,鄭國宗獲得特殊能力的原因很可能是喪屍真菌與喪屍病毒同時作用於大腦,刺激大腦變異導致的。


    在鄭國宗兩次從王晨特勤手下逃生之後,按照常理判斷他應該非常憎恨王晨特勤,他一個人帶著一堆變異生物,想要突進半島駐地殺戮確實能辦到,想要非常準確地找到王晨特勤報仇,顯然成功率不高,所以他才錄製了這段看似示威的視頻,實際上是用這種方式將情報通過光明會遺留下來的通信渠道發到國外,由此引起國外情報機關對特殊體質的興趣,對於國外的情報機關來講,想要在別國境內的荒野裏搜尋像鄭國宗這樣的遊動目標,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是,根據鄭國宗提供的情報,再結合自身搜集到的情報有的放矢,擄走王晨特勤這樣位置相對固定的目標,成功率自然大為增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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