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岡冥星”輔助或是周伯的“四合符印”起了作用還是別的什?33??原因,反正回程十分順利、大家都平安到家了。“死亡四號”算是暫時避過了。


    下車後,大家都異常興奮,三手兩腳幫忙撕去車邊的符印紙碎,又著實誇讚了一番周伯的“四合符印”確實了不得後就各自散去回家了。


    方誌軒沒有下車,孤零零地斜靠在駕駛椅上半眯著雙眼想心事。他知道等待他的結局是什麽。他覺得自己已經做好了接受任何處分的心理準備,便打開車門下車。竟發現趙若茹、郭廠長、周伯不知啥時就佇在車門邊了。便詳裝好奇地問道:


    “你們還不回家?杵在這幹嗎?”


    大家都沒說話,隻是半垂著頭站著。


    “哎哎,嗯,你們幹嗎呢。”方誌軒顯得很平靜,說:“我要回單位報到了。”


    郭廠長上前一把扯住他的衣服,說:“你就別裝了,想喊想叫你就吼出來吧。”


    “郭廠長,我真的沒事。”方誌軒慢慢拔開郭廠長的雙手。“聽天由命吧。”


    “方sir,一路來我都看得清清楚楚,你已經是我的兄弟了,以後有事千萬別瞞著,直接找我。”郭廠長抿抿嘴又道:“我能夠承諾你的就是收入絕不比警隊差。”


    方誌軒確實感激,道:“謝謝郭廠長。”


    “先按郭廠長說的做吧。”周伯上前拉著方誌軒的手。“都是四合符害了你。”


    方誌軒按著周伯雙手,誠懇道:“周伯千萬別這樣說,一切都是我自願的,能夠讓大家平安回家也是我的責任呀,何況我自己也不想成為死亡四號。”


    趙若茹半垂著頭。“方sir,真的很對不起,為了子宏的事連累你了。”


    “若茹姐這話見外了。我這次梅州任務純屬是公事出差,發生任何事都與你無任何關係,你千萬別往心裏去。”方誌軒不想往下說,重新上車發動車後又探頭道:


    “不早了,我必須回警隊報到了。”


    ……


    事實結果與方誌軒之前的猜想並無太大的區別。他將接受警隊《處罰條例》中最嚴厲的公開處分:開除出警隊,等候上級批準後正式生效。將警服、警徵、警官證等與警員相關物品全部交清後,他穿著便裝離開了他工作了好幾年的交警大隊。


    離開警隊大門的哪一刻,他忽地有種想哭的感覺。短短幾天所發生的變化可謂太快太大了,簡直可以用翻天覆地來形容也不過份。不是嗎,未婚妻死了;眼看著要成立的新家沒了;現在被警隊開除,事業前途全都沒了……


    真******有種一地雞毛的沮喪感。


    他雖然極度疲憊,但一點困意也沒有。他似乎想回家,但走的並非是回家的路,他就這樣漫無目的地徜徉著。耳邊又響起上級領導那劈雷般的悍罵聲:你看看,報紙、網絡鋪天蓋地都是你的負麵照片和視頻,你出名了,出名到支隊長一大早就把我叫去罵了一個鍾,你的行為己令警隊蒙羞,你抹黑並玷汙了人民警察的形象,你辜負了人民對你的深切期望,你不配、也沒資格繼續做一個人民交警!……


    不配?…辜負了…抹黑羞辱了…不配?……方誌軒苦澀地微笑著。


    他覺得實在累得不行了,連續幾天的勞累全都積攢在一起。開除了…失業…全都完了……他覺得很沮喪惆悵,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家的,也忘記自己是如何倒頭就睡著的,反正他就這樣昏天黑地、不吃不喝地睡足二十個小時。


    手機響了,他摸摸枕頭兩邊沒找著,又貓起頭來又側耳聽了一下,才發現手機在扔在地上的外套衣袋裏。他連忙翻起身,用腳撩起外套,找到電話喂了一聲。


    “我都打了十個電話了,還在睡呀。”


    原來是之前的準大舅哥劉毅。


    他長籲了口氣說:“已經起床了,催命似的……還打了十個電話呢。”


    “趕快來我辦公室,有急事呢。”劉毅的口氣似乎挺急的。


    方誌軒叨噥著:“再怎麽急我也洗個澡再去,我都四天沒洗澡了。”


