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你是誰?!出來!”肖主管的嗓子已經徹底嘶啞,她依靠在昏迷不醒的韋爾身旁,兩人同時貼著一棵不算粗大的柳樹,看似脫臼的左臂耷拉著,打空子彈的格洛克丟在腳邊,左手徒勞地揮舞著一把匕首,隻可惜這種看似威懾性十足的冷兵器麵對眼鏡蟒蛇那尖銳細長的毒牙時,未免讓人有些啞然失笑。


    隻不過作為一名身經百戰的特工,肖主管不到最後一刻,是絕不會輕言放棄的,況且她心知自己與同事一路奔逃還是沒法躲過變異生物的各種襲擊,那就意味著這些變異生物背後肯定有人在操縱,而且多半不是政府方麵的特勤!


    講真,如果是特勤追殺他倆,肖主管還存著投降活命的心思,雖說情報口的殺戮從來都不按什麽國際法規,不過也有些底線在,尤其是聯合國五大流氓,互相之間交換俘諜的事情並不少見,投降後怎麽也有著一線生機,但是,追殺他倆的人不是政府特勤的話,那後果就難料了,韋爾或許還能讓對方給個痛快,自己要是落在對方手裏,那場景……即便接受過相關訓練的肖主管也不敢往好的方向去揣測。


    肖主管所想的‘好’自然是來個男人對她動手動腳,而她擔心的是操控變異生物的人在控製動物的同時也被動物所同化,行為中帶上明顯的獸性,證據就是那幾頭站在眼鏡蟒蛇後方,獠牙暴突不斷哼哼劍齒公豬,一雙雙通紅的小眼睛始終不離肖主管的關鍵位置,更是讓她絕了投降的心思。


    眼見獸群緩緩逼近,那幾頭劍齒公豬已經激動地展現出第五條快要垂到地麵的腿,肖主管暗歎一口氣,一死百了,總比活著遭罪強,她倒轉匕首用力往自己咽喉插去!


    匕首貼著肖主管的脖子紮進了樹幹,在肖主管的脖子上擦出一道血痕,幾乎劃破了肖主管的頸動脈,肖主管鬆開手,任由匕首插在樹幹上,連話都懶得說,幹脆閉上了眼睛,擺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不就是幾隻劍齒公豬麽?嚇唬誰啊!老娘今天豁出去了,隻要不死,終歸討回這筆賬!


    果不其然,操縱變異生物的人存心要折辱肖主管,眼鏡蟒蛇四散而去,那幾頭劍齒公豬哼唧著湊到肖主管身邊,腥膻臭味隨著豬嘴開合翻湧四散,肖主管極力控製自己的身體不要顫抖,卻仍然無法抑製住生理反應,當公豬的鼻子開始蹭上肖主管沾滿泥土血汙的麵頰時,她終於忍耐不住,側身大吐特吐起來!


    “嗯,你要是不吐的話,我還真不知道是讓公豬繼續呢,還是跳出來親自上陣,可惜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哦,對了,你理解中文裏跪地求饒是什麽意思吧?”


    充滿中性感的陰柔聲音傳進肖主管的耳朵,她的身體略微僵硬後再次放鬆,借著嘔吐完擦嘴動作的掩飾,肖主管貌似無法動彈的左手悄悄探進韋爾的身側,握住了他倆身上最後的依仗,一把格洛克二六。


    體積小巧的格洛克二六非常適合肖主管這樣的女性使用,十發九毫米手槍彈威力適中,即使說話的人仍然隱藏在灌木叢裏,肖主管也有信心憑借自己的槍法在對方暴露出準確位置時送上一份‘大禮’!


