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戰!(二)【二合一】


    李弘遠是真的恨不得殺了仇二狗的。


    他們這些修士沒什麽大本領,北境需要人,像李弘遠這種練氣期的修士,急急忙忙就被推上了戰場。


    這北境雪地下每一寸幾乎都是紅血染就的,不論北境,還是南線的戰場,幾乎都是絞肉機般殘酷的死獄。


    就在前不久,他們隸屬的旗下戰敗了,他和十多個兄弟狼狽地一路衝殺到了仙陽城下,想著投奔仙陽,一路去麻綏,與主力會和,盡自己一份心力。


    反正回到家鄉那是沒指望了,隻能苟活一天是一天,要運氣好了,指不定能混到戰爭結束。


    但李弘遠是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在這兒看到仇二狗和鄧三兒他們幾個!!這幾個孬種!一打戰就跑了的逃兵!


    李弘遠憋得臉色鐵青,手裏的金環長刀猛然出鞘,在仇二狗脖子前停了半秒,臉色幾經變化。


    仇二狗麵色灰敗:“李……李大哥……”


    他們入伍之後,被分到了同一隊,李弘遠是隊頭,而他和鄧三兒幾個為一夥,關係一直不錯。


    仇二狗咽了口唾沫,要是,要是沒發生他們叛逃這事兒的話……


    寒風呼嘯間,沒一個人吭聲的。


    就在這刀鋒割破了仇二狗脖頸,滲出了一絲血線之際,一個粉衣服的姑娘突然伸出手,攔在了仇二狗麵前。


    “道友確定要在這兒動手嗎?”對上李弘遠的目光,喬晚平靜地說,“在這敵軍環伺的情況下,手刃自己曾經的同袍?”


    “在這情況下窩裏鬥?”


    李弘遠一愣:“你誰?”


    喬晚:“在下姓陸。”


    到底這對準逃兵的刀還是沒砍下去,李弘遠臉色憋得鐵青,憤憤地將刀尖換了個方向,對準了黑暗中這一隊魔兵,頭也不回地怒吼道。


    “列隊!衝殺!”


    “兄弟們!仙陽城門不開,守城的兄弟明顯也有自己的顧慮!怕一個不慎引敵軍深入,大家別讓守城的兄弟們難做。”


    李弘遠腳步如風,洪亮的嗓音清楚地回蕩在寒夜裏:“就讓我們殺出一條血路!把這殺幹淨了再入城!”


    喬晚緩緩地放下了手,臉上先是一愣,緊跟著肅穆,再接著是敬意,最後化為了凝重。


    在這關頭,隻要是個正常人,都會對這些不起眼的,卻恍若星辰般灼灼閃耀,“保家衛國”的普通人,報以深深的敬意。


    就算喬晚也不例外,這或許也和她大天朝一直以來的教育有關。


    尊敬敬佩軍人,軍民一家親,軍民魚水情,這與任何一個資本主義國家都不一樣。


    作為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別說打仗了,連架都沒打過機會,但在這魔兵環伺,城門緊閉的情況下,喬晚卻不由得側過頭,低聲問失魂落魄的仇二狗。


    “仇道友,這情況下,你確定還這麽消沉。”


    “我們不去幫這位李道友嗎?”


    喬晚的嗓音很輕,卻很堅定,透過夜風清楚地傳入了仇二狗一行人的耳朵裏。


    “殺了這些魔兵,再來處理你們自己的私事。”


    登時,仇二狗,鄧三兒等一行人猛然醒悟!


    喬晚將目光又轉向了李弘遠等人的方向,這些狼狽不堪的修士,已經重新整肅軍容,迎戰了上去!!


    魔兵不算多,卻牽著隻龐大的魔獸,一開始礙於仙陽城的守衛沒敢輕舉妄動,而現在李弘遠一動,對方立刻也跟著動了!


    仇二狗雖然貪生怕死了點兒,腦子卻很清醒。


    這世上誰人不貪生怕死。


    就因為貪生怕死,所以在危機之前,反倒更爆發出一股無與倫比的魄力來!