    “好吧,你抓緊。”


    方誌軒還想問清楚什麽事催得這麽急,但對方已經掛斷了。


    ……


    方誌軒洗漱完畢又換了一套休閑裝便準備出門,他找了兩遍也設找到車鎖匙。正在納悶的時候,忽地記起自己已被警隊開除了,車匙自然也就上交了。他自嘲地苦笑了幾聲,下樓後打了輛摩的直奔市公安局特警大樓。


    他印象中劉毅在六樓,六零六最好記。敲門進去後發現趙若茹也在,雖覺意外,禮貌上還是打了個熱情的招呼後坐到趙若茹的旁邊,問劉毅:“劉哥有事?”


    劉毅本來就是個爽快耿直性格的人,見倆人都到齊了,便開門見山地直說:“若茹也是剛到。今天請你倆過來,是有三件事要通知你們。第一件就是方sir的事。”


    “別叫方sir,已經被開除了。”他努著嘴又說:“叫誌軒吧。”


    “方sir。”劉毅依然這樣稱呼他。“你並沒有被開除,反而官升半級了。”


    方誌軒詫異地把眼瞪得圓圓的,驚愕地問:“劉哥就別逗了,不開除還升官?”


    “確實是這麽回事。”劉毅的口氣十分肯定。“你的事聽起來的確很離譜,可以說是影響極壞,如果是正常情況下開除你都算是從輕處理了。我向若茹和其它相關人員調查了解後,明白你當時的做法是為了大眾而犧牲自己的名譽和前途。我把這個事直接向主管我們的杜副市長匯報了,他分析後同意撤消開除的決定,不表揚不處分,低調化解這事的不良影響,同時決定把你從交警支隊調到市特警隊ais特調科工作。”


    方誌軒揚著眉頭。“ais特調科?這名字很神秘哦。”


    “就是我們現在的部門。”劉毅答道。


    “哦,是這樣。”方誌軒欣喜若狂地連聲道謝:“多謝劉哥,多謝。”


    劉毅說:“別淨多謝我呀,若茹專門陪我去了兩趟市政府向杜副市長作證呢。”


    “多謝若茹姐,辛苦你了。”方誌軒高興得恨不得躬下腰來感謝。


    “先別多謝,若茹還要成為你的manda,以後你要聽從她的指揮呢。”劉毅繼續說道:“我征求過若茹的意見,她也願意加入警隊調查未知力量事件。你們倆都是杜副市長昨天親自特批的,已經交由組織部門轉調關係了,今天就算是正式報到了。”


    方誌軒是個急性子,追問道:“那第三個事呢。”


    “因未知力量的事件越來越多,破壞力也越來越強,死傷人數也在不斷增加。省政府十分重視,責令我市政府立即成立專門對付未知力量進行調查的特別行動組,簡稱ais特調科,由省政府指派杜副市長親自布局督戰。因為事件重大,杜副市長直接向省長負責。我和若茹分別任組長、副組長,誌軒任調查專員,加上其他文職及技術人員全科共十八個人。”劉毅說到這裏又提高聲音特別強調:


    “ais特調科隻接受杜副市長直接領導,********的指令我們都有權不聽從,全市公檢法以及任何部門必須無條件配合,不得幹預。都清楚了嗎?”


    趙若茹和方誌軒同時站起身,立正道:“清楚,sir!”


    劉毅站起身敬禮後說:“我看過若茹的簡曆,雖然若茹調入設計院之前在輯毒科當過刑偵警,但畢竟已經好幾年沒摸過槍了,要盡快抽時間去練習射擊。全部事項宣布完畢了,你們倆現在就去領服裝和槍械吧。”


    ……


    躊躇滿誌的方誌軒重新穿上全新的警服後,有種重獲新生的強烈惑。這突如其來的好消息,著實令他振奮了好一陣子。可不是嗎,眼看著自己的路就要被睹死了,卻突然又現新生機。有個成語叫什麽來著?對,絕路逢生!……他奶奶的,什麽未知力量,老子就是個不死鳥,老子這回就跟你未知力量耗上了!


    方誌軒回到辦公室,見趙若茹隻是領了警服而不換上,不解地問:“咋不換上?”


