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周伯後,沒容劉毅問話,周伯就先開腔了:“我忽地想起了一個問題,我上回確是進入第二空間了,但記憶中卻是漆黑一片的,我現在想明白了,第二空間與我們的空間是一樣的,我根本就沒去對地方。”


    “你是說……如果沒去對地方,就算去了第二空間也白搭?”霍醫師問。


    “對,就這意思。”周伯顯得十分焦慮,“我研究了幾十遍瘋子楊的圖畫,總覺得裏麵有乾坤,應該隱藏著什麽秘密,估計是指引我們找到未知力量的線路圖。”


    趙若茹也有同感,“可不是,我也有這方麵的感覺。”


    周伯遞過一疊圖畫,分給大家,“你們都分頭研究一下,看看能否找出關鍵點。”周伯又轉頭對劉毅說:“劉sir,我想你幫我準備一桶汽油。”


    “要哪東東幹嗎?”


    “我想親手燒死那群惡魔圓筒。”周伯咬牙切齒的樣子。


    “我不是幫你備了六個威力巨大的手雷嗎?”


    “先用汽油燒到差不多,再用手雷炸了它娘的老窩。”


    “好吧,我去準備。”劉毅說著正要轉身,卻被龐誌權攔住了。“劉sir,提汽油這些粗活還是讓我去做吧,你還是抽時間和大家多研究圖畫吧。”


    “你知道怎麽抽取汽油嗎?”


    龐誌權有點得意道:“不用抽取,我之前就多了個心眼,提前讓他們送餐時,專門送了兩桶汽油走過來備用,就在送餐車裏備著呢,我過去提過來便是了。”


    劉毅拍拍龐誌權的肩膀道:“好吧,你盡量小心。”


    “劉sir放心。”龐誌權說完便轉身朝停在後麵的送餐車走去。


    “爸,你看這裏,”趙若茹突然指著一幅圖畫說:“大家有沒有發現,每張圖都有三個共同點,第一就是峰石,第二就是呈四十五角的峰石,第三還是峰石,全都是呈四十五度角的,我們將這三點連起來就是一個標準的等腰三角形。”


    劉毅左看右看仔細端詳了好一會,說:“等腰三角形的確成立,但有什麽用?”


    “用途大著呢,”趙若茹解釋道:“我爸做的不是簸箕繩嗎,簸箕放在什麽位置?就在角與角連線的交匯點,繩往哪邊擺呢,三條繩就向著三個等腰角的方向。”


    “嗬嗬,還真有道理!”周伯興奮得用雙手猛拍大腿。


    “我也認同,”霍醫師也說出他的分析:“周伯既然曾經進入一次第二空間,說明簸箕繩是沒問題的;瘋子楊的圖畫是引導我們確定去第二空間的目標地點,趙小姐的分析是指引我們具體如何操作,……邏輯、思路都是吻合的。我讚成實施。”


    “已經六點二十五分了”劉毅命令道:“既然這樣,趕快行動。”


    大家七手八腳把東西收拾好,馬上向溝壑底的峰石走去。趙若茹意識到時間偏緊,和劉毅倆人小跑著過去,霍醫師則攙扶著周伯一腳高一腳低地走著。


    趙若茹到了峰石後,拿出她設計師的本領,樹著拇指頭目測計算著距離。


    劉毅報上準確的身高後,就擔當著尺度標杆的角色,被趙若茹點指著這裏站著那裏又站著,團團轉地忙了十多分鍾,累得劉毅滿頭大汗地喘著粗氣。在周伯到來的時候,趙若茹也算完了最後的一組數字。她將周伯帶到一個位置上後,說:


    “這個點就是簸箕的中心點,把簸箕放到這位置上。繩子這樣擺……”她又轉身用拇子再次核對方位後,將三條繩子擺正三個等腰角後,拍著手上的塵灰道:


    “一切都ok,爸,你就位吧,我們在旁邊護著你。”


    周伯雙手合揖,口中喃喃有詞地喃誦了幾句什麽,又仰頭朝天禱告了一陣便坐到簸箕中央,忽又像想起什麽似的,問:“汽油呢,還差汽油。”


    剛才忙著這邊的事,大家都忘記了龐誌權去提汽油的事。劉毅覺得不對頭,龐誌權都去了很久了,不就十多米的距離嗎,怎麽……一絲不祥的念頭從他腦海中掠過。


    霍醫師也有這種不祥之感,隨著劉毅拔腿就往送餐車狂奔過去。


    果然如他倆人所猜的那樣,到了餐車前,隻見龐誌權翻著白眼倒臥在車尾箱下麵,手中緊緊握著汽油桶。霍醫師上前蹲著撿查了一下,站起身說:


    “已經死亡,與小韓的死因一樣,是激光蟲蛹彈穿過耳鼓所致。”


    劉毅望著龐誌權的屍體,小聲說道:“我本來計劃,這次回去就幫你活動你那調動的事,可……你不就是想一家團聚嗎,不就是想升半級職位嗎,這有什麽錯?”