    之前遠遠地瞥著這座城池,就讓仇二狗等人心中愧疚悔恨交織了。


    是他們對不起李弘遠,仇二狗苦笑。


    大家當年一同入伍,李弘遠作為大哥多照顧他們,他們心裏是清楚的,他們幾個人結伴跑了,背叛了李弘遠,他心裏肯定恨死他了。


    事到如今,隻能盡量補償多少是多少了!


    衝喬晚使了個眼神,喬晚和仇二狗等人也一同衝了上去!


    但等喬晚一衝上去之後,這才發現,事情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因為,從穿越到這個世界再到現在,她根本就沒有見過死人。


    生長在和平的年代,她從來沒見過死人,就連在魔域也沒見到過死人。


    而眼下這仗根本沒有所謂的前鋒沒有所謂的左右翼,就隻是一場血腥的屠殺!


    而修真界的戰場比任何一個世界的戰場都更要恐怖,戰爭一打響,魔域立刻就放出了這幾頭魔獸。


    這幾頭魔獸,來來回回,左衝右突,宛如犁地一般,在這獸蹄肆虐之下,不少來不及的修士,頃刻間就被踩成了肉泥!


    明明之前運使靈力倒運使得不錯,但看到其中一個修士被某個魔兵一拳擊成了碎片,喬晚的腳仿佛被冰雪給凍住了,幾欲作嘔,思維不受控製地走偏了一秒。


    這種感覺十分矛盾,也十分痛苦,喬晚覺得自己快分裂了。


    她腦子很清醒,清醒地甚至能感受到血液飛濺上臉頰時的溫熱,身體裏仿佛有一股蓬勃的戰鬥力在叫囂著,上啊,上。


    但另一半來自於她體內那個軟弱的大學生的靈魂。


    她怕了,她下不去手。


    本來,仇二狗敢上也是依仗著身邊兒有位女菩薩,衝殺中一回頭,瞥見喬晚微微走神的模樣,仇二狗愣了一秒。


    率先反應過來,吼道:“上啊!發什麽呆!你想死嗎?!”


    甫一交戰,雙方幾乎使出了各自的看家本領。


    仇二狗十個手指頭上靈絲一纏,不知從哪兒扯出來具傀儡,十指如飛,運使著傀儡衝了上去!


    一具倒下了,又一具補上!


    怪不得逃跑之後,隻能靠打家劫舍為生,就這傀儡消耗程度,十分之敗家。


    而鄧三兒則直接甩出了十多道沛然的劍氣,劍氣隱隱流動著淡淡的波光。


    這是他還在崇德古苑的時候,孟師兄教他們這些上戰場的弟子的,可惜,他修為不高,沒法做到像孟師兄那樣三十多道刀氣匯作個堪比絞肉機一般的旋渦。


    這一打起來,最沒用的,反倒成了喬晚。


    喬晚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心神,咬牙反手丟出幾個靈力彈!


    就是搓靈力彈的時間比之前慢上了不少,手也哆嗦個不停。


    戰場上刀劍無眼,一秒的停頓,那就是“哢嚓”一個人頭落地!


    很快,察覺出來時間就是生命之後,喬晚心念電轉間,靈力一路往下躥,附在腳底上,竟然又給她琢磨出來了“迅雷”!


    連開迅雷大戰,喬晚手上短劍往麵前這魔修肚子上一捅。


    一刀一個,一邊捅,一邊從儲物袋裏甩出去了那尊菩薩像,三兩下鑽了進去!


    這菩薩像,是為了對付這些魔獸的。


    體型大的,就該來對付體型大的,這個時候,讓仇二狗改造菩薩像的好處就顯現出來了。


    改造之後的菩薩像,速度快,穩定性高,不怕這些魔獸的衝撞。


    用力拔出手上的刀,李弘遠一扭頭,隱隱看見夜色下這龐大的輪廓,一顆心被狠狠地震了一下:“這是個什麽玩意兒?”


