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嗚呼,纏綿著大量的沙子。沒有日差記憶中那首風兒沙兒的美感,有的隻是對風刀沙磨的厭惡——吹不盡、止不住。


    旗木朔茂率領的木葉忍軍,早已穿越了充滿河川的中立川之國,此時已經行走在了風之國的無盡沙漠之中。


    山的兩邊,不同的感受——隻有真正踏入幹燥的沙漠之中,才算是真正的體會到。


    沙子,刮的臉生疼。隨著無盡的狂風湧入肺中、眯了眼睛、竄進衣服的縫隙裏...


    沙子,深一腳淺一腳。鑽進了忍者行走的鞋子縫隙之中,帶著地表的高溫和灼熱,一點點摩擦著你的心。


    直到此時,日差才算是明白了記憶中那句很有哲理的話——


    “使人疲憊的不是遠處的山,而是你鞋子裏的一粒沙子。”


    這些小東西,讓日差這一路再也沒有心情欣賞這宏偉浩蕩的大漠風情。有的隻是不是蜷縮的腳趾,和抖落的沙粒。這些討厭的小東西,總是想法設法的鑽進身體各處。摩擦摩擦、絲毫沒有那種滑板鞋的躍動感。有的隻是燥熱和煩悶。


    這一路上行走的木葉忍者,不得不掩住呼吸的同時遮擋眉眼,他們緊掖著衣服,防止這些小家夥鑽進自己的套子中,一次次躲避各種侵襲。


    隻要有一粒一顆鑽進了肺裏或者眼睛中,即便你擁有著強勁的上忍的實力,也不得劇烈的咳嗽或者揉弄那被紮的生疼的眼睛。


    行走在隊伍前方的日向日差開啟的白眼偵查著,那睜著大大的眼珠子在這種情況下,似乎特別招惹風沙...


    還好此時的日差帶著個墨鏡,他已經疲憊的忘了這是身後那名忍者感激自己的多次的預警後,贈送給自己的禮物——


    很合適自己的“一個墨鏡”...


    白眼的視野不會受物體遮擋的,眼前依舊是一片略帶暗色的蒼白。但黑色的鏡片卻可以很好的擋住襲而來的沙塵。但長久開啟的白眼,卻依然讓日差的眼睛周圍腫脹難受。


    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這三大瞳術中威力最弱的日向白眼,卻反而不能如同血輪眼和輪回眼那般,總是維持著開啟的狀態。


    這還真是——比較坑爹的設定!


    此時的日向日差,卻又不得不經常保持白眼開啟狀態。因為在風之國的主場行軍的木葉忍者,已經受到了好幾波敵人的襲擊和騷擾了。


    如今木葉忍者麵對的局麵,已經不是如同在雨之國戰場上,那靠著精銳和速度壓製穩固防禦岩忍的情況。沙忍不僅是同樣擅長速度和攻擊,還處在本國熟悉的環境主場作戰。


    哪怕是旗木朔茂,也不敢再次嚐試冒敵深入。隻能在敵人發動襲擊後,追上去衝殺了幾輪後就撤退回來。早已有輕敵的木葉忍者在抵擋了沙忍的襲擊,冒進追擊出去之後再也沒有回來。


    流沙中除了敵人的設下的埋伏外,還充滿了敵人誘敵深入的陷阱。沙漠中的“流沙陷阱”,是最容易掩埋一切噩夢。掙不脫、逃不掉,衝出去太遠,可能就像那幾隊消失的忍者般,再也回不來。


    正是因為這種被動的局麵,這一路的日向日差不得不經常開啟著白眼查探。前方那穿著黑白族袍日向少年的多次預警,也讓眾多的木葉忍者也看在眼裏。


    也多虧了身後忍人贈送的這副眼鏡,走在隊伍前方的日差,才可在風沙中開啟白眼。而一直走在隊伍最前方的旗木朔茂,卻連眼睛都不呆眨一下。


    敢為人先、受萬眾之矚目——不隻需要自身強勁的實力。


    還需要對身後注視著自己的隊伍,負責!


    “美琴,有水嗎?”


    日差突然向著身邊行走的宇智波美琴詢問起來,他似乎渴了!


    “嗯,那個...日差君——給。”


    畢竟是自己喝水的私人物品,猶豫了那麽小小的一下之後,宇智波美琴依然雙手遞上了自己那隻剩下半瓶的水杯。紅色透明的水杯,一副請君享用的表情!


    透明的紅色塑料水杯,將裏麵清澈珍惜的水資源折射的微紅。喜慶的色彩,讓日差看上去總感覺有那麽一絲俏皮。


    “謝啦!”他大力的一把搶了過來,急躁讓他突然有點毫無禮貌?


    日差毫不客氣的舉動,讓遞上物品的宇智波美琴突然有點酸澀和難受。她看向對方戴著墨鏡的樣子,卻看不清對方此時被遮擋的眼神!