    趙若茹微微笑道:“劉sir不是說我們身份特殊,可以穿便服上班嗎?”


    “劉sir確實有說過,誰叫我們是ais呢。我就喜歡穿警服,精神!”方誌軒洋洋得意地左拉右扯地拉著新警服,那神態充滿著自豪感。忽又說:


    “為了感謝若茹姐在市長麵前相救,我請你吃中午飯。”


    “知道餓了吧。”她笑道:“我知你二十個小時沒吃飯了,想我陪你吃吧。”


    方誌軒嘻皮著臉麵,“算是陪我吧。”


    劉毅從他的辦公室走過來,問趙若茹。“不知周伯在不在家?”


    “他腿腳不方便,一般不會去哪裏。”趙若茹又問:“有什麽事嗎?”


    劉毅說:“昨天聽你說,他十四年前就遇見過蟲蛹,想向老人家了解一下。”


    方誌軒插話:“是有這麽回事,在梅州聽周伯講過。”


    “那好,我們馬上去找周伯。”劉毅說完又吩咐方誌軒:“你去買些燒肉和兩支瀘州老窖白酒,我們到周伯家吃午飯。現在出發!”


    “是,sir!”倆人立點道。待劉毅離開後,方誌軒對趙若茹吐了下舌頭,又攤著雙手說:“看來,要請若茹姐吃飯,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合作才剛開始,機會多得很,”趙若茹努努嘴,“先欠著。”


    ……


    周伯的家就在郊區一個破落的國營工廠的邊上自建的三間瓦房。他當時隻是工廠的合同工,那時規定不是國企職工是沒資格享受職工分房的。偶然的契機是因工廠書記要隨團去公費旅遊,專門請了周伯去算吉凶卦。周伯算後說不能去有危險,書記於是找了個身體不適的理由沒去參加。後來那團人員出了重大交通事故無一人生還。書記為感激他的救命之恩,悄悄劃了一小塊地皮給他,還私下幫他建了三間瓦房。重新規劃工廠地界時又有意把那小塊地劃了出去,還花了一點小錢找關係幫周伯辦了國土證,這樣就順理成章地變成了周伯的私人土地,那三間瓦房自然也就成了周伯的永久房產。


    劉毅他們來到周伯的家時,發現郭廠長也剛好和周伯在聊天。大家寒喧客氣之後,五人擺上燒肉酒水便開始準備吃飯。趙若茹說方誌軒已經兩天沒吃飯了,要到廚房弄點米飯湯水什麽的便自己去廚房張羅,走到門口又回頭對周伯交待說:


    “爸,劉sir這次來,主要是想了解十四年前你遇到蟲蛹的那件事。”


    周伯聽後連擺著雙手說:“事都過了十幾年羅,也沒什麽好說了。”


    “周伯,我先敬你一杯。感謝周伯的四合符保障了大家的安全。”劉毅與周伯碰完杯後仰起脖子一飲而盡,他連手又自己滿斟一杯,雙手持杯敬郭廠長:


    “郭廠長,我從心裏感謝你梅州之行一路照顧大家,辛苦你了。”


    郭廠長行揖手禮,道:“林sir過獎了,大家都上了一條船,理應盡力的。”


    周伯擰著眉頭聽出了眉目,一臉疑惑地問:“四合符印,你也知道?”


    “知道得還很詳細。”劉毅又補充道:“不單我知道,連市長都知道呢。”


    周伯驚愕地睜大雙眼,不相信似的:“市長都知四合符的事?”


    “市長都知道了。”劉毅的表情由輕鬆漸漸轉向嚴肅。他接著說道:“市長很重視未知力量禍害人的事,還成立了專門調查這事的機構,要求千方百計查清未知力量的源頭。我聽若茹提過你十四年前的事,今天特意過來聽你講講當時的情形,盡量了解多些有關的細節,目的就是為了盡快破解未知力量的密碼。”


    方誌軒插話道:“這個機構的簡稱叫ais特調科。林sir就是負責人。”


    “哦,這樣就好。”郭廠長沉思後說:“劉sir肩上的壓力重呀。”


    劉毅平靜地說:“我也感到擔子不輕,但相信大家群策群力的智慧。”