    再好的想法,對於灌木叢後麵那個謹慎的操縱者也不起作用,公豬體型巨大,動作卻相當麻利,或者說直接躺倒對於豬這種動物來講再輕鬆不過了,所以它們非常幹脆地壓在了肖主管的身上,連帶她旁邊半死不活的韋爾也沒放過,肖主管有心抬手抽槍,卻因為身上壓著小三百斤重的公豬而動彈不得,努力呼吸保持活命已經相當艱難,更不用說射擊目標了。


    即便如此,灌木叢後麵的身影仍然沒有露麵,僅僅傳出聲音,“我以為俄羅斯會派些更精銳的人過來,這樣才好為我的失敗找借口,結果……”


    “俄羅斯?哈,你連敵人的身份都要弄錯麽?”肖主管費力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嘲笑道。


    “好吧,你自認是美國人就是美國人,對我來講,意義不大,總之呢,我先恭喜你和你的拍檔,我不打算殺掉你們。”


    肖主管本想冷哼回應,考慮到刺激這個家夥對自己沒任何好處,她決定沉默以對,聽聽對方的下文。


    對於肖主管的態度,身影顯然比較滿意,略等了幾秒,繼續道:“據我所知,除了中國,美國也好,俄羅斯也好,都沒有真正意義上可以控製變異生物的活人,那些生物裝甲兵很明顯也屬於被控製的一類,所以,你們急於獲得這樣的技術或者活體樣本,所以,你們才要鋌而走險,很不幸,你們失敗了,而我,可以挽回你們的失敗。”


    理解如此長篇的話語,對於精通中文的肖主管來說也並不容易,她將這些話在腦子裏轉了幾轉,終於明白過來,忍不住驚聲道:“你是發布視頻的那個中國人?!”


    “行啊,終於讓我有機會誇你一句,猜對了。”鄭國宗輕鬆依靠在灌木叢後麵的一棵樹下,一邊清理著自己的指甲,一邊撇了撇嘴,頗有些無奈地誇獎道。


    雖然敵人的敵人未必是朋友,不過,作為站在整個人類文明對立麵並且被推上前台的鄭國宗來講,也並不是無路可走,最起碼,他可以利用三個仍然可以正常運轉或者說部分正常運轉的大國政府來到達自己的目的,或許有人會覺得鄭國宗瘋了,在三個大國政府之間搞製衡?就憑他?那不是分分鍾被核彈蒸發的節奏?沒錯,鄭國宗很清楚自己這麽做會有什麽樣的結果,不過,別忘記,他是個有著自主意識不甘心被操縱的傀儡,想要噬主並且徹底消滅盛青茹對自身的威脅,盡最大可能把水攪渾再摸魚,是鄭國宗思前想後唯一能做的事情。


    即便計劃失敗,反正到時候水已經渾了,他鄭國宗大可以腳底抹油溜之大吉,大不了找個相對安全的人類小社團混日子,隻要不暴露自己的能力,鄭國宗覺得,安度晚年問題不大。


    放過肖主管並且保持一定的單線聯係,以便對肖主管身後的某國政府產生影響,雖說是盛青茹已有的計劃不假,但是,具體執行者是鄭國宗,他如果摻點自己的沙子,那就不是他了,也隻有這麽偷偷挖挖盛青茹的牆角,鄭國宗才有底氣在關鍵時刻跟那個動不動就讓自己頭疼欲裂的臭女人掰掰手腕!


    唉……如果上司是個男人,哪怕是個直男,鄭國宗捫心自問都能忍上三分,偏偏盛青茹是個女人,還是個相當強勢不講道理的神秘女人。


    鄭國宗體會到了盛青茹的強勢,王晨卻感受到了盛青茹的神秘,在心愛男人麵前盛青茹原本像一隻完全不設防的小白兔,大灰狼想怎麽吃就怎麽吃,而且,她還生怕大灰狼吃的不舒服,各種姿勢任君采擷。現在的盛青茹卻完全不同,死而複生之後,當她再次麵對王晨,癡纏依舊,火熱仍在,對於獨占王晨的一切,卻顯得不那麽癡狂,這種轉變正如盛青茹自己的說的,她現在看待問題的角度不同,作出的應對自然也有變化。