    被震到的不止李弘遠等人,還有城樓上那些守城的士兵。


    夜色下的菩薩像,真宛如佛陀從天而降,身形巍峨如遠處高大的雪山。


    “這……”守城士兵世界觀被刷新了一下,忍不住去看自家長官,崇德古苑的元嬰長老彭誌杉,“這是什麽東西……”


    這菩薩像一出來,甭管實力如何,至少聲勢上也先震住了其他魔兵。


    趁著其他魔兵怔愣的間隙,仇二狗手上操控的著的具傀儡立刻飛撲了上去。


    戰場上,形勢瞬息萬變,講究的其實就是個士氣。


    這一下子,隱隱倒有了些喬晚這一方占優勢的意思。


    “……要動手嗎?”守城的士兵請示,往下一看,那廂,魔兵見勢不妙,已經祭出了魔焰。


    眼看熊熊魔焰就要燒起,彭誌杉抬眼看了眼不遠處的天色。


    激戰了一晚上,天際隱隱泛起了白。


    崇德古苑的彭誌杉麵色微沉,一抬手:“擺陣。”


    城牆上一聲高喝:“擺陣!!!!”


    聲音一路傳到了城外。


    這是特地喊給李弘遠等人聽的!


    李弘遠眉頭一聳,當下收了刀,立刻喊著還在拚殺的同袍們各尋掩護。


    “快跑!!”


    “下雷陣了!!”


    雷陣?!


    喬晚一愣。


    守城的士兵立刻在掩護之下,立刻各尋陣點。


    隻見天際突然間烏雲滾滾,道道落雷撕開天幕,驚天動地,如雨般轟隆砸了下來。


    那些避之不及的魔修,被一道天雷劈下,立刻就劈成了一段焦黑的骨頭。


    就在這時,仇二狗領著鄧三兒等人急急忙忙跑過來了,往這菩薩像下麵一躲,驚魂未定地喘著粗氣,暗罵了一聲操。


    喬晚麵色凝重地看著這“天雷勾地火”:“這是什麽?”


    仇二狗哆嗦著手指從袖子裏摸出個煙槍,狠狠地吸了一大口,這才緩過了點兒神,曲起手指,用力地往地上一磕:“閃開點兒,別沾上那玩意兒,那是魔焰,邪乎得很,不怕水,一沾上不燒死你決不罷休,有時候還會突然炸開。”


    喬晚一愣,若有所思。


    “這個是雷陣。”


    “你沒見識過真正的戰場不知道。”仇二狗道:“修士的戰場和凡人戰場不一樣。”


    “體修通常在前,負責掩映劍修,劍修主戰,獸修類似於騎兵,陣法修在後。”


    “其實人人都以為劍修最重要,其實大家都是替陣法修賣命的,護住陣法修,給他們布陣的時間,才是最重要的。”


    “當然,你劍修要是像之前那喬晚一樣,一劍能劈山,就當我說的話是放屁。”


    於此同時,蒼梧洲


    蒼梧洲臨海,作為南線戰場的必爭之地,魔域與修真界在這塊地上僵持不下,打得十分**。


    修真曆,通微四年二月,梅康平囑派魔將帶領大批魔兵伴同魔獸從海上登陸,一時間海上波濤四起,日月無光。


    通微五年,三月,昆山問世堂堂主馬懷真動身南下,親自去找了趟甘南的大本家敖氏。


    意欲和甘南爹敖陶結盟。


    敖陶也不是傻的,正猶豫要不要淌這灘渾水呢,馬懷真卻眉頭一壓,不緊不慢客客氣氣地陳述了其中的利害。


    大致是如今修真界和敖氏是捆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在梅康平對付完修真界後,勢必會收攏勢力,一點擊破敖氏。


