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去聆聽,發現任何一點細微的聲響,都會停下查看。


    時而會傳來一兩聲幽幽的貓叫,可是我們走過的地方並沒有看到,它們最可能躲藏的就是前方的幽暗深處。


    又走了幾十米,手電光下突然出現了一些奇怪的景象。


    我發現前方好像是吊著一些東西,可由於太遠看不真切,隱約的覺得,掛著的好像是人!


    我們幾個對視了兩眼,反正也沒有退路,幹脆加快腳步。


    等來到近前,等看清事物,所有人都驚呆了!


    我想到了很多的可能性,卻也沒想到會看到如此恐怖的情景……


    這裏掛滿了人類的屍體,古老的近代的都有,有的已經成了幹屍,有的就剩下骨骸,卻也有剛掛上去不久的。


    除了阿斌之外,我們都見慣了屍體,可是這一次卻是例外,我就覺得喉嚨發癢,幾次差點吐了出來,因為這裏掛著的所有屍體,都是被扒了人皮的。


    “老天!”安晴驚呼著說:“怎麽會有這樣的地方?這真的太可怕了!”


    大誌咧了咧嘴:“要了親命了,難道這裏是鬼門關?”


    阿斌瞪著大眼張著大嘴,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同樣心跳的厲害,那些幹屍還好,可那幾具剛被扒了皮的血淋林的屍體,任何人看到都會臨近崩潰。


    我倒吸一口涼氣,狠狠的說:“這簡直就是滅絕人性,不管前麵是什麽東西,咱們必須去幹掉它,特娘的,雖然死的都是龍爺的人,可這死的也太慘了點。”


    大誌猛的端起槍,朝前方大喊:“來啊你個王八蛋,有種的給老子站出來,老子今天要替天行道,活活剮了你。”


    安晴也顯得極度憤怒,舉著槍說:“不管了,死就死,殺過去。”連她這種女人都臨近崩潰,可想場麵有多恐怖。


    我們緊握武器,大跨步的向前走……


    又走了幾十米,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個圓形空間,但是手電光好像被什麽東西遮住了一樣,所照之處白茫茫一片,看不清哪圓形空間內部是什麽?


    大誌是個剛烈性子,猛的朝前就放了一槍。


    槍聲在這種環境下極其響亮,我本以為會驚起一群野貓,可卻還是什麽都沒有,子彈好像什麽東西都沒打到。


    “走,特娘的端了它的老窩。”大誌罵咧咧向前走。


    我們根本都不知道對手是什麽?但事已至此,無論對手是什麽,我們都要與其拚命,無論是誰遇到了這種情況,都會血液沸騰忘記生死。


    來到近前,發現是一層類似白布一樣的東西擋住了入口。


    我上去用匕首去劃,就感覺還很有彈性,我雙手用力向下一拉,一道能單人通過的口子就出現了。


    安晴突然驚呼一聲,顫抖著說:“老天啊,這類似屏風一樣的東西,不會……不會是人皮做的吧?”


    我的頭嗡的一下子,猛的向後退了兩步,再去仔細看那白布形狀的屏風,就越看越像是一種皮子,而在這裏最容易聯想到的自然是人皮。


    眼尖的大誌突然指著屏風後麵說:“嗯,好像有光?哎呀……特娘的好像還有口棺材。”


    安晴愣了一下,驚呼:“不會這麽巧吧,難道咱們找到了匪王的棺槨?”


    我說:“不可能,如果這麽容易找到,那就不是匪王了。”


    安晴點點頭,故作輕鬆的說:“怎麽樣,順便倒個鬥?”


    大誌冷哼一聲,說:“今兒個咱也名正言順一把,不管那棺槨裏是誰,肯定和這裏的人皮有關,死了都特麽禍害人,活著肯定也不是好東西,今兒個老子必須廢了它。”


    大誌用槍管把我劃開的口子又開大了些,一縱身就跳了進去。


    我們不敢耽擱,陸續的越過了人皮屏風。


    朝前打量,這的確像是一間墓室,但卻極其的特別,除了頭頂以外,四壁全都貼滿了人皮,貌似還不止一層,嚴實合縫,我突然有種感覺,我們好像在一個巨人的肚子裏。


    四個角落燃著四盞長明燭,都被小鬼一樣的青銅燈奴托著,那些燈奴栩栩如生,好像在注視著我們這些擅自闖入者。


    墓室中央有個長方形石框,貌似真的是一隻槨。


    隻不過這槨的前麵還立著一道屏風,晃動的燭火把我們的影子照了上去,恍恍惚惚的甚是詭異。


    見暫時沒什麽危險,也沒見到貓,我們走到了第二道屏風近前。


    大誌看了看棺槨,隨即舉起槍來一頓亂砸,第二道屏風瞬間四分五裂,又被大誌用槍跳著扔到了一旁。


    我們現在已經顧不上害怕了,一心隻想開館手刃凶手。


    就在我們即將靠近棺槨的一瞬間,猛的一隻滿身是血的黑貓從棺槨後麵跳到了頂上,朝我們做著各種攻擊的動作。


    大誌嚇得大叫一聲,朝著那黑貓就開了一槍。


    黑貓瞬間被打飛出去,可是過了沒幾秒,那黑貓又一次慢慢悠悠的爬上了棺槨,張開滿嘴是血的貓嘴,朝我們嘶聲怪叫,那聲音無比的淒慘,聽的我耳根子生疼。


    大誌朝我咧著嘴,愣愣的說:“有煙嗎,給哥來一根!”


    我看著那隻怎麽都打不死的黑貓,就覺得世界觀有一次被刷新,都說貓有九條命,卻不成想被我們遇到,眼前的這隻貓,估計在我們手上都應該死了好幾次了,可此時此刻,它仍舊活生生的站在這裏。


    我用顫抖的手摸出香煙,給每個人都點了一根。


    就這樣,詭異的人皮墓室當中,四個人望著棺槨上的一隻貓大口的抽煙,這場麵簡直是要多詭異就特麽多詭異。


    大誌抽完一根煙,又跟我要了一根。


    他點燃第二根煙,叼著走到棺槨旁邊,朝著那黑貓說:“哥們,或者姐妹,你有啥話就直說吧,兄弟不是故意打死你的,但畢竟我打死過你,咱冤有頭債有主,你有啥都衝我來,別再嚇唬我們了,太特麽嚇人了。”


    黑貓望著哭哭咧咧的大誌,竟然漸漸平靜了下來。


    下一刻,我吃驚的發現,那黑貓趴在了棺槨上,一邊舔著滿身的血液,一邊渾身抽搐著,我甚至聽到了一種隱約的哭泣聲,好像是一枚女子,再哭喪死去的丈夫。


    我拉了大誌一把,我們默默的向後退了幾步。


    黑貓偶爾看上我們兩眼,而後繼續哭泣,它的聲音越來越清晰,聽的我們一個個的都開始冒汗,這太不可思議了!


    大誌吐了煙頭,朝我們認真的說:“我敢肯定,這是一隻有故事的貓,你們幾個……有懂貓語的嗎?”


    我搖了搖頭,朝安晴說:“你懂的語言多,你去試試?”


    安晴難得哭喪著臉,歎了口氣,說:“你們真的覺得,它是一隻貓嗎?”


    我說:“不管它是什麽,它哭的太可憐了。”


    安晴說:“算了,咱們還是找找出口吧,這裏我一秒鍾都不想待下去了,從今往後,我開始害怕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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