    見王晨有些迷茫地看著自己,張愛世欲言又止的躊躇模樣,盛青茹反而笑了,露出兩排堪比牙齒廣告模特的皓齒,輕聲道:“想問什麽就問吧,對我的愛人,以及愛人的情人,我沒有什麽好隱瞞的,事實上,我確實需要有人替我去跟政府交涉,證明我的實力同時換取政府方麵的善意。”


    換取政府的善意?那你還讓鄭國宗發布那種帶有威脅性的視頻?省直屬營地的慘案可不是善意就能一筆勾銷的!王晨對於盛青茹還是有什麽說什麽,正要開口提出自己的疑問,坐在他旁邊的張愛世反應卻快了兩分,直接開口確認道:“你這是先亮肌肉再談價碼?”


    “沒錯,我總得為這些生靈負責吧?既然它們選擇了我,我總要為它們找一條活路。”


    “可是,你能為它們做什麽?它們又能幫你什麽呢?那些變異生物,嗯,生靈,或許可以戰勝平民、武裝士兵,但是它們麵對坦克飛機大炮的時候肯定無能為力,即便你能將它們整編成隊,我覺得也沒什麽用,與其白白送死,不如趁著政府方麵的實力還沒完全恢複,幹脆遠走高飛算了,憑你的能力,想要躲避政府搜尋應該不是什麽難事。”


    即便因為各種緣故沒能徹底恢複,張愛世的嘴炮能力還是不容小窺,真要細究起來,王晨哪怕是特勤身份,就憑他那點大學學曆外帶短暫的特勤履曆,能睡到年紀輕輕在末世聚攏兩萬來人並且管理順暢的張愛世,絕對是高攀了。


    應該說,張愛世剛剛擺出的懼怕模樣是示弱,之後的搶先開口則是拿到談話主動權,隨後說出的話聽起來是為盛青茹打算,骨子裏何嚐不是暗示盛青茹三十六計走為上計,隻要對方在政府的威壓下來個隱遁消失,失去領導的生物裝甲兵以及那些變異生物,還不是國家暴力機關手中的橡皮泥,想怎麽捏就怎麽捏?


    隻可惜,張愛世所見所知的盛青茹,不過是盛青茹想要展現給她的冰山一角,所以她才認為,即便盛青茹擁有操縱感知變異生物的能力,也無法與政府抗衡。


    對於張愛世的話,盛青茹自然是不置可否,隻不過她也清楚,自己想要跟政府談條件,就必須展現出足以跟政府平起平坐的實力,虛張聲勢也好,韜光養晦也罷,終歸要讓那幫官老爺明白,麵前這個女人不是瘋子,而是真真正正掌握著足以動搖舊人類文明的新武裝力量!


    白玉般的手指在桌麵輕輕劃過,身心通透後的好處之一自然是心情爽朗,盛青茹也不例外,她沒有多做思考便作出了一個決定,起身的同時說道:“想知道我為什麽有信心跟政府談判?跟我來吧。”


    離開活動教室,三人來到碼頭坐上一艘快艇,沒用十五分鍾,已經來到了舟山市外的一處灘塗,這裏礁岩密布,鹹腥的海水不斷拍打在遍布海草的黝黑岩石上,卷起陣陣白沫,快艇當然不想靠前送死,而是繞了小段距離,在一處淺灘停下,體態強橫的生物裝甲兵非常自然地跳下水,隨即讓盛青茹坐在其肩頭,慢慢蹚過海水走上沙灘,王晨與張愛世就沒這麽好的待遇了,直接跳進海水裏,弄了個半身濕透,雖說天氣炎熱,泡泡海水也沒什麽,隻不過兩人身上堪堪愈合的傷口受到海水刺激,那酸爽,簡直無法用言語形容,王晨還好,皮糙肉厚勉強忍受,張愛世怎麽說也是嬌弱女性,強忍刺痛走上岸,眼淚已經在眼眶裏打轉,但是她也明白此刻不是示弱的時候,當著盛青茹的麵,王晨也不好跟自己太過親密,所以銀牙緊咬,愣是沒哭出來。


