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娘就問起廖青的學問來,“當真是秀才案首嗎?據說是童生考第一名,秀才也是案首,真了不起?”


    許嬌嬌謙虛道,“還行吧。”


    白姨娘感慨,“真的是對不起大少爺,在沒有遇上廖長生之前,還不知道大少爺還活著,我們老爺找了這麽多年,都沒有找到,以為大少爺不在了……”


    說到這裏,眼眶紅了起來。


    “我這心裏難過得緊,連做夢都睡不好覺,幸好這收養的人家家境應該不錯,雖然是鄉下,還能讓廖青少爺念書,做有用的人,我這心裏也安心了。”


    許嬌嬌說,“不是,收養我夫君的廖家很窮,學堂裏的夫子免費讓我夫君去讀書,他養母都不允許,天天在家裏當苦力,養活上上下下的。”


    這話直接把白姨娘噎得半晌無話。


    許嬌嬌又道,“那他是如何讀書考上秀才的?他是自學偷學的,到我們老許家當上門女婿之後,我們老許家出銀子讓他去考的。”


    白姨娘瞪大眼睛!


    一個丫環驚詫的脫口而出,“上,上門女婿?”


    這個丫環穿藍色衣衫,叫滿月。


    許嬌嬌嗯了一聲,“是啊,他養父母家沒錢給他娶妻,鄉下漢子娶不起妻,就去當上門女婿,有什麽奇怪的嗎?”


    白姨娘一陣猛掉淚。


    丫環憤憤不平道,“廖青少爺竟然是在這種養父母家,虧我們姨娘還托胡侍衛帶了幾百兩銀票去感謝他們,他們這樣對待我們少爺,他們良心不虧嗎?!我們可憐的大少爺,受大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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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丫環穿綠色衣衫,叫曉月。


    她們倆人是白姨娘身邊的兩個大丫環。


    大戶人家都有奴婢的配製,一般正室夫人與嫡出小姐,都能有四個大丫環的配製,小丫環不計。


    妾室地位低,一般隻有兩個小丫環的份例。


    像白姨娘有兩個大丫環份額,已經是大妾的份額了。


    丫環一打抱不平,白姨娘就更加的哽咽了。


    許嬌嬌這個罪魁禍首在這裏一點兒相勸的打算也沒有,看著美婦人垂淚也挺有意思。


    目前對方是敵是友暫不清楚,但是她們要表演就讓她表演個夠。


    “是的,我夫君之前受苦了,但是既然到了我們老許家當上門女婿,就是我許嬌嬌的人了,以後誰想欺負他都不行,都要問我許嬌嬌答應不答應!什麽陰謀詭計都不成……”


    白姨娘垂淚抬眸,“許姑娘,你是個好姑娘,你有這個心思,就不錯了。現在回了杜家,我們少爺的日子就好過了。”


    “不見得吧……昨天去杜府,不是照樣被欺負走了?”許嬌嬌撇撇嘴。


    白姨娘一下子又被她堵得說不上話來。


    紅著眼睛,又要掉淚。


    許嬌嬌還是決定直入正題好了。


    “白姨娘,既然你與我家夫君廖青有這種淵源,我們進京還有一事不太明白,那個廖長生為什麽父母雙親去了,還有廖長生的身體如何了?怎麽年紀輕輕就看起來不太好,其中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白姨娘歎了一口氣,


    “小姐待我恩重如山,連最後血脈也下落不明的,我一想起來就難受,後來無意中發現了廖長生,他身上戴著木魚腰佩,那腰佩是小姐的貼身之物,是林家祖傳下來的,我一眼就認出來了,詢問廖長生,他說這東西自幼就是他的,我們還以為找到了少爺,結果,是個假的,給我,給老爺的打擊都很大。


    許姑娘,你也不要怪我們老爺怠慢,之前廖長生找回來的時候,老爺也是真的激動過,後來發現是假的,現在才有些冷心,任由夫人欺負你們,等老爺見了廖青少爺之後,夫人絕對不會再敢這麽輕慢你們了。


    我聽胡侍衛說,廖青少爺跟我們老爺年輕時長得七八分相像,這次絕對不會找錯人了,老爺對我們小姐的感情很深,要不然,之前也不會單憑一個木魚腰佩就認回了假冒的廖長生,可惜那無恥小人是想貪圖榮華富貴,辜負了老爺的感情,因為認廖長生的時候,夫人一直相攔,處處為難,暗中調查,結果,還真的是個假的……


    廖長生好像是被夫人關押了一段時間,用了什麽非人的手段折騰了一番,所以,身體就不大好了,廖長生的父母之死也是與夫人有關,我也不會瞞你們,你們日後一打聽也就打聽出來了,他雙親是吊死在我們杜府的側門外麵的,死前是求夫人放過廖長生,他們替廖長生贖罪什麽的,總之,都是作孽!


    你們放心,廖青少爺是我們杜家真正的大少爺,夫人要是再敢對他下手,我白詩兒就算豁出一條命去,我也要保大少爺的周全!”


    許嬌嬌聽完,限入了沉思當中。


    也不知道這些話有幾分能信,暫且隻能這麽聽一聽。


    “那廖長生呢,現在何處?”


    要是能與廖長生私談一番,或者更利於分析情況。


    白姨娘說,“廖長生是老爺親自安排的,我也不清楚在何處,老爺答應過保廖長生不死的,他的身子被夫人用私刑弄壞了,一直在醫治當中,好像要用藥續命的,我一個妾室也不好去過問這種事情,夫人也不會把我放在眼裏。說起來,廖長生這個孩子,變成這樣,我也多少要負些責任,若不是我無意間在街上看到他,發現了他身上的木魚腰佩,把他錯認成了我們杜家的大少爺,他也不會變成這樣,唉……”


    長歎了一口氣,很是惋惜。


    旁邊的滿月卻道,“姨娘您真是菩薩心腸,那個廖長生欺騙了您,欺騙了老爺,他變成這樣下場完全是因為他的貪婪,貪慕榮華富貴,還連帶著您被老爺責怪,被大夫人各種為難辱罵,廖長生是您找回去的,大夫人隻差把您一塊兒吊起來打了,您是一片好心,可惜遇上廖長生這個心術不正的。”


    白姨娘道,“也別這樣說,誰人麵對富貴不動心?廖長生這樣做其實也是人之常情,我也有責任,我思念小姐心切,看到他身上的木魚腰佩,又見年紀相仿,再聽他花言巧語一番,就大意輕信了,給杜府造成了這麽大的麻煩,讓人看了大笑話,老爺惱我,夫人罰我也是合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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