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野已經帶著人上來找了,我相信在金錢的誘惑下,前台那個見錢眼開的服務員,會毫不猶豫的指認我們所在的房間號。


    我視線在屋裏移動,想找到可以藏賈婷的地方。


    可惜,屋裏的空間有限。


    床是實木床,櫃子太小,衛生間一眼洞穿,陽台有防護欄。


    我急得不行,拉住她想找另外的藏身之所。卻從外麵傳來淩亂的腳步聲跟踢門,還有大喝的聲音。


    “查房……”


    陌野帶來的人冒充派出所便衣查房,這可不妙。


    怎麽辦?


    “羅川我怕。”


    “別怕。”我護住她在背後,緊張的看向門口。


    哐哐哐——踢門聲越來越近,隨著踢門聲越來越近,賈婷也越來越害怕,幾乎都快哭出聲。


    哐~我們所在的房門終於響起沉重粗野的巨響。接著傳來陌野誇張的大笑,這鍾點房旅店門不隔音,他大笑聲十分的刺耳。躲避不是辦法,再說了這次陌野來是有目的的,這扇門不能保護我們,就隻能麵對。


    我讓賈婷躲在身後,我在開門的時候,她閃進門背後,由我引開他們。然後她就迅速跑出來,趕緊溜走。這個辦法很幼稚,也明白陌野不是那麽好對付的人。


    但目前除了這個辦法,我還真的沒有別的辦法可行。


    我開門了。


    陌野一手撐著門框,目光陰翳無比,我有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站在他身後是一位從沒有看見過,人高馬大至少有一米八五的個頭的男子,他又黑又壯,平頭、眉心至鼻梁下有一道特別猙獰的像一條蜈蚣的刀疤。


    “羅川你好有興致來這個地方開房?”陌野說著話就要闖進來。


    我攔住他的蠻橫舉動道:“你閑的蛋疼,去洗馬桶,沒事踢我的門幹毛?”


    “喲嗬,你的門~還不定是誰的門,讓開~”


    我故作疲倦的打著哈欠,拚力擋住他道:“我太困,想在這裏休息一下,並且付了錢的,沒有征得我的同意你沒有權利進來。”


    “是不是去殯儀館跟女屍啪啪啪玩累了?”


    這孫子果然是在跟蹤老子,要不然怎麽知道我們還去了殯儀館的。


    別提殯儀館還好,一提到我就想起劉素,就火大——


    劉素曾經可是陌野的馬子,他們倆同進同出學校,走路從沒有好好的走,偏偏要挨挨擦擦走在人麵前顯擺。劉素出事,他不去看,也不管,就像跟他沒有關係那樣子冷酷到極點,在我看來他根本就是一沒有人性的冷血動物。


    女人跟男人不同的地方就是;女人動不動就是用嘴罵人來表達自已的觀點,來爭論某一些事,可是要知道罵人千句不如來一拳頭更具有說服力。


    跟陌野比我不夠高,拳頭卻穩準狠出擊打得實在的同時,我的腹部也挨了重重一記。我打陌野,陌野身後的黑高個子打了我。


    剛才看他就是練家子來的,即便不是練家子,也是常常舞刀弄棒的人(社會群毆)。


    所以陌野沒有倒下,隻是碎了一口血唾沫,不失時機的飛起一腳朝我踢來。


    我彎曲身子,忍住腹部的劇痛,陌野的一腳再次踢來。身後的賈婷尖叫一聲撲了出來,用她的身子護住我的後背,咚——這一腳踢得夠狠,我看見她眉頭一皺,唇角抽搐一下,身子軟綿綿的倒下。


    我扶住賈婷,急問:“你怎麽那麽傻?”


    “哈哈,老子今天成全你們做一對鬼鴛鴦。”陌野再次飛起一腳踢來。就在這時,憑空伸出一隻手,穩穩的接住他的腳,稍稍一帶力,本衝我踢來的陌野冷不防一個沒有站穩摔了一個仰八叉。


    我還沒有搞清楚發生了什麽事,就傳來朗聲一笑:“恩人,怎麽是你?”


    是彪子!他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疑問中,看那黑大個畢恭畢敬的喊彪哥,然後不解其意的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


    彪子指了指我對黑大個講道:“老黑,他是我恩人,你不知道,哥不怪你,你現在趕緊把他們倆送走,餘下的事哥來處理。”


    話說;摔倒在地的陌野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看彪子稱呼我是恩人,他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好不容易才爬起來,又被彪子一腳踩住,後者狠聲拌氣的罵道:“陌野我知道你有倆錢,不過老子不是忘恩負義的人,男人嘛要做就做好人,從此以後你甭在挑事,你跟恩人的恩怨一筆勾銷,要是他出了什麽事,老子讓你不得好死。”


    被狠踩在地上的陌野總算聽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目測他花了一大筆錢請來的是我羅川的人?氣得不行,也不能表露出來,隻是唯唯諾諾點頭表示認可了彪子的話。


    有了彪子鬧這一出,不得不說我跟賈婷還真的鬆了口氣。


    隻是看她唇角有血線流出來,心裏緊張急忙隨著黑大個下樓,執意要送她去醫院。


    彪子卻在這個時候跟我囉裏囉嗦講他最近過馬路,攙扶了好幾個老人,還見義勇為抓公交車上的小偷等。我支吾兩句,心裏惦記賈婷,又不能脫身,彪子又問道:“恩人,我這算不算做好事?”


    “算。”點頭要下樓。


    彪子嚷嚷道:“我也去。”


    我不管了,攔腰抱起賈婷衝下樓。


    在抱起賈婷的時候,腹部鑽心的疼,疼得我冒了一頭冷汗。


    陌野垂頭喪氣的跟在後麵,彪子看我抱著賈婷吃力,好幾次張嘴想說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下樓,彪子讓黑大個去付賬,包括我們開房的錢一並付清。


    陌野怏怏不樂的上車。


    彪子讓我跟賈婷坐陌野的車,我拒絕。


    “恩人,他不敢再對你們怎麽樣了,要是他敢怎麽樣,你告訴我,讓他龜孫子死無全屍。”彪子這種人天不怕地不怕這個我知道,也知道他就一提著腦袋玩命的人。


    看陌野忌憚彪子,我的心稍安。


    隻好把賈婷送上陌野的車,正要上車,冷不丁陌野狠踩油門,車子如脫韁的野馬,以驚人的速度朝前衝去,


    日!沒有反應過來的我,身子一縱,想抓住車門,卻感覺力不從心,一個前撲,差點沒有摔一個狗啃式,被人從後麵扶了一把才站穩。


    彪子也沒有想到陌野會來這一手,他口裏罵些不幹不淨的廢話,吩咐其他人趕緊追。我氣得幹瞪眼,急忙坐進彪子的車,凝望絕塵而去陌野的車,心中隱隱升起不祥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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