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芽兒有些慌,她總覺得把師兄一個人扔在這種危險的地方實在是太過不合適。


    看著在自己前麵扛著那個幸存者的裴千喜,又想了想自己的所作所為,她感覺自己像個臨陣脫逃的膽小鬼。


    在她心裏,雖然師兄沒跟自己說過幾句話,而且第一次見麵還把自己給嚇哭了。


    自己越想越難受,竇芽兒感覺自己的心口像是堵了一塊好大的石頭。


    我要回去找師兄!


    順從自己的心意後竇芽兒的眼神變得無比的堅定,衝著裴千喜說道:“裴先生,我…”


    “你師兄既然讓我們先走,那就一定有先讓我們走的道理。”裴千喜忽然放慢了腳步,頭也不回的打斷了竇芽兒的話。


    肩膀上的幸存者一臉扭曲的表情,大底是剛才跑的太快,把他顛的有些難受。


    裴千喜停下了腳步,把他放在了地上,深深喘了幾口氣,麵帶笑容的對竇芽兒說道:“我知道你可能在擔心你師兄,可能還有些愧疚,但是你要知道你如果留在那裏就一定會對你師兄造成影響,因為他還要分出心思來保護你。”


    從口袋裏摸出一根幹巴巴的煙,點燃後抽了幾口,淡青色的煙在肺裏打了個轉,卻刺的他咳嗽了幾聲,又順了順氣,手裏夾著煙指著兩人的正前方說道:“況且我們也不是什麽臨陣脫逃,照著情況來看的話,我們很可能被你師兄當成了..”


    一個極其壯碩的身影從前方的樓頂一躍而下,厚重的身軀在地麵上砸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土坑,一時間塵土飛揚。


    “魚餌?”裴千喜一副無奈的神情,看著塵煙中的不速之客說道:“你師兄讓我帶著你和這個命大的家夥是想看看這個鎮子裏還有多少這種心懷鬼胎的壞家夥家夥。”


    看著開始慢慢加速向自己這邊衝來的敵人,裴千喜揮了揮手,示意身後的兩人再往後退一些,隨後雙手一攤,一陣橙光閃爍,一把造型古樸的闊劍在手中出現,然後弓出馬步將闊劍橫在胸前,有些亢奮的說道:“那家夥想把這些人全都殺光。”


    體態接近兩米三的壯漢像一輛小卡車似得狠狠的撞擊在闊劍上,巨響過後一陣強烈的衝擊徒然四散,竇芽兒幾乎要被這股勁風掀飛出去,正麵受到衝擊的裴千喜自然也不好受,渾身的內髒都感覺一陣燒灼般的疼痛,腳下的地麵片片龜裂,緊握著雙劍的手不住的顫抖,心裏不住的想這人的力氣也太大了些。


    裴千喜看著麵前的敵人有些挑釁的說道:“喂,大個子,你的嘴是被誰縫上的?頭發又是被誰剃的?難不成是你同伴嫌你的嘴吧太臭了嗎?”


    聽著裴千喜的話,竇芽兒隻覺得這人實在心太寬了些,這人的嘴和頭發又能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倒是那大個子,聽見裴千喜的話後忽然變得很生氣,好似被戳到了痛處,眼神也變得愈發的凶狠。


    粗壯的右臂青筋暴起,又是猛猛的一拳擊在了裴千喜的闊劍上,一股巨力從雙劍上傳來,裴千喜承受不住,雙腳離地的向後騰翻了幾步,隻覺得雙手被震得有些發麻,轉頭對竇芽兒說道:“帶著他再躲遠些,但一定要待在我能看見的地方。”


    竇芽兒聞言拉著那個幸存者轉身往較遠的地方跑,看著遠去的竇芽兒,裴千喜的眼神變得認真了起來,惡狠狠的看著麵前準備第二次衝鋒的壯漢說道:“聽說你們這些人刀槍不入,我活了這麽多年也沒見過,所以我自然是不信的。”手中的闊劍又散發出了橙色的光芒,慢慢的在他的手中變形。


    “不信,自然要試試。”


    一把冒著寒光的大型格林機槍被他雙手提起,半秒多後便開始飛速的旋轉,一顆顆子彈咆哮著衝向飛奔而來的壯漢,灼熱的子彈擊打在他的身上激起了一陣四散的火花。


    壯漢在彈雨中的速度越來越快,在裴千喜的眼中他簡直就像一顆實心的炮彈,在兩人即將接觸之際裴千喜雙手平舉在麵前一抖,手中的格林機槍飛快的變化成了一張造型誇張的大盾。


    兩人猛然相撞在一起,又掀起了一陣氣浪,裴千喜借著這股衝擊向後騰躍,手中的大盾一陣橙光閃爍,變化成了一柄火箭筒,手指扣動扳機,炮彈帶著尾焰呼嘯著轟在壯漢的身上,黑紅的煙火將他吞沒其中。


    裴千喜被熱浪掀翻在地,有些難受的在地上掙紮了兩下,又趕忙把火箭筒變成了大盾,蜷縮在大盾後方小心翼翼的看向壯漢的方向。


    滾滾濃煙徹底的掩蓋住了壯漢的身形,十幾秒後,那壯漢步履蹣跚的從濃煙中走出,裸露在外的肌膚早已在烈焰中灼傷,左半邊的胸膛也已經凹陷下去。


    看到這一幕的裴千喜譏笑道:“還說你們是刀槍不入?皮硬一些罷了,好像,還有承受的上限?”


    裴千喜的話音一落,那壯漢便轟然倒地,壯碩的身軀在地麵上激起一片塵土,見狀裴千喜終於鬆了一口氣,抖了抖手,那麵大盾便化作橙光消失不見。


    “真是精彩,不愧是十方天具,我記得,你的代號是..千機?”話音伴隨著一陣單調的掌聲從裴千喜的背後傳來。


    他回頭望去,隻見那個幸存者拍著手,掛著微笑緩緩的向自己走來。


    裴千喜見狀笑了笑,一屁股坐在地上,有些疲憊的說道:“果然,和那個家夥想的一模一樣..”


    那幸存者向裴千喜行了一個紳士禮,微笑道:“看來是我的對白出了些瑕疵,被你那個冰山臉的同伴發現了?”說著做出了一副思索的表情。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孟迦葉,黃泉樓的黃泉七星之首。”孟迦葉看著裴千喜那張布滿擔憂的臉,笑著說道:“那個姑娘被我打暈了,為了避免我等起衝突之後在下實力不濟被你們殺掉,所以她是我最後的砝碼。”


    裴千喜聞言苦笑了一番,隻覺得這情況實在是令人頭疼,看了看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壯漢,又無奈的扶了扶額頭。


    兩邊的身份轉換的實在太快,前一秒自己還是對方意料之外的獵人,後一秒卻發現自己身邊還藏著另一頭野獸。


    漁者為魚四個字來形容這情況,毫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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