    霍醫師提著汽油桶催促道:“劉sir,時間怕來不及。”


    “龐兄弟,一路走好!”劉毅說完便與霍醫師朝周伯那飛奔下去。


    周伯接過汽油桶又擺放到身邊後,疑惑地問:“龐隊長呢。”


    劉毅和霍醫師都沒有回答。過了一小會,劉毅看看表,“還有三分鍾就七點。”


    周伯沒再說什麽,左手抓著油桶,右手按著腰間的手雷,雙目緊閉,口中喃說著一些誰也聽不懂的術語……倒數兩分鍾,周伯的嘴唇仍在不停地翕著……倒數一分鍾,周伯緊抿著嘴唇,像是進入睡眠狀態。……倒數三十秒,周伯的雙腿在抖動,……倒數最後五秒,誰也沒注意到,周伯突然和油桶一起消失了。


    大家都知道,周伯已成功進入另一個空間,心裏都為周伯祈禱,保佑他順利找到並親手炸毀未知力量的老巢,……時間像過得特別緩慢,三個人都靜默著等待,在心裏默默地計著時間,三分鍾……七分鍾……十二分鍾……趙若茹的電話響了,屏幕顯示是羅素娟打來的,……她忐忑不安、誠惶誠恐地按下免提接聽鍵,羅素娟的聲音:


    “報告manda,椐ais外圍各村的信息員剛剛傳來的消息,所有村莊的蟲蛹在七點零七分全部消失了,恭喜劉sir和manda,祝賀ais成功剿滅未知力量。”


    剿滅了未知力量,本來大家都應該興奮不已才是,但誰也沒有流露出高興的意思,因為大功臣周伯還沒有從另一空間回來!大家正在焦急地等待著……簸箕孤零零鋪在地麵上……三條繩子動也不動地躺在原位上……突然,哐當一聲,一個被炸得麵目全飛的油桶出現在簸箕的左邊,搖晃了幾下便靜都擺在簸箕的旁邊。


    一切都明白了,趙若茹失控地趴到劉毅的肩膀上抽泣,一向號稱冷靜之王的劉毅也眼眶紅紅的想流淚,誰都不知周伯不回來的原因,但各自心裏都猜測到了。……咕咕咕,是司令員請求通話,劉毅拿起話筒按下綠色按鈕,司令員宏亮的聲音:


    “恭喜ais,祝賀你們,我代表軍區司令部謝謝你們!”


    聽到司令員的讚許,劉毅一下子百感交集,整個ais團隊走過的風風雨雨、艱難困苦全都浮出了腦海……他忽地覺得自己有種想哭的感覺,哽咽著聲音說。


    “周伯,他……沒有回來……”


    ………


    趙若茹隨著ais的車回到市區後,心情漸漸就沒有當初那麽難受了,他臉帶笑容地接受了ais同仁的祝賀後,便打算回家好好洗個澡,美美地睡上一覺。她剛出ais大門,劉毅就開著警車來到她的身旁,說:“送你一程吧。”


    她沒說什麽,拉開車門便坐到副駕駛位。


    車開動了,劉毅問:“不打算請廚師煮餐美食犒勞一下自己?”


    趙若茹完全沒反應過來。“請廚師,去哪請?”


    “就身邊請呀。”


    她猛然醒悟過來,笑著輕手連敲著他的腦殼:“叫你誑。”


    他開心地笑著說:“請求manda別敲了,影響安全開車”


    倆人說笑著很快就到了怡陶苑小區,停好車後,劉毅到車尾箱提了兩大袋東西出來,左手背一袋右手背一袋,唱著腔調:“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請廚師嗎?”


    趙若茹笑了,笑得很甜,這種甜是發自心底的甜。


    她依然沒說話,回過頭來拉著他的手就走。


    倆人路過會所小廣場的時候,趙若茹見到熟悉的環境,一時百感交集,正想向劉毅介紹那棵熟悉的梧桐樹的時候,突然從會所則門走出一個蓬頭垢麵的瘋子,見到他倆肩並肩地行走過來,瘋子停住了腳步,擰著眉頭,右手在腦殼上狂抓了幾下髒亂蓬鬆的頭發,又用詫異的眼神怔怔地望了他倆,之後便低著頭十分開心地笑了起來。


    遠處有學童齊聲嚷叫著:“瘋子李,瘋子李!”


    趙若茹見旁邊有個胖嬸,上前問:“這瘋子……”


    “這個不是瘋子,她是瘋女,”胖嬸重重地歎了一聲,“她就住我家的對門,人長得清秀靈氣……說來怪可憐的,剛結婚還不到兩個月,不知怎麽的突然就瘋了。”


    “夫妻鬧別扭吧。”趙若茹試探著問。


    “哪會吵架哦,夫婦倆好得像糖粘豆似的。”胖嬸把頭晃得像貨郎鼓那樣,“這小區不知是不是風水有問題,剛走了個瘋子楊,現在又來了個瘋女人,作孽呀!”


    這時,瘋女人轉到他倆的前麵,半側著身子,雙臂平展著伸開,做了個雄鷹展翅的姿勢便開始自轉著圓圈,口中不停地喃唱著屬於他自己的的乘法口訣:


    “1+1等7,2+2等7,3+3等7……”


    望著瘋女人那熟悉的動作,聽著耳熟的乘法口訣,趙若茹不由想起了瘋子楊,心裏頓時“格登”地難受了一下,……這時,瘋女人在廣場邊嚷叫道:


    “快來看,蛹痕!蛹痕!……”


    ………


    【全劇完】靜待起點中文網都市頻道《未知力量之第二季:蛇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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