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置簡樸的房間內,站在哈維麵前的雪莉女仆長裙稍顯淩亂,茫然無措站在哈維的麵前,黑色發絲垂落到前額,眼眶發紅愣愣看著強行進來的哈維,左手不自然捏緊女仆長裙的圍裙又生怕被發現什麽趕緊鬆開,右手半掩自己的臉頰。


    柔弱且遲鈍,這是雪莉麵對哈維的反應。


    氣氛靜默,哈維駐足了會才走過去,伸手取下雪莉戴著的白色女仆帽,黑色秀發順著指尖滑落,哈維低頭看著哭成小花貓一樣的雪莉微笑道:“這樣好看多了。”


    雪莉神色不自然,仰頭看了下哈維又垂下顫聲回答:“對不起。”


    “為什麽道歉。”


    “我隻是需要一點時間。”


    “我也是。”


    哈維擁住雪莉的柳腰並捧起她的臉,伸手取下那副眼鏡放到書桌上,雪莉知道哈維下一步想要幹什麽,後退一小步堅決搖了搖頭。


    “老爺···”


    哈維沒有管那麽多,低頭吻上甜美的櫻唇,這次雪莉卻不是半推半就接受,拚盡全力將要掙脫哈維的懷抱。


    漸漸地,她不在掙紮,閉上眼睛眼淚流了下來。


    唇分,她倔強看著哈維,有些自暴自棄的悲憐喃喃道:“老爺,我不想破壞你和戴安娜小姐的關係···”


    “我知道,可我更不想破壞我們之間的關係。”哈維伸手整理她的秀發微笑道:“我們來談談新小說的插畫,這件事我已經想了很久,一直沒有時間告訴你。”


    雪莉也無意在這個話題逗留,輕輕應了聲。


    她的房間布置很簡單,一張對著窗戶的書桌,一個衣櫃以及一張床就是雪莉生活的全部,雪莉在簡易書桌前坐下,哈維站在她身後,也將手裏的文稿放下。


    雪莉心不在焉翻閱文稿,哈維在旁邊幫她分析小說的劇情與人物。


    哈維詳細告訴她《黑暗紀元》小說要求的插畫風格,對小說裏麵各種人物形象進行詳盡的解釋,從身份到地位,性格到環境,言行舉止到內涵氣質,隻有方方麵麵的信息才能構建出完整的人物插畫。


    這些插畫與哈維日後準備推出的《爐石傳說》遊戲息息相關,故而每一張都需要精細。


    雪莉根據哈維的指示嚐試繪製插畫,專注的工作似乎讓她忘卻了內心的鬱結。


    天色漸黑,站在雪莉身後的哈維看著雪莉的秀美的側臉,感覺她的情緒平複不少便輕聲道:“雪莉,有一件事情我沒和你說過,關於《基督山伯爵》的劇情。”


    “什麽。”


    “原本我打算將電影版的《基督山伯爵》拍攝成梅爾塞苔絲與基督山伯爵複合。”這是地球《基督山伯爵》電影版的結局,某種意義上的確算是一個不錯的結局,這種選擇如同玩戀愛養成遊戲,進入一位女角色的攻略線就必然需要舍另外一位,電影版的《基督山伯爵》裏麵海黛卻是沒有了小說裏麵的癡纏,刻意淡化了角色的影響。


    雪莉搖頭道:“這不是個好結局,誰都會說梅爾塞苔絲已經不配擁有基督山伯爵。”


    “我也那麽認為。”


    雪莉嬌軀輕顫,手裏繪製的線條頓時亂了幾分。


    哈維從背後擁住溫暖的嬌軀輕聲道:“不過我倒是很喜歡那個結局,因為我很喜歡梅爾塞苔絲這個角色,盡管不是那麽完美。那時候我就在想是不是應該考慮一個更加完美的結局?盡管它不怎麽符合現實。”


    雪莉搖頭,目光黯淡道:“伯爵不是那麽自私的人,他不會這樣做,梅爾塞苔絲亦有了兒子,盡管她深愛著伯爵,她始終是他人之妻,媚合讀者又怎麽可能讓小說的那些劇情,那些道理打動人心,老爺所想的結局最終隻會讓《基督山伯爵》淪為庸作。”


    哈維有些吃驚看著雪莉,從未想過她會說出這一番話,俯在她耳邊輕聲念道:“基督山伯爵是一位高尚的人,可我不是,《基督山伯爵》是寫給他人看的小說,我的心裏又有完全不同的結局。”


    雪莉螓首靠著哈維的臉始終沒有說話,對待哈維的感情雖然遲鈍,其他方麵卻能一眼看破事情本質。


    ······


    夜深,雪莉收拾好繪畫工具並取下無框眼鏡,用柔軟的布料包好放在書桌顯眼的地方,她來到窗前看著窗外漆黑一片的街景,道路兩邊隻有些許住宅還亮著燈,微弱的燈光,風格各異的建築以及小巷深處更顯幽深詭異。


    她感覺有些冷了,雙手抱緊嬌軀來到書桌前坐下,從抽屜裏麵拿出一塊鏡子,鏡子裏麵她黑色秀發放下,甚為漂亮,臉色卻又有幾分憔悴的味道。


    “妒忌了?”


    鏡子裏麵的“雪莉”露出妖媚的輕笑,棕色眼瞳漸漸被黑色覆蓋,瞳心為血色。


    雪莉咬著下唇不語,搖了搖頭,點了點頭。


    “照顧了他那麽多年,你自認為欠下艾德裏安家族的罪孽也差不多還清了,雖然在我看來你當時許下的願望蠢不可及,什麽時候我才能收取代價。”鏡子裏麵“雪莉”潔白的肌膚變成了褐色,玉手穿上了黑色長筒手套,她托著自己的下巴對鏡子前的雪莉溫柔笑道,風情萬種又給人一種危險的感覺。


    雪莉彷徨無助的搖頭:“結婚,至少等老爺結婚的那天。”


    鏡子裏麵擁有褐色肌膚的“雪莉”寵溺一笑,招手說::“可以哦,我的小甜心。鏡子不用放回去了,今天你的情緒起伏那麽大,我會看著你,不然你又做噩夢。”


    “晚安,惡魔女士。”雪莉牽強一笑。


    褐色肌膚的“雪莉”注視雪莉回到床上直至睡去,輕輕一笑:“真的是變了很多啊。”


    沒多久,雪莉安靜的睡顏漸漸變得痛苦,一隻手抓著被子,嘴裏發出微弱的呼救聲:“救救我···不要···不要實驗···女士···求求你···”


    一縷黑色的煙氣從她的身軀剝離出來,飄到了鏡子麵前隨後被“雪莉”吸入嘴裏並露出滿足的笑容,床上雪莉重新進入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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