    盛青茹從生物裝甲兵的肩膀上躍下,連頭都沒回,快步走在前麵,自然也不會注意到身後兩人的異狀,即便注意到了,處於略微亢奮狀態中的她多半也不會在乎,相比即將展現給兩人的事物,泡泡海水這點刺激,隻是小意思。


    繞到礁岩側麵,王晨這才看出礁岩外表看起來結實,內裏卻被人工鑿空了,大概是某種隱蔽式船塢,至於具體用途,看著明顯有些年月的斑駁水泥,估計已經無從考證,讓兩人瞪大眼睛甚至忘記身上的刺痛,則是填充在船塢裏的事物。


    是的,無論王晨還是張愛世,都沒辦法用別的名詞來準確命名船塢裏的東西,如果從體積來看,它應該是某種建築物,通體黝黑,幾乎與礁岩一個顏色,長寬怎麽也有個三五十平方,高也能有三四米上下,要不是它的表皮有著明顯屬於某種生物的組織紋路,隱約顯露出藍粉色的花紋,同時散發出一股菌類的味道,並且還在有規律的蠕動,如果是晚上,這種藍粉色的紋路或許會更明亮一些,日光強烈的當下,從遠處看到它的人都會以為這東西根本就塊礁石,不知什麽原因被人弄到了破船塢裏。


    不等二人追問,盛青茹的聲音已經在二人腦海中響起,沒錯,連張愛世這個沒經過喪屍真菌感染的人都可以‘聽’到盛青茹的聲音!


    “不用驚訝,距離它越近,我的能力越強,簡單說,這是個多細胞複合體,屬於喪屍真菌的異化版本,我叫它真菌服務器,可以增強並放大操縱者的生物信號,將我的意識直接投放到你們的腦海中並不是什麽難事,隨著它在全球各處不斷增多,不久的將來,我甚至可以將意識投入到全球任意一個生物的腦海中,當然了,它的功能不止這些,一一列舉太過麻煩了,總之呢,這種真菌服務器的適應性很強,與我契合度也相當高,可以算是大腦的延伸吧。”


    盛青茹說的輕描淡寫,王、張二人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仔細想想,有這種東西存在才算是正常的吧?如果沒有所謂的真菌服務器輔助,就憑盛青茹自己的腦容量,哪怕那種神秘的心靈感應再怎麽高效低耗,也不可能輻射到全世界,進而控製數量無法估算的變異生物!


    “這個……這個真菌服務器靠什麽運轉?”張愛世心裏已經信了七成,開始關心起細節問題。


    “運轉?當然是腐殖質啊。”盛青茹隨口回答著,邁步走到真菌服務器的外壁邊,站在王晨身旁,伸手撫摸著外壁上的紋理,輕笑道:“我不是說了麽,它的適應性很強,生長速度很快,同樣,對於能量來源也不挑剔,隻要是有機物,基本上都能消化。”


    “這麽厲害?!”張愛世不高不低暗送了盛青茹一頂高帽子,本想著王晨再配合著捧幾句,多套些話出來,結果卻發覺王晨眉頭緊皺壓根沒接茬,見身邊這位神不守舍的模樣,離職嬤嬤也不好多說,索性繼續問道:“如果什麽東西它都吃的話,你又怎麽能控製這家夥呢?看這模樣,要是它失控,什麽都往肚子裏吞,恐怕整個地球的生物圈都會被它吞掉吧?”


    “哈,不要那麽危言聳聽,我能弄出這種真菌服務器,自然也有克製它的方法,至於具體方法是什麽,就不能隨便透露了。”盛青茹異常俏皮地吐了吐香舌,這動作搭配她那已經可以稱上絕世的容顏,絕對能秒殺一眾宅男色鬼,落在張愛世眼裏卻讓其起了不少雞皮疙瘩,本來想說的話到了嘴邊,直接噎住了,原因無他,搭配盛青茹身旁那個真菌服務器做背景,再怎麽可愛的動作表情看起來都透著絲絲詭異。


    見張愛世盯著自己不搭話,盛青茹也不在意,聳聳肩膀輕輕依靠向王晨,繼續道:“親愛的,你不會覺得我隻有這麽一處寶藏吧?”


