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桃看著昨天摘回來的十來個柿子,有些不舍的拿兩個出來,扭頭看了看旁邊的大塊頭咬牙又拿了一個出來“算了,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頂多我少吃口算了。天寒地凍的本來就難找吃的,我腳又傷著了,你還躺那裏,實在挨不過去咱們就把這柿子全吃了,飽飽的再上路……”


    楊桃便嘟囔著邊把柿子切碎放進鍋裏,攪拌了幾下,果肉煮不多時便軟爛了。:“也是虧了你我才能吃上口熱乎飯。前幾天我都是啃一口柿子喝一口水,水也是冰的,吃完半天暖和不過來……”


    將男子扶起來靠在石壁上,舀了勺柿子粥輕輕地吹了吹送到男子的口中:“看,這木碗和木勺都是我用你那把匕首刻出來的,雖然難看了些,但總歸很實用不是?對了,現在你是吃我的睡我的,命也是我救的,總該給些表示才是,我看你這把匕首還不錯,勉強入了本姑娘的眼,為了不使你背負忘恩負義的罵名,本姑娘就勉為其難的收下了。”


    喂完一碗又舀了一碗,一勺勺的喂給他,“那你吃也吃了,不說話就是同意了,我也不是賴皮的人,我可以給你反悔的時間,我數到三你再不吱聲就是同意了。一……二……三!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可不許反悔哦!”待將男子喂飽才給自己舀了一碗:“其實我真的不是想趁人之危的竊取你的寶物,想來你我都是被惡貫滿盈的山匪給逼下山崖的,本是同命相憐可是你竟不分青紅皂白的想要殺我,我隻是想自保而已。你看你的匕首雖然好可是卻過於鋒利,不便於攜帶……”


    男子聽著楊桃一個勁的自言自語嘴角微微抽了抽。那把匕首可是當年他父王給母後的定情信物,是作為王室信物代代相傳的……


    楊桃找了些粗一點的樹枝用藤條捆紮成木筏,擋到洞口又滾了幾塊石頭頂住,“剛才我聽有猛禽的叫聲,我到這幾快一個月了從沒見過任何大型的猛禽,野獸。想來是下雪山裏不好覓食的緣故……這山坳這麽深,兩邊懸崖又陡峭的狠,還不知要在這裏待多久呢……”


    楊桃哈欠連天的坐在火堆旁邊取暖,唯一的草床讓給了病號,希望明天雪能停了,也好出去再找些雜草來。大概是覺得自己實在是嘮叨的緊,又往裏添了幾塊粗柴繼續打著哈欠解釋:“……話說,你不會嫌我囉嗦吧?其實我也不想這麽嘮叨,這二十多天別說人了,就是連個和我說話的動物都沒有,我就每天和自己說話……想想小時候的事情……我是跟著爺爺奶奶在山裏長大的,我們那裏的山比這裏可靈秀多了,春天萬物複蘇,我和爺爺就到山裏挖野菜……小時候不認識挖了一堆雜草……還以為自己能幹的不得了……結果啊……”


    楊桃醒來時木柴早就燃成了灰燼,灰燼也早就涼透了。好吧,其實她是被凍起來的。


    “冷……水……好冷……”


    楊桃轉身看著躺在床上的男子,臉蛋紅彤彤的,身體縮在一起,痛苦的呻吟。


    “哎呀!”怎麽忘記了受傷的人可能會因為炎症引起高燒,看他這樣八成已經燒起來了,趕緊將火重新點燃,將鍋支起來後立馬又跑到洞口,將洞門打開,團了兩個雪球進來。


    看了看男子身上僅剩的一件外衣,咬了咬牙:“算了,好人做到底!”說著將自己破爛不堪的外衣脫下,寒風立馬將楊桃圍住,打了個寒顫,抖著將雪球包在裏麵。“那句話咋說來?不管白貓,黑貓能拿耗子的都是好貓!我這是不管新衣,舊衣能保暖的都是好衣。”


    將雪球放到男子額頭上,男子一個激靈,將雪球拋開,包著雪球的衣服在空中劃出一條美麗的拋物線,向火堆咂去。


    楊桃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喂!有沒有搞錯!”說著便向衣服衝過去,可是左胳膊一緊被帶入一個堅實,滾燙的懷中。


    清涼的溫度讓男子滾燙的身體舒緩了一下,將頭舒服的靠在楊桃的肩上,手臂抱得更緊了。


    楊桃掙脫不來束縛,狠狠的捶了男子幾下,一股子焦糊味提醒她,衣服著了。楊桃擰了擰身子,右手和左肩交叉手指一點點的接近,不遠處的燒火棍,還差兩寸。左手被緊緊的禁錮住,楊桃隻能咬牙別著身子讓右手更靠近一些。當燒火棍握在手裏時楊桃感覺整個身體都已經扭曲了。


    咬牙堅持用燒火棍將衣服挑出,吃力的抬著胳膊一下一下的抽打衣服上的火星。待最後一個火星抽滅的時候楊桃感覺像是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麽漫長。手酸的再也抬不起來了,還得一點點將自己扭曲的身體一點點歸正。


    費勁全力的將身體扭曲成一個不可能的角度,再一點點的將身體歸正。一整套動作下來楊桃身上沒有一處不是酸痛的,汗水將裏衣浸透,寒風透過門縫吹進來,涼透了裏衣。楊桃被禁錮在火爐般滾燙的懷裏卻絲毫沒有感覺到冷,撇了撇嘴:“雖說被禁錮的不舒服,但總算還是有些用處的。”隨即哈欠連天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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