    趙若茹端著幾碗米飯過來,又回廚房端了雞湯進來,她逐一為每人添了一碗飯一碗湯後,又叮囑方誌軒道:“你一定要吃飽呀,我特意多煮了些。”


    “嗯,多謝若茹姐。”方誌軒連點著頭,又對周伯說:“周伯,說說吧。”


    趙若茹嗔責地望著周伯。“爸哎,還沒開說呀,我還以為你們聊完了呢。”


    周伯沒理會趙若茹的問話,兩手撫捧著酒杯,手指則不停地摸著杯底。他緊閉著雙目像在沉思什麽卻又像在追憶著什麽。良久他抬頭覽望了一眼眾人才開腔道:


    “實在說,我不是太願意提起十四年前發生的那件事情,畢竟這不是什麽光彩的事兒。那年我五十二歲,不單精力旺盛而且身子骨還蠻不錯的。當時我在國營企業做合同工。略懂一點中醫的我,空閑時除了幫人看下命相風水什麽的,還接些幫人駁骨拉筋的活來做,日子過得還算豐潤。


    記得那天是立秋後的第二天,廠裏有個車間主任的兒子淘氣爬樹摔斷了手骨,我看了之後覺得可以駁回來,讓他兒子等著。當即我就上山采摘駁骨藤。我是騎自行車去的,本來以為來回一個鍾頭就足夠了,結果耽誤了五個多鍾才回來。那娃兒的斷骨最後雖是接駁回來了,但因為耽誤時間過長,骨髓裏麵的血因停留太久而造成骨髓裏藏著一些血瘀塊,每到冬天遇到寒風起的時節,他接骨的位置就疼痛,而且痛得他在地上直打滾。因此那個車間主任就說我是江湖騙子騙錢害命,禍害了他兒一輩子的幸福。我怎麽解釋也白搭,他根本就不願聽我的任何解釋。”


    郭廠長問了一句:“這一切難道就是因為蟲蛹?”


    “是的,因為蟲蛹,是蟲蛹耽誤了最佳的接駁時間。”周伯仰起頭將整杯酒一口灌了下去,像要把自己的人生苦楚一口吞掉似的。他捧著酒杯的雙手不知是因為激動還是痛苦而微微顫抖。像在思考什麽似的仰頭望著屋頂,好一會才又說:


    “駁骨藤一般喜歡生長在陰涼濕潤的地方,容易找不好摘。那天,剛下過小雨,路麵有點濕滑。我記得前麵山坳那裏有駁骨藤,騎車到山腳後,我把自行車往草地上一扔就沿小道步行上山。剛到山坳就發現前麵一片茂密的叢林邊沿位置就有一簇駁骨藤。我撩開樹木枝杈往前走。忽地我就發現前麵有點不對頭,不單前麵泛著一大片泥紅色的微光,而且我眼前總有一個兩頭尖的深棕紅色的大圓筒的虛影在我眼前晃蕩,這個大約高我兩個頭的虛影還時隱時現的。起初我以為自己看眼花了,但我使勁揉搓幾下眼後還是這樣。我心裏開始發慌了,真的慌了。因為我記得好幾個老人都說過這山上有紅色的妖霧,會吃人溶人的,人一旦被困進去基本就無生還機會了。我當時根本就不相信,還以為是老人以老賣老地唬那些年輕人呢。現在親眼目睹了,還確切地困入了傳說中的紅色妖霧陣,難道等待我的結局隻能被大圓筒吃掉或溶掉?!”


    一直屏著呼吸不敢喘粗氣的方誌軒,他聽著聽著就覺得渾身發冷,雞皮疙瘩陣陣泛起,他雖然做了幾年警察,表麵剛強,內心還是虛弱的,畢竟他對神秘的現象了解得不多……他此刻一句話也說不出,隻是緊張兮兮的望著周伯。


    曾經在江湖上混過跡的郭廠長似乎很平靜,他什麽場麵沒見過?雖然對蟲蛹早有認知,但此時聽周伯說得像鬼故事似的,內心還是有點寒怕的感覺。


    趙若茹似乎沒任何反應,她的內心早已將對蟲蛹的恐懼轉化為謀殺她親夫的仇恨了。在她的心目中沒什麽可怕的,蟲蛹越是神秘恐怖,她要滅掉它的決心就越大。


    在公安局曾經任過偵緝專員的劉毅倒是真正的平靜,他絕對不是裝出來的,而是他的責任所致。就像郭廠長所說的那樣,肩上的壓力就像千斤銅鼎那般沉重。他聽周伯講述經過的時候,心思並不在過程而在細節,關注的是能否從細節中濾出蟲蛹特征的相關元素。他見周伯停了下來,便揣著酒瓶走到周伯的身邊,邊斟酒邊問道:


    “你說的溶掉是指什麽溶掉?”