    敖氏想關起大門,默默龜縮在水中,海上過自己的日子,那是不可能的。


    最後敖陶猶豫再三,還是同意了和修真聯盟結盟的提議。


    有了敖氏幫助,南線戰場稍得喘息之機,不久之後,修真聯盟派謝行止南下,趕往蒼梧洲,輔佐青陽書院長老陳玄齡,一同抗擊魔域。


    從這南線戰場統帥是青陽書院長老這點,就足以窺探出修真聯盟這幫老家夥的精明之處。


    敖陶能同意,最受寵的小兒子敖甘南說實話沒少吹風。


    可惜,敖氏這邊兒也是亂成了一鍋海鮮粥。


    就在兩家結盟沒多久,謝行止眉頭緊鎖,正和陳玄齡,甘南在營帳裏排兵布陣。


    麵前的青年,依舊一身玄色的道袍,高高道冠上飾有太極雙魚紋,清雅又矜貴,但經過戰爭的洗禮之後,除卻之分矜貴出塵之外,又多了一股接地氣糙漢子的男人味兒。


    那股浩然正氣混雜著一股硝煙與血味兒,眉關緊鎖,俊美得令人心悸。


    至於甘南,少年臉蛋依然晶瑩如玉,漂亮得像個小姑娘,卻褪去了點兒怯弱,琉璃似的眼裏多了幾分成熟和堅韌。


    陳玄靈:“說到底還是在海上作戰,將魔兵拒之岸外,殲滅與海上最理想,而守住海岸,不讓其登岸,不過為中策。”


    至於下策,那是不用說也知道了。


    謝行止:“但我們沒有足夠的船,也沒有足夠的通水性的靈獸。”


    陳玄靈歎了口氣:“魔兵一登岸內陸就遭殃了。”


    說白了,兩人爭執的還是個老生常談的問題,對付魔兵,究竟是水軍為主,還是陸軍為主。


    陳玄靈是正宗的儒家出生,多帶了點兒哀民生之多艱的意思。


    而謝行止,受這無情道的影響,則更強硬點兒。


    這連年的征戰,更讓他多了點兒鐵血的味道。


    謝行止不卑不亢,低聲道:“晚輩知道前輩的顧慮,魔兵一旦登錄,遭殃的是內陸百姓,但海上作戰並非我等擅長,縱有劍修能禦劍駕臨海上,但浪掀三千丈,劍修也無可奈何。”


    “再退一步,拒絕魔兵登陸,海域廣闊,千裏海疆,我們沒那麽多兵力配備在沿岸。”


    “為今之計,隻有待敵登陸後,誘敵深入,集中兵力點殺。”


    說了半天,一直沉默沒開口的甘南,上下唇一碰,麵露躊躇:“但……但這樣終究不是辦法。”


    少年還不大適應提出自己的見解,紅著臉結結巴巴道:“他們勝則深入,敗則退回海島,遊刃有餘。這辦法,隻能治標,總歸無法根除,長此以往,我們這邊兒的修士肯定疲倦不堪……


    更何況北境那兒戰況危機。”頓了頓,又麵紅耳赤地繼續道:“南線戰場拿不下來,對他們也沒多大壞處,總歸是能拖住一部分兵力防止支援北境的。”


    眾所周知,那邊兒才是主戰場。


    謝行止冷硬地垂下眼,麵皮扯動了一下:“眼下這個情況,隻有這辦法。”


    營帳裏,唯有長久的沉默。


    良久,陳玄靈掩麵,悲愴的嗓音這才響起:“魔兵可不比凡人軍隊,這一登岸,赤地千裏,多少百姓要死在這魔兵的鐵蹄之下……”


    卻是沒有再駁斥謝行止的意思。


    難道修真界真的要完了嗎?陳玄靈好歹也是個長老,活了幾百歲了,也是誰家的爺爺,誰家的祖宗了,但這個時候,這位老人家卻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


    甘南猶豫地握緊了師長的手,想要努力安慰師長。


    陳玄靈別過了臉。


    這都是報應,這幾百年的安穩,讓修真界故態複萌,又將矛頭對準了彼此,在鐵桶一塊的魔域麵前,一盤散沙的修真界縱使急急忙忙結成了個修真聯盟,其間也有不少齟齬,互相牽製,難以配合。


    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坐鎮的蒼梧洲還算是好的了。


    謝行止更是個沉穩有力的,對他這個老的頗為敬重。


    在這一片沉寂之中,不知是誰喃喃自語了一聲。


    “要是……妖皇伽嬰願意參戰就好了。”


