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生,你開個價吧!”


    麵對異常自信的老人,唐晨也成竹在胸,不卑不亢地說道:“老伯,不瞞你說,這個貔貅我也很喜歡,不然也不會當場買下來了。”


    老人臉上的神情有點石化,落寞地說道:“我就慢了兩分鍾,你已經付款了。不過都是心頭所好,就看價格能不能談妥而已。後生,這岫岩籽玉不是什麽時候都能碰到的;就算是碰到了,品相也沒有這般好的;品相這般好的,雕工又差了些。你這貔貅,看似平常,其實雕工精妙,靈性不凡。這樣吧,我出價到五萬,後生你可以忍痛割愛麽?”


    唐晨不想再答話,而是轉頭去看了看正在付款的林超,就準備抬腳走人。


    老人有些急了,追上去說道:“五萬塊錢已經不少了,接近原價的五倍,你都不肯割愛?”


    導購小姐也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隻是覺得滿眼都是毛爺爺,心中咂舌道:“這貔貅很好麽?為什麽到店裏一年多了,今天才有人問津?”她作為導購,自然知道一些玉器知識,知道玉器雖然是古董的一種,但並非越老越值錢,還得看品相。甚至有些新玉,比老玉值錢多了。就好像可遇不可求的和田軟玉籽料一樣,往往被追捧,遠勝一些年代久遠的玉器。玉器的價格,並不能按新老來計算,而是要看玉的質量來定。隻要玉的質量好,不管是新玉老玉,都能賣出好的價錢。


    “那塊岫岩玉,雖說是老玉籽料,可前些年的收購價也是千把塊錢一公斤,近些年岫岩縣閉礦才炒到兩三萬一公斤而已,而且品質也不算拔尖,雕工雖說精細,可在周福珠寶來說,也隻是中等偏上貨色,怎麽會值五萬塊?”


    導購小姐自然不會明白,世界上有些東西,真正值錢的不是它本身,而是它被賦予的內涵。


    這塊貔貅玉佩本身的價格不會超過一萬塊錢,但它擁有強大的氣場,能驅邪祈福,化煞為財,要是有眼光的人見了,認為它肯定不止八千多,不止一萬,不止五萬塊錢。唐晨知道,眼前這位老伯雖說給出了看似天價的五萬塊,但這並不是這塊貔貅玉佩的最大價值。這位老伯,應該是想冷手撿個熱煎堆,平白撿個大漏,隻可惜唐晨也是識貨之人,哪裏肯輕易賣出去?


    “唐晨,這位阿伯是?”林超付完錢後,洋溢著一臉幸福,走出了店門,立即看到了唐晨和老人的糾纏,才有此一問。


    “哦,我剛剛買了塊玉佩,這位老伯說想盤下來,願意出高價。”


    唐晨輕描淡寫地說道,好似五萬塊錢並不是錢一樣。


    導購小姐就不信了,下意識地認為唐晨是想放長線,釣大魚。剛剛唐晨付款的時候,八千八百八十八他都心疼得要命,為什麽麵對轉手就賺四萬多,他卻能克製得住?肯定是想要的更多!


    老人似乎也明白了,想忽悠這個年輕人,好像有點不容易。


    林超也是不知內情,勸道:“既然老人家都想買,你還有錢賺,就賣了吧?”


    唐晨無奈地看了看他,說道:“我準備送給你的,你都不要?”


    林超一愣:“送給我的?送給我還不如賣……不對,有點不對……”


    其實林超不傻,隻是個子太大,還喜歡憨笑才給人一種笨笨的感覺。唐晨話裏的暗示,他立即聽懂了,這玉佩似乎也是風水法器,不然唐晨不會這麽在意,幾萬塊錢都不肯賣。


    想當年在高(gao)州的時候,他們為了幾毛錢的冰棍都和隔壁村的同齡人打了一架,被唐晨外公罰站了一天。唐晨生下來就是一個不吃虧的主,怎麽可能有錢不賺啊?唯一的解釋,就是老人開價太低,以為唐晨不懂行情。


    若是唐晨知道林超心中所想,肯定鬱悶死了。有誰甘心被人賺錢的?唐晨不過是下意識拒絕而已,再說了,他已經決定要把玉佩送給林超了,老人出再高的價格也是白搭。再多的錢,對比起林超的性命來說,也隻是廢紙一堆。哪知道林超自己想歪了,唐晨要是知道林超心中所想,肯定咆哮道:“我是那種隻知道賺錢不理兄弟的人嗎?”


    “這位阿伯,唐晨他既然不想賣,肯定有他的道理,你也別強求了,他性子很倔的。對不住了,阿伯。唐晨,我們去吃飯吧,就去隔壁的荔景酒店好了,你答應請我一頓大餐的!”林超興奮地拉著唐晨就往停放小電驢的地方走去。


    開動了小電驢,林超突然小聲地說道:“那位阿伯真是鍥而不舍啊,還在後麵追著。”


    唐晨一愣:“你怎麽知道?”


    “你看看那台奔馳s360,跟了我們一路了。”


    唐晨看了看後視鏡,確實如此:“由他吧,這馬路也不是咱們家開的。”


    到了荔景酒店,在服務員的帶領下,唐晨和林超走入了一間包廂。還沒有坐下,老人就推門而入了,賠笑道:“兩位後生,不請自來,不見怪吧?這樣,這頓飯我請了,怎麽樣?要吃什麽菜,盡管點,不要跟我客氣!”


    唐晨苦笑道:“老伯,我說過,那玉佩不賣,你就別白費心機了。”


    老伯笑道:“我們不談玉佩,我見你很是麵善,想同你結個善緣,可以嗎?”


    “忘年交?”


    林超想笑又不敢笑,開得起奔馳s係列的人,非富即貴,他又有了當日麵對楊國威的緊張局促感,覺得有些放不開。


    倒是老人見多識廣,笑道:“兩位別拘束,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姓陳,名字叫泉笙,不知兩位小兄弟貴姓啊?”


    “免貴姓唐,唐晨。”


    “我叫林超。”


    “幸會幸會……”


    這時候菜也點了,就等上菜了。陳泉笙活了這麽多年,人情世故都諳熟在心,利用這段時間,很快便打消了兩人的疑慮,似乎真的和他們兩人成了忘年交,三人高興地攀談起來。天文地理,國家大事,無所不談。唐晨暗暗心驚陳泉笙的學識和見聞,若不是小時候多聽了幾個外公講走南闖北的故事,還真給他唬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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