    周伯答:“哎嘿,那是老人唬人的說法。”


    “不是唬人,是真的能溶。”趙若茹隨即接過話,道:“我在壓死子宏那輛貨櫃車的鋼鈴上發現它能溶橡膠。,在撞死劉芸的輪胎上發現它能溶金屬。”


    “真能溶鋼鐵,又能溶橡膠?”劉毅似信非信似的。


    趙若茹倏地站起身,立正道:“確實,sir!明天我給你一份專門的報告。”


    方誌軒也起身證明說:“sir,梅州也提供了很多有關蟲蛹事故的相關資料。”


    劉毅揣著酒瓶繞到郭廠長的身邊,邊給他斟酒邊側頭問周伯:“繼續吧。”


    周伯夾了塊燒肉放到嘴裏,慢慢嚼著,說“其實我明白,在我眼前晃來蕩去的虛影是想阻止我繼續向前行進。我估摩著如果我不逆他們的意思,不選擇向前強行而知趣後退的話,保住小命應該沒問題的。但這時又未摘到駁骨藤,廠裏的車間主任還等著我采藥返去救他兒子呢,……這時我確實很猶豫。……哎喲喂,說出來也不怕你們見笑,我當時確實有點不知所措的感覺。自己都覺得自己羞辱了江湖人士的稱號,連雙腿都開始發軟哎。雖然已經預感到大事不妙了,也感覺到將會有危險的大件事要發生……事實上,我選擇了逆意蟲蛹的決定,繼續前行!不就差六七米就能摘到駁骨藤了嗎,想想也是,老子怕你個鳥,豁出去了!……我這樣死撐,說到底就是死要臉子,害怕采不到駁骨藤返去救人,廠裏的人不單會笑話我,還會指責我耽誤了救人的最佳時機。


    我越是要往前去,那蟲蛹虛影晃蕩得越頻密,最後竟然在我眼前旋轉起來。我也顧不了那麽多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樹下,抓著駁骨藤一刀就砍下去,我本想扯著駁骨藤就往外跑的,但根本就跑不動,藤是沿著樹杈纏繞著往上生的。沒法子,我隻好咬著牙返回頭,準備爬上樹,把纏著樹杈的那一段駁骨藤砍下來就足夠藥用了。這時虛影似乎變多了,也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麽原因,仿佛一下子多了十幾個似的,攔在我頭頂上晃蕩著旋轉,而且轉速越來越快……我明白蟲蛹是向我下最後通碟了,這時,我跟前這棵大樹的粗壯樹杆突然出現了三條蟲蛹組成的等腰三角形的蛹痕圖案。我估模著已升級至最高級別的警告了:隻要膽敢跨越雷池半步,我的小命就沒有了。……我算了一下,我爬上樹砍斷藤然後拔腿就跑,前後估計也不會超過五秒鍾,蟲蛹應該奈何不了我什麽。想到這裏,我也就不管你三七二十一了,雙手一伸就往樹杆上鉗,嗖嗖幾下就往上爬了兩三米,迅速從腰間拔出砍刀正準備砍下去的時候,我眼角的餘光告訴我,左前方有一大片棕紅色光,我扭過頭一看,這一看還著實被前方的情景嚇呆了。我驚愕得整個人都怔住了,右手高高舉至空中的砍刀也在那一瞬間停住了……”


    也不知為什麽,漲紅著臉龐的周伯說到這裏忽地停住了,他把酒杯口貼到唇邊慢饅啜著,然後猛地仰頭,把剩下的半杯全部倒入口裏,他苦著臉的表情,就像咽下的並不是瀘州老窖美酒而是苦澀的藥湯似的,一臉的苦楚與無奈……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未知力量之異象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黎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黎曉並收藏未知力量之異象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