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到宿舍已經是半夜的一點鍾。


    客廳依舊燈火通明,我換好拖鞋困眯著眼走進。


    “看這半睡半醒的樣子,的確累壞了啊…”金俊勉恰巧乘了杯水從我麵前經過,回過頭看向我。


    而俊勉的身後一道影子略過,手中玻璃杯裏牛奶的香味撲麵而來。


    還未等我看清人影,他早已上了樓梯。


    “秀恩回來了?”樸燦烈穿著睡衣從浴室走出,頭發濕漉漉地搭在額頭上。


    “我回來了…”我將手中的東西一股腦扔到沙發上。


    “嘭——啪——”


    沙發上傳來的悶哼聲和隨之而來的一聲慘叫,我才明白自己的東西幸運地砸到了人。


    “呀!!”


    邊伯賢大吼一聲,從沙發上坐起身來,朦朦朧朧地四處察看,頭頂上的痛楚清晰地傳來,眼中是消散不去的哀怨,看向不遠處正在調節電視頻道的金鍾仁,氣不打一處來:“金鍾仁!!很痛的知不知道?!我的美夢硬生生被你給砸碎了!!大半夜的讓不讓人睡覺了?!雖說不知道跟你什麽仇什麽怨,可你也不用這麽粗暴吧!!!bbb…”


    金鍾仁一臉無辜地硬生生聽完了邊伯賢苦口婆心的教導,轉頭看向了身子搭在金俊勉肩上衝他笑噴了的我,心底莫名的有些堵塞。


    我看著邊伯賢口吐飛沫的滑稽樣子,開口製止說道:“伯賢啊..那東西是我不小心扔的。我還以為這麽晚了沙發上沒人..跟鍾仁沒什麽關係啊..”


    邊伯賢猛地轉過頭,有些幹笑著把地毯上的東西擺好放在茶幾上,語氣不同於剛才的粗暴:“哈哈哈,小恩恩你回來了啊…”


    我點點頭笑道:“砸到你的頭了嗎?沒事吧?”


    沒等邊伯賢開口,樸燦烈從樓梯上下來走到我身旁調笑:“怎麽可能有事,看他現在生龍活虎的,腦子絕對沒被砸壞!”


    “樸燦烈你好好說話成不成?!你的腦子才被砸壞了!傻大個!!”邊伯賢不滿地從沙發上一躍而起,準備與樸燦烈再次開啟對罵模式。


    我扶額,看著麵前爭吵不休的兩個人,腦袋止不住地疼痛。


    “上去洗個澡就快睡吧,明天還要繼續下個節目的打歌..”金鍾仁走到我身邊,說道。


    “你也早些睡,還有那兩個活寶..俊勉哥你也快去睡吧..”我朝他們回應道,便走去了自己的房間。


    還未來得及把包放下,眼尖地撇到了床頭櫃上的那一杯溫熱的牛奶和壓在底下的一張便條。


    喝了口牛奶,看清楚了便條上的字。


    “首先祝賀你今天回歸,m隊因為有行程所以今天淩晨兩點的飛機需要飛去中國,前幾天我們之間的不愉快希望你有好好思考過,每次經過少時的練習室時,都忍不住跑去你的練習室看看,看著你努力的模樣有些別樣的心動,互相不說話的這幾天我好似讀懂了自己的心,不管是是否在意過身邊在乎你的人的行為,但我想清楚的是,在我還能接近你的時候,給予你我所擁有的溫暖,最後,晚安,我的恩寶。”


    沒有署名,但這句句透露著屬於他溫潤性格的便條和那專屬的稱呼,眼底有些感觸。


    我也好似得到了心中的一個答案。


    人生,


    永遠不會辜負你


    那些轉錯的彎


    那些走錯的路


    那些流下的淚


    那些滴下的汗水


    那些烙印的傷疤


    全都會讓你成為獨一無二的自己。


    鹿晗..


    這是你們帶給我的轉變。


    前路的黑暗不再那麽畏懼,


    身後,


    還有你們。


    我持續了三周的打歌後,exo也踏上了新專輯的回歸道路。


    tdown 音樂大樓內——


    我疲倦地在具宜惠的陪伴下穿過瘋狂粉絲在上班路上的應援走進了休息室。


    “今天的exo回歸舞台,公司希望你在接受直播采訪間的時候適當地提起他們,今日音源也公開了,反響很好。”


    “再加上你這次的回歸專輯在韓國的售賣量突破了七十萬,公司也表示這次有望繼多年以來的首次破百萬的專輯。所以最近的通告會在以往的基礎上增多,也有專屬的真人秀公開,所以也要注重身體素質,krystal舞台暈倒事件你也清楚,公司已經不允許再一次地出現這種問題,而你上次的身體檢查報告沒有像以往地內部公開而是被公司封鎖文檔,這恰恰就說明你的身體存在較為嚴重的狀況,這幾天改善了食譜,注意一點。”


    林均炫出院後臉色還是稍微有些蒼白,在我還沒來得及換裝的時候,就開始跟我講述這幾天公司發布的要求。


    我點點頭,當提到鄭秀晶暈倒的事情後,神情止不住地擔憂:“她,已經暈倒過三次了吧…”


    林均炫沒有說話,默認了。


    “10年樂天公演暈倒,那年她17歲。11年kiss&cry滑冰比賽暈倒,那年她18歲。12年的上海拚盤她被扶下台捂著肚子蹲在後台站不起來,那年她才19歲。”具宜惠讀著百度上的信息,有些訝異。


    “那三次我和姐姐都沒在她身旁…”我止不住的有些哽咽。


    沒有再說下去,也沒有說出那些次我們三個人抱在一起痛哭的情景。


    鄭秀晶比我脆弱,我很明白,雖說我才是最小的那個。


    外界說成是因為疲勞過度?真是可笑。


    而真正是什麽原因,隻有我們三個人清楚吧。


    母親在懷胎的時候發過一場高燒,生了一場大病,而肚子裏的兩個生命也在出生的時候及其虛弱,鄭秀晶是有貧血和體虛,而我則是低血壓和體質偏寒。


    一開始醫生就已經下達了診斷書,隻能保住兩人中的一個,如果強行分娩的話,可能其中一個是死胎,母親當即就斷定堅持生下來,幸運的是,兩個孩子除了身體天生有些虛弱,都沒有什麽大礙,而當時被診為死胎的,就是如今的鄭秀晶。


    所以,那個時候,父親在我們六歲的時候就為了我們的身體素質問題專門報名可一係列的運動課程,而運動細胞十分發達的兩個人都感興趣地學了下去。


    雖說腹肌這個詞聽上去挺厲害的,身體十分硬朗的樣子,但私底下的苦,也就隻有自家人懂。


    在不同組合的三個人,在自己最需要親人的時候都缺席,大概都習慣了獨自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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