    搶到水杯的日向日差,卻沒有立即打開就喝。他麵對著有點委屈的美琴,將那紅色的杯具拿在手裏搖晃著,搖晃著。裏麵的泛紅的水流,來回蕩漾。


    一下、兩下...好幾下。


    或許是新年後的那天晚上送了妹子一段路,宇智波美琴最近總是對日向日差特別的好,要啥有啥!


    所以,今天故意惹她生氣嗎?


    “美琴,55~~我也渴了!”


    肺全好了的千手繩樹終於受不了了,他再次開始死皮賴臉起來。此刻明知道宇智波美琴生氣也不可能有,卻依舊嚷嚷著打岔起來!


    “可、可我就隻有一個...”


    明白了什麽的美琴略帶幽怨,卻已經沒有那麽生氣。她無語的看著向自己插科打諢的千手繩樹,兩手空空的對他解釋著。


    “他有的是水,不用‘打你他’...”日向日差連忙打斷了千手繩樹的作弄,好讓這家夥消停點。


    “混蛋,你口渴的時候可別找我...”


    “你還是留點口水一會好噴吧!”


    隊伍前方兩人的爭吵聲,愈演愈烈...


    那兩人不和的狀況,也成功吸引到了這一路上,被敵人騷擾苦悶壓抑忍者的注意力。


    任何時候看熱鬧,總比在風沙中枯槁的行走一路有意思....


    “都是隊友,你們倆別吵了...”“留點體力吧!”...


    眾多木葉忍者看著前方吵鬧的兩個家夥,隨即勸起了架來。


    雖然在前麵敵人的襲擊中,他們似乎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實力。但從此時的年齡和吵鬧的狀態來看,卻依然還是幾個克製不住自己的少年...


    隊伍最前方的旗木朔茂,卻依舊維持著自己前進的步伐帶著大家繼續前行,沒有做出任何的指示。


    “說的對!”


    似乎聽進去了眾忍者的勸解,千手繩樹隨即合掌閉嘴,但他氣鼓鼓的嘴卻別過去再也不說話了。


    “那就,留點力氣對付敵人——吧!”大聲的喊著...


    就在“吧”完的那一瞬間,日向日差猛的一掌向著前方的地麵打了出去。


    日向一族唯一的遠程技能八卦@空掌,向著前方那片沙漠地帶拍了過去。純查克拉的空掌攻擊,瞬間浸透了地表覆蓋的沙子,直至侵入其中——


    “嗯~~!”


    地底的深處,卻傳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聲。接著平整的沙子在猛烈抖動了一下後,徹底的陷入了停滯。


    戰場之上的躁動,卻才剛剛開始。


    雖然和美琴的關係已經很親密,此時的日差也總想再做點什麽,但怎麽好意思喝妹妹那可愛的杯具...


    多年的默契和感情,讓心思縝密的旗木朔茂在日向日差故作野蠻奪取美琴水壺的那一瞬間,就已經明白了。他聽著日差將水杯拿在手裏沒有喝卻將搖晃了的聲音!


    一下、兩下...計算著敵人的數量。


    聰慧的宇智波美琴也終於在小委屈後,反應了過來。有點生氣的美琴,麵對埋伏的敵人時卻沒有殺傷忍術可以發泄心情。非常善於投擲手裏劍她,精準的將手裏劍投擲到指定的位置後。包裹了起爆符的手裏劍在“簌簌”聲中射向敵人。


    為了在乎的人不再為自己承受傷害,那就請你們安靜吧——


    “嘭、嘭!!”


    曾經那最笨的千手繩樹,也在開始爭吵的時候明白了過來。他終於演技爆發的充當起了男二號,傻缺的表現也讓敵人忽視了他的存在。直到繩樹拍在一起的雙掌開始提前結印,鼓鼓的嘴中卻早已醞釀好了許久的口水。


    在敵人露頭的那一瞬間——“水遁@水斷波”。


    水遁,在幹燥的沙漠之中被削弱到了極致。在雨之國境內釋放時可以寬達十多米的巨大斬擊水刃,此時在這幹燥的沙漠中卻隻有薄薄的一米來寬。實力被壓製的繩樹,最終隻能將忍刀寬的水刃砍向了一個瞬間露頭沙忍的脖頸。


    “呲~~!”斷頭。


    在燥熱的沙漠之中,噴出比美琴那紅色水杯中蕩漾的液體還深的——紅色噴泉!


    沙漠上空的水分,隨著戰鬥的撕裂的傷口,開始變得越來越充足、濃烈。


    水遁在沙漠中的威力會隨著戰鬥傷亡的增加而增強。人體血液中那占比高達83%的水分,逐漸增加著此處戰場沙漠中空氣的濕度,同樣增強著此處水遁發揮的威力。


    不成功的埋伏和偷襲,就不是好計劃!


