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風景與一般石洞無異,但是正中央,卻擺放著一個造型精致的玉石案。呈紅色蓮花的樣子雕刻。


    而玉石案的中間,竟然淩空漂浮著一把精致的扇子,沒錯,就是一把扇子,一把合上的折扇。


    墨羽軒走進打量著這把扇子,眼中閃過驚豔。


    整個扇麵呈現白色,若影若現地環繞著紅色的光芒,扇麵顏色玉白瑩潤,上好的玉石在這瑩潤的顏色下也變得黯然失色,就連那完全用紅寶石雕刻成的玉石案,被這扇子的材質一比,也瞬間黯然失色,那紅色的光芒,隱隱帶著神秘的圖騰環繞其中,美得魅惑,神秘的氣息湧現,仿佛它承載著無窮的力量。


    而仔細看,扇子上麵雕刻著繁複的精致花紋,精細地巧奪天工,一筆一劃都不是凡品!如今它漂浮在石案上,那紅色的光芒似乎是在吸引著她,不自覺地,墨羽軒跨出了步伐來到了案前。


    僅僅隻是看著它,便覺得它好熟悉,有一種親切的感覺……可,這到底是什麽?


    意識漸漸朦朧,眼中竟然隻有那神秘的扇麵,隨後她向它伸出了手……


    黎染見勢頭不對,立馬伸出手抓住她的皓腕。


    墨羽軒陡然回神,看著一旁眼神凝重的黎染,隻見對方同樣在看著他:“別亂動,可能有機關。”說著,他放開了她。


    墨羽軒很奇怪自己為什麽會有那種舉動,順便對一旁的黎染道謝:“謝謝。”


    俊秀的眉頭一皺,他淡淡地瞄了墨羽軒一眼,不再言語。


    她快步離開案台,以免再發生剛才的舉動。


    前方沒有道路,預計這裏應該就是盡頭,與其呆著,還不如四處找找可能會有開啟出口的機關。


    兩人對望一眼,都很默契地在四周走動了起來。


    一個時辰左右,兩人便停了下來。


    洞穴本來就不大,兩個人也不是什麽都不懂的人,很快能夠有線索的地方就幾乎都被找了一個遍,黎染甚至還用輕功在溶洞的頂端找了一遍,可是依然毫無收獲,四周除了那玉石案之外,都是光滑的牆壁,除此之外,再無其他,那麽毫無疑問,線索就隻有一個了。


    兩人的視線不約而同指向了玉石案。


    但是經過剛才的事情之後,兩人都有些猶豫,那把扇子詭異地緊,最後經過一番糾結,墨羽軒幹脆不找了,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石塊上麵。


    黎染見他這樣,站在一旁問道:“你在幹什麽?”


    墨羽軒擦了擦臉上的汗:“既來之則安之,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那中央的案台了,反正逃不了,折騰了半天了,先休息一下再行動也不遲。”


    黎染嘴唇一抿,看見她帶著笑意的絕美臉龐竟是眼神一縮,不自在地轉頭道:“你倒是樂觀。”


    “你也挺樂觀的。”墨羽軒笑得一口白牙。


    他眼神一黯,長睫輕眨,一身白衣勾勒挺拔如勁鬆般的身形,在黑暗的溶洞之中,微弱的熒光在他俊逸的臉龐之上渡上了一層淡漠的微光,一如他人那般,淡漠如水,清冷似光,這個樣子的他,一點也沒有當初那冷漠如刀的淩厲,也沒有那般遙不可及的淡漠疏離,倒是有一種尊貴的氣度,倔強而又淡然,很矛盾,卻也相得益彰。


    墨羽軒見他五官淹沒在陰影中,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歎了一口氣上前笑著拍著他的後背:“幹嘛擺出一副小媳婦一樣苦大仇深的樣子,我們這不還沒死嘛。”


    他被他拍得身子一抖,眼裏閃過一絲複雜:“你不懂。”


    墨羽軒大眼一瞪,隨後又是噗嗤一笑:“我不懂?我不懂什麽?不懂你的一腔忠誠喂了狗嗎?”她笑容燦爛,眼神閃過一絲微光,紅唇微勾,媚眼輕轉,定定地看著他:“還是說,你知道了什麽,才會被那個什麽主子滅口。”


    “你!”


    “我怎麽會知道?”墨羽軒搶了他的話:“拜托,那幾個人蠢得跟豬似得,那幾句話隨便猜猜就猜到了。”


    “……”他不再開口,轉身背向了墨羽軒。


    想著今天的事情,他心中閃現一絲悲涼,自己為他盡心盡力地辦事,絕對忠誠地效忠他,卻不如他身邊的人的一句閑言,不如一個死物……


    眼簾輕垂,長睫如蝶翼一般在臉龐之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或許他的命本就是如此,讓人踐踏地一絲殘渣都不剩,隻餘下的,是一副傷痕累累的殘破身軀,以及自己已經麻木枯敗的心……


    自己一生為那人買命,得來的卻是連見麵都是施舍一般的不屑目光,一腔忠誠喂了狗嗎?嗬……她形容地還真貼切。


    他淒涼一笑,感覺一陣氣血上湧,身上的傷口再度裂開,鮮血盛開在腳下,鋪就了一路的華麗和淒涼,那飄飛的白色長袍,那即使狼狽卻依然挺拔如勁鬆的背影,此刻卻有些寂寥和道不出的淒涼……


    她從來不知道這個淡然好似視萬物為無物,孤清近乎冷漠的男子,心理卻也是這般脆弱。


    他也隻不過是用冷漠的外衣,去包裹那顆脆弱不堪的心的可憐人罷了……


    墨羽軒眼神不由地一黯,隨後又是自嘲一笑,而自己……又比他好到哪裏去呢?


    他身上那負麵情緒實在太過明顯,熏陶地墨羽軒都想感時傷懷了,她用力甩了幾下頭,才平複心中那些胡思亂想。


    深吸一口氣,她走上前,繞到他麵前,抬頭,與他對視:“他們覺得你是棄子你就要自暴自棄了嗎?你不是早就看那些人不順眼了嗎?”


    見他莫名地看著自己,墨羽軒向他露出一絲笑容,從背包裏拿出一顆藥丸遞給他:“這樣,你看得更加清明通透,不再痛苦迷茫了,多好,而且……”


    墨羽軒說到這裏,狡黠一笑:“你還正大光明地揍人了。”


    淡漠的眼神終於發生了變化,那平靜如水的黝黑星眸,帶著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笑意和波濤洶湧。


    見他那眼睛終於不再死灰般可怕,墨羽軒又是輕輕一笑,在一旁坐下,還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直到對方坐下之後,她才輕輕開口:“似乎來到這個地方之後,我老是被別人想得很低能,其實,從你出手的第一次開始,我就知道自己絕對不會是你的對手,如果不是你的特意退讓,也許我還進不了你的身,而我和那孩子的傷看上去雖然嚴重,但是都沒有傷到要害,力道也恰到好處,所以很快就可以痊愈,當時我在想,如果你真的想讓我們死,那麽,那個孩子一定是當場斃命,也不會讓我有救治時間……隻可惜因為場景緣故就沒來得及感謝你,不過說實話,你演技真心不咋的。”


    墨羽軒又是呼出一口氣,轉身看向黎染,向他伸出了手:“在這種地方都能遇見,也算是緣分了,我叫墨羽軒,咱們……和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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