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綾:“冒昧問一句.星辰他怎麽樣了.”


    她和貓姐都通過了無菌室的清潔,進入了重症監護室.


    貓姐給蘇綾套上殺菌之後的帽子,反倒是對蘇綾那一鍵換裝和異次元口袋閉口不談,仿佛都默認歸類成了這傳說人物的“超能力”。


    她對蘇綾答道:“不知道,從越德醫院回來時他就一直不肯開口,隻是在房間裏一個人寫寫畫畫,用他自己才懂的那些符號.”


    “越德醫院?”蘇綾記得這個名字.


    “對,越德醫院,是河內僅有的幾家有華裔醫生的醫院.”


    星辰向天樞隱瞞了他與畢肖私會的信息,他出院之後應該還去見了一趟畢肖。這是蘇綾看見的,如鐵的事實.


    不過這麽大個雷神已經叛逃,天樞不可能不知道.


    大概...小星辰還對夥伴留有幻想.


    他還想像是欺瞞老師一樣,替畢肖擔下罪行,擔下胡誌明市那五十來條人-命,擔下trg兩位探員的案子.


    可貓姐馬上擊碎了蘇綾心中的設想.


    “有傳聞是畢肖複活了你.你怎麽看?”


    蘇綾立馬撇清的關係:“那是誰?我壓根不認識這家夥好嗎?今天天氣不錯哦.”


    “我們做諜報工作的,一眼就能看出一個人是否撒謊.”貓姐笑著十分開心:“我們在五十米深的地下,你和我說天氣不錯,你是想傳達什麽信息呢?我猜,你一定是有苦衷,你一件文物,怎麽就突然變成人了呢?就好像是史前外星文明的超級兵器,讓某個野心家從地裏挖了出來,你並不想傷害別人,可總有人想把你當做一把槍,對嗎?”


    蘇綾愣住了......


    這貓姐......


    “為什麽你這麽善解人意呀...我有個小小的要求...”


    貓姐:“盡管提吧!小姑娘,雖然你已經五百歲了,但是能做到的,在我金華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我一定會幫你的.”


    蘇綾:“我想抱抱你...腦袋埋進胸脯的那種.”


    貓姐:“我們剛才說到哪兒了?”


    蘇綾:“說到滿足我了...”


    貓姐:“我是問前一句.”


    蘇綾:“說到你為什麽這麽善解人意了......”


    貓姐一本正經地回答著蘇綾:“因為文獻庫裏還有很多像你這樣的同類,我每次聽見它們各種各樣過分的要求時,就恨不得把它們扔進基地的聚變反應堆裏...”


    貓姐的表情變得極為可怕.


    “變成真正的‘曆史’。”


    蘇綾:“我們還是談正事吧.金華,我就喜歡和你這種聰明而強大,美麗又善解人意的大姐姐說話.”


    “哼...”金華帶著蘇綾來到了星辰的病床邊.


    蘇綾所見......


    那個大男孩,微微皺著眉,躺在床上,床單上還有點點黃白相間的組織液與血......


    蘇綾難以形容那個大男孩經受著怎樣的痛苦,因為她看見的星辰,他的胳膊和腿,正經受著一次重生.


    所謂“重生”,並不是成為步驚雲那樣的麒麟臂大俠,而是......更加過分的機械移植.


    “星辰對自己做了什麽?”蘇綾最後見到星辰時,他還能下地走路,至少拐杖常伴勤加鍛煉,他也不會躺上病床,變成現在瘦骨嶙峋皮包骨頭的模樣.


    貓姐:“他要求【開陽】部給他配了一副義骸.”


    蘇綾:“什麽原因?他隻是個【天機】的人,是個情報員,沒必要上這些東西...”


    肢體致殘之後,失去肢體之後大腦會重組皮層,從中樞神經關閉這些無用單元,但星辰...顯然接受了常人難以想象的殘酷手術.


    蘇綾看見他的機械臂,還有腿上的假肢,有細微的電流竄過金屬色皮膚,這是醫療設備在刺激著他的神經,讓他重新做出條件反射.從義骸與皮膚的接合處,因為陣痛的關係,星辰不時抽搐著身子,那些組織液與血,就是這麽溢出來的.


    貓姐:“他還想動起來.在他再也動不了之前.”


    他還要動起來......


    在星辰的大腦小腦將“左臂”與“右腿”的運動神經徹底棄置之前,他想將它們變成堅不可摧的鋼鐵.