    木葉忍者提前的先手,讓埋伏在沙子下麵的敵人措手不及。沙忍和木葉的戰鬥,也在那一掌的悲鳴之後一觸即發。


    早已經嚐試著感知的旗木朔茂,在日差打出那一掌的瞬間就切了上前去。在弟子們發出一波遠程打擊之後,麵對著想從沙子中露頭敵人的頭——


    “呲!”繼續噴湧而出。


    沙忍那被破襲的埋伏,被打擊的異常血腥。但真正的戰鬥,卻遠超如此。


    當埋伏中的敵人在暴露後被打擊的開始撤退,當千手繩樹的麵對麵前的敵人釋放了最後一個水斷波之時...


    那幹燥酷熱的沙漠中,原本全力釋放隻有一米寬的水斷波,此時隨口就已經可以達到三四米的寬度。從空氣中提取水分的水斷波,此時甚至還微微的、越發接近美琴水杯裏的顏色!


    直到已經可以打掃戰場之時,木葉忍者才再次回想起了這場破襲戰開始之前,三人吵鬧的對話和常識——行走在燥熱幹渴的大沙漠中,誰會有心情相互鬥嘴?


    哪怕,是關係最好之人?


    隊伍後方的忍者,聰明之人也隻會明白之後默不作聲,並裝作什麽也沒有明白的樣子。而沒看懂的年輕人,反而還好心的上前勸阻著爭吵,繼續充當著劇情中的龍套...


    那一句句裝出來的大聲爭吵,隻不過是掩蓋在敵人不會防備話語之中的大聲預警。此時那沒聽懂的人,隻能往回再回看一遍。


    成功防禦住了敵人突襲的年輕忍者們,此時似乎才恍然大悟。直到結束戰鬥,才明白前方的三個孩子吵鬧的原因。


    他們看向走在最前方那三個年輕的少年,三人的年齡似乎比後方所有行走的忍者還小。但他們的表現,無形之中的鼓勵著後麵所有的忍者。


    這一瞬間,那因為敵人多次襲擊卻一直隻能被動防禦的木葉忍者,一掃曾經心中的酷熱和陰霾。在麵對在這彌漫黃沙和曝日卻依舊可以侃侃而談的三個少年下忍之後——


    我們,還有什麽好疲憊懼怕的呢?


    帶著身後忍者贈送墨鏡的日差,幸運的沒有被飛舞的沙子迷亂眼睛。因此才能提前發現隱沒在沙子中,那敵人的埋伏。


    戰鬥已經結束,他將水杯原封不動的還給了美琴,裏麵那珍惜的水資源一滴也沒少。隻是稍續有些被捂熱了、還是被烈日曬燙了。


    “謝謝”還回去的時候他再次說了聲謝謝!


    第一次是演的,這一次才是真心的感謝...


    接過物品的美琴,隨後又遞上了自己的手帕,上麵已近被她倒了水壺裏剩餘不多的水...


    “嗬嗬”傻笑的日差拿起美琴遞來的手帕,摘下了那副墨鏡擦拭著。長久開啟白眼越發的幹澀和酸痛,仿佛肌肉運動過度般,蜿蜒突起的血管將眼眶漲的通紅。


    “可惜自己不會醫療忍術,不然的話也可以自我調理下...”依然不能緩解難受的日差不停眨巴著眼睛,好讓雙眼的淚腺分泌液體,能夠好好滋潤下這幹咳的白眼。


    第一次遞給日差東西時的美琴,還對他狠狠的動作或許還有絲絲怨言。但現在看著那雙摘掉墨鏡的眼睛時,早已經...


    眨巴了許久眼睛的日差,看著遠方那逐漸淹沒在幹枯風沙中的屍體久久不語。不知道白眼過度使用會不會有問題,但我知道——


    決不能讓他們輕易就這樣折損在我眼前,輕易就折損在這幹枯的異國沙漠之中。


    這行走的一路,當眾人都可以調養身心的時候,也隻有日差需要不停的開啟白眼消耗著自己的查克拉。


    此時,擊退了敵人埋伏的木葉忍軍,似乎終於可以讓自己解除白眼,好好休息一下了。


    白眼解除的那一瞬間,疼痛、腫脹、視線變的模糊了。仿佛帶上的眼鏡從1800度瞬間降為了0度,視線瞬間恍惚的日差,一腳踩在了前方的沙子之中,不得不先閉上了眼睛。


    美琴連忙扶起身邊的日差,他看著那已近發紅的眼睛...


    扶著他、牽著他的手,踩在那才一會就已經幹枯發黑的沙子裏...


    “東西用完了還還嗎?”


    黑暗中,他捏了捏手裏自己擦的黑乎乎的東西...


    “算了、留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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