    甘南眼神不由一黯,默默攥緊了拳。


    妖皇伽嬰……


    這代表了修真界武力值天花板的人物,雖然是個戰鬥狂魔,但在身為“戰鬥狂魔”之前,他是“萬妖共主”,故而,在修真界與魔域爆發戰爭之後,這位萬妖共主並未參戰,一直處於個旁觀的狀態,沉穩地斟酌著要與哪一方為盟。


    人妖本就有世仇,沒人好指責他的選擇有哪裏不對,他的選擇,也確實是對帝王來說最好的選擇。


    個性凶殘歸凶殘,但他的的確確是個英明大義的仁主。


    不過,站隊總歸是要來的,想到這兒,陳玄靈歎了口氣:“但願最後他不會站到魔域那一方。”


    說著卻又是忍不住想到了之前失蹤的那位喬晚。


    如果喬晚還在,不知道這位會不會念在友情的份上幫修真界一把,顯然甘南也想到了,目光更黯淡了點兒,但現在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想這些不過都是空談了。


    就在這時,突然間,一個年輕點兒的修士急急忙忙地闖入了營帳中,噗通一聲跪倒了下來。


    “長老!!”


    “謝道友!大事不好了!”


    謝行止眸光一沉:“慢慢說。”


    那修士咬緊了牙,狠狠地擠出了幾個字,卻恍若驚雷炸起!立刻炸得謝行止與陳玄靈麵色一變。


    甘南一愣,霍然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了幾步:“你……你說什麽?”


    “敖弋,殺了朱恩仇和自己的老子敖陶!!”


    海上,天色黯淡無光。


    剛剛結束了一場戰鬥,海上遙遙隻見波濤千裏,一片黑色的魔焰竟然依托海浪,在海麵上熊熊燃燒了起來。


    這是魔域特有的魔焰,燃燒速度快,人沾之撲滅不及,轉瞬就能被火舌吞沒,遇水甚至也能燒,幾乎讓修真界吃盡了苦頭。


    但很快,就有一支不懼水火的妖修,登臨浪頭而來。


    這就是敖氏的子弟,馬懷真大老遠不辭辛勞地特地從北境跑來南邊兒,也是看中了敖氏的龍鱗不懼這魔火的能力。


    當然也就隻有敖氏自家的龍,蝦兵蟹將那是沒這能耐的。


    這魔火燒起來極快,又極其凶殘,每每思及,馬懷真麵色鐵青卻又無可奈何。


    在這浪頭上,站了個一身白衣的男人,仔細看,這青年和甘南生得有五六分的相似,都是白發白睫,琉璃似的眼,發尖兒泛著點兒海藻綠,隻不過和二缺呆萌的甘白龍相比,他大哥敖弋就顯得更為霸氣側漏了點兒,眼睛更長也更細。


    岸上的各派修士中,雲煙仙府的一個女修開口:“敖道友帶兵這是來做什麽?”


    男人細眼一眯,在眾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中,走下了浪頭,收了手上的長戟,往營帳的方向走。


    “就說,”敖弋頓了頓,對著岸上的修士微微一笑,“敖某是來為朱長老的事賠罪來的。”


    北境。


    在這赫赫天雷之下,戰鬥很快就結束了。


    雷雲散去,天際顯露出一線金光。


    隻聽又是“轟隆”一聲,城門洞開,從城內奔出一小隊駕著靈獸的獸修。


    來人高舉一隻火把,高聲呼喝道:“進城!快進城!”


    仇二狗麵色一喜,忙不迭地立刻從這菩薩像下連滾帶爬地撲了出來,還沒忘轉頭提醒身後的喬晚。


    “愣著幹什麽!還不快進城?!”


    喬晚沉默了一會兒,終於問出了那個從剛剛開始一直想問的問題。


    黑色的魔火,燃燒速度快,溫度高,易發生爆炸,在水上也能燒,沾上人身不好撲滅。


    “魔域的魔焰,和石油究竟有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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