    直到盛青茹在耳邊說話,一直將手放在真菌服務器外壁上,處於沉思狀態的王晨才猛然回過神兒來,他的神色有些古怪,整張臉竟然半點血色都沒有,先是盯著盛青茹愣了足有三四秒,然後又將視線轉向張愛世,嘴唇囁嚅幾下之後,才像是剛剛清醒過來一般,對張愛世歪了歪下巴,冷聲道:“青茹,讓你的裝甲兵帶愛世回船上去,我想單獨跟你聊幾句。”


    盛青茹那副小鳥依人的動作未變,很幹脆地回應道:“好啊。”


    不給張愛世開口的機會,兩個生物裝甲兵架起她扭身就走,張愛世滿腦門漿糊,並且心底醋意翻湧,但是人在屋簷下加上她的名分得來也不正,怎麽著也不好反抗撒潑,隻能任由裝甲兵將自己送回遊艇。


    見張愛世已經走遠,四下裏再沒外人,王晨深吸了一口氣,特意用雙手抓住盛青茹的肩膀,擺出一副非常正式的姿態,咬牙道:“青茹,這個真菌服務器你弄了多少?不,我更想知道,你用什麽東西做的它?”


    原本明媚的笑容在王晨略帶神經質的問話後,消失無蹤,盛青茹的語氣轉冷,帶著一絲苦味,幹脆道:“如果能讓你心裏好受些,我可以向你保證,這裏麵沒有一個講漢語的人,都是從日韓那邊弄來的……”


    是啊,王晨與張愛世不同,或者說,他與大多數從喪屍海中生還的活人都不同,他的經曆實在是豐富太多了,從七三八一工程中生還的他怎麽可能忘記那成片的藍粉色菌株海,怎麽可能忘記那種包裹在活人身上的菌株紋路,要是再猜不出這個表麵上象個肉塊的古怪真菌服務器裏麵,實際是由活人構成的,那王晨幹脆跳海得了。


    無論盛青茹如何辯解,感染活人做生物計算機,還是大量活人做成計算機的舉動,別說戳穿了王晨的做人底線,往小了說,是藐視人命,往高了講,跟二戰小胡子的行為沒太大差別,隻不過,當王晨凝視著眼前這張自己曾經熟悉,親吻,日思夜想又有著些許不同的容顏,那些傷害對方的詞語,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尤其是那雙充滿了糾結、痛苦、猶疑的雙眼,說明盛青茹的身上還帶著人性,既然有人性的存在,自己就更不能將她推到新生物的那邊,讓她傷心絕望的同時,成為新生物的女媧。


    深深地歎了口氣,王晨也不想硬擠什麽笑容,苦澀道:“說服我。”


    三個字出口,盛青茹的麵容頓時明亮了幾分,抿起嘴做認真狀的她竟然流露出一絲小孩子的童真,努力點點頭。


    “……人性,是複雜的,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保留多少人性,我想你支持我,無條件的支持我,又怕因為我做的事情讓你離我而去,所以才任由你自己去發現,將我們的感情交給命運……”


    “……我不能放棄,是,我可以放棄,可是你想過沒有,人類已經無法完全消滅他們自己創造出的新生物,以人類現有的能力,除非可以離開地球,否則,隻能是被層出不窮的新生物活活耗死!即便沒有我,遲早有一天,這些新生物會通過太過自由的基因交換,誕生出全新的,擁有智慧的領導者,你能夠指望新的領導者像我一樣還有人性,還有做‘人’的底線麽?!到時候,無論是核戰爆發雙方毀滅,還是舊人類被新生物替代,人類滅亡都是注定的結局!這是你不想見到的,對吧?所以,你要幫助我,在新生物與舊人類之間尋找和平的可能!”


    ps:注冊了一個,沒錯,隨風,以後會在公眾號上發布一些文章,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加一下,催稿也可以在公眾號上發布,有沒有用就不一定了,哈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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