    蘇綾:“人造神經元?”


    “你真的是從古代來的嗎?”貓姐隨即開始懷疑蘇綾的身份。


    蘇綾開始解釋:“我聽說過這玩意兒.古時候也有魯班術,木頭做的鳥能振翅高飛,全靠裏麵的鋼絲線一點點牽動機關,而現在,你們叫它神經結締組織和神經元.”


    貓姐也不想去和這文物再多做什麽學術討論,而是重新將話題移回到星辰身上.


    “這個小家夥,還想去完成他的任務.”


    蘇綾問:“什麽任務?”


    貓姐答:“亞當-畢肖的追捕任務.我明天的工作.”


    蘇綾:“你能抓住他?”


    “我哪兒能抓住雷神呀...”貓姐揮揮手,將重症監護室的簾子拉上,帶著囚犯走出門,“我要去給他的姐姐搜集情報.自從畢肖消失以來,出現了一個新型的國際超能力犯罪團夥,他們不賣毒也不賣槍.不偷石油也不殺人.”


    蘇綾:“那還叫犯罪?”


    “他們兜售的,是信仰.”貓姐隨手鎖上監護室的門,在多媒體麵板上取下一塊微型計算機.給蘇綾展示著資料.


    “頭目的名字.”


    【亞當-畢肖.】


    播音員冰冷的聲線回蕩在蘇綾的耳旁.


    【一個亡命徒,在東西非創立了個人的非法武裝,他是個妄圖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以來,繼以色列的猶太人之後,第一個,想要建立起新國家的人!】


    【一個屬於超能力者的樂園,亞當-畢肖將它稱做小米特蘭,這個詞,在阿特茲克人口中,代表死人的國度,卻不指冥府,也不稱地獄,而是一個沒有色彩,沒有聲音,沒有差別的平等的,安寧的樂園.】


    貓姐娓娓道來:“我的任務,就是查出這個武裝組織的動向,提供給星彩,讓這位天樞中數一數二的王牌,去摧毀他幼稚的夢.”


    “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蘇綾同學舉起了手.“我能不能加入...”


    貓姐:“饒了我吧...你知道為什麽組織派我和小星彩來看著你嗎?”


    蘇綾:“你有製服我的能力,星彩有毀滅我的能力。”


    貓姐拍手稱道:“對呀!那你很聰明呀!你最棒棒了呀!你都知道你的安全等級不過關了,還想跟著我出任務呀?好好呆在這吧......”


    蘇綾充滿了使命感,語氣十分正式:“我要怎麽做才能博得你們的信任?金華貓,你知道,人類再一次陷入危機當中!但是萬能的美國爸爸幫不了他們!該我出手了!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發起瘋來自己都害怕!”


    兩人站在幽深的過道中,四目對視.


    貓姐:“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但是......我會和元老會發起提案的,你會以‘兵器’的身份投入任務支援項目中,但...可能在那之前,要經受一點點考核.”


    蘇綾:“快點吧!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哈哈哈...”貓姐打量著蘇綾那精氣神十足的模樣,突然忍俊不禁:“那好,從明天開始,你跟著我吧.我的秘密武器!”


    蘇綾:“給我任務!長官!”


    兩人決定先回休息室.路上,貓姐偷偷拍了拍蘇綾的屁股,像是開玩笑般問道.


    “喂...你很關心那個小子?小星辰?”


    蘇綾:“我是看著他倆長大的呀.”


    貓姐:“對哦,我也是呀.如果我的能力再強大一點,魂威影響的範圍能再廣一點,能超過十米,二十米,五十米的射程,我也想好好保護星彩小丫頭.”


    “長官,能告訴我明天是個什麽案子嗎?”蘇綾問.


    “是一起b級的靈災.”貓姐言止於此.


    蘇綾不是很懂他們驅魔界:“鬧鬼鬧到b級有多厲害?”


    貓姐:“星辰曾經接了個b級的案子,失蹤了兩年才活著回來.”


    蘇綾額頭上冒著黑線,不過馬上又振作起來.


    “小孩子嘛,處理不了這種大人的事情很正常,畢竟他沒有超能力.”


    貓姐:“話說回來,我還不知道你的魂威是什麽呢.”


    蘇綾:“從口袋裏變出食物的能力算嗎?”


    貓姐一副“你他媽在逗我?”的表情.


    蘇綾敷衍地笑道:“總之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啦.”


    【今天,你正式成為了天樞組織中【破軍】部隊的一位編外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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